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魔携香 第一百一十八章 蝶恋花

清业听了韩夜的话惊讶不已，忙用真气把体内的酒逼了出来。

清玄、清元、清穆本就没喝酒，更是先后拔出剑来，警惕地盯住蝴蝶三妖，随时准备动手。

芬芬见众人剑拔弩张，忽而怒道：“你们这些千虫窟来的坏妖精，不要装模作样了！”

“是啊。”芳芳也道：“以为变作人形就可以蒙骗我们吗？”

菲菲道：“我们蝴蝶三姐妹也不是好欺负的！”

众人被三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薛燕却清明得很，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三妖道：“还敢倒打一耙？姑奶奶早看出你们有问题！说！长天那老乌龟是不是就躲在这花雨谷里？”

芬芬生气地挥舞翅膀道：“你别老是说什么长天不长天，我们都没见过，倒是你们，佯装什么蜀山人士，我看倒像那些要占领我们地盘的妖精所化！”

司徒云梦闻言睁大了玉眸，温声辩解道：“三位，这定然是个误会！这些道长确是自蜀山而来，你们即便信不过他们，还信不过我吗？”

“你是仙女不假。”芳芳道：“可仙女不一定就是好人！何况你还说你是里蜀山飞凰公主，里蜀山的妖主明明是焚天！他一不近女色、二又没亲人，哪会有什么公主之类的接掌里蜀山？分明撒谎！”

菲菲对其余二妖道：“大姐、二姐，他们寻仇除恶是虚、欺善夺谷是实，别废话了，就算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和他们抗争到底！”

韩夜冷冷看着蝴蝶精被戳破阴谋后拼命找借口狡辩，自己却没有参与这场争辩，他反而是看向司徒云梦，感觉到仙女般的恋人只怕又会心软。

果不其然，司徒云梦过于同情别人，一时未意识到蝴蝶三姐妹是在抵赖，

见她们义愤填膺，便把事情原委如实相告。

蝴蝶三姐妹这才渐渐放松警惕。

薛燕看向韩夜，小声道：“喂，呆瓜，让小梦梦跟这些妖精说这么多，真的好吗？”

韩夜轻声回曰：“无妨。云梦菩萨心肠，本无对错，我们不必矫枉过正。反而是这几个小妖，背后必有靠山。收拾这几个小妖不难，要揪出幕后主谋却不易。”

“就让云梦自行发挥，能感化蝴蝶三妖自是最好，哪怕不能，我们也能通过蝴蝶三妖顺藤摸瓜，找到这个山谷真正的主人，最终查出长天老贼所在。”

薛燕听得连连点头，没想到韩夜从进入谷口到现在，已经有了如此清晰的思路。

再看向正在安抚蝴蝶三姐妹的司徒云梦，她娇艳若兰、温柔善良，薛燕确实也不忍打扰她向蝴蝶三姐妹继续传递世间温暖。

反观蝴蝶三姐妹，她们妄图用**花迷倒众人的手段简直是幼稚可笑，在薛燕眼里实在是蠢的可以，那么就像韩夜说的，解决她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反而留下来摸到对方的主谋，对己方更有利！

于是乎，薛燕也就随韩夜一起隔岸观火了。

芬芬听完司徒云梦的诉说，满怀歉意地向司徒云梦低头认错，道：“仙子！请原谅我们，因为千虫窟那边时常有恶妖过来滋扰，我们是被那些妖怪欺负怕了，所以才如此警惕！”

“没关系。”韩玉跟着司徒云梦一起展眉笑道：“我知道你们被妖孽迫害过，所以才如此愤恨，放心吧，我们真是蜀山来的，妖孽总不能连气息都变成仙气吧？”

蝴蝶三姐妹相互耳语了几番，这才齐齐向众人鞠躬致歉，笑道：“真对不起各位，各位一心匡扶正义，我们却明着款待、暗含敌意！为表歉意，请在敝谷小住几日，等各位道长什么时候要剿灭妖邪，我们三姐妹定当潜心引路、舍命相助！”

韩夜闻言，望了一眼身边的薛燕，小声道：“那就正好住下，调查一番。”

“同意。”俏薛燕把手环于身前，又对韩夜耳语道：“嗳！你可得看好你的情人小梦梦啊，她太感情用事，别到时被这三个妖精给利用。”

韩夜点头，深以为意……

……

……

……

酒足饭饱过后，众人由蝴蝶三姐妹引着，在花雨谷的屋舍里安歇下来，很快到了三更时分。

深秋时节，夜凉初透，暗香盈袖。

司徒云梦终归难眠，手里握着大哥送她的火灵珠，痴痴望着窗外月光，用素袖抹了抹泪。

养父司徒胜和义兄焚天的离去，对她真的影响很大。

司徒云梦心想，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就应该对他们更好。

尤其是明知自己情绪不好还愿意尽心尽力照顾的韩夜。

想到韩夜……

对了，韩夜现在在哪？

要么不想韩夜，一想到韩夜就忍不住要去找他，司徒云梦出了门，来到韩夜房里，开门进去却不见其人。

这么晚了，韩夜竟然不在自己房里？

司徒云梦对于他既不在房里、又不来找自己这件事，略有一丝怨愤。

那么，韩夜现在应该会在哪里呢？

司徒云梦出了房来，转头回眸，望见那雕栏玉彻的楼台，下意识地御风飞了上去。

韩夜，果然就坐在楼台上，并藏于一片昏暗当中。

此刻夜云遮月，透着微微夜光只能勉强看清楚韩夜那清秀的脸庞和健朗的身形轮廓。

好在，伴生玉坠还挂在韩夜脖子上，也是凭此，司徒云梦看到暗夜里的心上人不至于心头害怕和恐慌。

“星夜恨，暗云幽，此等夜色，横生悲凉啊。”

韩夜迎着秋末山谷的晚风，喝着醉仙饮，头也不转对司徒云梦道：“云梦，还不睡觉吗？”

“你觉得我会睡得着吗？”司徒云梦从后面环住韩夜，将头贴在他背上，幽怨地道：“明知我难过，还不陪我，到处乱跑？”

韩夜不去看司徒云梦，倒不是因为他故意冷淡，而是他看久了司徒云梦未必能把持得住自己。

司徒云梦很耐看，就算在昏暗的夜色里，她也是馨香四溢、仙姿袅娜、不可方物。

她那双动人眼眸似明玉、如流波，点点清辉摄人心魂！

所以韩夜不敢盯着看。

被司徒云梦从后抱着，韩夜呼吸着迷人芬芳，又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只能脸颊微红地回应道：“我没有到处跑啊，不是守着你吗？我想好好保护你，云梦。”

原本，男人对女人的温柔更多的就是默默守护，就像韩夜情愿身处黑暗当中关注着司徒云梦，就像韩夜愿意承受一切守候着北苑里的那个司徒大小姐。

司徒云梦闻之、心头大悦，俏面渐渐泛起桃红，心里想的是：阿夜真可靠！

嘴巴里说的却是：“离我这么远，也叫保护我？”

韩夜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一来他担心蝴蝶三姐妹欺骗司徒云梦，二来又怕幕后主谋对司徒云梦图谋不轨。

按理说，他应当和司徒云梦一个屋子，最为安全。

但目前二人尚未成婚，一个大男人老往女人房里跑，不合适。

更重要的是，与司徒云梦独处一室，韩夜很难克制住**，会忍不住想一亲司徒云梦芳泽。

他自认为，还是保持一点点距离最好。

于是乎，韩夜回应道：“你不懂。”

说出这话来，韩夜猛然意识到：糟糕！我刚说了啥？！我会惹她不开心的！

但男人嘛，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发挥正常，尤其是面对朝夕相处的仙子伴侣，偶尔会嘴巴不好使。

韩夜只能担忧地去看司徒云梦，但见司徒云梦的绝尘面容上果然蒙上了一层冰霜！

“呃……我是说你不懂我为什么要在外头守着……你。”

韩夜赶紧解释，一边解释一边看司徒云梦的表情，但他又意识到不对！

怎能让自己的情侣觉得不懂自己？

这句话本身也有问题！仍会让情侣不开心！

所以，韩夜说到最后那个字——“你”以后，就停下说话了。

那一刻，他只觉在仙女般的恋人面前像个傻瓜似的！越描越黑！

“好好好！是我不对！”

韩夜慌了，一向冷淡的他，面对司徒云梦竟然慌了！

唯恐再把司徒云梦惹生气，韩夜赶忙拉起司徒云梦泛着微香的妙手，又将她揽过来靠在肩头，诚恳地道：“是我不对，应该邀请美丽的云梦仙子，一同欣赏这花雨谷里的夜色才对。”

一番折腾，韩夜总算发挥正常了。

先是突然嘴笨，再是慌不择言，到得现在，韩夜终于像个情人样子、能说一些哄人开心的话了。

司徒云梦觉得他真的挺可爱的，靠着他的肩膀能感觉到丝丝甜蜜，不免抬袖掩唇、莞尔一笑。

今夜格外安静，时光静好无言。

司徒云梦望着花田上扬起的浪，那花瓣沾染着星辉月华，如同幻梦星海，真是一番美妙光景，令她不由得柔声道：“此情此景，真美。”

韩夜为司徒云梦的温柔所倾倒，情不自禁去抚摸她的长发，感受着盈香青丝在指间的缠绵，只道：“世间不如意之事，十有**。本想早些与你完婚，只可惜，唉……罢了罢了，待此间事了，随你回里蜀山成亲，也是一样的，伯父说了，你想去哪就去哪。”

司徒云梦能感受到韩夜很尊重自己，自然心中欢喜，双颊飞红，只道：“那好，说话可要算数。”

韩夜笑曰：“我几时说话不算数？”

是的，韩夜说话确实算数，他把自己的身子给占有以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对自己负责……

对自己很好……

对别人却很残忍！

最主要是对与二人同生共死的燕儿，很残忍！

原本韩夜要是不这么负责任，司徒云梦倒也无所谓，甚至会不那么喜欢韩夜，寡淡如水地看待这段感情，任由韩夜一人拥二美。

但韩夜太负责了，给了司徒云梦足够的安全感，令司徒云梦反而觉得，她应该努力包容那个聪慧善良、甘愿付出的侠女薛燕，既不让薛燕委屈，也能让韩夜舒服！

一想起在里蜀山，司徒云梦逼韩夜答应让薛燕跟二人一起御剑江湖，韩夜确实答应过，司徒云梦就心头一热、脱口而出道：

“你答应说要娶燕儿，那也得算数！”

韩夜一惊，差点从楼台上摔下去，不亚于小时候被司徒云梦“逼婚”时的惊讶，他清目圆睁看着司徒云梦道：“我又几时说过这话？我当时明明说的是答应燕儿和我们一起，并没说要娶她！我不能这么对她！”

残忍！

非常残忍！

觉醒出义气的司徒云梦，固然喜欢韩夜专一对自己，但却不喜欢韩夜对薛燕那么残忍！

薛燕在司徒云梦眼里已经算是半个亲人了，更何况她还孤苦无依，如果韩夜不娶她，以后她一个人怎么办？就这么把人家吊着吗？

司徒云梦知书达礼，一心一意要做韩夜的贤妻，岂能放任他如此残忍对待同伴？

她满脸不快，脱开韩夜的怀抱道：“好好好！百般不愿也由你！那么我来娶她吧！”说罢她便起身要飞下楼台，被韩夜赶紧一把拉住。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韩夜哭笑不得：“你一介女子，怎能娶人家？”

司徒云梦难得地为了薛燕和韩夜生起气来，拂袖道：“讲道理？你一介男子，又不娶人家，人家举目无亲、无处可去，还不兴我去娶吗？好像不讲道理的是你吧？！”

“燕儿有什么不好？像她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真诚对待同伴的人，你上哪去找？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韩夜辩无可辩，只好再对司徒云梦使缓兵之计，抱拳道：“行行行！飞凰公主，我争不过你！这事等和你成了亲再谈不迟，如何？”

说着，韩夜一把抱住司徒云梦，哄道：“我俩的终身大事未定，就去谈燕儿的终身大事，是否欠妥？”

此话倒也有理。

司徒云梦怒气渐消，便随着韩夜安心坐了下来。

韩夜见不远处桌上摆着一座古筝，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道：“夫人，这楼台上竟还有古筝……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们饮酒奏曲？”

韩夜这“夫人”二字乃是脱口而出的，因为他很喜欢司徒云梦，喜欢到已经当做是自己妻子了。

在韩夜心中，只有他的妻子才会既爱自己、也怜同伴，包容大家、团结一心。

也只有他的妻子才会为了让自己得到幸福而坚持己见，不惜翻脸。

韩夜愈加敬重司徒云梦了，所以会情不自禁叫她“夫人”。

司徒云梦听在耳里，表情则变得尤为温柔。

被讨厌的男人叫“夫人”确实恶心，被喜欢的男人叫“夫人”就不一样了，她能感受到尊重，亦能感受到未来那个小家的一些些轮廓。

“嗯，依你！”司徒云梦对于韩夜提出的弹琴饮酒，自是欣然应允。

于是，夜梦二人坐于古筝前，对着楼外浩瀚星空，弹筝饮酒，好不温情。

韩夜揽着司徒云梦的香肩，喝了口酒道：“宜言饮酒，与子偕老。”

司徒云梦面若桃花，低头抚弄一曲《西江月》，喜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1”

夜郎梦妾共享温情，忘了时光，不觉天亮……

旭日从山边渐渐露头，红光一点点洒进花雨谷。

山谷里蝶飞花扬，七彩光晕将这人间仙境衬着更为美妙。

司徒云梦第一次和韩夜看日出，说不出的兴奋，柳眉轻舒，对抱着她的男人柔声道：“阿夜，天亮了，日出啦。”

韩夜没有回应。

司徒云梦去看韩夜，才知他犯困睡着了，不知为何，韩夜、薛燕和韩玉跟自己在一起，总是会一不小心就睡着，难道是自己身上的香气能催人入梦吗？

司徒云梦又有些疼爱地抚了抚韩夜的面颊，轻声道：“又睡着了……你为我熬了一夜，已经足够好了……好好睡吧，阿夜。”

然后，司徒云梦便扶着韩夜在楼台上睡好，整了整素衣下了楼去。

司徒云梦有情郎作陪，心情大好，在那花田边上吐息着谷中清新空气，因为周身奇香怡人，蝴蝶们欢快地聚拢过来，在司徒云梦身旁翩翩飞舞。

司徒云梦也喜欢这些蝴蝶，热爱这些弱小的生命，正和蝴蝶们嬉戏着，忽而感到有三股不算太强的妖气在靠近，她转头惊道：“谁？”

“是我们啊！”蝴蝶三妖见司徒云梦转头，纷纷停下飞行，跪下身来对云梦齐声道：“参见师父！”

“师、师父？”司徒云梦睁大玉眸，将手轻轻一收，手上的蝴蝶便四散飞开，她这才转向三妖道：“我不是你们师父。”

在此之前，司徒云梦也从未收过什么徒弟，她见过爹爹司徒胜收徒弟带人，总觉得收徒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而她又不会像她爹一样，觉得弟子笨就张口骂人。

“您当然是！”芬芬见司徒云梦不认，飞过去拼命点头：“我和二位妹妹商量了一晚，最后还是决定拜您为师！”

司徒云梦一挽素袖，向三妖道：“我只是一介女子，何德何能做你们师父？”

“可您是仙女啊！”芳芳连忙道：“我们是一心从善的妖精，您既是仙女，当知道如何帮助我们修炼成仙，对吧？”

“嗯……”司徒云梦犹豫道：“我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又怎能帮助别人成仙？”

“没关系没关系！”菲菲笑道：“师父！只要您肯收我们，我们一定好好侍奉您老人家，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没准只要跟着您走，我们就能修炼成仙。”

芬芬也笑道：“是啊是啊！蝶仙！”

芳芳把手引向前方的花田，对司徒云梦道：“您看这花雨谷，有哪只蝴蝶不喜欢您？我们三姐妹也就认准了做您的徒弟，再也不想做其他人的徒弟，望莫嫌弃！”

蝴蝶三妖说罢，便向司徒云梦虔诚跪拜，司徒云梦受宠若惊，上前去扶，急道：“真是折煞我也！我怎会嫌弃你们？只是从未收过什么徒弟，收徒一事尚要考虑，等我和阿夜报了家仇，再回来答复，好吗？”

此时此刻，司徒云梦都从未怀疑过蝴蝶三姐妹的动机，只觉与她们颇有缘分，她们亦是诚意相投。

蝴蝶三姐妹见司徒云梦这么说，互看了几眼、面有难色，芬芬这才对云梦道：“师父，我知道！您一定是觉得我们诚意不够对吧？您要是出了花雨谷，我们还能去哪里找您？别抛下我们好不好嘛？”

芳芳也深表赞同：“是啊是啊！出去师父一定就不会再回来看我们了！既然如此，姐妹们，这几日我们就多向师父表表诚意，直到她肯收我们为止！”

“好。”菲菲笑着对其他二妖道：“好像师父入谷之前染了不少外面的风尘，不如先帮师父进屋梳洗更衣什么的吧？聊表心意！”

芬芬和芳芳齐齐点头，蝴蝶三姐妹便又拉又牵，带着司徒云梦径直往她的客房去。

司徒云梦张大流波玉目连忙推让道：“不、不可……！这些事我一个人可以做，而且，也有人帮我做的……！”

“师父，来嘛来嘛！您就不要拒绝啦！”

蝴蝶三妖又哄又带，司徒云梦顿时招架不住了。

尽管韩玉也愿意帮她梳妆，但司徒云梦头一次被这些外表弱小可爱、内心热情洋溢的蝴蝶精簇拥着，心里头还是很感动的，并没觉得她们是虚情假意。

就这样，蝴蝶三姐妹高高兴兴地拉着司徒云梦进了屋，合上门来……

……

……

……

约莫一个时辰后，睡在楼台上的韩夜这才醒过来。

“云梦……”

“云梦？！”

韩夜摸了摸身边，发现司徒云梦已不在旁，顿觉担心，便赶紧坐起身来、下了台去。

正当他转身要去往屋舍时，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是司徒云梦、薛燕？蝴蝶三姐妹？还是蜀山同门？

似乎，都不是。

韩夜能感觉到三股气，修仙之士才有的气！却不是蜀山玄元真气。

沿那三股气看去，只见三个穿有不同服饰的人从花田里走了出来。

左边似乎是位道士，穿着一袭红绸道袍，相貌平凡，外表老成，下颔的胡须长及腹部；

右边那位似乎是个和尚，肩披佛门袈裟，眉宇深邃，身形佝偻，两束长长白眉垂至胸前；

中间那位则貌似修仙之士，金色道袍，面容清朗，双目炯炯有神。

“金光洞主，你这态度像是来降妖的吗？”穿红绸道衣的人不悦地迈着步子，道：“怎么看都像来闲游一般！”

“我不与你这老头一般计较。”被称作金光洞主的俊美男子笑道：“我是来降他们，又不是让他们来降我，何必畏手畏脚？”

披着袈裟的佝偻老僧则竖掌道：“阿弥陀佛，真君，道长，我们此番受各家仙派之命来此降妖除魔，望不要起了什么争执，以免让那些妖邪得知我等不团结，乘机发难。”

韩夜见这三人气息各异、言行不一，颇有疑惑，高声问道：

“三位是何方高人？烦请通报姓名门派！”

三人这时才看到韩夜，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气，不由得一惊。

红绸老道上下打量韩夜，不屑地道：“小子，你又是什么人？我等前来降妖除魔，莫非你正是那妖邪所化？”

“诶！”佝偻老僧对红绸老道说道：“道长难道还看不出吗？他周身玄元真气流转，分明是蜀山人士嘛！”

韩夜沉声道：“没错，我正是蜀山弟子，你等是何人？”

三人见韩夜非要问明自己身份，便先后介绍。

先是红绸老道，竖掌对韩夜道：“老夫乃南海红绸道人，此番受南海仙派之命，协助蜀山斩灭妖邪！”

佝偻老僧接着恭敬地施了个礼，道：“阿弥陀佛，老衲乃普陀山灵根禅师，此番亦是受了普陀山之命，来此降妖除魔。”

最后金袍仙士才儒雅拱手道：“我乃金光洞主朝阳真君，见这花雨谷妖类邪祟肆意妄为，本着天地正道，特来此除恶！”

注释：

1“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出自《国风·郑风·女曰鸡鸣》，大致意思为“和你一同举杯饮酒、白头偕老，我们弹奏琴瑟增加酒兴，这是何等和睦美好的事啊！”体现了情人夫妻间的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