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当真,不过我喜欢。”殷许对着师春掩嘴一笑,比俏。
吴斤两跟着嘿嘿笑,也不知这女人是开玩笑,还真喜欢春天这一号,毕竟刚才还搂搂抱抱了。
“好了,不打扰二位休息,晚上再来请二位赴宴。”殷许欠身有礼,离去时还抛了个媚眼给师春。
门开门关,吴斤两追到门口看了下,确认人确实走了,才快步跑回来,问师春,“春天,这娘们什么意思?”
师春也一脸疑惑,他见人家投怀送抱,也就顺水推舟了,能用这种最不用付出代价的方式快速拉近关系,他是没意见的,谁知他连情话都说上了,人家却又突然推开了说是开玩笑。
刚认识就能这样随便开玩笑的吗?把他也给搞懵了有点摸不着头绪。
见他也满头雾水的样子,吴斤两突然又贱兮兮低声笑道:“说说,这狐狸精手感怎么样?妖精我还真没碰过。”
师春白他一眼,懒得理他,坐回了椅子上,还在琢磨这老板娘到底什么意图,不管是哪一方的人,按理说都犯不着见面就投怀送抱。
他现在唯一能想通的解释是,可能这就是这女人的习惯,跟哪个男人走近了都这样。
当然,这一点还有待观察。
玩笑归玩笑,吴斤两坐他身边后,又低声道:“逢场作戏应付一下就行,你这直接上手又搂又摸的可不合适,以后得收着点,这女人背景你也知道,真让那位域主知道你跟他女人搞在了一块,咱们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你看咱,也算是好色的,但我从不为女人冒险。”
这家伙居然在女色上教自己做人,师春如同见鬼般瞅着他,然后问道:“上回段相眉挨了一巴掌,是谁不依不饶豁出去了,差点弄得收不了场的?”
“唉,那不是一回事,我说的是外面的女人。”吴斤两吱吱呜呜地羞涩辩解,厚脸皮罕见的尴尬了。
师春没心思跟他扯这个,继续开右眼异能观察极火宗那一伙人。
他以为极火宗那些已经跟到了附近,结果他小看了朱琅阁为顾客保密的能力,在朱琅阁这庞大的建筑体中,一时间想找到他师春落脚房间还真不容易……
二管事田深就在水梯旁等着,见到面色凝重的殷许回来了,立马迎了她进去。
两人直接搭水梯到了顶楼天台上后,跟在一旁的田深才忍不住轻声追问道:“红姐,情况如何?”
殷许停步在一处兰草前,轻托垂叶,静默了良久,才徐徐道:“我闻过老祖遗留在青丘的气韵,不会有错,那个王平身上就是老祖的气味,肯定是老祖刻意种在他身上的,其中含有老祖的法韵。”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田深还是吃惊不小的啊了声,“他什么人呐,竟值得老祖在他身上种下气味?也不对呀,老祖沉睡在神墓里,若有出神墓,必然青丘震动,总不能是他进过神墓吧?”
殷许微微摇头,“他不太可能有进神墓的能力,除非他掌握有破除神墓禁制的法门,否则,就算是一些能破碎虚空的高手也无能为力,除非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能亲自出手。而老祖若有离开神墓,青丘那边也不可能没察觉。所以我也很奇怪,他身上怎么会有老祖的气味?”
田深琢磨着嘀咕道:“老祖在他身上种下了法韵,以老祖的修为,那岂不是说,只要老祖想,就随时能出现在他的身边?”
“我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几波人盯着他是与此有关吗?”殷许思索嘀咕之余忽骤然转身,对他道:“说好了宴请他们,你去准备一场晚宴,我找机会再探探。另外,能让几波势力盯着的,必不是无名之辈,你找各部洲的熟人打探一下,看能不能查到这王平和高和的来路。”
“好。”田深一口应下。
傍晚时分,殷许的邀约如期而至,田深亲自来请,将师春和吴斤两请到了顶楼的亭台中,精心打扮过的殷许已在那等待。
没有外人,好酒好菜好景,还有夜幕风情,宾主相谈甚欢。
城卫内廷殿外屋檐下的娄秀正负手看天际渐渐消失的红光,眉头有些舒展不开,对相关人员的办事能力感到不满,居然连师春和吴斤两住朱琅阁哪个房间都打探不到,这算怎么回事?
他为此发火了。
他很想问问那位大人,名单上给的人手,就这能力?
为此,他不得不动用了城卫在朱琅阁内的暗线。
一道人影快速拾阶而上,那个名单上叫图必成的手下来了,到了他跟前行礼后,方低声禀报道:“查到了,朱琅阁五十五层丁字号房,老板娘殷许正在楼顶亲自设宴款待他们两人。”
娄秀略怔,问:“殷许亲自设宴…怎么跟殷许勾搭上了?”
图必成道:“这个确实搞不清楚。”
娄秀想了想,忽笑道:“昨夜领教了老板娘的热情,我初来乍到,怎么都得给那位域主几分面子,去拍拍人家的马屁也说得过去。走,去朱琅阁。”
朱琅阁,已经在阁内入住的极火宗武堂堂主裘贲也很恼火,感觉带了一群废物来,居然连目标住哪个房间都查不到,还盯什么盯?
朱琅阁的玩乐楼层和住宿楼层是分开的,住宿楼层私密性极好,没有相关楼层的房号牌是难以进入那一层的,而且每一层都有伙计值守看着,非本层住客无人接应就算爬楼梯上来,也会被劝退。
就算入住了本层,值守的伙计发现有人在各房间门口溜达的话,也会及时过去问有什么需要,实际上就是保护客人**,阻止心怀不轨的人瞎乱探寻。
朱琅阁如此严密防守的原因,也不难理解,人家私底下要做见不得光的买卖。
裘贲真想施法将整栋楼给查探一下,以他天仙境界的修为完全能做到,然而朱琅阁入住时有入住须知,不许以法力胡乱窥探别人的房间,一旦发现,立刻无条件逐出,且不做任何赔付。
于是这趟跟踪遇上了麻烦,师春二人不出来的话,他们一时间还真就找不到了。
总不能每一层都派人入住观察楼层情形吧?就算用这样的笨办法,他带来的近二十号人手也不够,楼下四周还要分布人手盯着,防止目标从其他出口离开。
楼顶的宾主双方美酒佳肴,不知那些图谋不轨者的疾苦。
愉快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一阵,气氛融洽貌似消除了一些距离后,师春开始正式探问道:“红姐,听说朱琅阁私底下还做些高价送客的活?”
他们也是听朱琅阁的人称呼这位‘红姐’,于是有样学样跟着喊了。
殷许听后盈盈笑意,貌似调侃地反向探话道:“王兄既然问到了,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贱妾也不敢隐瞒,赚点辛苦钱罢了。怎么,二位兄弟有什么事也需要我帮忙不成?丑话说前面,交情归交情,规矩归规矩,朱琅阁送人,需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方会考虑要不要估价接单,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可不会干。当然…”
说着亲手将双方的酒给斟满了,一杯递到师春手上,一杯自己拿了,拉着师春的手挽胳膊,摆出了喝交杯酒的架势,媚眼如丝道:“若是交情到位了,干什么都行。”
说罢先干为敬。
师春不能干看着,只好陪着跟她喝了一杯。
吴斤两又看得牙疼了,不知自己差哪了,于是自己喝了杯闷酒,没滋味,扭头看外面夜色。
就这时,田深快步过来了,俯身在殷许身边道:“红姐,新任内廷提辖娄秀到了,说为谢您昨夜盛情招待,也回请您一回,亲自来请您去赴宴。”
不提前打招呼,这个时候来请人赴宴,哪有这样的道理?殷许黛眉一皱。
师春和吴斤两倒是相视一笑,觉得这娄秀挺有意思以其新就任的身份地位,亲自来请,身段可谓放得极低,给足了殷许面子,这要是拒绝赴宴,那就是打人家的脸了。
于是师春笑道:“人家新官上任,红姐不好不给面子的,我们不要紧,红姐尽管去赴宴好了。”
殷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盯着两人吐露了真相,“我就算去赴宴,他大概也会突然听说我在请客,然后倍感抱歉,非要亲自向你们赔礼道歉不可。所以,宴请我是假,冲你们来是真。”
兄弟二人一怔,吴斤两探问道:“我二人与他素不相识,为何冲我们来?”
殷许:“你们刚入住,城卫那边就有人在打探你们的住处。当然,不止城卫在打探,还有另两波人,我也不知是什么人。还有,昨晚你们在这用餐的时候,极火宗那位来了个叫希全的主事,似乎认识你们,从你们席位旁上楼后,就已经盯上了你们,对你们感兴趣的人似乎不少。”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总算搞清了为什么会被极火宗盯上,原来是昨晚暴露了,这正是两人此行想搞清的,可问题是,这女人为什么要向他们出卖极火宗那边?
师春虽然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但此时也忍不住重新估值了一下自己的姿色,刚好符合妖修审美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