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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第一百三十三章 九州星辰

作者:情何以甚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4-04 19:19:02 来源:小说旗

第一百三十三章 九州星辰

“比赛结束了。”钟离炎坐在那里,感到自己有些话想说,但又不知说什么,只能重复道:“结束了。”

为了对得起薪酬,又干巴巴地说了句:“不错的比赛!”

今天之前,他对水族没有太大的感觉,谈不上有多认可,也谈不上抵触。

楚国境内的水族,存在感较低,大多隐于云梦,潜在湘江,对楚国的社会秩序没有太大影响。且水族在楚国有一条较为清晰的上升道路,那就是“敕神”。

这条路上的最高成就,就是“湘夫人”。

昔者熊义祯立旗为楚,敕山川湖泊,大封鬼神。自此楚地神道,就有了水族的一席之地。

当然水族也不可能进入朝堂。熊义祯时代没有进展的事情,后世也没有后续。

在章华台的制约下,参与治理某一条水流,就是楚地水族最好的结果。但河流湖泊毕竟有限,就算每一条活水都封个水神,也只能提供极少数水族的上升空间。

绝大部分水族,基本是圈住一块水域,关起门来生活。与人族社会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存在。

这跟楚国建国之初的政策有关,一直以来也没什么可调整的。没谁打压他们,也没谁为他们争取什么。

相对于其他地方的水族来说,楚地水族的境遇还算不错——起码不用被丢到战场上,作为战争耗材,血肉兵器,用完即弃。

被贩为奴隶、杀来取丹之类的事情,虽然也偶有发生,都是极少数的个人行为。真要闹起来,还是有较真的官府会管一管的。毕竟水族神明在楚地是真有不少信仰。

因为在新政问题上的态度,钟离炎的老父亲这几年声量见小,眼瞅着离卸甲归田已经不远——烈宗不方便安排的功勋老臣,新帝上来“提拔新人”却是正好。

当然钟离肇甲多次表示自己还能奋斗几年,钟离炎却跟皇帝闲聊“我爹就是爱逞强”……

君有情,臣有意,献谷上下也没有什么可不满的,钟离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献谷之主,剩下的都是走过场。

作为楚国年轻一代领军人物、绝对的实权高层,钟离炎看那些敕神的水族,也就是如属吏一般,好用、能用即可,没有太大的关注。

至于普通水族……他还真没怎么见过。

还是上次治水大会,他才得知天下水族生存之艰,知道太虚阁众人在联手做一些事情。

而直到今天,他才看到,水族是怎样为自己争取。

或许今天之后,可以去云梦泽看看。

但是在自己看过之前,他也只能先说“比赛结束了”,最多再说一句“宋清约……是个爷们。”

钟离大爷心中也是有些感慨的。

唉,今时今日,地位不同了。说话都得注意一些。毕竟自己既有身份,又有国籍。

坐在旁边的中山渭孙,态度又有不同,他很热烈地道:“一个名叫宋清约的水中人,战胜了一个叫岳问川的岛上人。这是铁和铁的碰撞,意志和意志的交锋。他们都是我现世天骄,是真正的强者——”

鹰扬府少主鼓起掌来:“精彩的表现!!”

这当中有荆国对水族态度的转向,有鹰扬府对镇河真君的支持,最后才是他对这场战斗的认可。

演武台上,钟玄胤一手扶着一个,来不及把人送下去,先行稳住两具崩溃的道躯。接下来的治疗,自有度厄右使谢容和几位济世长老所领衔的东王谷超豪华医团处理——本次黄河之会特邀医家是东王谷,当代东王公要比仁心馆的亓官真舍得花钱。

风卷长空,披着黄龙军袍、身上挂着许多金灿灿梵饰,瞧来威严又神圣的黄舍利大人,便在此刻,从天而降。

她在这样的场合,却也端庄得很,不苟言笑,抬手便要救人。

钟阁老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不会想要错过这段经历。”

逆旅之后,一切重新。伤势没了,留下伤势的过程也被抹去。虽然事后可以通过留影重温,终究难有当时的感受。

对宋清约对岳问川来说,这都是非常重要的一场战斗,是不可磨灭的人生经历。

作为太虚阁员,钟玄胤坚决推动“人族水族本一家”的大战略。作为个人,他非常欣赏宋清约,但同时对岳问川也没有什么意见。

旸谷将士正是因其“执”,而世代守海疆,世代洒热血。

不能在需要他们牺牲的时候夸他们执着,需要他们改变的时候骂他们顽固。

岳问川所代表的是很大一部分不能理解水族政策的人,这部分人绝不能粗暴地归类于恶人、坏人。他们血肉丰满,自有人生。甚至其中的一些人,在某些时候可歌可泣。

他们只是在他们的故事里生活,生活了太久。

他们只是没有想明白,谁才是真正的敌人。他们只是对水族的认知不够清楚,甚至是在还没有见过水族之前,已经先有对水族的偏见。

他们需要时间。

两个人要变成一家人,也不是强行推到房间里,关起门来,便一蹴而就的。

强系姻缘,难免同床异梦。

相互了解才是一切的开始,本届天下瞩目的黄河之会,提供的正是这样一个契机。

岳问川的态度看起来很棘手,但在钟玄胤看来,其实不难处理。

这位旸谷的未来砥柱,只是想要在规则之内,证明水族并不值得现在的优待……这恰恰是对规则的尊重。

旸谷毫无疑问是值得敬佩的,水族的应有权利也必须得到维护——钟玄胤作为裁判,唯一要做的只是公平。

要让宋清约这样的水族,有往上走的空间,和维护自己的机会。

要让岳问川这样的人知道,规则内的不满、规则内的愤怒,是被允许的。但不能有规则外的事情。

太虚阁没有权利强制将所有人的想法都统一,也绝不会这样做——在如今的风平浪静、“众望所归”下,也有太多双眼睛,等着这群年轻的时代弄潮儿疯狂,然后欢迎他们灭亡。

钟玄胤对历史的敬畏,对“现在”的如实记录,和剧匮近乎刻板的规矩,是这匹无所顾忌的野马的缰。

太虚阁里最年长的两位,让当世最绝顶的年轻人们,在苍茫世界的自由驰骋里,永远有一份自我的克制和警醒。

剧匮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我们无权。”

所以具体到水族的事情上,太虚阁也只是努力推动“人族水族一家”的共识,同时允许“异见”。

当然可以有人不喜欢某一个水族,就像张三永远可以不喜欢李四,但对水族的整体性歧视和压迫,则必须被制止。

要扭转人心的定见,并非朝夕之功。

治水大会只是开始,黄河之会正在进行,未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至少在今天,宋清约做得非常好。

好到钟玄胤决定在这场比赛之后,将“勤苦书院招收水族学员”的想法,立即落实为行动。

这世上需要更多个宋清约。最好是能够培养他诞生,而不是被动地等待他出现。

……

……

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恰是本届黄河之会如此包容,“开八方门户,并九州星辰”,才使得这场盛会绽放出更胜于往届的光彩,在预赛阶段,就已经精彩纷呈。

如今,它终于走到了正赛这一天。

能在观河台占据位置,甚而坐到**之柱围起来的“天下之台”里现场观赛的,无不是钱囊丰足、背景深厚的存在。

这正赛的观赛名额,比之预赛,又难求万倍。

除开每个正赛选手都有的三张亲眷名额,剩下的每一个名额,都要经历激烈争抢。

因为**天子将法相亲临,八大太虚阁员将真身落座,镇河真君已经开始候场!

“快看快看,姜望来了!”

“嘘……别叫他的名字,一叫他就知道!”

“是吗?!姜望我爱你!!!”

“死男的闭嘴!”

“快别说了,他真的过来了……听说他把罗刹明月净都砍了一顿,导致她到现在都不敢露面!”

过去的一年罗刹明月净确实是没有露面过。

至于罗刹明月净是不是从来都不露面……先别管。

这还是在天下之台现场,此刻以各种方式注视天下之台而产生的议论,更是一场山呼海啸般的“诵念”。

那些无法捕捉这些讯息的还好。

像姜望这般掌控见闻已经达到“言及则警”之境界,仿佛正面承受一场信仰海啸。

懒得用仙念星河去挨个剖析,索性铺开了潜意之海,尽数吞没。再张狂的海啸,最终还是要静于海底。

他若修神,这段时间倒是大补。

可惜他并不需要这些,只是随手取了些信仰力量,稍稍打磨了一下曾经的小玩意,什么迟云山神、太平道主之类。

就这样在乱七八糟的议论声里,千奇百怪的眼神下,一步步走上了天下之台。

为了表示重视,今天他终于换掉万年不变的青衫形制,改了一身【云想斋】专门为他设计的天君袍。

如【云想斋】首席裁缝顾斯言所称:“上届黄河裁判乃天师,这届黄河裁判可称天君也。”

至于为什么穿【云想斋】不穿【折枝】……

你【折枝】有没有找自己的原因?

有没有给钱?钱给得多不多?

正赛期间太虚阁员的穿着都是要诸方竞价的,其中主裁判姜望的穿戴尤其价贵。

若不是六位霸国天子不好沟通,黄舍利连他们的龙袍都想标一下价格。

姜阁员的这身天君袍,仍以青色为底,缀以云白之绣,延续了楚地华贵风格,但不显得繁复。

最用心的是袍子背面的刺绣,以特殊手法隐刺了一尊面容虚幻、唯独金银双瞳如日月并耀的天君身影,常态之下根本看不见,但是劲风一展,“天君”便显形。

常态下的明刺图案也非常漂亮,是简易的仙宫图形,寥寥几针,仙气尽显。

在玉京山余大掌教亲奉《上古诛魔盟约》于观河台后,顾斯言又连夜赶到,在原本的天君袍上大做修改,又特意加上了深沉神秘的黑色荡魔天纹,作为边线。

如今衣角一卷,缥缈之余,又见神秘与威严。

据说顾斯言离开观河台时,大笑三声,而又大哭,高呼“今见荡魔天君!”

并认为这一身“荡魔天君袍”,是他此生巅峰之作……

且不论这一番做作,有多少表演成分。

至少于羡鱼在得知此事后,怔然半晌,叹息说【折枝】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相较于在楚地因某些人暗中推波助澜而流传的“抱财天君”,这“荡魔天君”的名号,倒是一呼而响,借着黄河之会的东风,迅速在现世传开。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姜真君一登场,正在内府战区舒展筋骨的尔朱贺,便张大了嘴巴:“荡魔天君英俊得让我好陌生!”

接下来的比赛都会在天下台发生,内府场、外楼场、无限制场会分批进行。

不过今天作为黄河之会的正赛开场,三种场次,都有一场开场赛,将现场抽签,决定出战名单。所以现在所有的正赛选手,都在候场。

仍是三室悬空,透明镜墙。三才而立,三光并耀。各具风采的正赛选手们,仿若群星争辉。

黎国的小莽子一开口,顿时引来房间里一片呵斥声。

一马当先的自是鲍玄镜:“你这厮,胡说什么!姜真君一直都是这么英俊的。你这么陌生,有没有找一找自己的原因?”

尔朱贺当然不服气:“嘿你个小马屁精——”

“什么意思!我在这里说实话,你说我拍马屁,你是不是觉得姜真君长得不英俊?!”鲍玄镜戟指而斥,气势汹汹。

“那个,我说句公道话……”来自宋国的辰燕寻,一脸商丘小君子的严肃,开口道:“我从小看着荡魔天君的战斗留影,荡魔天君一直是这样英俊的。只是不同时期,英俊的方向不同。”

“好好好——”尔朱贺一个人吵不过两个,气得拿手指:“你们最好在台上别遇到我!”

他本想说自己一个打两个也轻轻松松,但观河台上无弱者,他是个谦虚的人。

姜安安颇觉头疼地按了按脑门。

旁边隔了一个位置的邱楚甫,及时探头来问:“怎么了,姜姑娘,不舒服?我这里有一颗安意丹……”

特意坐在小师姑旁边的褚幺,很自然地将这枚安意丹接下了:“多谢邱师兄美意,我家小师姑正在修炼,我先帮她拿着。她这是独特的按摩手法,锻炼耳识用的,看起来只是按脑门,实际上是非常复杂地按脑门……”

听得旁边的胡言乱语,姜安安索性将心思沉进如梦令里。

坐在“星月明珠”另一边的,则是水族的闾韵,被姜安安强行牵来这个相对中心的位置,倒不那么局促了——

众人在跟姜阁老亲妹妹打招呼的时候,也不免顺带给她一个笑脸。

她认认真真地看着台上的姜真君,有些贪婪地嗅着房间里的丰沛灵气。心想这就是现世最高的舞台了,而她竟然坐在这里。

现实太过美好,以至于像是梦境。她不敢掐自己的大腿,怕真的醒来。

姜真君的声音,便在这时抬高,响彻众耳——

“……名昭万古,罔极**。有请,天子落座!”

轰~!

天光煊照,八方龙吟,现世仿佛动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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