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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仙侠玄幻 > 莽书生的水墨修行 > 第一百四十四章 要圆圆满满的才好

话分两头。

赵以孚先前布置的幻阵之外,无眉僧人缓步踱出。

他看了看周围,随后又看了看幻阵的方向便走了过去……

只是他纵然发现这里有问题,可终究无法直接走进去。

就如同赵以孚设计的那样,他走了过去,又从另一边走了出来……

“竟然还有这等幻术造诣?真是天资纵横。”

无眉由衷赞叹。

随后他在阵外淡淡地说道:“孚尹子道友即将面对一次非常艰难的抉择,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无论是怎么选都会陷入无边的困扰中无法自拔。”

“但或许,你可以帮他。”

说着,他就兀自转身离开了。

而幻阵中,吴忠的脸色一阵变换。

熊三那狗熊脸露出了一副茫然的表情,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然后目光游移左右,似乎想要遛。

“呜呜~”

大黑轻轻靠着吴忠的手掌呜咽,对于大黑来说赵以孚是主人,而吴忠则是亲人。

它能够感受得到吴忠心中的纠结,却以这种方式表态: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它都会追随左右。

至于那个现在思维能力和小动物们也差不了多少的鹂奴儿,则是在那和尚出现的一刹那就惊恐无比,并且死死拽着吴忠的胳膊好像是在说:不要理他,不要离开!

同样留在这里不想凑热闹的花大妞见状重重叹了口气,它说:“老吴,你心动了……可是为什么?你明知道那个和尚肯定有问题。”

吴忠叹息一声道:“就好像少爷明知道他有问题,但还是会相信他说的话一样。”

“我觉得他没有说谎。”

花大妞说:“可是他也没有把话说全!”

“最最可怕的,就是这种用实话来骗人的。”

吴忠本来还犹豫的心这一刻定了,他说:“但他没有骗我,至少说少爷会有大麻烦是真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能留在这里了。”

花大妞气道:“说什么傻话!”

吴忠道:“我老了,也没什么才能,能帮上少爷的地方有限。与其在病榻上孤独等死,倒不如用我所有的筹码再帮少爷一次。”

“那和尚说我能帮少爷,那肯定是要我代替少爷承受些什么……”

这忠心的老仆似乎将一切都看透了。

花大妞叹息一声道:“那你去吧……不,老身随你一起去。”

话音落下,这花大妞身形忽然膨胀,而后人立而起幻化成了一个颇为富态的猫脸……大娘?

咳咳,主要是花大妞全身都圆滚滚的,非常像中年发福的大妈。

虽然说只是简单幻化后站起来的猫咪而不是直接幻化成了人类的样子,但花大娘在吴忠的眼里已经属于是风韵犹存了……

好吧,不提这个。

吴忠只是单纯地感动大妞愿意陪他赴险而已。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对大黑说:“大黑,我知道你也想要跟去,但是总要有人遵守少爷的命令。”

“你就留下看着这个女子和这头熊,别让她们离开这里。”

大黑露出了哀伤的神色,它尾巴低垂了下来,耷拉着耳朵鼻腔发出‘呜咽’的声音。

随后它一扭头咬住了熊三的小尾巴……这货居然真的缩着头想要从这里钻出去。

而后又伸出爪子拍在了鹂奴儿的脚面上,回头对吴忠露出了肯定而坚毅的目光。

吴忠见此心中大为快慰,他说:“好,以后有你陪伴在少爷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了。”

说着他不舍地拍了拍好大黑的脑袋,转身走出了阵法。

对于他来说,大黑或许是寄托了他某些方面的意志吧。

……

赵以孚这边,已经打得地动山摇。

他如今一刀强过一刀,但因为藏锋刀意的关系还没有给尸王带来实质上的杀伤,可是尸王的各方面参数已经被他推算得七七八八。

他自身则是游刃有余地带着玄铁重刀转出一个又一个的圈,将大部分劲力都汇拢起来,无法汇聚的部分则是宣泄到了脚下。

他脚下的地面也是泥土四溅,这溅起的石子就好像是子弹一般激射四周,普通人在这里根本就站不住脚,直接会被这种余波给波及至死。

而赵以孚如此不断抡圆也不只是在引导尸王的劲力了,而是同样将自己每一次攻击的劲力给汇聚起来。

直到达至某一个巅峰时……

赵以孚原本平静的双眼中猛然间锋芒乍现。

藏锋出鞘,那便是无双神锋!

他将自己汇聚的这许多力量在最后一个圆中全部绽放开来。

玄铁重刀在这一刻竟然闪闪发光,如同拥有了自己的灵性。

但是与此同时它也哀鸣不止,那厚重的刀身都散发出‘咔咔’的声音。

下一刻,刀锋劈落。

那尸王现在是什么姿势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因为赵以孚这一刀势如破竹一般地从尸王脑门切入,然后一劈到底。

刀锋从胯下劈出,却没有落地,恰好停顿在了地面上五公分的位置。

但是一丝劲风都没有带起,刀锋下的泥地没有任何变化。

这似乎和赵以孚汇聚全部力量斩出的一刀有些不太相符?

但其实这才体现了他对力量的完全掌控,因为他在这一刀上汇聚的所有劲力都已经在尸王的身体内绽放了。

若论劲力掌控之精妙,赵以孚如今比之当初斩杀那个土地旱魃时又是更上一层楼。

被劈成两半的尸王似乎还想动,还想要用自己的恢复能力扭转态势。

可是它的眼珠子才动了一下,整个身体就化作一团不可描述的血泥跌落地面。

那在它体内爆发出来的劲力已经将它体内的一切都给撕碎了,对于大地来说,或许它此时就只是一团颇具养分的土壤材料吧。

而原本依附其形体的力量则在这一刻全部消散在空中。

赵以孚做到了,以完全武者的形式做到了。

这或许就是武者巅峰的状态吧,当年伏魔大帝便是如此斩杀了那个尸王旱魃的。

赵以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眼中锋芒收敛起来。

长时间的守仁、藏锋令他感到身心双方的疲劳,而那一朝神锋现,则令他感到虚弱。

这样的配招的确威力无穷,但也是真的损耗巨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的面前出现了那个和尚,无眉和尚。

“你果然来了。”

赵以孚淡淡地说。

无眉则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的情形道:“孚尹子道友真乃神人也,只是如今还可挥刀否?”

赵以孚傲然道:“自然可以。”

无眉大赞:“妙极,妙极!”

说着双手合十一声‘佛’号:“南无波旬大魔。”

下一刻,那围拢在斜月宗山头上的无数心魔虚影竟然全部调头,乌压压如同一片乌云,向赵以孚头顶笼罩而来。

以赵以孚的目光,他似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当初死在他手下的五毒窟门人,包括鹂奴儿的父母也在里面,他们也已经成为了魔影的一份子。

他努力寻找,想要看看是否有百衲道人的形象……只可惜这魔影太多了,他根本来不及分辨。

一抹纯阳的火焰在玄铁重刀上燃起。

火焰燃烧之处,玄铁重刀哀鸣阵阵。

它要承受不住了。

或许说,它大概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赵以孚痛惜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纯阳重刀,只能感慨自己恐怕又要寻找合适的武器了。

下一刻,真火从刀身喷涌而出,幻化火龙之形,直接将这昏暗的天地给照亮成白昼。

若是赵以孚的三弟在这里估计会直接惊掉下巴,因为这火龙之形可比他当年还是龙君时还要威武霸气。

玄铁重刀‘流泪’了。

当然那流下的并非是水,而是铁水。

下一刻,他挥刀了。

火龙神刀!

嗯,祖师对此肯定很不满意,毕竟他明明传的是‘火龙神剑’来着。

不过没关系了,那纯阳的火龙冲天而起,点燃了天空的帷幕,让这帷幕下所有的暗影全都在火焰中化去。

而在这一刀之后,玄铁重刀便彻底坚持不住,完全化作了灼热的铁水落在地面,成为了一个小小的依然有火焰在表面燃烧的‘水潭’。

这一下,赵以孚是真的将自己的底牌都给打出来了。

真气损耗巨大,真火也几乎全无,元神虚弱之中……这是他自从修炼以来的最虚弱的状态了。

但别忘了,他的面前还有一个无眉僧!

但是无眉没有说话,他只是抬头仰望着夜空,看着夜空中最为灿烂的‘烟花’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纯真的笑意。

他显得很高兴,眼中充满了光彩。

直到天上火幕散去露出清朗夜空,他才扭头看向赵以孚道:“孚尹子道友,现在你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完成。”

赵以孚嗤笑一声反问:“杀了你?”

没想到无眉僧颔首道:“没错,杀了我。”

他慢慢地走向了赵以孚。

闲庭信步,好像是个完全胜利者的姿态。

赵以孚皱眉,他说:“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让我把你的手下都给杀光了再出来?”

无眉僧闻言止步,好奇地问:“看起来你一点都不怕,难道还有后手吗?”

他话音落下,旁边忽然有一阴神的神光出现。

梁中直的阴神来了。

他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的无眉僧道:“我知道你,当初覆灭金觉寺的罪魁祸首。”

赵以孚神色一松,抱拳道:“师父,你来啦。”

梁中直表情不变,但是看向赵以孚的关爱之色溢之言表。

无眉僧却摇头道:“若只是你梁风子,恐怕不够。”

然而他话音落下,周围又有三道神光出现。

更重要的是居中那道正大光明的阳神之光!

来者正是秋鱼子,以及严夫子、阅微居士。

无眉僧则是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没想到能够在此见到如今修行界广负盛名的仁者五贤,甚好啊。”

赵以孚则是有些紧张:“掌门,严夫子前辈,阅微居士前辈,你们怎么都来了?”

他不能不紧张,他觉得师父什么都会自然不必担心,可是丹青门的其他人可都是没什么战斗力的‘高人’啊。

要是折损了一两个,他这里可就是罪过大了。

这一刻,梁中直又羞又喜,其他三人则是无了个大语。

没办法,谁让阴神、阳神状态之下他们只是看赵以孚的表情查知他的一些散发的思绪就能大致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呢?

秋鱼子暗下决心,回去以后一定要加强门中各项实战修行,决不能让一个后辈弟子的偏见一直成为现实。

什么叫‘长辈多弱鸡’?就算是现在弱鸡,也不代表以后弱鸡啊!

不过就在此时,无眉道:“善哉善哉,其实诸位道友不必如此紧张,小僧今日能见孚尹子小友做成如此大事心中甚喜,只求小友再接再厉将我这源头也给解决了才能功德圆满。”

赵以孚趁门中长辈皆来,立刻吞服丹药恢复真气,同时问:“你把话说清楚。”

无眉微微一笑,他说:“孚尹子道友,看起来你也知道小僧从未骗过你。”

赵以孚道:“你只是瞒了许多没说清楚而已。”

无眉一声喟叹,随后道:“那好,小僧便把事情从头说起,也让道友能够明明白白地杀了小僧。”

“南无……”

他道了一声佛号,只是后面的内容忽然变得含混不清起来。

他神色一凛,气息浮动,可没过多久就又恢复了平静。

他说:“贫僧无眉,一直便是这个名字。”

“贫僧有个佛法高超又有大宏愿的师父,他想要令天下人都得到救赎。”

“他认为世人多苦皆是因为痴愚六欲,故而准备摆上水陆道场大宣佛法经文,令世人明白六欲乃魔头,皆该舍弃的道理……”

“他办得很成功,成为了当世声望最大的人,甚至凡间帝王见了也要低头自称一声‘弟子’。”

秋鱼子脸色平静地说:“天觉上人,那个年代修行界的佛门魁首,几乎要把道门的风头都给压过去。”

“最可怕的是,天觉上人在世期间绝少发生佛道争执,他总是以其惊世智慧将所有矛盾化解,是以哪怕当时道门因此衰微也没人说他的不是。”

无眉点点头说:“那便是家师,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迟早会是‘天觉菩萨’或者‘天觉尊者’。没想到……”

他没有卖关子,直接道:“那场水陆法会成就了他的巨大声望,却也招引来了一些域外的目光。”

“魔罗,祂的目光注视到了家师。”

“魔罗痛恨佛门,因为佛门佛子总是想要让世人摆脱六欲烦扰也是脱离祂的魔域,故而祂开始以各种手段引诱家师堕落。”

“只是家师不为所动。”

“随后魔罗便开始无差别地引诱金觉寺的同门们堕落。”

“小僧那些师兄弟们可不是家师,他们纷纷堕入魔念不可自拔,甚至因此而将自己所修习的佛法歪曲成了一些扭曲的模样。”

赵以孚恍然道:“轮藏寺。”

无眉没有表示,继续道:“小僧当年也在承受魔罗的诱惑,苦苦支撑。”

“然而就在小僧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家师却先放弃了。”

“他将一身修为都注入了小僧体内,以毕生佛法为我构筑了抵御心魔的力量,然后自己则在魔火焚烧中圆寂。”

“那一场大火,烧毁了曾经鼎盛的金觉寺。”

“无数长辈与同门都在火焰中消亡。”

“但是他们的魔念却留存了下来,一直以小僧为载体留存了下来。”

“家师天觉上人选择牺牲自己来结束这一切,然而魔罗制造的魔影又怎会那么容易消失?”

“故而小僧承载了这些魔影,一路跋山涉水来到了这处荒僻深山中,自囚于此。”

赵以孚惊讶地说:“囚室山,原来这是你的囚室!”

无眉道:“如今已过一千两百载,小僧实在疲惫。”

“纵然依旧可以大致压制身上魔性,可那魔性也总会趁小僧疏漏之时跑出来,给这世界留下一些扭曲的痕迹。”

“五毒窟、斜月宗如是,当然轮藏寺也是如此。”

赵以孚这才说:“所以你才要我杀了你?”

无眉道:“然也,小僧已经看不住这一身的魔念了,自然只能令请大贤来代替小僧。”

“故而小僧在闻知这世间多了个‘仁者五贤’之后,就迫不及待来见小友了。”

阅微居士一阵脸红,他觉得赵以孚碰上这等麻烦事都是怪他。

但是梁中直却不信,他警惕地说:“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若是杀了你肯定也会遭受一些不好的事情吧……我看最大的可能,就是你身上的这些魔念会被转嫁到杀你之人的身上!”

无眉点头老老实实地说:“是。”

梁中直怒,他说:“既然如此,我们可不趟这趟浑水。”

无眉却平静地说:“那,便让小僧独自在此呆着吧,尽量别让人来打扰小僧,或许小僧还能坚持得更久一些。”

梁中直愕然:“这……”

他是真的感到难办了。

甚至都不用问无眉坚持不住了会有什么结果,那必然是大魔头出世,然后形成笼罩整个世界的魔劫啊!

一直沉默的严夫子这时候才说:“不对,没那么夸张,哪有不死不灭的魔念,魔罗本身亲临还差不多。”

“说穿了,你身上这些魔念不过是当年金觉寺那些入魔的僧侣以及你自身心魔的汇聚而已。”

无眉竖掌躬身道:“真乃大贤也,这的确是实情。”

“原本小僧也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自身与家师的佛法化解这些魔念,可是无奈,当年小僧自己也留下了心魔……”

“是以魔念转移之后,这些魔念便如同无根浮萍,若是心志坚定者便有希望能够将之彻底化解。”

“就算心志不坚,身死道消之后最多也就是化作一厉鬼而不会再发生魔念转移的事情。”

简而言之,就是这和尚死和不死都是坏事,但和尚若是不死,那他就可能化作一个绝世大魔头。

一千两百年前天觉上人的修为,再加上他自己这一千两百年的积累……好家伙,想想都可怕。

“大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忽然一个声音在和尚的身后响起。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无眉的面前,却忽略了他背后跟着的人。

赵以孚则是神色猛然大变,他说:“吴叔,你别乱来!”

然而已经晚了。

吴忠忽然贴近了无眉的背后,身体肌肉猛然膨胀,而后探出他的右手成爪,向无眉的头顶直直插入……

然而没有真的插进去,吴忠的修为甚至不足以破开这和尚的护身法力。

无眉见状道:“你修为太弱了,让小僧助施主一臂之力。”

话音落下,他竟然将一身修为都倒催入了吴忠的体内。

当然这些修为绝大部分都是浪费掉的,但却给了吴忠一时的力量,让他的手指可以插入无眉脑中……

“南无……阿弥陀佛。”

无眉终于念了一声佛号,面露安详之色。

赵以孚惊愕之后怒然道:“你从一开始选择的就不是我,而是我吴叔!”

可是无眉已经不说话了,他的修为也没有再注入吴忠的体内,而是直接溃散到了天地间。

无眉已经很干脆地死了,也没再留下一丁点的信息。

他倒是痛快了,可是赵以孚要发狂了。

这是给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啊!

这和尚真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他算是‘舍生取义’了,但是接受了他全部魔念的吴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把问题留给‘自称’仁者五贤的孚尹子啊。

如今五贤毕至就更好了,就看这自称的五仁者是否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般任意吧。

这一股浓浓的恶意,其实已经充满了魔罗的味道了。

“少爷,你不必担心,反正老奴也快死了。”

吴忠颇为欣慰地说道。

然而他这话才落下,他的脸色就一下变得很难看。

因为他的意志正在遭受魔念的折磨,一旦他自身意志失守,也就意味着他彻底成为一个地上的魔人,自身灵魂也会被彻底扭曲。

那,可是永世不得超生的结果!

赵以孚不像吴忠那样什么都不懂,可正是因为他知道这个结果心里面才感到痛苦。

他不希望看到这一幕的发生。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怀中的正方章忽然飞了出来,来到吴忠头顶之后忽然当空爆碎!

那正方章中积累的无穷阳和灵气全都融入了吴忠的体内,为他将发作的魔念给死死镇压了下去。

当然,只是短暂的与魔念交锋,就令元神和凡人无异的吴忠感到疲惫至极,一歪头就昏了过去。

赵以孚惊讶道:“师父!”

梁中直灿然一笑道:“与这等身外之物比起来,我徒儿的道心更重要。”

赵以孚鼻子有些发酸……的确,他方才道心乱了。

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秋鱼子一声长叹:“正方,你的阳和灵气只能压制魔念一时,这孩子始终是要面对那个问题的。”

赵以孚却很平静地说:“没关系,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了。”

秋鱼子奇怪地问:“什么?”

赵以孚说:“答案已经由无眉说明了,当年他师父可以用自身修为为他压制魔念,那我同样可以用自己修为给吴叔压制魔念。”

“这……”

梁中直有些着急。

可是赵以孚却眼眶泛红地说:“师父,若你如此,弟子同样会这般不顾一切。”

“毕竟,师父你是第一个认可我的人,而吴叔是第一个为了我的字画而高兴到整夜不睡的人。”

梁中直没有说什么,只是一阵涟漪中阴神消失在了原地。

那是情绪波动过于激烈而无法维持阴神存在了。

秋鱼子一声长叹道:“去吧,做你想做的,我们为你护法。”

赵以孚点点头。

吴忠对于他来说是什么呢?

是他从有这一世记忆起就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是手下,是玩伴,是亲长,是他在尘世中最重要的人。

他修的是道,非是斩灭七情六欲的道,而是但求念头通达的道。

他若不能倾尽一切地试一试,念头如何能够通达,又如何能够对得起自己所修之道呢?

故而,赵以孚以自己通过灵丹恢复了一点的真气修为开始注入吴忠的身体中。

这些真气在不断抵抗着吴忠身体内的一些异种真气,消耗得非常快。

这些异种真气都是方才无眉留下的,是纯净的佛门功力,但却沾染了魔念。

而赵以孚倾尽全力才只是将吴忠体内的情况勘查完毕。

他不得不停了下来继续回气。

梁中直已经稳定心情回来了。

他说:“我还有一枚‘梁’字印,这便给你送来。”

这是准备掏家底了啊。

赵以孚闻言感动地摇头道:“不师父,我已经有办法了。”

秋鱼子道:“有办法?你探查一个状况就几乎要耗尽真气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赵以孚却说:“我已经是金丹修士了,自然有金丹的办法。”

这一下,剩下‘四贤’俱是变色,因为他们也想到了赵以孚的打算。

赵以孚则是温和地说:“我从守仁法中习得之仁,便是‘有所为’。”

“如今我便要为一为这不可能之事!”

“解!”

他如同解开守仁法,可是他的守仁法早就因为真气耗尽而自动解除了。

故而他解的是自己的金丹!

或许是因为他的金丹本就是以守仁法的奥义所炼成,此时竟然也可以如同守仁法一般如意地解开了。

赵以孚甚至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神色,反而双眼神光湛湛,而后伸出一指点在了吴忠的丹田处。

“结!”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他的真气注入了吴忠丹田内,而后立刻沿着吴忠周身运行起来,随着那一声‘结’而构筑成了一个全新的守仁法!

赵以孚,用自己的真气在别人体内构筑了一个守仁法,这操作简直秀到旁人头皮发麻。

而随着这一声‘结’字喊出,他便感觉到吴忠体内的守仁法稳定地运行了起来。

这个守仁法是个封印,它将彻底封住吴忠体内的魔念不会冒头。

一旦冒头就会被守仁法中的纯阳真气给完全化去。

同样的,这个守仁法也会不断地炼化吴忠体内残留的无眉真气,使这些真气成为吴忠自己的真气……不得不说,他这相当于是给吴忠直接开了个挂!

至于赵以孚自己,则是浑身抽空了一般虚弱极了。

但他的精神很好,因为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圆满的事情,他保住了他的吴叔!

至于说修为?

害,他正经开始修炼才多久啊?

一颗金丹而已,有武道圣体打底,还有如今这么多修行知识在,那不是很快就能练回来的?

念头一松,他便昏迷了过去。

丹青门的四个大佬见状都是感到心痛又欣慰。

自己门人自废修为自然是心痛无比的,可是当他们看到赵以孚如此人品,他们又如何不欣慰。

梁中直忽然对秋鱼子抱拳道:“掌门,弟子阴神之身无法搬运君信的身体,可否请掌门出手相助?”

秋鱼子缓缓点头,正要动手呢。

却见赵以孚的衣袖里钻出了一只黑猫来。

它对着周围的阴神、阳神‘喵’了一声。

梁中直失笑道:“没想到他居然还把这些小东西带在了身边。”

“倒是不必掌门动手了,交给这些狸奴来就行。”

秋鱼子又点头,只是颇为好奇这么一只小猫能做什么?

然而依依又是一声‘喵喵’,赵以孚的衣袖里就陆续钻出了好几只大猫来。

这些大猫很快人立而起,竟然如同一个个威武的壮汉一样,小心翼翼地将赵以孚和吴忠的身体一同抬着往原先幻阵的地方而去。

秋鱼子见状莞尔道:“倒也有趣。”

便带着一同跟了上去。

就这样,大猫们抬着两人带着四个阴神、阳神都离去了。

而片刻之后,才有一个干瘦的老叟目光狡黠地偷偷探头。

他自语道:“好一番神仙打架,好在老朽躲得快,不然可就要被波及了。”

“可惜斜月宗了,大概都被那些心魔给吃了吧……现在回去,岂不是整个宗门的宝库都归我一人了?”

“不急不急,这一地的宝贝得先收拾一下。”

“八十轮藏僧,这可是了不得的炼材啊。”

“还有这些铁水是怎么回事,这种纯阳永燃的感觉,简直令人战栗……”

就在这干瘦老头鬼鬼祟祟地收拾东西,时不时怪笑两声的时候,一个庞大的猫头阴影悄然笼罩了他的全身。

他战战兢兢扭头,随后艰难地吞了口唾沫。

这辈子,他就没见过这么胖这么可怕的猫……

“你是斜月宗的余孽?”

一个粗野的烟酒嗓响起,让这干瘦老者回想起了在遥远的幼年时代被地痞围着时的感觉。

“是……是……”

大妞冷笑一声:“那正好,吾主的兵器毁了,就由你来重新铸造吧。”

“你记住了,吾主杀光了五毒窟,又剿灭了轮藏寺,整个斜月宗包括你在内都是吾主的战利品。”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赵狸国的奴隶。”

“千万不要动小心思,否则你会知道得罪一方妖国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嗯,不是赵猫部落么,什么时候就已经立国了?

不过也没事,反正妖族立国什么的本就很随意。

这章,8000 了啊,那可是吐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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