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南游 第九十七回猪鼻顶拜堂 袁空幻落网

话说女王为报兄弟之仇，自提三十万大兵驻扎西天，日夜不停攻打雷音寺。四大菩萨、八大金刚不敌。退守灵鹫峰，约合十八罗汉一起而攻，终不敌女王雄兵。如来派出十大弟子出门迎战，葛端丸、柯珀丕、秦德牢、严纱忍、贾麦才摆下铜壶阵，释放飓风毒物，佛门弟子乱了修为，失了法力，兵败山倒。女王率众猛冲，连破雷音三道大门。

危急关头，如来派观音向玉帝求救。玉帝因问道：“大士何来？”观音道：“下界妖贼石瑛带领三十万妖兵驻扎西天云外，对我雷音宝刹攻扰甚频，我佛弟子均受其害。如来因想到天庭能臣勇将者颇多，特派我来请陛下发兵相助。”玉帝假笑道：“如来都抵挡不住，我天庭就更莫得说了。”

观音道：“陛下忘了袁空幻当年逼迫陛下退位天庭了？袁空幻手上拿着神考大帝的遗书，指名道姓要陛下封袁空幻为护天大帝，掌九天权。那袁空幻是你最小的弟弟，你都不认他，还把他当做禽兽异类。才封了一个“查牌官”，最后定毒计把他骗上天庭，许授通天太圣一职。却背地里叫托塔李天王下界灭了鹊华山，埋了流金洞。要不是我佛如来出面镇压住袁空幻，想必陛下的龙椅坐不安稳。”

玉帝笑道：“如菩萨所言，如来既能镇住袁空幻，为何镇不住一个石妖？”观音侧脸蹙眉，心有不悦。玉帝缓和道:“眼下八方妖兵造反，朕早派天庭能征善战者靖难除妖去了。留在天庭上的只是新从妖界招安上来的，这类称为“新卫战神”。若菩萨不弃，朕愿拨兵二十万前往助之。”观音慈笑道：“陛下真乃和平之主，我代如来谢过陛下。”

话说观音带领天庭二十万新卫战神前往雷音御敌，并将其中内事告知如来，如来见带来的都是新兵，心有所疑。乃将眉间白毛一转，照亮众生，果然不见天庭众神。

话说女王奋力攻打雷音寺，天庭兵马随即增援而来。女王率众攻杀，见一个杀一个。倾刻间，二十万天兵已剩三四千了。此时雷音寺已被如来结界，火狮王喷火、单脚龙夔兽喷水皆不能破。女王大怒，祭起筇竹宝杖一打，只听“轰”一声巨响，结界被破。女王冲锋在前，左边火狮王，右边独角金牛。齐头并进，杀向雷音。如来闻之，不胜厌烦道：“目连僧、富楼那。汝二人惹的祸，自去摆平。”

且说目连僧、富楼那一面领十八罗汉、二十八天将抵挡。女王全然不惧，奋勇向前。火狮王拿九环大砍刀、独角金牛拿化天矛、铁角山犀拿钺阳斧更是勇不可当。目连僧不敌女王，带残兵撤退间。女王驾鹘鸼大鹏鸟飞起空中，持筇竹宝杖照着目连僧一打。可怜目连僧头成八瓣，打成了个烂瓜头。众妖见女王杀了目连僧，高呼：“壮哉！”

富楼那见势不妙，撤回雷音寺。女王率众紧追，不料如来一掌打来，女王不备，被击中左肩。坠下骑来，幸被火狮王接住。如来对大众道：“此魔六战雷音，不知杀了我多少比丘僧、尼、优婆塞、夷。今又杀了我目连僧尊者，佛能忍，我不能忍。今番务必将石魔擒住，以除大害。”

如来点了大势至菩萨、药上菩萨、虚空藏菩萨、普贤延命菩萨、虚空藏菩萨、大随求菩萨的名。责令将石魔等妖孽擒住，好完此功。

六菩萨即刻广施法力来战女王。免世天王西葫芦精哭喊道：“今番死于此地矣！”独角金牛怒曰：“死则死耳，有何惧哉？”火狮王道：“奋力拼杀，死亦无憾。”女王曰：“兄弟勿忧，看瑛取胜。”

只见女王大叫一声“滚”！声未毕，即从天上坠下一雷石，砸到六菩萨头顶。刹那间，如来眼疾手快，出掌将雷石打去。原来这招叫“滚声雷”，乃当年女王学道之时，黄龙真人传授。女王因感此功太残忍，所以一直未用。今被如来困住，不得已而用此招。

话说六菩萨被滚声雷打下，被如来发掌击开。六菩萨虽不致有性命之危，只是惊魂未定。女王趁机率众妖杀将出去，出了雷音寺，又遇天兵天将，又厮杀一阵，女王见损兵折将，不思再战，乃收兵回洞。女王清点兵将，已不足十万。女王不胜伤感，教各洞头领善自整顿，以为静养。

女王一方面要攻打雷音寺为通天巨蟒王、阴火狼报仇。一方面还要攻打袁空幻为兄长复仇，一身难两用，乃命七口率兵攻杀袁空幻，自己则全力攻打雷音寺。正欲七战雷音，小妖来报：“有两人间大侠投靠。”

女王命安排到下士餐厅吃饭，女王率众窥视。但见那两位大侠直往碗里夹菜，到最后却吃不了，都倒桶里了。女王低声问:“此人如何？”众曰不错。女王摇头说:“此二人没有自知之明，不自知者乃自大。”

众问故？女王道:“这么大的人都不知自己胃口多大就随意加餐，临了才知自己吃不了。”火狮王笑道:“为此而拒绝，恐不信服。”女王又曰：“喜武非侠也。这类白脸小生自恃练过几年功，就自称为侠。既然是侠，就应该拯救危难，接济贫穷，哪还有时间到处瞎转悠？再者，人妖二性。人学妖以恶，妖学人以善，我有众兄弟足矣！”于是不接见两位大侠，托人拒绝。

话说那两个大侠一个叫武青平，一个叫柳大同。乃水玥国人，早慕女王之名，苦寻三年方得至此。来此之时，遇几怪事，见铁围山四面环山，东为妖王之府，西为小妖之舍。南面植松，北面植杨。放目四野，除松杨二树外别无他木。

二位大侠用过餐后，询问此事。小妖说：“我主女王因怜松之耐寒，杨之高洁。故植松八百，植杨三千。”二侠疑惑，复问：“为何杨比松多？”妖告之曰：“松虽耐寒，枝多曲折。不及杨干挺拔，枝叶向上。其实小妖之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女王素来有收杨立之心，奈杨立不肯归石瑛，故女王植杨树以纪念之。

二侠叹服之，柳大同放眼观南松北杨，恍然大悟道：“女王真清白之人也！”武青平不解，柳大同指南北道：“松者青、杨者白，非清白而何？”武青平叹道：“女王真明主也，我若有幸投其麾下，虽九死而不一悔。”

二侠正感叹间，忽一妖出，告：“我主不欲收汝，请别往之。”二侠再三请收，奈何不收，只得离去。女王出来，观其背影，斟酒洒地，悲泣不已。众妖问故？女王曰：“吾观此二人必投擎君。惜擎君误入歧途，与猿贼为伍。猿贼，乃吾之敌也。将来此二人必为我等所杀，由此焉能不为之流涕也？”众闻毕，亦斟酒洒地，泣泪酹之。

女王坟头祭拜完兄弟，兵分两路。一路由七口带兵攻杀袁空幻，一路由自己带兵攻打雷音寺。且不说女王七战雷音能否成功，单说唐释子误上贼船没了踪迹，急得三个徒弟满世界寻找，都没下落。上殿问国王，国王道:“令师与朕游赏了一番双圣庙，面对茫茫大海，心生激切，连问朕那是什么山，什么海？朕也不知所因。请他回宫，令师自言心神不爽，要自己逛逛。令师脾气倔强，朕强求不得，只好随他去了。”

空幻心已有数道:“我师父问你什么山？什么海？你怎么回答的？”国王道:“朕说山是眺海山，海是左南海。”空幻笑道:“师父捷足先登，撇下我等先去成佛了。”沙婆、杨立不知所云，问个没完。空幻道:“我们到海上找师父去！”国王一把拉住杨立道:“借用这位师父一下可否？”象沙婆问何意？国王道:“朕景爱妃孕而不生，劳烦师父多念佛经以佑之。”沙婆不许，国王及大臣恳求不休。空幻烦不胜烦，拽着沙婆去了。

原来国王的景爱妃便是秦家庄秦老头的女儿秦景，因爱好文学，人送外号书香姐。她原来是在讲学门为皇家校点古籍，后因才学出众，被纳为妃子。

杨立去了景妃那里，只见她与一名太医同坐绣床，谈风道月，嬉笑无度。下边齐刷刷跪着一排和尚敲木鱼念经，为的是以经声掩淫声。景妃见杨立长得白嫩，有意招引。杨立心甚耻之，铁人不动。景妃便让他跪着敲木鱼，她和太医纠缠放荡。太医指着她的大肚子开玩笑道:“你要是能生出像那个嫩和尚模样就好了。”景妃指着杨立笑道:“简单啊！我把他塞进我肚子里就行了。”二人越说越放肆，越说越恶心。听得杨立忍无可忍，正好宫女送来一壶开水。杨立拿了开水，掰开她的臭嘴，一股脑的都倒了进去。太医吓得要喊，杨立一把捂死。底下敲木鱼念经的僧人视若无睹，该干什么干什么，出奇的淡定。此之谓杨擎君开水灌皇妃，后面的事都发展到宫斗剧了，谁也不知道是杨立做的。

话说杨立追上空幻、沙婆。沙婆问他在宫里做了什么事？他只说念经，把杀人一事掩藏得滴水不漏。三个徒弟去码头租了大船出海寻师，船到中央，海上风云变幻，海浪滔天。突然海底翻滚旋涡，冲出一条乌金巨龙，龙身与他龙无异。只是龙头有别，此龙有七张口，皆若虎口一般。

话说此龙号称七口妖龙，乃奉女王之命攻杀袁空幻。空幻、沙婆皆不敌，一口咬住一个就要往死咬。杨立凡人得道，肉身成圣，自然比动物成精者拥有无上法力。杨立拿出四矢三弦弩，连发四箭，射碎獠牙，救了二人性命。不等他来攻，杨立大喊一声“滚！”天上一声震动，掉下一颗雷石直击其顶。七口妖龙身负重伤，溃败而返。

杨立将空幻、沙婆运回海岸，依旧送回馆驿休养。然后念咒招来杜小白道:“我交代你一件事去做。”杜小白还是那么清纯可爱，一副乖乖的样子。不过她自被杨立赏赐给天兵杨贵，便身怀六甲，十分显怀。杜小白露出萌萌生气的样子责怪杨立道:“紫郎！你问都不问人家，就把人家许配给陌生男子。丝毫不管人家还对你死心塌地，这下胡映雪、毛笑花两个臭女人得逞了！”

杨立等她发完了醋劲，乃吩咐道:“你去铁围山龙瑛洞，使心计把七口妖龙害死。”杜小白不敢相信这是紫郎说出口的话，她拼命的说:“紫郎你疯了？我们九义妖之前是石魔女王所搭救的，她是我们的主人。本来我们九个是想要追随女王的，可她不收我们，我等九个才与紫郎春花结义。听说女王在铁围山龙瑛洞招贤复仇，专杀袁空幻。后来招赘了七口妖龙为夫，紫郎既然已经把我赏赐给天兵杨贵，我又怀有身孕，七口妖龙又是我主人之夫，这种种不利因素，你岂能派我前去？”

杨立顿时没了耐心，一把掐住杜小白脖颈，指甲陷入肉里，血顺指而下。杨立黑红黑红的眼睛盯着她喘不上气来，恶狠狠的说:“你们九义妖都是本座的奴隶，尤其你们三个臭女人，更是本座的私人物品，想给谁就给谁。记住我的话，没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不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杜小白没了魂似得一动不动，脸色煞白。杨立恩威并用，抱一抱，说了几句好话了事。

杨立出了馆驿到药房为师兄、师姐买药。回来路上碰到一个丑老太婆要饭，有两个白衣大侠视而不见，却听到酒楼上有美女喊救命。两个大侠飞登而上，看见一个烙铁纹身壮汉揪着美女头发打。两个见义勇为的大侠二话不说就动手，却在一招之内就被壮汉打得滚到楼梯口，哎呦呦的干嚎。

楼上壮汉扶着栏杆看两位大侠的笑话，不经意间眼神触碰到了杨立。杨立愁鹰眼、狼笑目与之对视，壮汉立马羞愧难当，当场跳楼自毙。杨立扶起了二位大侠，按摩一番，二侠全身无事。又看旁边死的那人，正是打他的壮汉。

二侠自报姓名，原来他们就是起先投靠女王的武青平、柳大同。二侠看到杨立额头发紫，已猜个七八分。但不敢确定，还是问他姓名，杨立如实回答。二侠兴奋不已，死活要追随杨立。杨立嫌弃二人没有自知之明，且好说大话。又不好回绝，眼下神妖大战，正是用人之际，让他当炮灰岂不是好？于是思量一番给了他们一封书信，推荐他们去羊角山会见九义妖。

话分两头，且说女王七战雷音。引出众僧围攻，女王热血沸腾，杀气浓浓，一口气杀的众僧跌倒一片，无还手之力。这时藏在暗处的富楼那拿起三股杵直从背后向女王捅来，火狮王见状，迅速飞身一跃推开女王，自己则被富楼那捅了一杵。女王大怒，祭出筇竹宝杖正中富楼那脑门，直打的那厮脑浆四溅，形神皆灭。

众僧见死了富楼那，纷纷败退，女王抱起火狮王，火狮王奄奄一息，含泪哽咽道：“我死……不足惜，请不……要为我……我报仇。”说完，变成一只死狮子，随风而化。女王大哭一场，发誓必灭雷音。于是继续而战，不想佛门大开，出来一子。坐莲台，带佛珠，手拿金刚橛，见了女王，走下莲台，跪地三拜，口称母亲。

女王见是小金刚，喜出望外，搂抱着他道：“小金刚，速斩如来。他杀了汝二舅、四舅、十一舅，汝速去报仇。”小金刚道：“母亲，孩儿是佛门中人，不能开杀戒，恕不能报仇……母亲！孩儿以为你是被袁空幻所害，于是我占山为王要为你报仇，幸好菩提佛祖出面解释，我才知道你为报私仇，与妖为伍。今日孩儿已为佛门弟子，不能见母亲执迷不悟……。”

话未说完，女王就指着小金刚疯骂道：“逆子，汝不听母言，看吾不毁了汝？”说着拿宝杖就打，小金刚吼道：“你毁了我吧！正好去见我爹。”

女王神一定，杖一收，小金刚上去抱住女王，哭叫:“母亲！”女王推开他，从地上划一道线道：“小金刚，你听着。即日起，我不再是你的母亲，你也不再是我的儿子。你念你的佛，我做我的妖。他日再见，不是佛死，便是妖亡。”说着，驾着鹘鸼大鹏鸟回了铁围山。

女王把火狮王安葬了，面对六座新坟，女王大哭一场，伤心道：“人生天地之间，有三大幸事。一幸，父母俱在。二幸，夫妻俱在。三幸，兄弟俱在。老天，汝看我石瑛尚有几幸？三幸俱无！三幸俱无！三幸俱无！”单脚龙夔兽安慰道:“六妹请节哀！所幸杀害二弟与十一弟的凶手得以偿命，四弟泉下有知，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说着拉出女王的双手示众，可怜！只剩下右手无名指与小指了。原来女王在兄弟坟头发过誓，一天不能复仇，即日断一指。这真是:

七战雷音终有果，八斫手指为谁疼？

女王振作一番，还想再战雷音。单脚龙夔兽道：“有一件事埋藏许久，不知当讲否？”女王道:“大哥请讲。”单脚龙夔兽道:“十六弟在水玥国和一个女子结婚了，现在要拜堂，特请六妹过去主婚。”女王笑道:“此事我记得。女方名叫宋诗雅，是个大家闺秀。眼下战事频繁，竟忘了十六弟终身大事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水玥国有富家女名唤宋诗雅，现年三十一岁。爱好诗文，却浪荡无行。夜半约诗友到海花楼取经，生下子女不知其父是谁？圈内人送外号“杨花娘子！”她家世代书香门第，父母更是要脸的人。于是将她锁在房里，并贴出招亲告示，以利许之。街面上的人都清楚她是什么货色，都嘲讽讥笑。有那好吃懒做、偷奸耍滑之徒自然图好处，假装应亲。可是宋太公阅人无数，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什么人什么德行一眼就看穿。想占便宜的人也占不上，这下全城的人都说他家的闺女不检点等诽谤之语。

话说女王的十六弟猪鼻顶有心做上门女婿。便对千眼狐和地灵獾商量道：“十五哥，十七弟，咱们都驻守半年多了。也没见猿贼来过，我看八成是守错路口了。”

地灵獾道：“十六哥，依你说，猿贼应从哪个路口经过？”猪鼻顶转了一下眼珠子，动了心机道：“要不这样，我在城外，你们在城内。如遇猿贼，里外擒之。”千眼狐思索再三，道：“这样也不失为良策。”后来猿贼没来，他两个倒反被家贼天雕霸所害。猪鼻顶因去相亲，倒幸免于难。

说笑间，猪鼻顶已到宋太公家，早有人将此事汇报给了宋太公，宋太公听了很激动，又拜菩萨，又放鞭炮，又送请柬，又写喜联。宋秦氏倒是考虑的多，不听唠叨道：“该不会又是一个骗钱的货色吧？”

没到午饭时间，猪鼻顶就上门了，什么也没带，只带着一脸憨笑与羞涩。猪鼻顶后面跟着一大群人，大都是过来看笑话的。门开后，宋太公出来了，猪鼻顶一见宋太公就感觉很亲切，见他：

黑白混杂头发，蓝红相配衣服。个子一米五六，眉毛浅，睫毛粗，眼睛小，嘴唇裂。一根榆拐仗直腰，两瓶酒窝去皱颜。

宋太公出来第一眼看到猪鼻顶，就频频点头，脸上笑容不断。只见：

青巾璞头，黑褐褂子。两条黑臂，一个大脑。行动乍乍乎乎，说话大大咧咧！豪情拍脯，义愤捶胸。想当当一个汉子，硬生生一个英雄。

宋太公道：“你愿意做我的女婿？”猪鼻顶说了一百个愿意！说着就给宋太公三拜九叩，宋太公赶紧扶起，让进里间。宋秦氏看见猪鼻顶就问：“你是谁？家住哪里？为何到此？”猪鼻顶道：“回娘的话，小人名叫竹节力。前村人氏，因闻娘家有一千金，大名宋诗雅，小名珠珠。心中爱慕不已，特来联姻。”

宋秦氏又问：“你家业如何？”猪鼻顶道：“家中钱粮无数，因闻娘嫁女，而应聘者俱是贪财之辈，不能以诚心待千金。所以我将钱粮散尽，愿只身入赘宋家，终生不悔。”宋秦氏听了这番表态，又忍不住问:“外面传我女儿的坏话，你怎么看？”猪鼻顶豪气冲天道:“那些都是狐狸心态，我只真心待小姐。”猪鼻顶变成憨憨傻傻一壮伙子，自是与众不同，博得二老欢喜不尽。未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