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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仙侠玄幻 > 上玉阙 > 第36章 天外天何在?没有可能性,就不能走下去了吗?

变法不成,王玉楼必死无疑。

变法成,可节奏不对,王玉楼同样必死无疑。

这种局面听起来有些反直觉,但它就是事实上的逻辑脉络。

这就和商鞅变法类似,事实上,商鞅成功了,但商鞅变法却变死了商鞅.

变法改变的是既有的利益格局,小改也是改,小改改了六州,加起来的反噬能很轻易的杀死王玉楼。

所以,变法成的节奏不对,王玉楼一样要死。

两头堵的局面就是如此的危险,换一个人来,也绕不开两头堵的必然性,所以愿意抗压、且大方向上拎得清的小王,真的是具有一定的不可替代性的。

青蕊的善意,正是基于大修士随手落子的从容和对王玉楼不可替代性的重视,而多方结合的产物。

包括王玉楼向水尊要支持,就是拿自己的不可替代性变现,他甚至完全都不装的——水尊,小王我啊,就是要圈资粮,就是要先拿一波报酬。

但你说王玉楼这么做不对,会显得他不尊重水尊,不尊重仙盟众多仙尊,其实也不合适,甚至是错的。

就是要让最能折腾和最能抗压的上去做副盟主、做变法具体推动人,才能在多方势力、仙盟内外、时代转折、命运沉浮的无限压力中,抗住、顶住、把变法一点点做成。

换一个人做副盟主,能做到当着水尊的面要钱吗?

能做到在无限的压力下保持道心的稳定,镇定自若的坐在簸箩会论道台上吗?

你让李海阔来试试!

李海阔有信心,但其他人对他没信心。

王玉楼没输过这件事,听起来很抽象,可它确实是决策的关键支撑。

大天地中能带来变化的人多了,青蕊提的神光和莽象,只是因为这俩王玉楼熟悉,其他人也多的很。

其中的关键在于,稳定的死寂时代中,底层的修士想往上爬,总归绕不开变着花样创造增量的路径。

王玉楼走的也是这条路,但王玉楼是一路赢过来的。

这点的意义,只有群仙台上的畜生们懂。

李海阔曾经也是无敌于筑基的天骄,可他在‘含天量’上,远远不如一步步平步青云的王玉楼来的多。

任何的试错,在仙盟六州的层面,在仙盟群仙台仙尊博弈下一个时代的层面,都是奢侈的。

仙盟内,整体层面上一个点的内部‘损耗’,就是一位金丹仙尊的资粮,两个点就是青蕊的资粮,三个点就是一个上门的资粮。

如果是仙盟在变法过程中,因为变法措施和进度的不合时宜,造成五个点以上的内部损耗,那仙盟内战就不用考虑了,可以直接开始打了。

这甚至是和王玉楼的左右逢源对应的,就是要左右逢源,就是要平衡仙盟内所有大小派系的利益,这才是真正的解决问题的思路。

稍微偏帮些,王玉楼就必死无疑——无论是东罗车、烛照、莽象、青蕊、水尊、苍山,没有任何一个仙尊,会沙比似得要求王玉楼偏帮他们。

水尊曾在群仙台上压莽象让渡变法推动权给王玉楼的那句‘大局为重’,是真的。

喊忠诚是练气和筑基们的修行,王玉楼的修行是稳住仙盟的基本盘,把变法推下去。

在这个维度上,收一百多名道侣,拿点资粮,真就是屁事。

——

大天地之外的虚空中,此界顶级金丹仙尊们正在簸箩会道场中集结。

王玉楼注意到,除了青蕊和簸箩老人外,其他人都不是真身而来。

考虑到此界老妖孽们的天骄程度,以及大天地对劈死他们的渴望,则此界的分身法、法身法等,估计相当有水平。

看看那些不是真身到来的金丹仙尊们吧,他们就是最好的例证。

没点分身的本事,参考的案例就是神光,神光那个倒霉蛋,见谁都要真身见——缺了些属于金丹仙尊的体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簸箩会论道台上,人数达到了三十四位(连带王玉楼在内)。

也就是说,天地间最顶级的金丹仙尊,来了三十三位。

不过,王玉楼注意到,这三十三人中,似乎没有什么禽类法身的存在,也就是说,毕方很可能没来。

在向水尊确认后,王玉楼才知道,簸箩会囊括了除了毕方以外的大天地所有顶级金丹仙尊.

怎么说呢。

‘嘿,毕方,我们组了一个超大的局,所有的顶级仙尊都来了,你猜没有邀请谁?’

当然,王玉楼理解这种安排的意义所在。

仙尊们也焦虑,焦虑怎么处理食神仙王,焦虑怎么不被食神毕方变为一盘菜。

许久没有新的仙尊过来,面容枯槁,背着一只藤制簸箩的簸箩老人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差不多了,开始吧。

不过,今天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是王玉楼,莽象的徒弟,还不到一百岁?”

论道台上的视线,再一次向王玉楼集结,小王人都麻了。

不是簸箩老人闲,而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对于站在天地顶点的存在们而言,大天地的棋盘上出现了哪些变动,是需要时时关注的重要修行环节之一。

他们需要通过对大天地的监视,防止有同层次的顶级金丹仙尊忽然独走,冲刺独尊之位。

连带着,王玉楼这位主持仙盟变法的副盟主,也就入了大天地众多顶级金丹仙尊的眼。

即便不愿意接受这种恶心又煎熬现实,但王玉楼必须顶住,顶住这难以言喻的压力。

说到底,反正有水尊和青蕊在,小王顶住了压力,站起身来,从容的回答道。

“是,前辈,晚辈玉楼,仙盟梧南州修士。”

蓦的,王玉楼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清溪坊。

到处都是前辈,见谁都是低头,嗯,这种体验,相当酸爽。

是,演奏地板交响曲是可以让前路海阔天空些,但如果有的选,王玉楼当然是想站着把仙给修了。

“嗯,说说你对大天地当下格局的看法吧,从一个底层修士的角度说说。”

对王玉楼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簸箩老人问道。

小王曾以为,自己调鼎六州已经是人间的至高权柄,此刻听了簸箩老人的问题,他算是见到了什么是‘会当凌绝顶’。

伟力归于自身的世界中,顶端的长生者,眼里真就是把世间的万事万物视作可以改变的对象

绝对的实力,带来绝对的权力,他们或许有不自由的时刻,但少之又少。

所以,他们才会拥有那样难以形容的,吞吐天地的大气魄。

“回禀前辈,仙盟的苍山仙尊曾担忧,当下的混乱——稳定周期循环过于固定,会让大天地的修行者们陷入死寂。

晚辈修行多年,随着眼界的上升,渐渐意识到,修行本身是对可能性的追逐。

青蕊前辈落子变法,就是把可能性发挥到极致的布局。

但,如果大天地的格局继续发展下去,会摧毁可能性的总量,那对于所有修行者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王玉楼终究是没有站在底层修士的角度阐述,而是站在了起码金丹仙尊的层级。

修行到后面,斗法是少数时候需要的情况。

且往往主动发起斗法的人,也是输了的人,基本上,当他们只能靠下场赌命的方式破局时,他们就是必死无疑的。

这和大天地‘混乱——稳定’周期循环都是对应的上的。

它不算联系的普遍性,单纯是王玉楼所顿悟到的那个关窍——大天地的一切,都围绕着走到顶尖的几十位顶级金丹仙尊而发展。

真正能赢的存在,不用斗法,而是以势压人。

用时代的大势、顶级势力的大势、个人布局出来的大势,一点点挤压对手的可能性与变化的机会。

以长生者漫长的寿元,慢慢挤死对手的腾挪空间。

一年差一点,百年差一分,四千八百年就是差一大截,这就是顶级势力稳定对峙格局的本质。

簸箩老人点了点头,笑着看向身披黄袍的大老鼠。

“黄衣,王玉楼的看法,和你两万多年前的看法一致。”

圣地的黄衣佛用鼠手捋了捋鼠须,对王玉楼道。

“有仙尊之姿,就是太年幼了,好好磨砺磨砺吧。”

王玉楼顿时感觉到了簸箩会论道和群仙台议事的不同。

群仙台上,如天蛇等存在,还寄希望于演沙比或其他角色,获得博弈的相对优势。

而参与簸箩会论道的顶级金丹仙尊们,对自己的态度反而是极好的。

这种好,不是王玉楼值得,而是顶级金丹仙尊们不在意,可能除了逐道外,他们已经不在意一切了。

那些细枝末节,真真假假,他们都可以一言而决,所以,王玉楼是谁、实力怎样,又有多大的差异呢?

“底层修士的想法具体如何,我们脱离底层修士太久,不甚了解。

王玉楼,你修为低,可能知道的多一些,说说他们的具体想法。”

一个王玉楼不认识的存在开口了,这位仙尊的法身看起来像是个倒悬的茶壶,说话间,茶壶的壶盖开合,很有意思。

‘乐土,百乐光宇倒悬壶尊,五万六千年的妖神。’太和水尊提醒道。

这一刻,王玉楼甚至有种幻想。

如果变法能永远持续下去,该多好.

“壶尊,底层修士的想法不复杂。

恨,恨那些压着他们的秩序,恨引气期必须按部就班修行的规则。

贪,贪恋长生的美好,希望能够提高修为,多些寿元。

渴望,渴望和贪不同,贪念寿元是本能,渴望更进一步是执念。

他们的执念在于,如果当他们能够成为大天地秩序的既得利益者时,他们的恨就会立刻消失。

诸多顶级势力设计的‘放弃引气、练气,压制筑基’的统治模式,切合了恨、贪、渴望、执念等的要点。

那些修到筑基的存在,寿元相对较长,地位相对较高,即便受到了压制,也会因为对已经享受到的既得利益的贪念,放弃激烈的反抗。”

作为事实上的仙盟领袖,王玉楼一路从清溪坊的小修士,到西海的仙盟执事,到两宗前线的总管,到仙盟的副盟主。

他见过太多太多的底层修士,见过那些人在时代的变化、环境的变化中,会做出如何的抉择。

所以,他是能理解底层修士的想法的,他给壶尊的回答也相当实在,基本算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苍山.苍山多少年了?”壶尊忽然问道。

这里是问苍山的资历,金丹仙尊们只要能挺过天劫就可以永生。

而金丹仙尊们的实力,和寿元紧密相关,它们或许不是绝对相关(某些个体会有很大的偏离值),但参考意义极大。

太和水尊想了想,答道。

“四万二,经受了七十三次天劫。”

簸箩老人点了点头。

“差不多了,我会和他谈谈。”

于是,王玉楼就莫名其妙的见证了苍山仙尊得以登临簸箩会的过程。

明明他只是回答了一番底层修士的想法,可壶尊和水尊、簸箩老人,却把话题转移到了让苍山入簸箩会上。

似乎他们只打算听听王玉楼的看法,没有任何更进一步深究或‘处理’的意思。

可能,这就是簸箩会的特点吧,纯交流信息,很多事情,不会像群仙台那样去具体的推动。

你总不能指望一群老畜生互相帮助、温暖彼此。

定下苍山入簸箩会一事后,簸箩会就开始了正式的论道。

不过,所有参与者都只说一点,什么关键的东西都不分享。

类似于一种互相‘试阅’,想拿到别人真正的修行心得、对大道的新理解,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等王玉楼被青蕊带着离开簸箩会论道台时,他只觉得意犹未尽。

——

“仙尊,买这种其他仙尊的修行经验、大道心得,需要怎样的代价?”

逾极破虚至道剑内,王玉楼向青蕊求教。

“只交换,不售卖,洞天之精对于我们而言就是数字。

洞天法很强,但不是好法门,修的差不多也就可以了。

真正往上走,需要突破的是大道的极限,你现在还无法理解大道是什么,所以我也没法和你讲明白。”

王玉楼很想说一句,既然洞天之精只是数字,那你干嘛还把‘仙人紫府法’卖我一千缕洞天之精?

直接白给不行吗?

当然,他也就是想想,真让他问,他打死也不会问。

“洞天法不是什么好法门?”

王玉楼关注的点在于这个。

“是,你知道洞天法是怎么诞生的吗?”

青蕊微微颔首,眉眼间少有的流露出了些许的阴沉。

显然,关于洞天法,她其实有些不一样的想法。

“这”

逾极破虚至道剑内,王玉楼悚然的发现,自己从未想过洞天法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会想不到呢?

应该会想到的才对啊.

“发现了吧,逾极破虚至道剑内没有大天地的规则,所以你能想到这里面的问题。

实际上,洞天法是天外天留下的传承,一万两千多年前,天外天的一处关键密藏被我们合力打开,洞天法才流传于世。

可创立洞天法的天外天却消失了,我们一直有种顾虑,天外天就藏在某一个不知其踪的地方,时刻会回来。

而修洞天法的紫府、金丹们,可能会成为天外天那些金丹的食物。

但此法确实能避免天劫、延长寿元,所以,明知道是毒饵,还是要吞。

毕方是第一个修的,而后是我们,为了不让人心惶恐,我们改了天地规则。

大概就是,大天地内,没人会思量到洞天法是谁创造的这一问题。”

青蕊回答了一个问题,但王玉楼的疑问反而更多了。

“天外天不是随着时代的沉浮而没落的么?

我记得,他们的金丹仙尊早就被杀光了。

还有,天蛇妖神曾经得到了天外天没落时代的部分遗藏,它就是这段历史的见证者啊。”

王玉楼所知道的是,修仙界经历了无数的时代轮转。

从以往的古法,到之前的新法,到最新的洞天法时代,一切,都是有脉络可依的。

天外天的衰落和崩溃,也是个所有人都亲眼看到的过程。

天外天作为古法时代的势力,从十几万年前,绵延到几万年前。

发展,鼎盛,作为顶级势力称霸一方,衰落,崩溃。

整个过程,了解大天地过往的人都清楚。

“哈哈哈哈,玉楼,若是有一天,你看到我的莲蓬洞天和青蕊洞天一起炸开,看到我崩解在你面前。

注意,都是你亲眼所见的,那你会相信我真的死了吗?”

青蕊本质上不是什么无趣死板的人,她其实很活泼,不然也不会娶那么多道侣找乐子。

如今,她活泼的开着自己的玩笑,小王的脑壳赶忙摇啊摇。

“仙尊,您不可能会身陨道消的。”

是啊,怎么可能呢……

就是青蕊在小王面前死个三五遍,王玉楼也不可能信她真的凉了。

青蕊仙尊笑了笑,感慨道。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这就是问题所在啊。

这种不相信,每个人都有……你不信你筑基时看到的我会死。

我也不信我紫府时见到的天宫之主会死。

那样的存在和毕方也不相上下,毕方如此乖戾,也没人能拿它如何,天宫之主怎么可能死于围攻呢?”

天宫之主天外天,洞天法.

洞天法可能就是个毒丸,但确实能避开天劫、延长寿命,其他大修士用了,你不用就要立刻完蛋。

你用了,或许会未来完蛋。

“那就不能来一场彻底的厮杀么,把混乱——稳定的周期尽量延长,同时延长天劫的到来时间。”王玉楼问道。

天劫的到来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短,因为大修士的数量太多了。

如果天地间的仙尊死上八成,那洞天法可能就没那么必须了。

“谁来带这个头?

玉楼,你恐怕不知道。

水尊已经两万年没有全力出手了,我也已经一万五千年没有全力出手了。

哎,有时候,我也想酣畅淋漓的打上一场,可.”

最顶级的金丹仙尊们,有着必胜的决心和近乎于恐怖的实力。

但偏偏,它们是最吝啬于出手的存在

甚至清洗门下不得力弟子的事情,都想要找莽象那样的小孩儿型仙尊代劳。

一点代价都不愿意付,还就是那个死结——没有互信,只有互相提防。

随着大天地被吞噬的越来越多,这个死结缠的越来越紧。

想到自己所向往的金丹仙尊之位是如此的生存状态,饶是王玉楼,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解决方案。

“师尊,受教了。”

小王又一次发出了拜师邀请,然而青蕊依然没有同意。

“我不收徒,玉楼。

到此为止吧,今天和你说的够多了。

簸箩会你也见识过了,我给你的承诺也是真的。

好好变法吧。

太多事、太多事缠在一起。

唯有变法变得好些,是我们共同的诉求。”

王玉楼默默地点了点头,大天地的诡异稳定格局,是诸多压力和原因共同指向的结果。

对于站在顶端的人而言,延续稳定,就能延续他们的收益。

风险可以承担,但不能自己先承担,这条简单的原则广泛的适用于顶级仙尊博弈的每一个回合。

只能说,死寂已经开始,苍山的判断得到了簸箩会的认可。

但还没有人愿意提出解决方案,或者说,愿意率先承担代价。

“仙尊,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不向外开拓?”

王玉楼这真的是问道了,真正的道,属于站在修行者顶端的金丹仙尊才有资格考虑的道。

“你们王氏跟着莽象一千年,为什么不向外开拓?”

青蕊反问。

王玉楼有些无语。

你们是真喜欢研究我啊

“王氏以外的其他家族也有靠山,利益分配秩序在大框架下是固定的仙尊,您的意思是,外面还有世界?”

青蕊略带嘲讽的笑了笑,回答道。

“不,是因为你们没有扩张的空间了。

从不知道多少万年前,就有人期待,大天地之外还有大天地。

他们期待,无尽的虚空中存在其他的世界,那里有着更多的可能性。

王玉楼,你对可能性的判断很好,可问题在于,为什么你要理所当然的渴望无限的可能性呢?

黄衣佛的想法,我其实不以为然。

当然,能看到这一层,你的禀赋已经算得上非凡了。

为什么我们身处的大天地就不是大道的尽头?

为什么,总是有人期待,期待更遥远的救赎可以缓解当下的难题?

说到底,还是懦弱!

没有可能性,就不能走下去了吗?”

于无声处听惊雷,青蕊的话恰似霹雳一般照亮了王玉楼的道心。

压力、困难、危险、不可知,一切的一切就像群青原上那数不清的群山,压的王玉楼心头沉重得厉害。

但青蕊给出的答案是‘没有可能性也要走下去’。

这才是真正跨越苦海,所需要构建的道心,比滴水的‘每一个金丹大修士都有必胜的自信’更进一步。

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不就是修仙者追求长生,追求与天地同寿、乃至于比天地更超脱的意义所在吗?

“仙尊,玉楼受教了,您的传道之恩,玉楼永生不忘。”

逾极破虚至道剑已经把王玉楼再次带回了大天地之内,青蕊直接消失,独留最后的叮嘱在空气中渐渐逸散。

“少说好话,多娶道侣,早日紫府,搞好变法。”

——

盟主的法驾回到了他忠诚的仙城。

王玉楼第一件事,就是联络金山。

群青馆内,面对王玉楼的请求,金山一脸晦气。

“青蕊仙尊给你的紫府法,能有什么问题,你修就是了。”

简单检查了一遍仙人紫府法,金山把法门还给了小王。

“放心吧,毕竟群仙台还需要你做事,所以她没有在这法门上做手脚。”

怎么可能放心呢,青蕊的态度再好,王玉楼都不会忘了她本身的可怕,这是位敢于算计毕方的顶级金丹。

感念青蕊的传道是感念,可这玩意本身是青蕊对王玉楼变法得力的酬劳预支,是利益交换,和恩情无关。

该提防,还是要提防的。

王玉楼不希望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忽然成为青蕊的狗,被青蕊控制的连叫都要按青蕊的意思叫。

“老祖,确定没有问题吗?”王玉楼追问着确认。

金山的话和声音,一如既往的难听,很难说是不是因为对王玉楼有意见。

“要不你可以找苍山仙尊或水尊看看。

对了,全法仙尊也可以。

说起来,余红豆都不敢回来见你了。”

不知道哪个狗日的,把余红豆要和仙盟副盟主王玉阙成婚的屁事传的到处都是。

小王本身不是太积极,可现在这事已经传开。

青蕊的建议也确实值得一试,先把变**劳套现对王玉楼而言是好事,所以.

他苦笑着回答道。

“算了吧,我相信老祖您的眼光。”

金山的判断王玉楼其实也认可,青蕊不会现在就动他,那些善意和莫测的许诺,都是有一定真实度的。

顶级金丹也有顶级金丹的烦恼,棋局的极限不是无限的变化,那样青蕊也会玩脱。

需要小王做事啊。

“你和余红豆成婚的事情,是真的吗?”

金山的态度缓和了些,小王太能折腾,不符合他的需要。

甚至,王玉楼把他的话完全当耳旁风,直接对着干。

但王玉楼已经不是以前的王玉楼了。

青蕊仙尊都要赠法,这样的小王,一句劝都不听,其实也正常。

“应该是,但我决定不了,青蕊仙尊和太和水尊的意思是,我要娶遍仙盟金丹仙尊门下的后辈或弟子,从而增强仙盟变法的凝聚力和共识”

小王这逼话一出,金山那双紫金色的眼睛跟要爆了的驴蛋似得,直接瞪大了一圈。

“王玉楼,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我好像听错了。”

金山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说呢,老金还是稚嫩了些,不太适应金丹仙尊的博弈强度。

嗯,还得练就是了。

不就是娶遍一百二十三家么,多大点事儿

“老祖,这种增强凝聚力和共识的手段当然不够靠谱,但是吧,您也明白。

很多时候,事情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

当下这个时间点,各大地方势力都在一手准备内战,一手观望变法。

多些‘保证’,既可以顺势把我的‘西海承诺’做实,又能减少变法的阻力,含金量还是有的。

第一个娶的,就是太和水宫弟子,水尊很支持我。”

青蕊的建议不是乱来,听起来荒诞,王玉楼做了后可能成为小丑。

但做事嘛难点就难点,小王是个有担当的人。

不就是多一百二十三名道侣么,他担当的起。

“我行吧,我对这件事没有任何意见,按你的想法来即可,我支持你,我没有任何意见。”

金山是真没绷住,没有任何意见都说了两遍。

这个世界太疯狂,八十八岁的小登娶一百多名道侣,这算啥?

一年一个半,夜夜换新娘。

都TM是修仙,自己当初苦的身心俱疲,丧尽了一身的凡骨尘肉才得了道。

而王玉楼这是一边娶着老婆,一边就把变法给落实了,还顺利的解决了紫府之机的问题。

要是早知道仙盟的变法要这么变,那我老金也能变法啊!

“老祖,您支持我就好,我在仙城也没什么长辈,这件事我一直想找个人帮我从旁辅助。

您若是能来帮我,那我就再感激不过了,您放心,我就是再娶一千个道侣,明度也是地位最高的之一。”

王玉楼的饼和金山曾画的‘许你做我派系的第二位仙尊’一样扯淡。

但时代已经变了,现在不是他求着金山给他帮忙,而是他给了金山一个参与变法进程的机会。

这个机会吧,看起来抽吧,但能接触众多仙尊,能在仙盟的核心历史进程中露脸——未来都是资历。

金山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终究是点头应道。

“好!”

——

被全法仙尊许配给小王做道侣的余红豆,是真不知道如何面对那个王玉阙。

当初王玉阙上任仙盟,她拿到了替变法派冲一冲的任务,结果后来反而不打不相识,通过王玉阙拿到了参与变法的权力。

当然,这个过程中,也是王玉楼向变法派输送变法进程参与权的平衡术。

但总归,余红豆通过王玉楼拿到了很好的机会。

可情况发展太出乎她预料了,全法仙尊是个妙人,直接送紫府门徒给王玉楼当礼物。

手笔很大,卡在了王玉楼有点心动和想要拒绝的边缘。

而后全法这个老登放任消息流出,一点点搞得事情被所有人都知道了,王玉楼只能顺势接下这个馈赠。

多一个紫府的臂助,对于老牌的紫府大修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但对于根基不够的王玉楼而言,还是很有价值的。

全法的这套丝滑操作,很有水平。

可余红豆就坐蜡了

所以,她如今到了崇仙州,正在监督崇仙州‘先选后推’的变法进程。

崇仙州,仙龙崖。

仙盟选仙真人余红豆的法驾仙宫落在仙龙崖山门内的半山处,而周映曦正带着许忠玉,向红豆真人禀报仙龙崖‘先选后推’的推进情况。

“.除了修为要求练气巅峰外,仙龙崖还要求参与筑基种子斗法选拔的弟子,拥有一定的宗门贡献。

可仙龙崖的宗门贡献任务分配,是筑基期的内门弟子和相应的真传弟子、背后的真人们控制的。

那些容易拿到宗门贡献的任务,往往被大族和高修的后辈、门徒所垄断。

没有跟脚的普通弟子,拿到的宗门贡献任务往往不是危险性极高,就是耗费时间长。

通过这种方式,它们找到了一种合理的‘门槛’,把大多数无跟脚普通弟子拦在了筑基种子斗法选拔的门槛外。

真人,这件事我和仙龙崖的掌门提过,他的意思是,对宗门的贡献可以反映弟子的德行与操守,可.”

周映曦是第一次离开莽象和王玉楼的庇护,在远离红灯照的地方任职做事。

仙龙崖内的变法进程,很不顺利。

然而,余红豆只是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至少仙龙崖已经开始了筑基种子斗法选拔,一步步来嘛,这件事记录在册,向仙城禀报即可。

地方宗门在筑基种子斗法选拔资格上,往往会采用不同的手段拦人,仙龙崖这么拦,背后的人很多。

一时间我们不好直接反对,所以先等等,等等盟主的意见。”

仙盟选仙真人余红豆的意见很中肯,然而,周映曦总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

一个比较遗憾的事情是,出于对仙盟领袖王玉阙的尊重,在‘王玉阙的道侣周映曦爱吃驴肠头’这一消息被仙盟修士广为议论的当下,当事人周映曦却对此消息一无所知.

当然,余红豆看周映曦那复杂的眼神,绝不只是因为感慨这么漂亮的仙子喜欢吃驴肠头,更是对未来自己嫁给王玉楼后道侣身份的一种审视。

看似她看的是周映曦,其实她想的是王玉楼。

在余红豆看来,王玉阙这种人,人性有,但不多。

即便是青梅竹马般的周映曦,一样当牛马使用,只为把变法推进下去。

一个事实是,周映曦作为王玉阙的道侣,是王玉阙威严和身份的延伸,是王玉阙的触手。

当周映曦亲自到崇仙州推进变法落地时,崇仙州的变法阻力其实是相对变小的。

从这一点上,王玉阙对于变法的重视就显露的淋漓尽致。

算不上不择手段,但确实是全力以赴。

“映曦明白!”

周映曦没敢多问余红豆为啥看自己,她的认识还停留在余红豆是变法派紫府的层次。

——

仙城群仙台,又是议事的日子。

不过今日,变法反而不是要事了。

“启禀盟主,您的盟主法印,已于前日炼制完成!”

仙盟度印司司印方心虔跪在地上,高声的向王玉楼禀报着这个好消息。

当初王玉楼上任仙盟副盟主时,仙盟给的待遇中,包含为他提供一方上品法宝级的法印。

后来,在颜康等人的串联下,这枚法印的层级被加到了极品法宝级。

极品法宝,已经是很不错的好东西了。

法宝和法器、灵器不同,下品法宝和中品法宝怎么炼怎么亏。

上品法宝才算是有点用,极品法宝层级,就很好用了。

当初为了给王玉楼炼制盟主法印,方心虔找人为他准备了三十五种方案,王玉楼选了其中的‘混元法印’。

而后就是仙盟联系六州各宗的炼器大师,为王玉楼炼制。

“辛苦了,心虔,这件事我都快忘了,哈哈哈。

说起来,上任仙盟副盟主时,我只怀着为.”

王玉楼在上面唱着高调,下面的牛马领班们纷纷配合演出。

好一阵表演后,王玉楼才把升腾着五行灵光的极品法宝级混元法印收下。

而后,就是仙盟选仙真人余红豆的时间了。

“启禀盟主,崇仙州”

余红豆将周映曦于仙龙崖面对的难题再次禀报。

其实事前已经有了相关的回报文书,不过王玉楼专门让余红豆再于议事之日汇报。

目的嘛.

“仙龙崖的仙龙尊王是很支持变法的,也比较支持我,不过仙龙崖下面的修士不懂事啊。

保证先选后推的绝对公平,是我在西海,对天下修士的承诺之一。

这样吧,传我法旨,着令仙盟选仙真人、仙盟崇仙州转运

会同崇仙州诸宗,研究先选后推的变法细节,商议解决方案。”

此为,变法公平遇阻力,映曦难的嗷嗷叫,玉楼咧嘴哈哈笑。

磨,愣磨,磨洋工就完事了。

反正变法的事情不急,青蕊不急、水尊不急、王玉楼更不急。

青蕊和水尊那么信重王玉楼,是因为变法太踏马复杂了。

当下的节点,核心的难点在于控制好变法节奏。

不能快、不能慢,既要干,也不能干的太投入。

一定要充分的烤好毕方,同时监控好其他各大势力的变法进度,防止仙盟在大天地势力齐变法的进程中被人拉扯。

议事结束后,参与议事的仙盟修士们纷纷离开。

不过

‘红豆道友,你留一下,有点变法上的事情还要和你研究研究。’

听到了王玉阙的传音时,余红豆吓的肩膀都抖了一下。

如果有的选,没人希望成为别人的附庸。

而余红豆面临的局面,和凡俗的小女子被恶主送给了阔少玩,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所以,她怎么能轻易接受呢?

仙城群仙台上,副盟主悠闲的坐在上首,审视着站在下面,与自己对视的余红豆。

红豆生师国,仙姿秀玉色。

和仙盟其他地方的修士不同,师国州的修士有着独特的习惯。

红豆真人留着一头短红发,恰似蓬勃的炽焰,不知道是多少男修的梦中神女。

然而,这团炽焰如今却被时代的浪花,打入了修水法的王玉阙嘴边。

注意到了她那有些挣扎之色的表情,王玉楼笑着开口道。

“红豆道友,看起来,你好像不太支持变法啊?”

余红豆咬牙道。

“变法我支持,可”

王玉楼摆了摆手,嗤笑道。

“你还以为真有资格做我的道侣?

和你说实话吧,全法仙尊送了我三十缕洞天之精。

而我正在筹备开紫府相关事宜,需要准备开紫府的资粮。

我娶你,娶的是这三十缕洞天之精,而不是你!”

你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占王玉阙的便宜?

别做梦了!

三十缕洞天之精是起步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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