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渡心河 第227章 主意不错

和平饭店属于开罗的东北角，挨着尼罗河，北面就是地中海，站在酒店的楼上都能俯瞰两大优美的风景区，虽然都是一片黄色。

傍晚的开罗非常优美，余晖抚摸着大地，水面上倒映着红色，红得有点刺眼睛。整个市区的城市面貌都显得比较陈旧，人们都穿着一黑一白的衣服，没有什么色彩斑斓，但也非常衬托这个古老的国家。

楚瑞明他们三个人分睡两个房间，第二天一早，他们起床后就去吃早饭了。九点钟，孙志文就来通知他们了，说是要去一趟埃及国防部，有要事商谈。

在路上，孙志文说首长去了埃及总统官邸，在那里埃及总统正在欢迎首长的到来。当楚瑞明他们抵达国防部的时候，埃及国防部长阿里德接见了孙志文和楚瑞明他们，相互介绍，相互认识，然后宾主双方进行了诚恳地交流。孙志文显得很放松，脸上总挂着微笑，一方面回忆着两国两军的友好历史，一方面展望着美好的未来，这使得会议现场洋溢着友好与信任，会谈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会谈结束后，孙志文和楚瑞明他们三个人就直接被安排到了一个会议室，除了国防部长阿里德，还有总参谋长以及负责装备方面的工作人员，楚瑞明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预计是要谈项目合作。

在会议室里，楚瑞明他们三个人都把笔记本电脑打开了，接上投影仪，坐在座位上等待会议的开始。

不一会儿，翻译在孙志文的耳朵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孙志文点了点头，看着楚瑞明说道：“瑞明，你跟他们介绍吧，用英语就行。”

楚瑞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环顾了一圈，会议室不大，但也挤下了十几个人，而楚瑞明他们这边仅仅五个人。

出于礼貌，楚瑞明用英语笑着说道：“尊敬的国防部长、总参谋长阁下，我用英语介绍可以吗？”

阿里德和那个总参谋长以及下面的人都微笑着点头，阿里德也用英语答道：“楚先生，可以的，你开始吧！”

得到肯定，楚瑞明就把他准备好的一个ppt文件打开了，文件的主题就叫作《共同发展、共建未来》，副标题是谈军贸技术与服务的合作。这个文件其实在蓝天集团工作的时候就有，这次来埃及之后，楚瑞明和张晓晴、喻强三个人就合力把这个文件给改了，更换了背景和主题色，增加了不少内容，让整个内容更加丰富和详实。

楚瑞明喝了一口水，说道：“各位同事，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们，因为从这一刻起，我想我们的命运就联系在一起了。正是由于我们有着相同的历史遭遇，正是因为我们有着一样想不断发展的意愿，才让我们今天坐在了这里。”

说到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开场白，楚瑞明故意停顿了三五秒，然后拿着一只激光笔，指着背景墙上的图片说道：“华瑞国际，是一家综合性的大型军贸服务企业，目前拥有雷达、导弹、飞机、装甲车、无人机等全系列产品技术和服务，可以负责项目的规划、设计、建设、生产、培训等，目前我们已经达成的项目有两个，一个是巴铁的无人机项目，一个是沙特的雷达导弹项目。”

一边解说，一边播放着华瑞国际的图片，有产品图片、有现场图片还有华瑞国际做的效果图。阿里德一边听，也一边提问，他问道：“楚先生，我想问问你说的那两个项目都是什么状况？”

楚瑞明介绍道：“一个已经投产并产生效益，一个正在规划设计，预计下个月就能开工建设。”

总参谋长听得很认真，他问的问题更加细致，他说：“楚先生，请问你们给的技术和服务，都是最先进的吗？如果后面有升级改造还需要出钱吗？”

楚瑞明笑了笑，说道：“部长先生、总参谋长先生，你们的问题很实际，我也敞开心扉跟两位直接表明一下我们的做法，我们的后续技术和服务升级改造有一部分费用，但几乎等于就是免费送的，我们也会根据你们的需要进行升级改造，如果没有必要又何必浪费这些钱呢？我倒是建议用在民生建设上更好。我们会保证产品技术在区域是领先的，而且是有战斗力的。”

就这样的，整个上午就在你一问我一答中度过了，中午吃了一点东西，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楚瑞明他们又继续商谈。下午的商谈跟上午完全不同，因为埃及方面明确提出了需求，他们想和华瑞国际合作，建设火炮、装甲车和导弹生产基地，这等于是三个项目。一听是三个项目，楚瑞明的兴奋劲就上来了，而接下来的沟通点就主要是集中在技术方面，另外一个就是在钱上面和培训上面。为了解决埃及方面的困惑，楚瑞明使出浑身解数，一一对他们的问题或困惑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和解释。

第二天，孙志文和楚瑞明他们在埃及方面的安排下，坐车沿着埃及五号国道往西北方向去了，他们被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阿里德先生指着这一片广袤的土地说道：“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一大片土地，都是国家批准给我们的，我们想在这里建设三个基地，并形成研发、生产和维修等多项配套。”

孙志文眉头紧锁，他不是不相信自己国家能否建设好这个项目，而是担心他们有没有这个经济实力。而楚瑞明最担心的倒不是钱的问题，他四周都认真观察了一遍，然后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阿里德看不懂汉字，就问道：“楚先生，你在记录什么？”

楚瑞明笑着说：“阿里德先生，我想问下，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港口、铁路有多远？”

阿里德被楚瑞明的问题问得不知所措，因为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幸好，阿里德的随从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介绍说这个地方距离最近的港口有将近五百公里，距离最近的铁路有四百多公里。

楚瑞明想都没想，说道：“阿里德先生，我建议这个地方不要作为生产基地。”

阿里德也没有思索，问道：“那楚先生认为在哪里建设比较好？”

楚瑞明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当地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于是问道：“阿里德先生，请问有地图吗？”

也是那个小助理，悄悄地递给了楚瑞明一份埃及地图，楚瑞明见这个小伙子大概一米八的样子，不胖不瘦，有点像埃及金字塔前面那个人面像，显得整个人有股很强的自信与魅力。楚瑞明笑着问道：“请问怎么称呼您？”

小伙子笑着答道：“楚先生，您可以称呼我塞纳德。”

“哦，塞纳德你能给我标注一下我们现在在哪里？港口在哪里？铁路在哪里？”

塞纳德拿着一支钢笔，在地图上画两个圆点和一条直线，楚瑞明看了一下，又问道：“在红海那边我们有铁路和港口吗？也请你帮我标注一下。”

塞纳德再次拿着钢笔认真地标注起来，这一次他标注的内容更加详实，而且还做了批注，一边标注一边给楚瑞明介绍。

当了解完了这些，楚瑞明问道：“阿里德先生，请问我们的工业厂家都主要集中在哪里？”

对于这个问题，阿里德先生不能再后退了，他说道：“我们的工业厂家主要集中在开罗和周边其他几个大城市里，其他地方都没有。”

楚瑞明思考了许久，然后拿起笔在开罗与安特奎之间的一个公路交叉地带画了一个圈，指着这个圈说道：“阿里德先生，我建议在这个地方建设比较好，而且三个基地还必须分开建设。”

阿里德看了看，他的眼睛突然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塞纳德笑了，给楚瑞明竖起了大拇指。孙志文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瑞明，你这个建议不错，有纵深，交通方便而且资源能够很好整合。”

“谢谢孙主任认可，我就是觉得如果把厂子设在北边，我们的运费划不来，您看安特奎有港口，这边有高速公路，而且未来如果修建铁路就更加方便了。”楚瑞明解释道，说得非常纯粹，这让孙志文非常惊讶，也很佩服。因为这小子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打算，而且还能结合对方的实际情况，关键是结合得还如此完美。

阿里德又认真查看了一下那个地方的地图和地理资料，微微一笑，深藏不露，说道：“孙先生，你的这个下属提的建议非常好，但我们要回去再商议一下。今天我们就到这来吧，回去我请你们吃饭。”

伟人曾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任何事情都必须做好事先的调查取证工作，有了实际情况的了解，有了大量的一手数据和资料，你自己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否则就是空中楼阁，就是空对空胡说八道。

对于埃及这个项目，楚瑞明最为担心的就是他们的工业基础，因为完全靠华瑞国际来输血是肯定不行的 ，既然是合作，你最起码的基础配套必须要有，否则就很难形成效应。

中午是在和平饭店吃的饭，虽说阿里德请大家吃大餐，但这埃及的菜肴还真是不符合楚瑞明他们的口味，基本上大家都是应付一下。

下午一点，首长的秘书来了，说是要跟孙志文和楚瑞明见个面，没办法，他们两个人只好跟着秘书去见了首长。

一见面，首长就半开玩笑地说道：“瑞明同志，听说你给埃及方面提了一个建议？”

楚瑞明不知道自己的建议是好还是坏，谨慎地答道：“首长，我也是根据实际情况提的，不知道他们是否满意？！”

首长哈哈一笑，说道：“你这个同志，怎么没有一点自信，我看你的这个建议很好吗。比起很多人都考虑得周到。”

楚瑞明不敢大声喘气，轻声答道：“只要他们满意就好，我生怕捅了篓子。”

孙志文一旁也陪笑着，高兴地说道：“首长，这次跟他们谈得还不错，主要是这边基础太差，后期投入估计很大，我们这边倒是没什么，就怕将来他们不会运营管理，产生不了效益。”

首长摆了摆手，说道：“根据目前的局面，这边也该稳定了，未来我们可以持续建议吗，而且他们的意愿还是很强烈的，毕竟这是重点核心项目，我相信他们会用心做好的。”

孙志文一听首长这么说了，就不再争辩了，楚瑞明就更不会说了，在楚瑞明认为：事情都给你办好了，钱我也收了，怎么操作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难道我帮你娶了媳妇还帮你生娃？

跟首长聊了一个多小时，这边聊完了，那边就来催了。阿里德先生派来的人说，他们希望能趁着这个机会，双方就把协议给签了，免得再节外生枝。

估计是阿里德先生跟他们的首长汇报了详细情况，特别是把今天现场看地的情况说了，埃及方面居然同意了楚瑞明的设想，他们决定就把基地建在楚瑞明圈定的那个地方。

下午两点半，孙志文带着楚瑞明他们跟阿里德他们又进行了一次谈判，双方都就关心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沟通，基本上也还是他们问，楚瑞明他们三个回答。最后，埃及方面把项目合作的焦点集中在了价格、付款方式和服务内容方面，楚瑞明坚持要预付款，而且不能低于百分之二十，在付款方面他可以让步，就是按照进度进行付款，交付使用后一次性结清。

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服务内容，华瑞国际将免费为埃及方面培养一百名生产管理人员、一百名生产技术工人和一百名技术专家，投产后，华瑞国际将每年在埃及这边进行一次系统性培训，为期一个月。

对于这个承诺，埃及方面非常满意，因为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待遇。从前，他们跟别的国家商谈这方面合作，人家首先是不搭理，搭理之后就是要高价，高价之后他们根本不会把先进技术和产品给他们，除了要钱，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第三天，阿里德与孙志文和楚瑞明签订了一个三方协议，由国家担保，约定埃及这个项目由华瑞国际完成，采用的也是“交钥匙”工程项目合作模式。签字仪式一结束，孙志文和楚瑞明他们也要离开埃及了，按照行程安排，首长他们要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