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飘渺 第二百九十二章 混沌雷道

李默跟随司马傅，乘坐传送阵回到清明山。

短短三日的元城之行，让李默极大地开拓了眼界，待他再回到清明山时，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元城富庶繁华，最为锻炼心境，你要好好体悟一番。”

“是。”

掌门真人司马傅稍稍交代了几句后，微微点头示意李默可以离开了。

李默回到洞府后，静心打坐了一段时间。

待他扫去心中浮躁后，这才开始按照《飘渺盒》中记载的灵佑法，在小泉峰布置了相关的祭祀仪式。

小泉峰属于清明山的后山之一。

在此展开祭祀仪式，也会起到相关效果。

他先是用千余块雷属性灵石摆出了一个巨大的象征意义符号，随即又用十余种香料研磨成香，接下来每隔两三个时辰，李默便会来此默念一段咒语，如此反复百余日后，便能够获得一个具有守护性质的灵的祝福。

这个祝福大约会持续数日时间。

在此期间李默不论受到何种伤害，都会被削弱，但类似的祝福仪式，一生只能够发动一次。

因此飘渺族在大型战争之前，往往会举行各种复杂的祭祀仪式。

做完这一切后，李默开始仔细研究阴德丹的丹方。

丹方上赫然要求，在炼制此丹之前，需炼丹师事必躬亲救死扶伤百人，凝聚足够的人气，才能开始炼制阴德丹。

“人气。”

对于绝大多数乾国修士而言，这是一个相当陌生的领域。

李默首次接触是因为中山国交流会时期遭遇到吞食人气的邪祟，后来随着了解逐渐增多，他发现人气这种东西，似乎与意志、身份、潜意识都具有特殊的联系，属于诅咒术的媒介体。

提升自己的人气，保护自己的人气，能够有效凝聚自身的意志力，给予自己特殊的身份，让自己的潜意识得到净化。

同时人气这种东西，会随着香火或情感，主动寄托于另一个人的身上。

李默按照阴德丹的丹方所述，对自己的人气稍稍感悟了一番后，眉宇间顿时流露出一抹喜色，他的人气可谓是相当的凝练充沛，这多半是他曾经在百安县担任总旗时，不知不觉间人心向往所致。

这些人气会在不知不觉间，让李默的意志更加坚定，保护他免受某些诅咒。

按照阴德丹的丹方所述，以他现在的人气，足以凝练阴德丹了。

“救死扶伤……也许炼制完阴德丹后，可以回华安镇住上一段日子，一方面仔细体悟人气的奥妙，另一方面则是提升心境，感悟仙凡有别。”

按照陆岐的计划，他原本是要以隐秘身份加入军部，在生死之中感悟。

不过由于担心摩天熊王的报复，李默只能另寻他策。

此妖王一日不除，李默便一日感觉如头悬利剑，辗转反侧，不敢轻易涉足南蛮之地，甚至是不敢轻易离开大乾国境内。

就这样。

三个月时间一晃而过。

这天。

李默照例按照仪式，默念起赞颂咒语。

冥冥之中。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第六感变得无比清晰，整个清明山的灵脉，都似乎近在眼前，随即一对仿佛蝴蝶翅膀的东西，从虚无之中涌现而出，足足有十余丈，将自己包裹了起来，让他产生了一股无比温馨的安逸。

李默愣了一下后，随即迅速取出《飘渺盒》，将自己的感受与《飘渺盒》上的灵佑渡劫法进行仔细对照，确认自己已经成功。

“终于成了。”

这百余日来，李默可谓是付出良多。

嘴角微微浮现出一抹笑容，李默当即利用真魔分身反向召唤自己，进入到了飘渺梦境，来到了飘渺峰之上。

真魔分身看了李默一眼后，当即远离开来，以免遭受波及。

李默则是盘腿坐下，将自己恢复至最佳状态后，缓缓放开神念，感悟着飘渺梦境的大地之雷。

在飘渺梦境中，天地是翻转颠倒的。

天空是一望无际的荒凉大地，大地是一望无际的乌云雷海，乌云雷海之下则是不可名状之物。

李默身处飘渺峰上。

随着他的神念逐渐释放，与这里永不间断的雷霆异象共振融合，他能够清晰感受到这片天地的邪祟之道、飘渺之道，几乎是缠绕在了一起。

这里所谓的雷霆，竟然是两种道统不断摩擦后，形成的一股力量。

李默猛地睁开双眼。

“竟然是这样！！”

轰的一声。

雷霆从天而降，正中李默头顶。

一双虚无飘渺的蝶翼，在李默的头顶上骤然成型，涌现出淡金色如同燃烧火焰的灵光形态，对李默形成了短暂守护后，将大部分的雷劫弹开，只剩下核心的精纯雷霆，落在了李默的身上。

他闷哼一声，身体摇摇欲坠，险些倒下。

气血虚弱，神念紊乱，但李默的雷道感悟却因此迅速提升，并隐隐感觉体内某种东西得到净化，一个玄而又玄、虚无缥缈空间内的东西，因为自己的意志而激活，回到了现实。

“呕！”

李默忍不住张开嘴巴，吐出了一个东西。

待他仔细看向这个东西时，不由得微微一怔，这竟然是一块雷石，自内而外不断散发着狂暴的雷霆，随着他将这块雷石以灵光摄起，发现这所谓的石头竟是异常柔软，好似一块胶状物。

“竟是一块法宝材料？”

李默稍稍观察后，便没有了继续研究的心思。

一方面是他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刚刚的雷霆感悟。

飘渺梦境的雷霆，乃是飘渺之道、邪祟之道摩擦，所形成的力量。

而他之所以能够有此清晰感悟，乃是因为所谓的五雷化尘术，似乎便是朝着这个方向展开的，只是五雷化尘术仍停留在术的层次，而想要掌握那种力量，则需要在五雷化尘术的基础上，形成道统的感悟。

“术之尽头，则为神通，在于性质结构的变化，在大道面前，不值一提！”

李默有种感觉，刚刚那一刻的领悟，已经不再是术的层次，而是道。

道无法修行，只能感悟。

“以不同道统的感悟，交汇摩擦后，产生的天劫，多元混沌雷道！”

所谓多元，是指对于不同道统的感悟数量，最低为二元混沌雷道，他目前仅有万物灵长之道勉强达到了要求，飘渺之道、邪祟之道还都差了不少。

有了多元混沌雷道的领悟，李默顿时感觉诸多雷术，不过是表面浮华，犹如鸡肋，索然无味。

“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这似乎也和他性命双修所追求的纯粹方向有异曲同工之妙。

接下来。

李默在飘渺梦境中精心感悟数日后，回到了小泉峰静养一个月有余，待他彻底恢复后，便开始炼制练气期的阴德丹。

好在他当初留下了不少练气期的飘渺妖丹。

待他耗费了一些人气，炼制出了阴德丹后，第一时间祭出传音符。

然而传音符在空中盘旋一圈后，竟是又飞回到了李默手中，这让他不禁微微皱眉，随即来到了吕家驻地。

“把瓶中丹药，交给吕翠翠。”

驻守的吕家弟子闻言，顿时面露难色。

“回禀师叔，吕师姐已经在数月前执行家族任务离去，近期内应该不会回来了。”

李默双眼微微一眯，他思索片刻后，转头来到了聚宝堂，找到了吕慈。

“吕师叔，这瓶丹药对于吕翠翠晋升筑基有极大帮助，还请师叔转交给吕翠翠。”

吕慈闻言，冷哼一声。

“我看不必了，我们吕家弟子，无需外人可怜，李师侄请回吧。”

“这很可能是吕翠翠问道的最后机会了，还请吕堂主三思，这不仅仅是为吕家再添一位筑基修士的事，还关系到师门大局！”

吕慈轻笑。

“阁下虽是本门真传弟子，却不过是筑基修为罢了，阁下的任务是提升自己，而不是顾全大局，这是掌门真人与各堂堂主的事。”

“你……”

李默愤而离去，又找到了吕彤。

“这颗丹药，名为阴德丹，对吕翠翠晋升筑基有效，劳烦你送给她。”

不等吕彤回应，李默便大步离去，他不想听到对方的嘲讽，也不想听到对方的拒绝。

吕彤手持丹药，静静地看着李默远去。

如今已经数年时间过去了，当初李默虽然险些杀了他，但随着事情的真相大白，她的心中的仇恨已经渐渐化解。

可惜这已经不再是两人之间的事了，还牵扯到了师门和吕家，她不能因为吕翠翠而害了吕家。

“翠翠，对不起。”

喃喃自语后，吕彤转身回到洞府。

……

接下来。

李默又开始炼制练气期的阳寿丹。

待他损耗寿元炼制成功后，将阳寿丹、阴德丹、造化丹放在一起，取出《大周解梦》，最后一边仔细研读以丹炼丹的关键。

三个月后。

一颗似真似幻的灵丹，在李默打开炼丹炉的瞬间，竟是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逃遁出洞府后被外面的旗阵拦截下来。

李默瞠目结舌后，迅速将此丹以灵光摄回，开启灵眼望去。

他仿佛看见了一颗强有力的元气心脏。

当初他不断吞服造化丹时，便有过生出第二心脏的感觉。

“飘渺丹，成了！”

短暂兴奋过后，李默回到洞府中，开始炼化这颗飘渺丹。

咕咚，咕咚，咕咚……

他隐隐能够感觉到自己长出了第二心脏，一呼一吸间，能够情绪感应到天地元气的流动，那是日月精华之光的流动，随即他按照当初进修堂练气的方式，一点儿一点儿积累元气进入体内。

随即他取出《山海密卷》，开始参悟性命双修。

数日后

李默咧嘴一笑。

“性命双修，练气一层！”

随着他的话语，密室内浓郁的天地灵气，与月精华结合，竟是和李默发生了强烈的反应，他的雷灵根传出一道微弱的雷霆乍响后，先是他体内的法力，随即整个密室竟然都被雷霆笼罩了。

雷霆之力不断扩散蔓延，顷刻之间，整个密室竟然都化为了雷池。

置身于雷池中，李默无比的温馨。

他感觉自己正在变得越发纯粹，这既是他法力的外在表现，也是他的性命双修底蕴感悟。

同时他的局部手指皮肤，竟然能够短暂的雷霆化，露出下面的血肉，这个过程在外人看来可谓恐怖，但对于李默而言，却好似动了动手指一边自然，并不会觉得痛苦，那些雷霆化皮肤随时可以回复还原。

他有种感觉。

只要随着性命双修不断提升加深，各种雷术将会随之信手拈来，他对于雷法的理解将会逐渐趋于自身的本能，将会变得越来越纯粹，越来越简单。

其中自然也包括凝练雷晶，施展雷吾化极秘术。

“那么……”

李默伸出右手，望了过去。

随着五根手指涌现出不同的属性，迅速融合为一体，化为一道银白色雷光，恐怖的灵压即使李默作为施术者本身，也不禁眼皮一阵狂跳。

这股银白色的雷霆，似乎有种将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的瓦解归真之感。

而在这种瓦解的过程中，它还能够体悟到反向凝聚的过程。

这个过程可以理解为动植物生长的过程，法器法宝丹药炼制的过程，天地自然演化的过程。

银白色雷光凝聚成球。

维持这颗雷球，每一刻都让李默耗费大量法力。

“长生悟道大会时，若是有此神通，即使无法横扫秘境，也不至于那般狼狈逃窜了，至少足以对藏龙组织的金丹初期女修形成威慑，能够轻松在对方手中逃得性命。”

念及至此。

李默散去手中雷球。

他看着密室中因为自己性命双修而幻化出的雷池，全身心沉浸于这种纯粹美妙中，再次缓缓地闭上了双眼，继续展开性命双修。

接下来他只需将元气境界同样提升至筑基后期，底蕴便可顷刻间翻倍，筑基趋于圆满，未来大道必将一片光明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