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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仙侠玄幻 > 莽书生的水墨修行 > 第九十三章 作为反面教材的师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印证了赵以孚的猜想。

他坐在一处酒楼,看着吴忠到处奔走,而后回到酒楼汇报道:“二少爷,与您猜测的一样,这里的客栈竟然都给我们预留了房间,并且都已经付了定金。”

他不可置信地说:“这可不是一笔小钱,究竟是什么人……”

赵以孚淡淡道:“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令他得逞。”

若是他们安然入住,那其实等于是落入了对方的掌控之中。

或许用‘掌控’有些过了,但至少也是进入了对方设定的地方,让自己陷入存疑之地。

赵以孚其实是有些精神洁癖的,这方面他是真不想存在任何的疑虑。

他说:“既然如此,我们不住客栈了。”

吴忠疑问:“那我们住哪里?”

赵以孚思虑了一下,随后竖起两根手指道:“有两个选择。”

吴忠惊愕,他正茫然无头绪,没想到赵以孚已经想到了两个选择?

赵以孚道:“其一,我们可以去寻南湖御史大夫谢怀仁,谢大人与我周师是同窗好友,当可照拂一二。”

随后他又摇摇头说:“但谢大人终究只是同窗,我若无事上门,便是一叙长辈情谊。可如今我有事加身,去了便是托庇,是伤了周老师的情谊。”

“所以我想选第二个。”

说着也没说这第二个是什么,只是慢慢悠悠地走在这省城街道上,看着街道两边各色府宅景象,而后忽然驻足。

吴忠一直默默跟着,此时见赵以孚停下了便问:“二少爷,可是到地方了?”

赵以孚颔首道:“然也,便是此处了。”

吴忠抬头看去,就见上面匾额上龙飞凤舞两个大字:文府。

当然,他也注意到这匾额右下角还有一个印章:广隆。

赵以孚来到文府阶下,拍击门环。

片刻就见一老仆拉门而出,上下打量了赵以孚一番问:“这位公子,来我文府何事?”

“若是来求字便请回,我家老爷近期不不见客。”

赵以孚轻笑一下,随后作揖行礼道:“劳烦老伯通传,便说是墨山子侄前来拜访,广隆公便明白了。”

那老仆闻言立刻抱拳道:“原来是墨山上下来的……老爷早有吩咐,若是墨山之人不来则罢,来必上宾。”

说着就打开门放两人进去。

一路将他们引到偏厅,招待好了茶点这才匆匆跑去通传。

赵以孚则是在厅中耐心等待,吴忠侍立在旁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

这一刻,赵以孚平静地看着他说:“吴叔,你等下可不要唐突了我师门长辈。”

吴忠连忙道:“好好好,我不出声便是了。”

片刻之后,赵以孚便见一名身穿儒袍看起来颇有文人风采的四五十岁儒生走了进来。

他连忙起身就要打招呼。

不过那位文广隆已经先一步作揖道:“不知这位师弟如何称呼?”

赵以孚意外了一下,他道:“在下赵以孚字君信,见过这位……”

那文广隆哈哈一笑道:“我名文盛,字广隆,人叫我广隆居士是也。”

赵以孚连忙重新招呼道:“文师兄你好。”

随后他赧然道:“我本以为该叫你师叔来着。”

文盛又是哈哈一笑道:“师弟在山上读书时,传授课业者何人?”

赵以孚连忙说:“小弟师从正方公。”

文盛道:“果然是梁师,为兄这字也是梁师亲手传授,我等果真是至亲的师兄弟。”

赵以孚懵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琢磨了一下问:“不知师兄师从哪位老师?”

文盛就很懵,他问:“若说正经师承,自然是梁师啊。”

赵以孚干咳一声道:“师兄没有拜师吗?”

这就是他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怎么好像这文盛在称呼上完全没有拜师的样子。

文盛听了随即‘哈哈’一笑道:“师弟你想差了,我纯阳文脉与那些传统的修行门派不同。”

“入了内门其实就是‘出师’,可以在红尘中自行历练,反正各种妙法、根本功法也都已经彻底敞开。”

“修行中若有什么疑问,约上三五同门一同论道,难题自解。”

“为兄早年于书道有灵光,便被直接收入内门教导。”

“及至下山历练,便通过科举一路做官,又因为快书法不擅政务,故而在这临近山门的地方当了个朝奉郎的散官闲职。”

竟然还能这样……

这听起来也太轻松了一点吧?

赵以孚听了之后,心中唯有一股浓浓的羡慕之情钻涌出来。

这日子过得也太潇洒了一点吧?

他的舌后两侧泛酸,肚里泛苦水,眼睛里则是满满的膜拜……

“师兄厉害。”

他这么赞着。

文盛哈哈一笑道:“师弟你呢?”

赵以孚苦笑道:“小弟不通音律、不谙弈道,书法勉强、画技普通,唯在恩师座前苦苦哀求,蒙恩师开恩终于得入门墙。”

文盛听了心里还挺得意的,他说:“师弟这是在自谦吧?”

然而看赵以孚那一副认真的样子,他慢慢地信了。

随后拍了拍赵以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师弟莫要担忧,如今既然已经入门,那便算是苦尽甘来了。”

赵以孚闻言也是深以为然地说:“是啊,入门之后受恩师教化,如今方知我是我。”

“若非师父说我丹青门弟子总要下山来历练一遭,我还真想留在山上日日聆听恩师教诲不分离。”

这话有些肉麻了,但这年头的读书人表达情感就是这个调调,反正赵以孚现在说这种肉麻话已经可以做到内心波澜不惊了。

只是当他说完之后,文盛愣愣地看着赵以孚,眼中慢慢晶莹。

他吞咽了两下,随后以一种明明很是羡慕但故作从容的话语道:“你可随时向梁师请教?”

赵以孚点点头说:“或许是小弟过于愚钝,恩师常常言传身教,才能令小弟茅塞大开。”

文盛忽然转过身去,负手站立脑袋望天,一副忧国忧民大文豪的模样。

赵以孚试探着问:“这是怎么了?”

文盛连忙收拾情感道:“无他,为师门暖心所感动罢了。”

赵以孚就有些不能理解,这暖的是我,你感动什么?

不过说实话,与这文广隆在一起的确有种同辈人的轻松感觉。

丹青门中的辈分其实比较混乱,一般来说都是以五十年为一辈来记。

因为陌路书堂中的讲师五十年一换。

但若是有幸跟上了辈分较高的老师,那么就意味着辈分也可以来一次跃升。

赵以孚跟的梁中直只能说正常辈分。

但他外公跟的苍丘先生就是个大前辈级别的了。

只可惜目前为止苍丘先生只是将外公彭虎收入门中,却并未说要真正收为弟子了。

赵以孚乐与那文盛聊天两句,便说好了在这文府暂且住下。

同门找上门来,那府上留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文盛对此也十分欢迎,毕竟对于混迹人世的丹青门弟子来说最欢喜的事情莫过于互相切磋学问……

当天夜里,文盛流出羡慕嫉妒恨的眼泪。

“真是该死啊!”

为何?

只因为一到了晚上,赵以孚的师父梁中直就阴神过来教徒弟了。

这种仿佛要把赵以孚揣在裤腰带上的态度着实让文盛绷不住了,他现在深恨自己当年脸皮不够厚,为何也没有拜个好师父呢?

哪像现在,他倒是也能够在旁边蹭课,可是蹭课和专门为了开课比起来那可差得太多了。

好不容易等梁中直给赵以孚解答完了问题,文盛才端着自己近日来最满意的作品凑了上去道:“梁师,弟子文盛,许久不见了。”

梁中直见了了然道:“是广隆啊,的确有段时日没见了,听闻你现在日子过得极舒适啊。”

这可真是大实话。

文盛因为书法之雅、文章之美名传朝廷,故而得以朝奉郎这等文职散官的职衔。这也是大徐朝廷的一大特色了,因为文化鼎盛,故而专门有这种以散官俸禄‘养文’的传统。

这本是当今的正常现象,可是文盛听在耳中却有些奇怪的感觉,仿佛梁中直并非是真在夸赞他。

文盛还没想明白,但这时他已经端着自己作品走到了近前,只能按照自己的节奏道:“梁师,此乃学生最近的作品,还请梁师指正一二。”

说着他将自己写的一幅字给展了开来。

梁中直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而后阴神站在这幅字面前细细阅读。

赵以孚也蹭在师父的身旁一起观看,然后越看越觉得自卑。

这字就不说了,文盛的书道足足甩他一条街。

那种笔力精湛运笔由心感觉太妙了。

而那文章更是辞藻华美令人读之如饮甘泉,比赵以孚的文采也要好得多的多。

他不由感慨,不愧是早年能够凭硬天赋就入门的师兄啊,这种文采天赋真不是常人能够比拟的。

梁中直看完了这幅作品,欣然赞道:“是幅好作品,文章华美,单论书道也足以开宗立派。”

文盛露出了一个非常欣喜的笑容,因为他知道梁中直的夸赞是真心的,毕竟有镇灵章‘作证’。

可是梁中直随之却又摇摇头道:“可惜……”

文盛露出奇怪之色,他连忙问:“请问梁师,学生这作品可是还有哪里不足之处?”

梁中直又是摇头,然后看向文盛道:“广隆,你有多久没有好好练气了?”

文盛面色有些怪异,他目光游弋片刻,便道:“梁师,这南朝早春,近些时日多是同僚友人踏春宴请,以至于有些荒废了……”

赵以孚听着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再仔细感应了一下这位师兄的状况,只觉得其真气蛰伏于丹田中,并不像自己这般于全身百骸奔腾不休。

起先他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现在再看……他立刻就想起了已经放弃了修行的另一位师兄宋玠!

单从修行的角度来看,这文盛似乎与宋玠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一人科举失败需要靠卖字为生,而文盛科举成功彻底‘财务自由’。

念及此处,赵以孚忽然也就没那么羡慕了。

因为他知道无论书画都只是手段,而他的目标始终是成那长生久视的仙人道!

梁中直叹息一声道:“广隆,你今岁年几何?”

文盛道:“四十有三矣。”

赵以孚听了确定,这位师兄可以当他的爹了。

梁中直又问:“不惑之年,可曾真的不惑?”

文盛茫然,他本来是觉得自己已经不惑了,可现在反而又迷糊了。

梁中直又道:“以你如今这修为,若是能维持住或可强身健体,活个百岁高龄。”

“若是继续荒废下去,甚至继续酒色亏空下去……再多十年我与君信就该来参加你的葬礼了。”

文盛一下子懵了。

随后默然。

是啊,他的人生太顺了,日子过得也太舒服了,都忘记自己是修行门派出身,是到红尘中来磨砺的。

赵以孚奇怪地问:“以师兄天资,当是能够不断收获阳和灵气才对,就算无暇修行,也不该是是这个修为啊?”

梁中直立刻对着赵以孚和颜悦色道:“痴儿,你以为阳和灵气是什么?”

“那是我们以镇灵章汇聚的别人的一丝真阳,说穿了那就是别人的东西,作为真气不如自身提炼的纯粹,同时若获取之后不常常练气雕琢,便会慢慢散去。”

简而言之,用阳和灵气堆起来的修为若是自己不练,还会自己掉回去?

这个奥秘还是赵以孚第一次知道。

其实他早该知道,可问题是他对练气之事珍之又重,怎么可能荒废修炼?

更何况后期他的阳和灵气都是用来温养经脉了,自然也没发现这个缺陷。

这时梁中直见他明白了,又毫不留情地拿文盛作为反面教材:“君信,你看广隆其实就是一个本末倒置的绝佳案例。”

“这也是我们丹青门许多弟子都会犯的错误。”

“有些幡然醒悟得早,便能够及时重拾修行从而继续追寻长生之道。”

“有些醒悟得晚……那就只能为子孙计了。”

文盛艰难地吞了口唾沫,他看了看赵以孚又看向梁中直,指着自己问:“梁师……恩师,您看学生还成吗?”

梁中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若真是一心向道,五十亦不晚。”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只怕你安逸惯了没办法再守得住修行的清苦……你需记得,莫要让自己沉溺于舒适之中,当奋起啊!”

昨天又赶到了一点多才完成。今日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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