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疯子般的怪物 第38章 过往

夜之城外。

大卫：“哦！这个星空真棒！”

“夜之城里看不到这种景象，对吧。”

露西柔情满满的看着大卫。

“我能抓一个吗？”

大卫伸出手往星空不停的抓去。

“傻瓜。”

露西轻声骂道。

“真希望能够看到月亮。”

大卫与露西坐在一块石头上面，看着星空说道。

露西：“月亮没出来，星星才这么亮。”

“是这样吗？”

大卫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露西。

“月亮的光芒会盖过星星，你在学院的时候，他们没教过你吗？”

露西看着大卫说道。

大卫：“我退学了，记得吗？”

露西：“是啊……你这个不良少年，哈哈哈……”

大卫看着星空，露西看着大卫，所念皆星河，星河皆是你。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夜之城。”

大卫说道。

“这样啊……”

露西微微低下头，她想到了自己以前在外面的生活。

“你在夜之城外面生活过，对吗？露西。”

大卫问道，与露西相处了这么久，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露西的一些事情，露西越是想隐瞒，就越是能够透露出一些信息。

“……”

露西沉默了一会，看着灯光闪烁的夜之城说道。

“从这里看夜之城，就像由闪烁灯光制作成的牢笼。”

大卫：“之前的时候，你说过你和我不一样，你还记得吗？”

露西：“嗯。”

大卫：“那是什么意思？”

“……”

大卫：“你不想聊吗……算我多嘴。”

露西：“……你想知道吗？”

时至今日，一起经历风风雨雨，一起生活，一起玩闹，露西终于打算对大卫敞开心扉，聊聊自己的过去了。

大卫：“嗯……我只是……想更了解你。”

“唉……”

露西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往日的画面在眼前浮现。

“荒板。”

“荒板？”

这可是让大卫没想到的。

露西：“对，孩童时期，我是在其他国家的荒板设施中长大的，包括我在内，共有13个孩子通过了网络黑客的能力测试。”

“我们都是孤儿。”

“我们总有一天会成为网络黑客，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公司服务。”

“那个梦想让我们熬过艰苦的训练，我们不停的追逐着这个根本不是出于自愿的梦想。”

“训练结束后，我们并没有被分配到公司部门，反而被带到黑暗的地下设施，强迫就行深度潜入。”

“他把我们派到旧网上去……”

“旧网是大约半世纪前就崩塌的旧网域？”

大卫看着露西，对于露西的身世感到震惊。

露西：“对，被史上最厉害的黑客，黑客的始祖和传奇拉奇·巴特莫斯，魔偶创始人一举击溃。”

大卫：“黑下全球网络78%的传奇通缉犯……”

露西：“他的数据崩溃病毒击垮了整个赛博空间，把网络粉碎成一个个孤立的本地网。”

“荒板的目的就是挖掘存在于旧网的价值，那些留在历史空间中的遗产，海量遗失的知识和信息。”

“我们则是被派到旧网打捞数据的士兵，里面都是非法恶意软件和攻击性AI，资深的网络黑客能用整个意识潜入。”

大卫：“你是指深层潜入？”

赛博空间转化为

露西：“潜入能够让可横跨的实体世界，可每当挖到罕见的数据缓存时，就会被蛮横的AI锁定攻击，我们中的很多人最终也没能逃离旧网，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我继续执行潜入，深信每一次都会是最后一次……”

“很快……就只剩下我们几个……我们终于意识到，那个强加于我们的梦想，根本不值得。”

“所以我们想，反正都要死，不如拼死一逃。”

“我们用大人教给我们的技术杀了他们，逃了出来。”

那是一个深夜，露西与逃出来的小伙伴们不停的奔跑着，谁也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奋力的奔跑着。

寒风刺骨，但那颗向往自由的心在炽热的跳动着，生后响起枪声，哭声，痛苦声。

露西闭上眼睛，眼泪挥洒，不停的奔跑着。

露西：“我一直跑，不停的奔跑，我听见同伴在身后哭喊，但是我没有回头。”

“醒过来的我，发现自己跑了出来，在一片废墟中。”

“在那之后我很怕，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会被发现，我不停的走，不停的走，去了很多的地方。”

“直到现在，夜之城对于想要销声匿迹的人来说，真是一个好地方呢。”

大卫伸出手，将露西搂在怀里。

“露西……我不会让那些混蛋带走你的，绝对不会。”

大卫斩钉截铁的说着，将露西紧紧的抱住，永远永远不会放手。

……

“呐，达令，能和我说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嘛？”

荒板大厦上，坐着两个人影，无人机和摄像头扫过，都没有发现他们。

丽贝卡摇晃双腿，吹着风，看向一旁的艾北卡。

听到这个问题，艾北卡愣了一下。

“我的……以前吗……”

关于过去，艾北卡并不想讨论，特别是他的过去，黑暗，绝望，唯有一盏灯维系着他，让他没有被暗潮吞没。

“你想知道吗，亲爱的，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哟~”

艾北卡微笑着看着丽贝卡，这个笑容中夹杂着无尽的疲惫，他伸手摸了摸丽贝卡的头，原来……都过去这么久了吗，我的梦想……终于……实现了……

艾北卡：“贝贝……我其实，不是这儿的人……”

丽贝卡好奇的看向艾北卡。

“不是夜之城的吗？”

“不……”

艾北卡看向无尽的星空。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丽贝卡眨着眼睛，她不太理解艾北卡所说的话。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嗯……我来自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比天上的星星还远。”

艾北卡依旧是一副笑容，仿佛那些都是不足挂齿的往事。

“哇！好酷！好厉害！”

虽然没有听懂，但还是觉得好厉害，丽贝卡崇拜的看着艾北卡。

“达令，你是怎么会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五样东西。”

艾北卡伸出手。

“学习，思考，制造，努力，坚持，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你想，一切皆有可能。”

“哇~一切皆有可能？这是真的吗？”

“我要把月亮变成糖果……我要把土地变成蛋糕……哈哈……”

“我飞到太阳上面看看……有没有外星人呢？我想看看外星人……”

丽贝卡眼里满是小星星，不停的说着自己想要怎么怎么样，怎么怎么样。

艾北卡就这样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

那是多久以前呢？记不清了，是很久，很久……久到星星消失，久到万物寂籁……

他隔着屏幕，隔着世界，隔着十分遥远，触不可及的距离，深深地爱上了一个女孩，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语，让他如痴~如醉~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万事皆有可能，这是他的信念，只要肯下定决心，只要肯努力，但……现实却是残酷无情……

人的一生，很短，很短，短到眨眼间，短到上学时打下的草稿，到白发苍苍，草稿上面的东西，连一样也没有完成。

他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写了许多震惊世界的论文，创造了几百项发明，提取了新元素，新物质，同时拿下了诺尔物理学奖，诺尔医学奖，诺尔化学奖等等各种奖项，获得的金钱数不尽数，为人类创造了巨大的贡献。

但他，是孤独的，是空虚的，是没有灵魂的，他的钱多的能够在海面上铺满厚厚一层，但他的睡房，只有简陋的一张木床，有时候，还会睡在大街。

他已经双鬓斑白，白发苍苍，但他依旧是别人口中的二次元，甚至被二次元界称为元老，但无人能够知晓他内心的想法。

不够！不够！不够！完全不够！知识！不够！他快死了！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但不够！不够！完全不够！世人把他称为最伟大的科学家，但他却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依旧和几十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看着早已经被人遗忘，过时的动漫，他只能暗自流泪，他只能无能狂怒。

翻遍地球上所有的书籍，与地球上最聪明的所有人进行过讨论研究，不够……完全……不够……都是猴子……都是一群什么也不知道的猴子……

他快死了……他已经达到人类身体的极限了……一百多岁的他，只剩下烦躁，烦躁，烦躁！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什么也没有！都是蠢货！都是蠢货！

不！他们还有！他们肯定还有！他们把她藏起来了！藏起来了！可是我快死了！我快死了！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克隆人计划……启动。

一个人，挑战世界规则，在联合国明令禁止的情况下，他开启了他疯狂的克隆计划。

他将克隆人的细胞移植到身上，将克隆人的器官代替自己的器官，就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活着……为了那不可能的目标而活着……

少年时期的同伴早已死去，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一个目标。

一百五十岁，他，死了，他参加了自己的葬礼，没错，死的只是克隆人，他克隆了许许多多个自己，与自己思考，与自己讨论，与自己研究。

克隆人……疯了……没错，以他自己为蓝本的克隆人，被他自己给逼疯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克隆人发了疯似的咆哮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原来……我自己也是废物……

他杀掉了所有的克隆人，他心灰意冷……

一次散步，他遇到了一个少年，一个，和从前自己有些像的少年，少年拿着不及格的卷子，自我鼓励，自我安慰，嘴里说着，没关系，努力就行，只要不放弃，只要一直努力，就一定可以。

对，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要努力！只要坚持！只要思考！

他发了疯似的回到实验室，开始了不停的研究，他要活下去！然后坚持！坚持！活下去！然后坚持！坚持！努力！

他利用癌细胞研发出了史上第一个真正的不死细胞，原理未知，细胞结构未知，只知道这个细胞能够吸收一种未知能量存活，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他，把细胞植入了自己体内。

在一段时间里，他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四肢消失，变成了一个肉球，但他依然在努力，依然在坚持，终于！终于！

他看着自己新生的身体，看着自己年轻的容貌，他知道，自己有时间，有足够的时间！

他创造了生化军队，与世界为敌，要的是让他们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拥有的一切知识，一切物品交出来。

一人挑战世界，多么疯狂，这场战争持续了整整五十年，打的世界经济倒退，打的世界闻风丧胆，生化病毒的传染性和突变性，让自己的士兵和人民都变成了怪物，为了消灭怪物……为了消灭自己的子民，他们甚至动用了核弹。

他们投降了，向这个疯子投降了，无孔不入的病毒，无时无刻都在进化的病毒，让他们毫无办法，只能交出了所有的东西。

外星人的飞船残骸，未知的元素，未知的装置。

他欣喜若狂，值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至于死去的人？关我什么事！他只要他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错，疯了，早在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煎熬中，他早就疯了，但他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梦想，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一直前进，一直努力。

他开启了星际时代，制造了第一艘星际飞船，他把地球上所有的东西都研究透了，依旧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离开了，离开了自己的母星，去到了未知的星空。

接触，研究，求知，毁灭，战争，统治，一个又一个文明，一个又一个星系，他想要的只有知识，你不给我就抢，反抗，我就毁灭。

星际时代，航星时代，星图时代……低级文明，高级文明，生物文明，机械文明……一千年，两千年，三千年……

他是谁？不知道，知道他的人都已经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只知道一个名字，一个目标，丽贝卡。

不断的前进，不断的毁灭，不断的吞噬，数百个文明组成讨伐联盟，势必要将他击杀，结果呢？

结果是被打到求饶，被打到灭亡，星际讨伐联盟从一开始的数百个文明，打到结束，只剩下十几个文明还活着，赔款几乎把自己赔光，他才没有继续战斗下去。

又是数千星年过去，他被星际遗忘，被世界遗忘，直到打开世界壁垒的空间波动撕碎数个星际，新生的联盟重蹈覆侧，选择与他开战，然后……

我是谁？我叫什么什么名字？我该怎么和她见面？我要说的第一个字什么？

他站在被打开的世界壁垒前，不断的踱步，心里满是激动，好，就这么决定了。

我叫艾北卡，是……是……丽贝卡的老公，这样说会不会有点突兀？会不会被讨厌呢……哎呀真是好烦，咳，嗯，我叫艾北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