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峰 第六十二章断经截脉

竹蛉低鸣。

烛影渐暗。

皇甫婉儿倚坐在榻前，眉目间透出一缕忧思和不安。

虽然之前袁天义曾告知她爱郎一切安好，但天已近寅时，却还不见人回返，不免令她心绪不宁、焦急忐忑起来。

蜷缩在一旁的紫菱唇色乌青，显然内伤开始发作，不过这丫头性情十分倔强，竟强忍着不吭一声，看得出她是怕小姐为自己担忧。

皇甫婉儿心疼地默默咬着樱唇，好半晌才说道：“菱儿，这件‘灵鼋甲’便交给你作为护身之用，明日夜里必有一场恶战，我不想看到你再次受伤，有了宝甲的加护，或许能避过一些凶险也未可知！”

紫菱听到此话脱口说道：“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此宝甲乃是公公他老人家亲赠与你，紫菱乃婢女之身，焉能赧颜窥占？！”

皇甫婉儿佯嗔道：“你这丫头当真是不明事理，既然公公允诺了你与秋岳的这段缘分，自然我们当以姐妹相称，什么‘奴啊、婢啊，’切不可再提及，自此起你便叫我婉儿姐姐，我便唤你菱儿妹妹！可记住了？”

紫菱感激地点了点头，说道：“菱儿记住了！”

皇甫婉儿道：“诶，这就对了，其实你无须介怀，之前秋岳曾将一件宝衣放在我这里妥善收藏，所以这件护甲我是用不上的，穿在你身上也正好物尽其用。”

紫菱道：“婉儿姐姐说的可是真的？你可不能蒙骗于我。”

皇甫婉儿道：“这件事姐姐自然不会骗你，你若不信，待秋岳回来，你可亲口问他便是。”

紫菱道：“这种事我哪好去问，不过菱儿相信婉儿姐姐必不会哄我。”

皇甫婉儿笑道：“像你这般古灵精怪的丫头，谁又能骗得了你？恐怕我与秋岳外加他那几个红颜知己绑在一起，也不及你半分的鬼机灵。”

紫菱娇羞地说道：“婉儿姐姐就会拿菱儿取笑，将来你若和秋岳联起手来欺负我，人家可不依你。”

未待皇甫婉儿说话，忽听门外一个声音接语道：“是谁欺负菱儿丫头啊？告诉我，让我来为你做主！”

声音方落，两个人影赫然推门而入。

皇甫婉儿与紫菱同时举目望去，只见正是袁秋岳与施小雅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快步走了进来。

紫菱与皇甫婉儿顿时面颊绯红，毕竟两人刚才相互调侃的话被爱郎听到，确实有几分尴尬，好在屋内灯火较暗，她们的变化并不容易被察觉。

皇甫婉儿连忙迎上前去，说道：“秋岳、小雅姐姐，你们总算回来了，我与菱儿等得好生心焦啊！”

紫菱忍着痛坐起身来，也跟着问道：“施姐姐，你衣衫残破，似乎还有血迹，莫非是遇到什么凶险？”

施小雅看着二人担心的神色，急忙说道：“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幸好有秋岳在我身边，不然怕是今晚真的要丢了性命！”

皇甫婉儿急切地拉住施小雅的手说道：“小雅姐姐有没有受伤，快让妹妹看看。”

施小雅道：“婉儿妹妹不必担心，一点点皮外伤而已，我已经用药粉敷过，没有什么大碍了。”

皇甫婉儿长舒了口气道：“那就好。”转过身深情地望着袁秋岳道：“秋岳，你没事吧？”

袁秋岳看着皇甫婉儿那充满温情的眼神，连忙宽慰道：“婉儿你要对夫君有点信心，除非遭遇到魔教顶尖高手的围攻，否则一般宵小之辈根本奈何不了我的。”

皇甫婉儿瞥了爱郎一眼，戏谑道：“我看就属你面皮厚，把自己吹上天了，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凡是不可过于托大。”

袁秋岳憨笑几声道：“好、好！婉儿你说得对，为夫今后会万事小心，不再让你担心便是。”

紫菱插言道：“公子你把紫菱骗得好辛苦，没想到你的易容术竟然这般厉害。”

袁秋岳轻轻摸了摸鼻子，说道：“呵呵，原来紫菱妹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其实这易容之术我也只是学了一点皮毛，日后若有机会，我会给你引荐一位姐姐，让她多教你一些这方面的‘旁门左道’，将来在江湖上行走，或许会有所帮助。”

紫菱眨了眨眼，连忙说道：“那就一言为定，袁公子可不要食言哦。”

袁秋岳凑近榻前说道：“有婉儿从旁见证，哪个敢言而无信？”

皇甫婉儿眼神儿妩媚地一瞥袁秋岳，说道：“谁说只有我一个盯着你，你若不守约，小雅姐姐也不会与你甘休的。”

袁秋岳当然听得出皇甫婉儿话外的意思，这明显是要拉近她与施小雅之间的距离，于是急忙说道：“好好好，若我食言，就由得你们三个一起来罚我便是！”

皇甫婉儿掩口笑道：“还算你识趣。”

袁秋岳陪着笑脸道：“好啦婉儿，你就别再调侃我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为紫菱妹妹疗伤吧。”

皇甫婉儿听到此话面色一个正，道：“亏得你还记得我这妹子有伤在身，好啦，我也不为难你，赶快抓紧时间替紫菱查验一下伤势如何吧。”

袁秋岳也收起了笑容，对紫菱说道：“那紫菱妹妹，一切为了伤情，请恕我暂时失礼。”

紫菱轻咬了一下嘴唇，说道：“卑贱之身，有劳公子费神，紫菱万分惶恐。”

袁秋岳不再多言，直接将三指搭在紫菱的脉弦上，沉寂了片刻，眉峰一皱，方才转身对皇甫婉儿说道：“婉儿，依脉象上看，紫菱不仅受了极重的内伤，而且奇经八脉多处阻滞，看情形是被邪异手法封住了血脉所至，虽然之前我曾替被困的武林同道解过封禁，但这丫头的情况似乎更加诡异，我只能尽全力一试，至于能否有效，就要看她自身的造化了。”

皇甫婉儿闻言黛眉紧锁，正欲开口，此时施小雅已快步上前说道：“婉儿，你不必太过担心，魔教的封穴手法我也略知一二，我会从旁为秋岳助力，一定会顺利打通紫菱被闭锁的血脉。”

一边说着，施小雅已靠近榻前，将紫菱纤弱的娇躯缓缓扶正，而后试着摸了一下另一只手的脉象，沉吟了片刻说道：“果然如此，秋岳所言不错，紫菱妹妹不仅被重手法震伤了內腑，而且还被‘断经截脉手’封住经脉和十八处要穴，真是可恶至极！这妖人竟对一个女孩子下手如此之重，简直是丧心病狂！”

皇甫婉儿脸上露出了焦急之色，她将粉拳攥紧，问道：“小雅姐姐，你可有把握？”

施小雅宽慰道：“虽然有些棘手，但凭我与秋岳的修为合力出手，想必也不会有什么能难得住我们！

紫菱心中颇为不忍，说道：“让小雅姐姐为我这一个外人费心，紫菱真是无以为报。”

施小雅道：“紫菱妹妹快别这么说，姐姐可没有把你当外人，秋岳就更不会了，你放心，有姐姐在，管保你安然无恙。”

袁秋岳在一旁插言道：“客气的话我们还是留着以后再讲，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即刻动手为妙。”

施小雅颔首道：“即是如此，那我也就当仁不让了，接下来秋岳你暂且听从我的指令，由你运功打通紫菱背后的‘大杼’‘厥阴’‘天宗’‘魂门’‘灵台’‘悬枢’‘神堂’‘至阳’‘志室’九大穴道，我则同时替她将胸前的封印解开，待两股力道前后交于‘气海’及‘命门’时，我们便可将其身躯移形换位，分别以阴柔与至阳两种内力引导紫菱完成周天逆转，这样应该就能将‘断经截脉’的手法化解。”

袁秋岳道：“你的意思是说仅凭一人之力，根本无法破解她身上的封禁？”

施小雅道：“没错，这‘断经截脉’手法十分诡异，每次封穴的顺序都会有所变化，除非施展此术之人亲自破解，否则局外之人擅自破脉，极有可能会令伤者武功尽失，甚至经脉尽断而亡，我适才所说的方法，是沈教主亲传的独门秘术，只为非常之时自保之用，但需要有人从旁相助才可事半功倍，若只靠一人，即使你内功深厚，也很难独立完成，就算侥幸成功，也会耗时数个时辰，并且因此消耗大量真元。”

袁秋岳自语道：“此时消耗过多真元绝非明智之举，至于时间更是须臾必争，看来紫菱的情况要比‘逆天洞’被困的那些武林同道严重得多。”

皇甫婉儿道：“是呀秋岳，你千万不可妄自逞强，我看还是听从小雅姐姐之言为好。”

袁秋岳点了点头，道：“事关紫菱的安危，我怎敢掉以轻心，幸好有小雅在，不然还真是棘手的很。”

皇帝婉儿道：“既如此，那便有劳秋岳你与小雅姐姐即刻施功吧。”

袁秋岳动作轻灵，快速在紫菱身后坐定，而后指掌齐出，凝神聚气，按照施小雅所说的穴脉，开始催动内力，为她行经通络。

施小雅也不敢怠慢，从佩囊中取出一个药瓶，倾倒出一粒色泽鲜艳的丹丸，也不多言，直接塞入紫菱的牙关之内，随后顺势坐在其正前端，玉手挽出一个奇异的“手印”，缓缓抵在了紫菱娇挺的胸前。

紫菱身躯一颤，只觉得有两股强劲的力道，从前后两侧同时逼入体内，一道炽热刚猛，另一道则阴寒沉稳，随着药丸融化，那略带腥苦的汁液顺着喉管快速而下。

一旁的皇甫婉儿默默地看着，只见紫菱的双颊逐渐变得赤红，“百会”处升起一股淡淡的热气，额头鬓角开始渗出汗珠，不消片刻已是香汗淋漓，眉心紧锁。

好在有施小雅用“九转冰心诀”，将其体内的热气强行压制，不然恐怕紫菱早已耐受不住这“逐瘀通脉”之苦。

袁秋岳本是武林世家子弟，自然对封穴锁脉的手法有所涉猎，而人体穴道是根据十二时辰，气血所行至位置不同，点打取穴亦是有所变化，普通常理下，交手之人多会封点对手三、五处要穴，便可让对方受制于己，但此番紫菱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却被以独门手法，硬生生封住了前后十八处大穴，并锁住数条经脉，这着实令他匪夷所思！不过此刻他不敢有丝毫分心，只能专注精神，凝聚全身真气，逐一冲破那一道道被闭滞穴道。

依照施小雅的舒脉解穴之法果然效果奇佳，大约半柱香的工夫，紫菱的气色业已明显好转起来，不过她香颈的汗水却将身上的襦衫浸湿大半。

少顷，施小雅低语道：“秋岳，我这边仅剩‘膻中’穴尚未冲破，需要借助你深厚的先天罡气才能有效，你我速速将紫菱身躯逆转，并让真元延续不断方可确保其安然无恙。”

袁秋岳微微点头，回言道：“那好，你我即刻协力而为便是。”

话音一落，只见袁秋岳撤出一掌，在紫菱香肩上顺势一拂，随着施小雅借力旋推，紫菱整个人业已调转了方向。

皇甫婉儿不停地搓弄着玉手，贝齿轻咬下唇，紧张之情溢于言表，她知道此刻已接近最紧要的关头，不容有半点闪失，因此心绪也随着二人的进展不停的波动。

当紫菱身子完全旋转之后，施小雅在其身后舒指凝气，准确无误地抵在了背心的“魂门”及“灵台”穴上，衔接的竟丝毫不差，可令人意外的是，袁秋岳那边的动作却突然戛然而止！

皇甫婉儿见袁秋岳忽然愣在那里，禁不住脱口问道：“秋岳，你怎么了，因何要停手？”

话方说完，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原来，接下来要打通的“膻中穴”，正处在女孩子的胸部正中，这才使得袁秋岳的手迟疑了半天无法落下。

皇甫婉儿明白了因由，于是掩口一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肌肤触碰在所难免，可不必顾忌太多，只管救人为先！”

袁秋岳当然知道轻重缓急，于是低声道：“紫菱妹妹，恕我失礼了！”

紫菱紧闭双眼，心中却十分明白，虽然此刻难免有几分羞涩，但心中也莫名生起些许期待与欣喜。

袁秋岳不再犹疑，飞速将掌心贴靠在了紫菱的柔软丰挺的酥胸上，将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少女的穴道。

紫菱的胸前的襦衫早已被汗水浸透，那玲珑浮凸的所在，让人难免产生遐想，好在我们这位袁少侠业已是见多识广，很快便稳住心神，他屏住呼吸，将自己体内的罡气快速催动，准备一鼓作气把最后的穴脉冲破。

眼见着紫菱的气色越来越好，头顶的白色雾气也越来越淡之时，猛听得紫菱的口中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柳眉与秀嫩的娇靥也变得扭曲。

皇甫婉儿发现有异，急忙问道：“菱儿，你怎么了？”

紫菱只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心……心口……好疼！”

事出突然，袁秋岳一时不明就里，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身后的施小雅亦是感到意外，稍微一顿问道：“你说说是如何疼法？”

紫菱颤抖者声音道：“我感觉……胸前……胸前仿佛有针刺一般！”

一听此话令施小雅神色大变，她脱口惊呼道：“追魂封脉针！”

皇甫婉儿颤声问道：“‘封脉针’究竟何物，是否有危险？”

施小雅眉头一紧说道：“这个‘封脉针’乃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暗器，沈红鸾仅传给了少数本教元老，以‘金锏黑煞’的资历，应该没有机会学到才是，恐怕是紫菱妹妹在与人交手之时，被隐藏的高手偷偷暗算了，据我所知此针细如发丝，即柔且韧，肉眼几乎无法看到，射出时亦难以察觉，即使打在身上也不易发现！”

袁秋岳收住真元道：“那中了此针又会怎样？”

施小雅道：“‘封脉针’进入体内，会随血脉上行，让人不知不觉丧失内力，若是不明其中厉害，强行运功冲解，必会刺穿心脉直至疼痛而死！”

皇甫婉儿樱唇抖动了几下，问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姐姐你可有破针之法？”

施小雅低吟了片刻，叹道：“这种暗器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即便你及时发现中了别人的道，也根本毫无应对的办法，除非……”

“除非怎样？”

袁秋岳与皇甫婉儿齐声问道。

施小雅撤回手掌，侧身看了看两人焦急的眼神，面色似乎有几分为难，稍微停顿了片刻，她凑近皇甫婉儿的耳边轻轻低语了几句。

皇甫婉儿听完施小雅的话，顿时面颊绯红，耳根也因发烫而变了颜色，她嗫嚅着说道：“虽然……虽然此法有些让人羞于启齿，但……但是事出紧急，为保住紫菱的性命，我看也只好姑且一试了。”

施小雅颔首道：“既然婉儿妹妹也觉得此法可行，便由你将我适才所传‘鸾凤合欢心诀’口述给秋岳吧。”

皇甫婉儿粉靥娇羞地点了点头，道：“那好，烦劳姐姐先到外廊等我，我稍后便来。”

施小雅起身只道了一句：“性命攸关，不可延误！”而后娇躯轻闪，人已出了屋外。

袁秋岳一脸茫然地看着皇甫婉儿问道：“婉儿，你们究竟……？”

未待他的话说完，皇甫婉儿已贴近袁秋岳的耳畔，将施小雅的施救之法说了一遍，随后她一脸正色道：“紫菱的生命只在一线，若非危急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不要犹豫不决，按照心诀从速行事便是！”

袁秋岳面有难色道：“可紫菱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丫头，今若如此，日后她又将……又将何自以处？”

皇甫婉儿道：“你不必顾虑太多，这丫头我自会给她一个交代。”

话到此处皇甫婉儿对紫菱道：“菱儿，不要担心，秋岳稍后会为你全力施救的，不管他对你做了什么，均乃天意使然，你必须摒弃杂思、顺应机缘，唯有如此方可化灾解厄、得以达成心中所愿！”

紫菱似乎明白了婉儿话中所蕴的意思，捂着心口忍痛说道：“紫菱一切当随袁公子之意从之。”

皇甫婉儿舒了口气，颔首道：“如此甚好，那姐姐便先行在屋外回廊等候消息，若有事秋岳可立刻唤我便是。”言罢，她向爱郎抛了一个眼色，随即轻盈地转身推门而去。

屋内仅剩下紫菱与袁秋岳二人。

袁秋岳望着眼前这位娇小俏丽、玲珑乖巧的少女，脑海中亦是思绪杂陈，他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会给紫菱带来什么，他也听出了皇甫婉儿的话外之音，虽然难免有些纠结，但眼前如果不及时施救，恐怕这忠心耿耿的丫头即刻便会有性命之忧，一切都不允许他再胡思乱想，于是他低声道：“紫菱，你的情形不容耽搁，如有越礼之举，还望妹妹不要责怪于我。”

话语至此，只见他探出手来，轻轻地解开了紫菱胸前的襦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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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晨雾格外的冷寒。

微光中，似烟似幻、袅袅氤氲，仿佛要遮住眼前的一切。

施小雅美眸轻合，深深的吸了一口略带湿潮的晓风，仿佛在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没一会儿，身后响起了皇甫婉儿轻柔的声音：“小雅姐姐，你口授的‘鸾凤合欢心诀’真的会有效么？”

施小雅朝皇甫婉儿微微一笑道：“虽然没有试过，但依照此心诀的气血逆行之法，再加上秋岳深厚的内力，我想足可以将紫菱妹妹体内的‘封脉针’给吸出来！”

皇甫婉儿问道：“这个心诀如此怪异，姐姐又是从何得来？”

施小雅停顿了一下说道：“‘鸾凤合欢心诀’乃是沈红鸾那妖妇所传秘术，其效果想必你也能够猜得到，必须由男女双方心意交融方能为之，虽然有些不堪，但依循其行宫的要旨，恰恰是逼出暗针的最佳之法。”

皇甫婉儿默然地点了点头。

施小雅接着道：“不过能有秋岳这样的男人帮她化解此厄，也算是这丫头的造化了，而且妹妹你又有胸襟能玉成他们二人的好事，着实令姐姐钦佩。”

皇甫婉儿道：“紫菱与我情同姐妹，无论如何也要先救了她才是，至于她与秋岳的事，我想也是上天赐予的缘分，这丫头自当欣然接受。”

施小雅道：“那我就恭喜妹妹身边又多了一个贴心人喽！”

皇甫婉儿莞尔一笑，道：“是我们身边又添了贴心人，如果我没猜错，姐姐想必也早已对秋岳有所倾心了吧？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便一起相伴秋岳左右，做他身边红袖添香的知己如何？”

施小雅见皇甫婉儿对自己这般坦诚率真，感动得眼里沁出了泪花，连忙上前来紧紧拉住她白洁如玉的柔荑说道：“婉儿，有你这句话，姐姐今后便甘愿做妹妹身边的帮衬，同你一道与秋岳患难相依、生死与共！”

皇甫婉儿那晶莹如波的眼神中洋溢着光彩，此时好似流动着千言万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