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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仙侠玄幻 > 上玉阙 > 第32章 少年仙尊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了惊愕,莽象释怀的笑了

“哈哈哈,玉楼贤弟,你啊你,向来不喜欢吃一点亏。

簸箩会没什么好说的,簸箩老人创立,志在探索修行与大道的极限。

传说,那些最强的金丹仙尊会在其中分享修行上的某些经验。

天龙堂听起来像模像样,其实也是散沙,如今这个时代,真龙中还有几条是真龙,都很难说。

不同的真龙妖神会认可不同的理念,从而选择不同的阵营,如此一来,天龙堂也就没那么有号召力了。”

金丹之下,死气沉沉,金丹之上,生机勃勃。

小鱼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底层修士的苦难,和顶层的金丹仙尊们有什么关系?

死十万凡人是数字,死一万万底层修仙者也只是个数字。

对于长久存世的长生者们而言,他们和底层的修行者已经是绝对意义上的两个物种了。

底层的修士甚至接触不到正经的神通秘法,难以通过任何渠道获得正经的紫府法门,顶层的金丹仙尊们却在簸箩会内互相分享着突破大道极限的经验。

当家族修士还被家族情理兼得的运作模式束手束脚,被相较于长生者几百几千年寿命而言短的像笑话一样的、十几年几十年形成的初心困住时,同为一类的真龙们坚定的选择着各自的道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会不会有那种隐秘的小型跨势力组织,连启元兄你也不知道?”

王玉楼很快就意识到了一点,即,跨势力的组织对于参与者在势力内的内斗需求而言,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与极大的价值。

所以,它们可能是必然存在的,而且数量可能还不少!

“当然,当然,玉楼贤弟,我们这些各大势力中的钉子,其实就有个小势力。”

老顾完全不装了,他就是妖僧的人,当年也是靠妖僧的支持成的道。

但是吧,随着王玉楼站位越来越高,很多规则啊、秩序啊、真相啊,其实也是跟着变的。

劫灰们必须天天喊着仙盟忠诚,紫府修士就有余力选要不要跳船了,金丹仙尊改阵营那不是跳船,而是分家。

不同势力之内,也就当下稳定的格局中,转化阵营的情况少些。

真等混乱时代到了,半个州半个州的换阵营都是有可能的。

比如,青蕊带着‘青莽蛇’小团伙换到仙国或者圣地阵营内——谁敢来拦?

“噢?”王玉楼这时候才是真的惊了。

所有的二五仔站在一起搞的跨阵营势力想想就很特殊。

他们的意见和动向,将会直接反映混乱时代到来的紧迫度。

“你们这些人一起对照变化的情况,岂不是说,大天地中最了解混乱时代到来趋势的人,就是你们了?

对了,你们有多少人?”

顾启元略微无奈的笑了笑,什么最了解混乱时代到来趋势这玩意也就是保命所必须的而已。

如果有的选,没人愿意做生来就做二五仔。

“大概有四十多人吧,紫府和金丹都有,各大顶级势力互相渗透,但我们也怕被碾死,所以才会一起抱团。”

意识到话题被小王带偏了,顾启元赶忙把话题又扯回了群仙台上发生的事情。

“玉楼贤弟,很多事没你想的那么重要,什么密不可宣,完全是不可能的。

有的仙尊想要保密,那有的仙尊就要泄密,往往真正能密不可宣的,都不会讲与他人听。

而能讲与他人听的,就不是密不可宣,我找你,只是为了抢时间、抢最核心的消息。

其实,那天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大概清楚了。

说到底,贤弟你刚刚开紫府,哥哥我过来想帮你,直接给你送五十年的秘闻通报。

但贤弟的为人啊,太刚正不阿,我怕你不收,所以才提了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要求,就是怕你心里过意不去。”

老顾的屁话堪称小母牛戴熊罩——一套又一套。

“老哥,这话你就说错了,咱俩兄弟谁跟谁,跟你我还客气什么,怎么会过意不去呢?

这样,既然你也说了你清楚,我就不细说了,这五十年的五域同天集秘闻通报,小弟我就笑纳了。”

老顾,这些话,可都是你自己说的~

顾启元沉默的注视着王玉楼好大一会儿,确定这鳖孙是真不打算透露群仙台上的消息后,才终于放弃了试探的打算。

“玉楼,我也知道你难,他们说,莽象好像对你有了意见,这次的开紫府之议,还是金谷园神尊见你在湖州之事上处理的好,才支持你的?”

老顾不装了,群仙台上的很多情况他都知道,甚至整个过程他都清楚,他找王玉楼,只是为了把王玉楼拉下水。

群仙台上说出来的东西不算情报,真正关键的情报,在于水下的暗流。

先把王玉楼拉下水,再隔三差五的维护维护,养肥王玉楼的胆子——老顾的计划其实没毛病。

圣地是顶级势力,妖僧们不怕仙盟,王玉楼如果敢卖仙盟,圣地说不定都敢接。

当然,王玉楼也不会卖就是了,毕竟顶级势力内的内斗是普遍存在的,他敢卖仙盟,不一定有人会在未来清算他的时候保他。

“是有一点小小的误会,不过不重要,修行嘛,蹉跎的事情我经历的也不少了。

不过启元兄,你今日愿意过来见我,这份情谊,玉楼永生难忘,您以后但有所需,只要我能帮得上的,都尽管来找我。”

说着,王玉楼直接伸手拉住了顾启元的胳膊,上演了一出异父异母亲兄弟的烂俗戏码。

没有多少演技,王玉楼的眼中只有渴望。

给我爆!

王玉楼不想被老顾拉的太深,但实在舍不得五域同天集的秘闻通报服务。

五十年秘闻通报服务,仅需二十五缕洞天之精。

是,二十五缕用仅需不是那么合适,一缕洞天之精的价值大概在六十万到七十万枚灵石之间。

二十五缕,就是一千五百万枚灵石到一千七百五十万枚灵石之间。

顾启元说要送,不可能是空口,说明他真就有过这个心思。

王玉楼自问,自己这位群仙台认可的仙盟副盟主、变法主导者、仙盟有史以来第一位开紫府要群仙台所有大修士共同决议的存在,应该值得顾启元投资投资吧?

老顾,大胆花,我王玉阙值得——当然,具体办事的时候,力所能及嘛。

启元真人低头,看向王玉楼拉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感念之色的王玉楼,心中暗骂了一声晦气。

自己报价的时候还是把王玉楼想的太简单了,今天这二十五缕洞天之精的便宜不让王玉楼占,说不定王玉楼未来还要记恨他抠。

“这样,我一次送你八十年,但后三十年的消息要晚半年才能给你,这样我也好过,贤弟,我也难啊。”

顾启元脸色犹豫的给出了自己的条件,便宜可以让你占,但你要配合我报假账。

饶是以王玉楼的老谋深算,也没想到紫府大修士同样需要报假账。

这个修仙界果然还是太现实了,老顾这种为圣地出外勤的,估计过往没少捞。

“小事、小事,应该的,不过兄长,我还有一个问题,想向您讨一杯茶喝。”

王玉楼松开了手,笑着坐回了位置上。

其实,就算顾启元不来,王玉楼也会去找他一趟,或者暗中联系他一趟。

因为,王玉楼也有感兴趣的情报,而且很重要。

“你想知道什么?”

老顾顿时来了兴趣,给五域同天集和圣地跑腿是工作,私下里做点情报买卖才是给自己创收。

不是一回事!

“仙王毕方为什么会免去瞬目的国相位置,把我的那位泰山大人放上去。

是我那位泰山大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而且,那种先割肉啖血几十年而后重用的方式,难道是毕方的习惯?”

很久很久以前,王玉楼不认为自己和金丹仙尊有多么大的差异,大家都是修仙者,无非是那些老登走的更远一些而已。

那时,王玉楼相信,自己只要慢慢走下去,甚至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开紫府。

可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见识过青蕊落子,五方皆可盘活的顶级入局角度后,王玉楼对长久存世、活过一个又一个时代的顶顶级金丹的敬意,差不多拉到了巅峰。

青蕊的入局切入点,太太太风骚了,对内可以有诸多变化,对外可以有诸多变化,高调唱的是最高的,保底还能为自己的洞天转化收尾工作抢时间。

那甚至不是妙手能形容的程度,而是真正的‘仙人指路’级的奇迹般的布局。

青蕊如此,那毕方呢?

王玉楼第一次得知牧春泽被任命为仙国的国相时,思量的结果在于,老牧够弱。

但换个角度想,仙国的牛马紫府多了去了,哪个顶级势力中的牛马紫府都多了去了——不差牧春泽这个废物。

所以,他凭什么平步青云做了仙国的国相?

这件事,以前王玉楼能放在一边先不管,可现在他已经拿到了紫府的机会,仙国的变法也开始了推进与落地,很多局势又不一样。

故此,他才会在这个时候把对牧春泽就任仙国国相的疑惑问出来。

“贤弟,你问了一个好问题,毕方陛下的这一步,好像到现在都没人传出什么惊天的内幕。

我的理解大概是.”

顾启元不说话了,只是端起了茶杯,也不喝,就是拿着杯盖磨啊磨。

掏钱!

王玉楼的眉头微微一皱,意识到老顾这是不拿自己当兄弟了。

“兄长,弟弟我现在还没开紫府呢,哪有什么洞天之精给你。

你这样,等我开了紫府,立刻就给你付账,如何?”

老顾绷不住了,他高声道。

“玉阙道友,你早就拿到了仙盟五等紫府的资粮待遇,这件事,你糊弄得了别人,但糊弄不了我!”

小王倒吸一口冷气,不解。

“哪个混账把如此的仙盟机密泄露的,仙盟紫府的资粮待遇不是保密的吗?”

老顾摆了摆手,道。

“你别管,我也不多收,三缕,就三缕,我就把我看到的事实全和你说明白!”

只收三缕不是老顾心善,而是他如今是为自己挣外快。

挣外快嘛,属于工作外意外之财的一部分,当然是能挣多少是多少。

王玉楼意识到自己可能确实白嫖顾启元太久了,于是心痛的拿出一只漂亮的灵器级封灵宝瓶。

“好,但我需要三年付清,来,这缕洞天之精,兄长您先收下。”

老顾看着王玉楼递出来的那缕洞天之精,又看看王玉楼,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真就这么抠?

“兄长,别如此看我,弟弟我才领了两年的仙盟资粮,哪有那么多多余的洞天之精啊,哎。”

两人今日这番拉扯,王玉楼其实也拉扯累了,而且,不能欺负顾启元欺负的太厉害。

王玉阙当然值得,他的位置和所处的时代节点为他带来了巨大的赋能,但这不代表王玉楼能仗着自己奇货可居欺负那些想接近自己的存在。

启元真人还是很有价值的,和王玉楼还有旧,维护好这段关系,有利于王玉楼在仙盟内乃至于在大天地内的发展。

如果仙盟不让王玉楼证金丹,仙国又没有机会,那圣地忠诚也是可以喊的。

保持沟通渠道,保持交流的互信,对王玉楼而言存在巨大的长期价值。

说到底,终究是证金丹太难太难,王玉楼真的怕自己会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行吧,玉阙道友,仙王陛下的情况大家都知道,很特殊。

所以,对于他的行为和动作,我了解的也比较细致。

至于你那位泰山大人能上任,则是有四种可能。

其一,展示仙国气象,就和你一直把那些修为和天赋都不怎么样的小修带在身边听用一样,仙王陛下用牧春泽,就好似千金买马骨。

其二,任命牧春泽是假,等神光回去才是真,群仙台上,苍山仙尊斥退了神光,神光回仙国后,可能会直接接替牧春泽的位置。

其三,瞬目做了几百年的仙国国相,时间太久了,仙王陛下需要换个新人上去,防止瞬目做的过分,不然它又要吃自己人,当下这个时间节点吃自己人,会令人心寒啊

最后,则是我的一个大胆猜测,你和牧春泽各自上任仙盟、仙国的变法执行层位置,恰似一种对你的拉拢。

玉楼,说句心里话,大天地的人都在看着你,你是滴水洞出身的修士,很可能和滴水有染。

滴水仙尊重回大天地时,硬顶了九十九道天劫,还一点事都没有,而你更是崛起的堪称飞速。

有不少人怀疑,你像是某种天地钟情的特殊存在,或者干脆就是大能转世。

比如,金谷园神尊忽然在群仙台上支持了你,支持你开紫府,这不奇怪吗?”

没有人是傻瓜,王玉楼崛起的快,就必然会被人盯上。

他和滴水的瓜葛,更是早早就被人盯上了。

不过,面对顾启元的猜测,王玉楼倒是镇定的厉害。

没什么好怕的,怕,没有用。

“哈哈哈哈,启元兄,我要真是大能转世,还差你那两缕洞天之精?

再说了,我这一路修行,比较幸运的能成为师尊和青蕊仙尊的棋子,后来成为了水尊的棋子。

这个过程中,卷入了仙王陛下和青蕊仙尊的角力,后来又参与两宗大战,师尊手下无人可用的情况下我才幸运的成为了仙盟副盟主。

这一步步你也清楚,连我的道侣喜欢吃驴肠头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只是你非要猜我是什么大能转世、天地钟情,我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

而且,哎,很多筑基后期的修士都能按着我打,若是天地钟情,我哪至于连斗法都不会?”

这也是顾启元看不懂王玉楼的点,因为单从王玉楼的发展轨迹而言,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甚至,甚至,五域同天集内,已经有人统计出了王玉楼目前的势力和背后可能存在的支持与靠山,以及王玉楼的储物手镯内能有什么宝物。

单向透明算不上,但当下这个时代,大天地内修仙者高层的格局稳定的可怕,对于新入局的小老弟,大家的研究热情确实比较高。

尤其是王玉楼的斗法实力,更是公认的弱。

甚至在某些小圈子内,对王玉楼还有个特殊的称呼——‘不法真人’。

从不斗法,但依然能开紫府。

是为‘不法真人’。

很难说这个称呼中,到底带着多少羡慕的成分。

如果有的选,谁愿意搏命厮杀,把命压上赌一轮又一轮呢?

想不明白王玉楼到底怎么回事,顾启元也不纠结了,毕竟王玉楼还是仙盟认可的副盟主,该靠近依然要靠近。

不过,出于情报贩子的本能,他又打听了一句王玉楼对未来的计划。

“你是修水法入道的,而且命有癸水,玉楼,你有没有考虑过投水尊?

金谷园神尊虽然和水尊长久的存在矛盾,但似乎他们已经结盟了,共同备战下一个混乱时代。

而水尊和神尊都比较认可你,你若是投了湖州这俩上门门下,未必比你现在的局面差。”

“我从未有过这种想法,启元兄,请你遇到其他人打探我消息时,务必告诉他们,我王玉楼心中,永远只有师尊一个人。”

“哈哈哈,对,对,对对对,明白,都明白。”

——

把顾启元那个狗东西送走后,王玉楼很快便召见了自己的新弟子们。

“陈育恩、章莫云舒.”

被他念到自己的名字时,莫云舒的灵魂都颤了一下。

曾经的好友,如今一个马上将开紫府,而自己依然在练气期打转。

命运啊命运,命运从来都不公平。

“你们的名字我记住了,但拜师不是我管着你们的所有事。

入我门下,就要守规矩,你们的祖师,我的师尊,莽象仙尊,就是个极其重视规矩的人。

对于那些不守规矩的弟子,无论你是哪家的,甚至是真人亲生的骨肉,我都会一视同仁的赶出师门。

另外,则是关于你们的筑基,你们的筑基都必须在西海完成,算是帮我推动西海全面变法出一把子力。

前两前三个筑基的,我会赠送你们一件顶级灵器,以兹鼓励。

至于修行上的困难,这个可以向仙盟驻西海的三位真人求助。

仙盟的宗旨是为修士们服务,几位道友那里我都打过招呼了。

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修行,争取早日筑基!”

收了弟子,但完全不准备管,并且做好了谁不守规矩就送谁回家的准备。

王玉楼这位师尊,看起来相当不靠谱。

但抛开师徒关系承载的被构建出来的幻光不谈,其本质是各取所需——自我实现的情绪价值和道德上的优越感也是各取所需的一部分,自认为无私的老师(这里说的不只是当代校园中的老师,还包含网络层面内构建的师徒关系中的老师)本身也获得了自身走向圆满的助力。

是故,师不必教弟子,弟子不必求学于师。

西海八紫府要的是王玉楼稍稍亲善他们一些,王玉楼要的是现实的利益。

价值交换罢了。

对于这八名弟子,王玉楼的唯一要求,是束脩要送足。

“谨遵师尊法旨.”

王玉楼微微点头,什么都没多说。

“好了,都回去好好修行吧,云舒,你留下。”

其他七名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是不敢有疑问,乖巧的离开了。

拜师了仙盟的副盟主,准紫府真人级别的大修士,西海的新传奇王玉阙,但这拜师,似乎和预期的不是一回事啊.

莫云舒跪在地上,低着头,王玉楼打量了她好大一会,才道。

“云舒,多年不见。”

多年不见,昔日的红灯照少年王玉楼已经成为了王玉阙。

但那个心心念念,想要为散修、为挣扎在修仙界底层的小修士们发声的莫云舒,依然没有筑基。

她的初心藏着某种近乎于大同的博爱,但她的能力撑不起来自己的理想,现实的枷锁,不,现实的刀锋用凌厉的寒刃雕刻着她的灵魂,把她摧残成了如今的模样。

所以,莫云舒不敢抬头,她有一种特殊的想法,她担心自己抬头,这些年无意义的坚持,就会彻底的化作一种现实的嘲笑。

不是王玉楼嘲笑她,而是王玉楼的成功嘲笑她——她错了,而且错了很久。

见莫云舒不说话,王玉楼的心有些难受。

他从莫云舒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种感觉是最痛苦的。

他希望看到莫云舒是成功的,希望看到莫云舒实现了自己的理想或者正走在实现自己的理想的路上。

那意味着,王玉楼所向往的另一种可能是存在的,他还有其他的路可以选。

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位老友这些年活的并不松快,甚至称得上艰难。

逐道者真正向往的是自己的大道,王玉楼和莫云舒在对大道的追逐上,选择了迥异的两条路。

可现在,事实告诉王玉楼,他选的没错,但他的心就是那么的失落。

恰似凡俗人之间的爱情,或许某些求而不得、甚至不敢渴求的遗憾,才是真正的念念不忘吧?

难说~

“如今,你入了我门下,可以筑基了,但你也别喊我师尊,就喊我玉楼即可。

说起来,修行这么久,我只有三位半朋友。

半个,是清溪坊时的映曦,一个,是傻子一样的风剑仙,一个,就是你。

云舒,我打算在西海搞一个类似于散修盟的组织,但名字叫‘西海散修引导劝善会’。

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做我不放心,所以,你有没有兴趣来做会长?”

神光和莽象在金丹仙尊层面是地板砖,但他们成道之前走的路没有问题,都是‘至少不错’的路。

神光的送修士给妖兽做粮食,既帮仙盟纾解内压,又为西海以及西海背后的妖国提供粮食,都符合‘创造价值’的思路。

而其在西海的产业布局,从出售功法、秘传、神通的万法源流枢,到抢占仙盟各大职部乃至于战功庭职能的‘镇妖宝楼’,以及控制散修的‘散修盟’。

都是极好极好的参考案例,王玉楼就任副盟主后,不方便抄万法源流枢、镇妖宝楼,但他也有西海第一拍卖行、斗法场、酒中仙等产业在。

而‘西海散修引导劝善会’则是王玉楼进一步从底层控制西海修士的着力点,所以才需要从八大西海本地紫府的手中拿支持(八位弟子的拜师礼注入了这个组织做启动资金)。

这里面,甚至牵扯到红灯照内,烛照仙尊和王玉楼那位好师尊的博弈。

紫府之机拿到手前,王玉楼要忌惮莽象、忠诚莽象,可现在紫府之机已经拿到了,王玉楼的生存策略就需要来一场根本性的改变,从而适应新的属于大修士的发展阶段的需求。

“这师尊,我修为”

王玉楼摆了摆手,语气中略带落寞的开口道。

“叫玉楼,另外,修为不重要,我筑基修为都能做副盟主。

而且,你不是过了筑基种子斗法选拔么,我亲自推你筑基。

筑基后,你刚好可以去做‘散修会’会长。”

很多事,终究是回不去了。

曾经在西海的漩涡中打转的王玉楼,被复杂的局势压得喘不过气,云舒和风剑仙是他当时为数不多的朋友。

可现在.混乱时代降临、天地顶级势力齐变法、仙盟内战时刻处于爆发的边缘、顶级仙尊纷纷出手落子、王玉楼的身份被人猜忌的厉害。

这一堆事情和压力中,哪一个单独拎出来,都比王玉楼当初在西海面临的压力加起来还要严重。

但尽管如此,王玉楼依然扛得住。

修行了这么久,不长进,凭什么坐稳副盟主的位置?

风高浪急?

不,是水大鱼大!

当然,想要在浪潮中有所作为,每一步都要算好。

就像现在,王玉楼甚至可以想象,自己正被人暗中盯着。

他拉拢和亲善莫云舒的过程,既是对过往人生际遇的再次盘活,也是进一步的展示自己内心的懦弱。

麻烦,但又必须做。

“那谢谢玉楼。”

云舒终于抬起了头,她的眼中有种挥之不去的疲惫,王玉楼看的有些失神。

那个曾经眼睛发光的西海女修,已经快被这个世界压垮了。

想到这里,王玉楼沉声道。

“云舒,你想要有所作为,首先要走上去,走上去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世界的未来如何,不取决于一个练气、一个筑基,起码你要是金丹才行。”

没什么是不可以说的,以滴水仙尊为代表的一批金丹仙尊们,非常不认可当下这种特殊的发展模式。

混乱——稳定——混乱,时代在周而复始中走向某种近乎于腐烂的结局,他们不喜欢这样的死寂,这些人数量,甚至不算少。

大天地的未来该如何,从来都是金丹仙尊们重点关注的问题,和关注毕方是同一个等级。

换一个维度去看变法,大天地所有顶级势力齐齐变法,本身也是对这种周期的某种‘超越’。

但是吧,这个层次的游戏,入场的资格只限于金丹仙尊,王玉楼也就是靠着参与了变法、成为了仙盟的副盟主,才敢多说两句。

“玉楼,一直以来我想不明白一个问题,我们为了更能有所作为,不断的舍弃一部分的自己。

等真的走上去了,新的困难和麻烦又出现了,合适的时机从来不会真正的出现,有一种说法叫做,因为相信所以看见。”

小王笑了,莫云舒出身高族,在底层历练过,在仙盟任职过,她的视野和认识的层次同样是很高的。

王玉楼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流。

他的头微微抬起,目光没有焦距的看向前方,低声道。

“上去会有新问题,但解决旧问题的难度也会降低,且上不上还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所以,云舒,不要被遥远的困难迷惑,走好当下。

你是我少有的好友,我希望我们能在紫府相会,希望。”

飞升之后,是新的攀登之路,所以就不飞升了吗?

引气、练气、筑基修士们是劫灰,紫府只是更大些的劫灰,乱起来一样可能会死。

但因为这样就不开紫府了吗?

一步步的攀登,为更高的修为和地位而奋斗,但只要不到最高的那一批或者独尊的位置,就永远受制于人,这样的苦海,确实难渡。

但这不意味着攀登是骗局,不意味着攀登没有意义。

就像现在,王玉楼可以轻易的解决云舒的筑基问题,这怎么不是意义呢?

不要飞升?不要攀登?

沙比才会听信这种弱者的借口。

飞升和攀登就是有意义,不要飞升才是骗局!

当然,这里不是说莫云舒沙比,而是云舒的站位太低太低,看不懂的东西太多太多。

“师尊,云舒明白了。”

地上的西海女修恭声回答道。

“去吧,去吧,早日筑基。

西海的事情,我全交给了郑彦,有问题,多和他商量商量。

陈养实不是我的人,别搞错了。”

王玉楼有些累,心累。

西海的诸多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神光走后,红灯照和王玉阙对西海的影响力占据了支配地位,全面变法不会再有任何阻力。

但王玉楼离开西海后,需要去见一趟烛照和莽象,这种事,想想都头皮发麻。

暗中不满莽象简单,真和莽象明面上撕破脸,压力还是很大的。

虽然莽仙尊是小孩那桌上的仙尊,可也是仙尊

“玉楼,你说你有三个半朋友,第三个是谁?”

离开前,莫云舒没忍住,主动问出了这个问题。

王玉楼笑了笑,道。

“莽象仙尊,他虽然是我的师尊,但我们亦师亦友,估计还要做很久的朋友。”

——

副盟主的法驾离开了西海,低调的向红灯照山门而去。

一个事实是,王玉楼当初对‘莽象成道后红灯照要向西海扩张所以莽象提前布局落子西海’的判断是错的。

红灯照西海扩张,获益最大的只能是烛照,这点,从烛照在群仙台上那句惹得苍山侧目的宣言就能看出。

所以,即便王玉楼已经和莽象翻脸,西海的八位本地紫府依然很给王玉楼面子。

大尾巴的莽象不惦记西海了,红灯照的烛照仙尊惦记上了。

王玉阙在西海有巨大的影响力,是神光之后的新一代传奇,在莽象和王玉阙决裂的情况下,在红灯照起家的王玉阙,会必然的成为烛照仙尊攫取西海利益的着力点。

王玉楼也需要遵循这个利益脉络,找到开紫府之后的发展机会。

练气修士有练气修士的苦恼,紫府修士有紫府修士的追求,随着王玉楼修为和地位的提高,他的手段和实践观,都需要根据修为和境遇及时调整。

当然,回红灯照还是要见见那位‘亦师亦友’的莽象的。

金乌赶日和仙宫在红灯照的山门之上停下,宗门的弟子们,纷纷抬头仰望。

仙盟的副盟主王玉阙骑着黑龙马从金乌赶日下来,直向莽象山而去。

看着那俊逸从容的身影,易走日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败者没有资格哀鸣,他甚至不敢乱说哪怕一句。

要么死,要么服从,王玉楼连报复他都懒得报复。

但对于易走日而言,这种行为.很难说是不是比直接杀了他更具有羞辱性。

莽象山还是那个莽象山,王玉楼先入了景怡老祖的府邸。

“玉楼?”

王景怡听说了群仙台上的风波,但真相永远那么珍贵,红灯照内流通的小道消息,更是不敢有丝毫关于莽象和王玉楼矛盾的内容。

所以,老祖其实还不知道,自己的局面有多么的危险。

“听说你被群仙台认可,可以开紫府了,这是大好事,你可要好好谢谢师尊。”

王景怡语重心长的叮嘱道。

修仙者的命运就是如此难言,太多事在荒诞中发生,在荒诞中结束,其中的奥妙,甚至无法与人言说。

“明白了,老祖,你开紫府的进度如何了?”

王玉楼表现如常,不打算解释。

“估计还要三五年,你给我了那么多灵物,我要一点点的炼入悬篆洞天,从而提高自己对悬篆洞天的掌控力。”

莽象这个人有多不是东西?

他给王景怡的紫府法门是无相法紫府兼洞天紫府的改良版。

因为王景怡和悬篆修的都是无相法,源出莽象。

所以,王景怡可以通过一种近乎于偷鸡的方式,快速吸纳悬篆的洞天,从而实现自身的紫府。

可这么搞,用腚想都能意识到有问题。

王景怡开紫府后,必然是要受制于莽象的

这种操作,怎么说呢,很符合王玉楼对莽象的刻板印象。

“那就好,你先修行吧,我去谢谢师尊。”

王玉楼笑着应道,而后便离开了王景怡的府邸。

老祖没事,说明莽象的脑子还比较清醒,王玉楼也就没那么忐忑了。

其实,他更理想的状态应该是自信满满的去见莽象,从而在与莽象的博弈中更好的保证至少不落下风。

但是吧,莽象对王玉楼的压力还是太大了。

这种压力,刻在王氏屈从莽象千年有余的传承中,刻在十三岁时于清溪坊立下莽象牌位时,刻在借着莽象的名号在修仙界修行的每一处过往中。

亦师亦友,亦师亦友。

莽象没有教王玉楼任何法门,但他确实是位值得王玉楼尊重的老师。

莽象也没有真的对王玉楼有过什么善念,但他确实是王玉楼的道友。

他们两人,在本质上都是逐道者,所以,怎么不是道友呢?

莽象道场之巅,跨过那被自己偷的干干净净的五华蕴灵池,王玉楼三步并作两步,直接跪在了大殿之外。

泪水从王玉阙的脸上流下,绵延的像是小溪,他声音哽咽,激动无比的高声道。

“师尊助我成道之恩,玉楼永生难忘!”

然后,就是熟悉的、忠诚的、感恩的地板交响曲。

“咚!咚!咚!”

听着外面王玉楼的话,听着那离谱的地板交响曲。

少年仙尊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了惊愕。

无能的弟子收了那么多,终于收到个真麒麟。

但.这只真麒麟的身上,从脚趾到天灵盖,到处长满了反骨。

莽象张口,似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释怀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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