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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玉阙 第60章 逐道者,虽九死其犹未悔!

作者:长安九千里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4-22 00:26:28 来源:平板电子书

绝对是有人在抢祖师的道果!

祖师的金丹筹备了这么久,很多事外人不知道,王玉楼难道还看不清吗?

从清溪坊开始,王玉楼一步步往上走的脉络之下,还有一层渐渐踏入莽象势力核心圈的走法。

在这个过程中,王玉楼深度参与了祖师证金丹的多个关键节点的大势发展。

清溪盛会,祖师门下弟子旦日主持功勋堂巡回增发恩情。

西海设计神光,祖师和神光的关系先联合后背刺,周缚蛟、牧春泽、金山、李海阔等多名当事人和王玉楼都有来往。

周缚蛟是王玉楼的师尊,牧春泽是王玉楼的泰山大人,金山是王玉楼敬爱的老祖,李海阔是王玉楼有心经营的忘年交。

两宗大战的血肉磨盘,王玉楼更是主动选择了坐上拉磨者的位置,拉出了莽象一脉王玉阙的威名——他不坐,有的是人坐,机会就在这里,明知是双刃剑也要拿。

至少,扮演拉磨者的角色的王玉楼,有能力稍稍庇护那些自己的身边人,这本身就是巨大的回报。

如果这个位置让严恪义或虢百尺之流坐上,被送进龙虎营中设计浮烟的投名状,可能就是王荣江或王荣升了。

总之,王玉楼是深度参与祖师证金丹的过程的,所以他非常确信,天蛇宗的猛攻五十年有大问题。

以滴水仙尊的视角,所有的妖神和仙尊,都是天骄中的天骄,传奇级别的存在。

故而,天蛇不是沙比,和烛照联手干预莽象开启仙盟内战行为的蛙皇也不是沙比。

那难道是天蛇宗整个宗门一起发了癫,就是要让宗门内的弟子白死吗?

包不是的,王玉楼猜测,这背后可能是祖师或祖师背后的仙盟保守派或者其它他不知道的势力,和天蛇有什么交易。

故此,才会有天蛇宗猛攻五十年,主动把血肉磨盘拉磨效率推满的行为。

而祖师、烛照命令下开启的大反攻,只是刚刚开始,祖师的二十名紫府大饼,才进行到了一半不到。

在这种情况下,祖师当然有可能打所有人一个预期差提前证金丹,但祖师证金丹也不太可能——客观上,还远远不到完全备好或者说相对备好证金丹的时刻。

“玉阙道友,恭喜了。”

没有人为李海阔开天眼,所以他缺乏一些关键的信息,他还真以为,这是祖师在证金丹。

至于为什么恭喜玉楼,其实也不复杂。

祖师的金丹酝酿了这么久,西海的惊变,群仙台上的纷争,宗门内的很多事,都显露出祖师的金丹成功率极高。

若是祖师成道,两宗大战中大放异彩的王玉阙,自然是能跟着升天的。

所以,即便李海阔是紫府,此时喊上声‘玉阙道友’,说上句‘恭喜了’,也是合理的。

说到底,即便祖师抽吧了,证到半路被天劫劈立正了,老李其实也没什么实际损失。

“何喜之有,真人,此次恐怕不是祖师在证金丹,而是有人和他夺道果!”

王玉楼苦笑着道,他这么说,其实也是在向老李展露价值。

筑基期的炼器大师是能帮紫府大修炼法宝的,这事儿,安柠曾经没少干,她的炼道传承中就有不少辅助炼制法宝方面的经验。

但老李主动找王玉楼帮自己炼本命法宝,又不止是看上了王玉楼的经验和能力,更多的是一种拉拢。

原因无他,高水平的筑基炼器师在与筑基修士数量的比例关系上,是高于练气期炼器大师与练气修士的比例的,还是因为寿元。

在这种情况下,李海阔的选择其实很多,主动来见王玉楼、邀请王玉楼,就是给王玉楼面子,也是给两人的关系一种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虽然大家都是利己主义者,但合则两利的事情做多了,也可以成为好的利益伙伴。

王玉楼馋李海阔,李海阔也馋王玉楼,大家都想让彼此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所以,王玉楼意识到有人夺道果的事情早晚要被人知晓后,当即就卖了个小筹码,向老李展示了自己的‘不凡’。

“夺道果?”

海阔真人被王玉楼的论断惊到了,他略一思量,问道。

“东边那位?”

这是个只有聪明人能听懂的暗语式问题,比较符合两人的水平,王玉楼当然知道东边指的是坐落于红灯照主峰灵山以东的赤明山。

赤明已死,赤明灵山的主人是浮烟。

“不可能,灵修师兄已经把第一批那位门下的修士送到了前线。

那位这时候露头,必死无疑,他不可能动的。

况且,祖师的道果很特殊,就是他想抢,也抢不到!”

注意,内部斗争比对外斗争更残酷是事实,外部斗争难以直接影响其他大势力的内部利益格局,内斗可以。

所以,内斗的情况下,老二的势力再大,也有死的可能。

浮烟这时候敢动,莽象是真愿意也真有能力,一点一点把它吃干抹净的。

王玉楼思量莽象证道时机未到时,完全没想浮烟还没伏诛这点,就是因为他确信浮烟不是沙比,不可能自己往枪口上撞。

作为赤明仙尊的弟子,浮烟的信息显然比不明所以的李海阔更全面,他不可能不清楚有史以来第一位新法金丹莽象的含金量。

“嗯?祖师的道果很特殊?这里有什么说法么?”

李海阔看王玉楼的眼神已经不对了。

从王玉楼判断是有人在抢祖师的道果开始,到现在王玉楼自信的下定论不是浮烟在抢,且明言‘祖师的道果很特殊’。

这些,都说明王玉楼知道的比不他少——他从哪知道的?

还是说,祖师真的就那么信重王玉楼?

不对,也可能是悬篆信重王玉楼,严恪礼已经开紫府了,但王景怡没有开紫府,对了,应该是悬篆。

然而.

王玉楼微微一笑,道。

“真人,我们换个地方谈吧,明度的表叔托百宝坊给她带了批群青原那边的特产雾海茶,味道很不寻常。”

李海阔的疑问立刻有了具象化的答案——金山,是王玉楼那位敬爱的金山老祖~

其实,王玉楼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回答,全是李海阔的脑补,不是吗?

但这种暧昧不清的模糊边界,反而是李海阔最熟悉的,至少现在,他理解并且相信,小王得到了金山的支持和重视。

“是,我心里确实有些乱,喝茶平复下心情也不错。

玉楼,我担心啊,万一祖师这道果被人抢去,那你我就麻烦了。”

老李一边和王玉楼往玉阙宫深处走,一边无奈的叹息道。

他想的是,小王这个狗东西确实长袖善舞,红灯照内有莽象这个靠山,仙盟内还有金山那样的靠山。

金山,确实不是仙尊。

但,能够就任西海龙虎真人的紫府,哪一个都是紫府巅峰。

实力自然是很强的,在具体水平上,可能也就比青蕊门下第一牛马丘弥勒差一线。

所以,金山在当初才敢当着青蕊的面甩锅。

而丘弥勒是什么样的存在?

万载的老紫府,和祖师一个时代的!

这些事,老李作为曾经在西海与金山共事的守关真人,很清楚。

所以,李海阔选择进一步的向王玉楼亲善,直接提出了‘你我都麻烦’的同阵营战壕关系确认邀请。

“是,但真人你其实多虑了,我们都能看出是有人在抢祖师的道果,难道祖师就没提前算到这种事情吗?”

王玉楼接受了老李的关系升级邀请,并且反手喂了老李一颗定心丸,只是依然没回答祖师的道果为什么特殊。

至于祖师会不会提前想到有人会抢自己的金丹道果?

这问题,都多余问。

就祖师那种究极老畜生,他若是连这一步都想不到,王玉楼还干嘛天天喊‘莽象,忠诚’?

天地的变化,只要是个筑基巅峰都能有明显的感受,郭呈泰等人在意识到不对后,纷纷来玉阙宫拱卫王玉楼,但见玉楼和李海阔在一起,也就不敢再上前了。

“你们该干嘛干嘛,无事发生,战争照常进行。”

见王玉楼如此交代,李海阔的眼睛一动。

“玉楼,北线那边,进展不错,但想要维持,依然离不开你多多支持。

其他的不算,这次你支援过去的两座红枢大阵,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西海修士直接入北线,也打了谷神宗一个措手不及。

说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妙峰山先和会山府打,再和继承会山府的谷神宗打,两方的仇怨已经超过了千年。

可以说,从前线的弟子,到宗门内的长老,乃至于我们几个,都很感念你的帮助啊。”

小王,说吧,想要什么报酬!

王玉楼和老李曾经是合作过的,在王玉楼离开西海回宗门时,金山、老李给了他一波豪礼,小王反手就给老李回馈了二十万枚灵石。

所以,老李这么一暗示,王玉楼完全不含糊,当即伸手,比了个七。

“是不是少了点?”

李海阔眉头微皱,七十万枚灵石,自己顶多再拿二十万的回扣,实在有点少了。

明明以王玉楼在其中的作用,拿个两百万都轻轻松松。

要知道,这波北线大胜,是打的蛙皇对着谷神术方呱呱乱叫级的大胜。

以修仙者的遁速和伟力个体化的特性,北疆前线的失守的不多时,妙峰山就吞了千里疆域,约等于两个南叶国那么大。

这么大的地盘,上面遍布各种资源、灵物、灵石矿。

即便是笼统、粗放的战时统治,单单一年的产出,都不止一百万枚灵石了。

当然,妙峰山要继续守住这些地盘,也需要很大的付出,所以不能说一年产一百万枚灵石,王玉楼就往一千万枚灵石的价格上要。

老李的心理价格两百万,看似只有两年的产出。

但,考虑到战线的变化一天一个样,以及妙峰山的防守成本,这个价,也算是很高了。

“七百,三七开。”

王玉楼笑着摇了摇头,报了个让老李牙酸的价格,吓得老李连忙道。

“玉楼,多了,这个太多了!”

见王玉楼的手收了起来,老李又赶紧补充。

“当然,以你我的关系,我是愿意帮你办下来的,可宗门内的真人不止我一个,不好办啊。”

被王玉楼唤来的明度好像没听到两个男人在谈什么似得,只是娴熟的为两人泡起了茶。

群青原是个很特殊的地方,红灯照的宗门设立在平野之上。

而群青原说是原,可其名中的群青,指的是无尽的群山。

无尽的群山,铺陈于大地,形成了群山组成的原野。

在那片原野上,孕育了非凡的修者,主导了仙盟的建立。

同样的,群山中特产的灵物也缤纷多样。

雾海茶就是其中之一,在灵泉的激发下,雾海茶在茶汤中韵散其特有的雾海之象。

如梦似幻、星光点点,仿若把星河纳进了杯中。

将星河一饮而尽,王玉楼缓缓开口道。

“天蛇宗北疆,是蛙皇的地盘。

主导天蛇宗战事的瓜真人,是蛙皇的手下。

妙峰山此番在北疆裂地千里,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选北线反攻,是有原因的,太多太多的原因。

北线的人,从李海阔,到空谷,再到林师姐,再到距离北线最近的西海奇兵,这些人,很关键。

互信、效率、互利.诸多因素,促成了此事。

此外,妙峰山和谷神宗以及谷神宗之前的会山府,早就打出了真火,也很关键。

最后,则是这场诡异的大战了。

天蛇宗是天蛇创立的,但大战却由蛙皇一脉主导,瓜真人更是曾主动冲阵屠戮。

很多事,单单看是一回事,联系起来看是另一回事。

若祖师和天蛇真的有交易,那借着大战在北线替天蛇压一压蛙皇,既符合妙峰山的利益,也符合天蛇的利益,更符合祖师的利益。

因为,妙峰山是祖师在宗门内的盟友,天蛇是祖师成道路上的盟友。

两个盟友的利益在王玉楼的妙手下都被照顾到了,祖师当然会认为王玉楼‘得力’。

“暂时局面好,等天蛇宗开始支持谷神宗反攻时,情况就麻烦了。”

老李苦笑道,他是真不敢答应七百万枚灵石的酬谢

七百万枚灵石是什么概念?

古法的紫府都能堆出来几位的概念!

是能够把红灯照欠练气修士战死抚恤还完五分之一的概念!

是能堆出三百名筑基的概念!

随着王玉楼地位的提高,他现在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七百万,他是真的敢要。

“我会全力支持你们守住,全力。”

王玉楼加码,两宗大战前线几千里,在哪里开血肉磨坊不是开,在北线长久的开下去,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谁知道战争什么时候结束,玉楼,已经开始有人抢祖师的道果了,祖师会进一步提速。”老李道。

一旁的金明度倒吸一口凉气,倒茶的动作都抖了起来。

“所以我只要七百万,你回去和空空真人谈吧,海阔兄,饮茶。”

王玉楼不可能承担一切、包揽一切,妙峰山已经赢了一波大的,小王有资格提要求。

况且,七百万的大头终究要给祖师,很多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祖师那份到位了,祖师也好支持妙峰山继续打。

两人又扯了半天,商议了一番王玉楼协助李海阔炼本命法宝的事情。

老李的炼器水平约等于无,但他打算炼的本命法宝本身很简单,开紫府后这么多年,他也长进了许多,所以打算自己炼。

“.我修的是洞天法,本命法宝最好是混元型,但一开始恐怕自己的炼道水平不够。

所以,打算先炼一颗火属灵珠用着,未来,在渐渐凑够五颗灵珠,”

因为震惊的太多,王玉楼参与法宝炼制这种事,反而激不起金明度的惊讶了。

自家相公是这样的,他注定是个会做出非凡伟业的强者。

法器中,珠型法器是鄙视链的最底层。

灵器中,珠型法器就没什么劣势了。

法宝中,珠型法宝凑五颗冲五行混元,更是最简单的混元法宝实现方式,不仅不磕碜,反而属于高性价比的选择。

“六品的白骨鬼火菇做基材,炼出来的法宝,恐怕连厉害些的攻伐型灵器都挡不住吧?”王玉楼提醒道。

实在是老李这法宝炼的太性价比了,白骨鬼火菇本是炼丹用的,到他这里被用作法宝材料很有想法。

“合适的灵材不好找,白骨鬼火菇兼有火木双性,还行吧,先用着,未来等五行灵珠凑齐后,还可以一点点换。”

本命法宝可以不断地精炼,只要修行者自身不拉跨,这种精炼就很难把法宝炼炸,顶多影响一下修者的状态。

送别了老李,王玉楼没敢耽误,当即就是十几枚令符发了出去。

发往王家山,通知族中众人,大战恐将升级,需要提前做好族中子弟大量参战的准备。

被人抢道果,祖师怎能不继续提速?

去西海的令符,主要是提醒郑彦,各个产业开始收缩,边缘的都卖了,只留几个核心的,用以回笼灵石。

送往莲花仙城的令符,是发给顾启朗的,主要是顾启朗背后的启元真人,询问是谁抢了祖师的道果。

四极五域八荒,谁都有可能,想拿消息,最快最低成本的方式依然是找顾氏。

当然可以问派系内的其他真人,比如悬篆,但王玉楼不想让自己的野心显得那么大——现在已经很大了,真不能再大了。

发往红灯照的令符有两枚。

一则,询问景怡老祖宗内的情况,祖师和那些派系内的真人,在祖师被抢道果后,都有什么反应。

二则,催促邹天行那个狗东西好好办事,做点人事,不要卡前线有功修士的职位任命。

其他的令符,则是安抚前线那些核心人物,让他们好好干,不要乱想。

王玉阙不是王玉楼。

王玉楼是个修仙者的个体。

王玉阙是个领袖人物的具象化符号,他很忙。

李海阔离开时,金明度就想和王玉楼谈谈,她实在是太好奇了,但王玉楼一道道令符发出去,她内心火烧般的好奇,迅速化作了冰寒。

情况不对,事情很严重!

“到底发生什么了?”

明度的修为只有筑基中期,对于天地的变化是无法感受的。

“有人在抢祖师的道果。”

王玉楼抱着佳人,幽幽道。

金丹之位,就在那里。

祖师是天地间第一位以新法紫府证金丹的存在,他的竞争对手,很多。

一百人可能没有,几十人是有的。

金山,就是其中一个。

丘弥勒也是。

主导天蛇宗大战的瓜真人也是。

红灯照的浮烟也是。

伏龙观的紫须将军也是。

启元真人估计还差些。

在王玉楼知道的紫府中,就有这么多是可能抢祖师道果的,不知道的还有更多。

祖师这一关,不好过。

但就和王玉安说的那样,王玉楼已经和祖师绑的太死,只能相信祖师有所准备了。

而且,白鲤肯定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的,但她依然认为祖师会赢。

王玉楼相信祖师,更相信小鱼,所以,他也不是太担心。

当然,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故而他才会忙前忙后的发令符。

“金丹的位置还能抢?”

“当然,当然,天地太挤了,你到筑基巅峰时,也能感受到。

这次的雾海茶,是老黄着人送过来的。

可你不知道,老黄其实已经放弃了道途,准确来说,是放弃了更进一步。

原因就是他感受到了天地的拥挤,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机会走上去了。”

黄秋生终究是得到了安稳的退场机会,没有成为代价。

能够在这个祖师开启的乱世中,泛舟于江湖,得一夕之安寝,怎么不是祖师的恩情?

“玉楼,你不会放弃吧?”

靠在玉楼的怀中,明度有些憧憬的问道。

她渴望那种举足轻重的感受,很渴望,这一点,王玉楼能带给她。

所以,她才会如此坚定的站在王玉楼身边。

感情当然是一方面,利益和未来的可能性,也是很重要的。

在这烂遭的世道,恋爱脑或者单纯的小傻瓜,可能连成为耗材的资格都没有,在筑基前就被规则淘汰了。

云舒就是个例子,几十年过去了,她依然在西海,连筑基都没成。

莫家不给她机会,寒松真人喜欢她,但又不愿意让她给莫家带来风险。

云舒不是恋爱脑,云舒也不蠢,只是,她有着不符合实力的善良,且表现的太明显。

仅仅如此,便绝了路。

“当然,乱了是好事,我相信祖师能赢。

从青蕊,到天蛇,到烛照,这么多人都支持他。

如果他还不能赢,你我也就不用修行了。”

——

红灯照山门前,带着王玉阙令符返宗传递消息的筑基修士不敢有丝毫怠慢,刚刚入了山门,便把两枚令符激发。

一道飞向主峰,一道飞向莽象山。

莽象的道果虽然正在被抢,但这显然和邹天行没什么关系。

甚至,对他而言还是好事,所以他今日兴致很浓。

邹天行府中,他正和一位女修欢好。

驰骋的投入时,他在掌门殿的手下来了。

神识一扫,注意到阵法外的来人,邹天行本不想理会,毕竟他正忙。

但见到那人手中的令符,他赶忙提起了裤子,抬手便将手下带来的令符拿了过来。

‘.此事牵连甚广,十万修士翘首以盼,实乃当下之要务。

玉楼深知掌门之难,居中调和,为四方所累,然事有缓急.

若不然,红灯照西海别院、西山宗、契货坊亦可接收。

当前反攻之势大好,兵锋所指无所不破,正是追亡逐北之时,万不该因酬功琐事,影响前线。

天行兄,言尽于此,望兄思量,再思量。

玉阙敬上。’

反手把王玉楼给自己的令符捏碎,邹天行的脸都是黑的。

王玉楼这个狗东西,一封信软软硬硬,空口白牙的就要邹天行为王玉楼的利益冲锋。

看似冠冕堂皇,其实都是狗屁,纯恶心人。

是,王玉楼说的对,说的很有道理。

但世界上的事情如果是谁的道理大谁说的算,就不会有那么多纷争了。

理念多数时候是忽悠沙比的,做事的思路是利益的思路,而不是被辩经所困。

邹天行沉思片刻,对手下道。

“帮我约一下严恪信,让他到此,就说我有事相谈。”

“严恪信?”

手下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又确认了一遍。

“快去!”

在邹天行不满的催促中,他的手下赶忙去请人了。

“王玉楼打算把这些从前线活着回来的能人,都揽到自己手下。

他太喜欢吃独食了,不喜欢团结同门,我看不惯,所以叫你过来。”

严恪信只当邹天行在放屁,他问道。

“你们怎么不收?”

邹天行嗤笑一声,反问道。

“把他们放在哪?”

严恪信听懂了。

即便是在大量红灯照弟子前往前线,某些四等真传都要上一线战场的情况下,宗门的很多派系内部,好的位置依然是紧缺的。

红灯照这样的大宗,不缺能人,看似无能的严恪义、蒋豹变,在压力压爆他们之前,至少看起来都还挺有能力的。

在红灯照内,好的位置才是真正稀缺的东西,有功劳又怎么样,终究是外人。

王玉楼摆明车马的表示,如果邹天行卡着不让那些有功的修士就职,他就会用稍差的职位收拢他们。

邹天行就面临了一个难题,他当然可以用烛照派势力中,那些相对一般的位置收拢这些前线下来的修士。

可这些前线下来的修士,是王玉楼那个鳖孙一路庇护着发展到可以回宗的地步的。

烛照派出位置把这些人养了,未来会不会是白眼狼?

能从前线拿到功劳,活着回到红灯照的修士们,属于百里挑一的存在,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聪明人。

很多事,王玉阙没有做到尽善尽美,但他们懂,那是王玉阙无能为力的情况。

事实上,王玉楼做好的事情更多。

王玉楼是做事的人,做的不好的多,但做对的也多,人心都是肉长的,邹天行忌惮啊。

即便这些人是极致的利己主义者,只要邹天行或者说烛照派能给奶,他们就可以喊娘,但总归,他们喝不到烛照派最好喝的那些奶——外人。

所以,邹天行把严恪信喊了过来。

严恪礼已经开紫府,让严恪礼和王玉楼斗去!

“天行师兄,此事我了解了,只是还需要和兄长禀报一番,您看?”

邹天行摇了摇头,他感觉严氏有些怂,但还是道。

“明白,我会继续卡着他们,三日之内给我个答复即可。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把他们派到契货坊,或者那个狗屁西山宗了。”

——

“王玉楼不是东西,邹天行更不是东西!”

恪礼真人来了波精辟的总结。

王玉楼揽权争利,是严氏的竞争对手,当然不是东西,哪怕做的再好也不是东西。

邹天行作为掌门,不作为,反而想撺掇严氏和王玉楼斗,也不是东西。

走到他们这一步,规训底层修士的那种善恶观,已经在渐渐退出了实践环节的评价维度,但偶尔还是会发挥作用——比如构建自我抉择的正义性时。

绝对的理性人不存在,别的不说,几名新晋的紫府在悬篆面前都要争宠,更何况面对祖师?

想要往上走,没人能孤立的生存。

王玉楼依托于莽象派而成就了今日的自己,他的利益诉求,必然会牵连到派系内的其他人。

此消彼长的关系下,增量总是难搞。

王玉楼带来的变化当然可以创造某种增量,但这种增量的边界达到一定程度,又会被修仙者个体的强大压回去。

具体的表现就是,增量搞来了,也终究会化作存量,所以内斗才会是永恒的。

这就是个难以打破的螺旋,想要有所作为,最后还是要看修为。

现在的修为,未来的修为预期,借用他人的修为,总之,就是实力。

实力强了,很多事才好办。

从这一点看,王玉楼能被人记恨,也是他渐渐成长起来的体现。

“三哥,那我们接不接?”

严恪礼没有犹豫,道。

“接,安排到西海吧,大哥在红灯照西海别院做执事。”

严氏四兄弟,仁、义、礼、信,严恪义和严恪礼相对更突出些。

严恪仁和严恪信只能说还行,属于正常水平的筑基,连真传都不是,但总归能拿到不错的位置。

毕竟是莽象一脉内,在宗门中发展的最好的附庸家族。

“邹天行说要么安排到西山宗,要么安排到契货坊,他是不是还想等我们给点?”严恪信提醒道。

“不给,虢百尺那个草包不行,上位太快不是好事。

他没有自己的基本盘,连大哥都护不住。

现在看似有紫府的修为,但想和王玉楼斗都没着力点。

邹天行只能找我们,三天后你再去见他,表现得稍稍为难些,说不定还能从他手中敲一笔出来。”

锱铢必较!

开了紫府后,严恪礼才意识到,为什么开紫府那么难。

紫府修士的修行,不用灵石也可以,但想要效果更好,速度更快,就需要更多的资粮。

莽象一脉多出了六名新紫府,但祖师给他们安排的资粮,还是和筑基的时候一样。

甚至,他们想找些职位干着,领点俸禄,都没机会。

哪有那么多肥缺位置给他们这些后进的紫府啊祖师的意思是让他们先修行。

修行个百八十年,补一补基础,等他证金丹后再给他们安排位置。

当然,这里面有没有问题,只有天知道了。

“三哥,只是,有人抢祖师道果的事情,宗门内传的沸沸扬扬,这具体是怎么回事,您有消息吗?”严恪信的语气很小心。

王玉楼的令符从玉阙宫发到红灯照的路上,红灯照内的修士们,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要想这些,要相信祖师!”

严恪礼的表情很严肃,他也好奇,但他不敢问。

问了,好像就显得自己对祖师没信心似得。

可真说有没有信心

严恪礼自己也不清楚,但这种不清楚,本身意味着信心不足。

毕竟,敢抢莽象道果的,当然也是紫府巅峰。

又有哪一个紫府巅峰是弱者呢?

——

半天之前。

距离梧南六万里外的岭外国的国都,正举行着一场盛大的祈福法会。

岭外国是仙国的一部分,该国的创立者为嘉岭第三岭主、仙国岭外候、紫府大修嘉凌霄,尊号凌霄王。

嘉岭,是仙国内部的核心势力之一,一门双仙尊,门下十九名紫府,总计二十一位诸侯。

仙国的大修士,只要开了紫府,就能领诸侯的尊号,证了金丹,就是诸侯王。

比如嘉岭的岭主嘉洞微,在仙国内的尊号就是嘉王。

而嘉凌霄是岭外国的创立者,受任岭外候。

凌霄王是他在仙国内被修士们称呼的尊称,类似于喊莽象真人莽象仙尊。

他的实力,也是紫府巅峰。

作为紫府大修士的封土,岭外国封地的面积,足足有千二百里方圆,国都的面积更是纵横十几里,端是一座人间巨城。

此时,城中正举行为凌霄王准备的祈福仪式,好不热闹。

卖糖人的把脸上涂满了彩,制作糖人的动作也比以往雀跃了几分。

挑着蜜饯、果子的散货郎卖命在挤满街道的人潮中呼喊。

便是不常出门的大族千金,也少有的离开了闺楼,在家中童仆的带领下游览着繁华的盛景。

为给凌霄王祈福,岭外国所有的修仙者都齐聚于国都。

对于凡人商贾们而言,修士手中稍稍漏点,一年的花销就有了,他们自然乐得卖力张罗自己的生意。

对于其它不经商的人而言,岭外国的修士齐聚国都,正是撞仙缘的好机会,所以才会有大家的千金出来晃悠的情景。

在国都大小街道的宽阔地方,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座高台,这些高台便是‘祈福台’。

岭外国那些从四处聚到国都的引气、练气修士,皆在不同的台上列坐,为凌霄王祈福。

修士数量之多,以至于使祈福台塞满了国都得大街小巷,才足够承载。

和凡人们无脑的亢奋不同,岭外国的修者当然‘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凌霄王修了新法门,需要众生愿力帮忙破关,所以才有今日之盛会。

在凌霄宫,也就是岭外国的国都王宫内,岭外国连带两个附庸国内的两千多名筑基公卿,也参与到了祈福的行列中来。

他们一个个身着岭外国、彻山国、闵江国的公袍法衣,面色肃穆,在深宫大院内的一处广场上席地而坐,依照凌霄王二弟子闵江候的指挥而祈福。

凌霄王有两位弟子,大弟子彻山候,二弟子闵江候,也都是紫府大修。

从天空中往下看,这两千多名筑基正好围成了一个庞大的圆形,圆形的中央,为一座紫色的木像。

木像雕刻的,正是凌霄王法相。

祈福的声音,从几十万修仙者的口中传出,在国都的上空汇集,化作一种恢弘的浩**音。

每一个参与祈福的修士,都有一种正在见证历史的激昂感。

如此盛大的祈福法会,也只有在凌霄王的手下,才能举行起来吧?

这样的法会,又能把凌霄王推向哪一步呢?

比如,成为金丹?

所有人都在期待,期待那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命运转折的时刻。

他们幻想,当凌霄王成为真正的凌霄王时,自己可以跟着那位新生的仙王,收获些什么,至少见证些什么。

然而,在真正的九天之上,被置于洞天内的嘉岭之巅。

嘉岭的创立者嘉洞微看起来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身着玄色的素衣,和苍老的外表不相配的是,嘉洞微有着一双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双眸。

此时,这对双眸注视着面前的嘉凌霄,似乎看到了他功败垂成的未来。

“莽象去过仙王宫,瞬目还接待了他。

你抢莽象的道果,不仅不一定会成功,反而还可能被仙王的人拦下。

而且,天劫也不是好相与的,你的寿元还长,没必要冒险。”

嘉凌霄是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魁梧大汉。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他的身上似乎有种凌霄般的气魄。

仅仅是胸膛微动,开口,便裹着吞吐千里的志气。

“师尊,逐道者,虽九死其犹未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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