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颂之降魔神功 第三十八章 小猴老黑山论道

中山国武林近期要有大动作，逍遥派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英雄，武林同道于阴历十月初一，即民间俗称的小鬼节这天，齐聚塞北老黑山黑龙门论道。

金庸作品有华山论剑一章，说的是要比试武功，看谁是天下第一。逍遥派的提议不是比武，而是要为前几年钱家庄等陆续死去的无辜的小三十条人命的冤魂向黑龙门讨个说法，即论公理是非。

近期朝廷一品大员钟探花命殒川江边是爆炸性新闻，名不见经传的小猴子得到那英皇上的召见，被封逍遥侯并赐免死金牌是第二大新闻。而这第三大新闻则是由逍遥派牵头老黑山论道了。

这是武林盛会。一百多年前逍遥派消灭了黑龙教，曾在塞北黑龙山黑龙教总坛唱了三天大戏，到场庆祝胜利的武林人士和附近乡民有小上万人。

如今时隔一百余年，又有盛举，这可是百年难逢的最佳观光好时机，谁能错过？

所以在老黑山黑龙门总舵前一里半的叫李家屯的小地方，这小屯有四五十住户，均是茅草屋。小屯中间是一条马路，贯穿南北，这小街就是论道地点。论道头三天前，这小街就陆续出现从中山国各地赶来参会的武林人士的身影。

在论道的前一天中午，这儿人潮涌动，简直成了庙会了，热闹非凡。

首先映入人们面前的是在小屯儿南150米的马路上，有一道红色的横幅，是用两根木杆在路两旁撑起的。上书老黑山论道这五个大字，横幅两面都有字，十分醒目。

这是逍遥派驻皇城分部头头白文勇，他按着掌门洪天鹏的吩咐，带人于今天早上搭设的。

过了这横幅，参会人们南来北往很多了。两旁商贩现做现卖各种小吃，如塞北大馅白面羊肉大包子、烙火勺儿、炸油条、炸麻花、辣子大酱面……他们吆喝叫卖声不断。路两边还有摆地摊、弄枪舞棒的，唱二人转的，变戏法的，耍猴的，他们都是民间艺人，来看个热闹，顺便挣几个小钱儿。他们摊前都聚集了不少观众。

马路上人川流不息。在这人群中，还有边走边吆喝行脚商人，“卖糖葫芦嘞，卖风车嘞，卖拨浪鼓小孩乐！”

在这小屯北面马路左右一块空地被两家号上了。左边是逍遥派，右边是雄鹰国雄鹰门。

逍遥派仅派两个人坐在凳子上看守空地。雄鹰门有实力，他们早上在平地上搭建起一座洁白的轻型蒙古包。

这是一道风景线。不到蒙古去是看不到蒙古包的。更有趣的是，蒙古的跳萨满大神和中山国跳萨满大神的巫师们联合起来了。每国出六人在蒙古包前表演原始的宗教舞蹈，民间俗称跳大神，在这儿聚集观看的民众非常多。

逍遥派约请前来论道的武林帮派都来了吗？差不多少。

蒙古雄鹰门在这搭了蒙古包，这说明他们肯定派人参加。逍遥派与雄鹰门早前有约定，事情大白天下时，必须联合起来向正主讨个说法。雄鹰门五年前在川江坞钱家庄的那次争宝中，损失了三名武林高手。

在这小街上还看见道士和尼姑的身影，这说明中山国的白云观和清泉寺也派人来了。

至于中山国的仙人教斧头帮……他们不会接到逍遥派请帖的，然他们爱凑热闹是不请自来的。

这次来的人不少，从中午人群规模、热闹程度看，至少有万人左右，像赶庙会，像听大戏。

除去武林人士外，这附近二三十里乡民也来了，他们都是抱着强烈好奇心而来的。

他们一是想看两个最大的武林帮派能否抄家什大干一场，他们的武艺谁能胜上一筹；二是听说中山国出了个像猴的年轻人，他武功高强，那英皇上喜欢，封他做逍遥侯，还说谁敢对他不敬，马上就会挨三十大板子，这是皇上下的命令，谁敢违抗皇命？

这李家屯热闹了一整天，傍晚人们才陆续散去。人们只等明天早上八点，黑龙山论道鸣锣开场。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钟，人们从四面八方陆续向黑龙门总舵前李家屯汇聚。至七点多钟，小屯马路上附近的空地上聚满了参加论道的人群，可谓人山人海，民以食为天，各种小吃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只有吃饱肚子才能看人间论道。

七点半钟，一辆带篷的马车驶进李家屯村北头逍遥派号的地盘上停下，是欢乐谷的马车，车上下来两个人，他们分别是柳毅和钱小虎。

他们一下车，就与在场的逍遥派驻皇城分部头头白文勇汇合在一起，分别在马车旁站立。

在他们下方依次是白云观虚无道长、皇城清泉寺住持闲鹤师太。他们身后站立有道士尼姑十余人，他们均持佩剑。

逍遥派对面的洁白蒙古包前有九个蒙古壮汉，他们手臂上端着九只雄鹰待飞，他们是雄鹰国雄鹰门的人马。他们蒙古来的首领是皇上阿古，还是大皇子阿古拉？不知，来者肯定是有身份的人，他肯定坐在蒙古包里，时辰一到，肯定会露面。

在蒙古包下方有两个小孩，他们也占了一块两米地盘。他们分别是欢乐谷的狗儿和萍儿姑娘。别看他们小，才十多岁，一身蓝色的武林人士常穿的紧身服装，腰配宝剑，格外显眼。这预示着中山国陆地神仙、武林奇人段盛肯定要来，他与黑龙门老门主屠天民是八拜之交的生死兄弟，这场合他肯定不会缺席的。

再往南，观众前面是中山国武林大大小小帮派，正道的、黑道的、邪道的，有三十多伙人，他们身带利器静等论道开场。

在这杂乱人群中还有一伙人，百姓不识，武林人士也不识。他们身着武林人士衣物，佩戴兵器，他们是皇上御林军李副统领，皇上南湖行宫大管事钱飞，还有中山国天下兵马大元帅吴大伟派来的一员副将。他们是受皇上和大元帅之命前来监视了解老黑山论道情况的。他们必须掌握江湖武林动向，以防万一。

七点四十分从李家屯北面的黑龙门总舵出来四个人，他们身穿黑衣头裹黑巾，其中二人抬一张八仙桌，另二人手提食篮，他们脚踩草上飞轻功如飞一般的片刻就来到论道现场北面，在蒙古包北约三十米地方，放下八仙桌，然后在桌子上摆放好两瓶上好的塞北自制的名酒杜康及酒具与四样食品，他们四人分别在桌旁侍立。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在场武林人士一看，这是要喝酒，不是刀兵相见，不是黑龙门与逍遥派大战一场，而是要酒战群雄。

双方没有大部队进场，这仗肯定打不起来，若打也是小打小闹。

这时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出场了，他腰间挂一只酒葫芦，手提一杆大烟袋，他是欢乐谷谷主陆地神仙段盛。现场武林人士几乎不认得他，只闻其名。

狗儿很懂事，替他寻来一把小椅子。他坐椅子上点着烟，吧嗒吧嗒，又吸起老旱烟来了。

此刻，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出场了，他就是雄鹰国大皇子阿古拉雄鹰门门主。他从蒙古包里走出来，坐在属下早就为他预备好的太师椅上。

参加论道的仅剩逍遥派和黑龙门的重量级人物还未露面，再过十分钟，老黑山论道应该开始了。

神神叨叨的。逍遥派派来主持论道的主角会是谁呢？只能是小猴子，别人来未必合适。

这事是四天前定下来的。

逍遥派掌门洪天鹏想，李娜与黑龙门老门主屠天民二公子屠学武有恋情，不出意外，应嫁屠家为儿媳，因此哪有未过门的儿媳妇代表逍遥派去论道问责的？这叫她情以何堪？这叫她今后如何相处？

所以，李娜明显不合适。她哥哥李杰有理由去，他是受害者，但他武功如今下降不少，缺乏控制局势能力。再如他可能成为屠学武大舅哥，从能力、亲情角度看，也不是合适人选。

洪天鹏又想，他与屠天民神交久也。他以掌门身份去会会屠天民是可以的，自从钟探花即屠天民大公子屠学文在川江边殒命以来，不见黑龙门有大动作，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很有可能觉得理亏，自己若去，动静可能有点大，万一引起大的变故，不利于江湖的稳定。

但是老黑山论道必须得办，必须派人去，这不是上门问罪谁欺负谁的问题。面对江湖死了三十人的冤魂，如果黑龙门不给一个明确的说法，一个正式道歉，那么天道公理何在？

洪天鹏思考再三，他觉得小猴是最佳合适人选，他武功好，控制论道现场局势完全胜任。他代表逍遥派，最重要他是当事人，钱家庄死者都是他父老乡亲，前去论道是师出有名。最后他近日喜封逍遥侯，名气正旺，出道不久是小字辈，不易激化矛盾。

为这事，洪天鹏专门去欢乐谷拜会段盛，这是他第一次去拜会亦正亦邪的老酒鬼。谈及此事的利弊，终于说服了小猴和段盛。小猴答应去老黑山主持论道。

既然如此，论道所剩时间不多，他应该露面了吧？

列位看官，小猴儿现在身体出了问题，他是被柳毅他们用马车从欢乐谷运来的，已小三天了。

小猴不是百毒不侵，身体杠杠的吗？原先是，然现在他疑是喝醉了酒，怎么推叫都不醒，有时笑嘻嘻的，像做一个甜蜜的梦。

小猴这状况可把柳毅他们急的六神无主，七点时，他们几个人商量决定如果小猴在八点论道前醒不来，将改由柳毅代表逍遥派论道。

事后柳毅他们才得知小猴这状况是陆地神仙老酒鬼段盛捣的鬼。

段盛表面答应洪天鹏让小猴前去主持论道，私下里他生气。气的是你们逍遥派为什么老叫我们欢乐谷的小猴唱黑脸做活？你洪天鹏为什么不去？二是他怕小猴武功高强，再对他们的结拜大哥有不利之举。他想，屠天民之子钟探花已死在小猴手里了，假如他此去言语不和，再把屠天民整死了他心有所不忍。虽然黑龙门有过错，但毕竟他与屠天民有八拜之交的情谊，这些年他对自己不薄。所以段盛在临行前哄小猴喝杯壮行酒为名，他提前服下解药，在酒里下了毒，这才导致小猴一觉睡了三天也不醒。他本意让小猴好好的休息一番，他只身去老黑山主持论道，掌控局势。说起来，老酒鬼段盛下的毒也不称之为毒，叫酒宝，对人本无大害。这酒宝是段盛走南闯北无意中得到的，系酒中珍品，精炼而成。只要兑酒喝下去，让人沉浸梦中老去想生活中经历过的最甜蜜的事。酒不醉人人自醉，不是酒宝把人醉倒了，而是人一入怀柔乡，他自己不愿意醒来，可谓乐不思蜀！

小猴无意中着了段盛的道，尽管他武功卓绝也得睡7天，一般武林人士至少也得睡半个月。

马车中，段玲玲和钱圆梦瞧小猴时而深睡，时而嬉笑，就是不醒。这老黑山论道，再过几分钟就要开场了，头头不出去主事，岂不是辜负掌门的安排和期望？万一论道出了意外，场面失控，谁能负责？他们对此忧心忡忡，万幸钱圆梦受钱梦梦才女熏陶，见识广。她此时猛然忆起在古籍上见到有一则轶事，说的是人成了植物人，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把他叫醒。因此，她对段玲玲说：“玲妹，你把猴哥叫醒了吧？”

“我已叫了他多次，不顶事！”。钱圆梦继续说：“妹妹，我琢磨你们俩生活中有没有最愉快的事，你用这事叫叫……”

“有什么愉快的事？抓鱼，捉兔子……”玲玲有点兴奋，似乎有了主意。

这可真是钱圆梦一语点醒了段玲玲这个梦中人。

只见玲玲猛推小猴三下，急喊：“小猴子，小猴子，小猴子，你看没看见前面有两条大鲤鱼，大鲤鱼，足有二斤半，二斤半，你快去抓呀，快去抓……

这招还真灵，段玲玲话音未落，突见小猴猛地坐起，睁开眼了。他着急的说：“小铃铛，小铃铛，鱼在哪儿啊？”

你说奇不奇？小猴居然醒了，好了！

段玲玲欢喜地打了小猴一拳：“你这个死猴子！”

钱圆梦也急着说：“猴哥，你可把我和玲玲吓坏了，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掌门，你要到老黑山黑龙门主持论道？”

“是，是有这么回事儿。”小猴答。

钱圆梦掀开马车布帘子，“猴哥，你看看外面。”

小猴儿探头一看，人山人海。

“再有几分钟就开始论道了。你快下去亮剑，标志着咱逍遥派人马全部到齐！”钱圆梦催促小猴下车说。

“好！”小猴一步跃下车，他手一扬，他的九把剑兄弟飞到三丈高空处待命。

小猴的九只飞剑与雄鹰国雄鹰门九只飞翔盘旋的雄鹰相对应。

柳毅钱小虎见小猴好了，忙纷纷欢喜的说：“猴哥，你可把兄弟们急死了！”

“没事，仅是做了一个梦。”

小猴见白文勇在场，他面露笑容，亲切的向他点了个头。

小猴突见雄鹰国大皇子在对面蒙古包前坐着，逐欢喜的对他喊：“阿古拉大皇子，好久不见，你好啊？”

“哎呀呀，我雄鹰国护国左大将军猴子少侠小兄弟，你也好啊？”

这次参加老黑山论道的武林重量级人物全部到齐，只等老黑山黑龙门老门主屠天民到场了。

黑龙门总舵现如临大敌，戒备森严。

黑龙门总舵平日在老门主屠天民的十八位一流高手的领导下本就警卫严格，如今武林大小帮派、大小人物以及观光者齐聚黑龙山黑龙门人数上万，因此戒备尤甚。

对于中山国武林人物要来黑龙山论道，黑龙门提前一个星期就知道了，逍遥派早送来了帖子，对于这次论道，应如何应对？

屠天民的十八位贴身护卫一致认为，钱家庄等是死了人，但大公子屠学文钟探花，还有钟叔等已为此赔上了命，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事已结清。

然逍遥派仍不依不饶，带头率武林人士到黑龙门来论什么道，讨什么说法，这纯粹是来羞辱黑龙门，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因此，神争一炉香，人争一口气，应血战到底！

二公子屠学武对此事如何处理，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老门主屠天民仅是听取贴身护卫意见后，也不漏口风，也不调兵遣将，稳如泰山，生活如常，该干嘛干嘛。

护卫下人干着急。

今天要论道了。

屠天民五点三十分还如平常生活习惯，起床到院中练一会降龙掌法，身子热了出微汗，放下降龙杖，简单洗漱一下，已是快六点了。

他来到母亲李氏房中。

向她问候请安这是他数十年始终不变的习惯。他大孝子之名是由此而来的。然后他到小餐厅去吃点饭，回转书房闭目养神片刻，这也是他始终不变的生活法则。

六点半钟是中山国皇上那英上朝议事的时间，也是黑龙门早上门主布置工作的时间。

屠天民从书房里出来，坐在大堂屋的椅子上。

两边是他的十八个护卫，也是他的生死兄弟，他们身穿清一色黑衣服，齐刷刷早候在那儿，故显得格外肃穆。

还有一人也早在椅子旁侍立，是屠天民二公子屠学武。他今天也穿的是黑衣裳。

屠天民望了在场大家一眼，他面色郑重的对屠学武说：“你去把你嫂子刘楚楚请来。我先处理一下家事，家事也未必是小事。”

屠学武诺。

时间不长，学武引刘楚楚进来。

她一进来，便对屠天民施礼说：“儿媳拜见爹爹……”

刘楚楚本是美人儿，为朝廷一品大员钟探花（屠学文）的夫人。如今经历这场变故，成为寡妇。她面色有点儿苍白，原风韵已褪色。

屠天民对楚楚说：“你实际上入我屠家门已七年了，你不知钟探花是吾儿，你和他婚后替我屠家生一双儿女，实有功劳，吾儿隐姓埋名去外地求学。实是皇家认为凡姓屠的必有反骨。不准走仕途之路所造成的，你们婚后我才得知，就血脉来讲，你自己也知道，你是原黑龙山黑龙教少教主屠天明的孙女，他虽然始乱终弃，但还是给你们家一笔钱的……今天我把这个事挑明，对大家只能有益处，毕竟一支笔写不出两个屠字，你丈夫我儿学文，给我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当然，男人做事必须由男人自己来承担，我不怪你，不算是处罚，我仅是希望你以三年为期，你每天到家中小佛堂去诵经一个时辰，去修养你的心性，这样对你自己，对抚养你一双儿女，我的孙儿孙女是有益处的。”

“谨遵爹爹吩咐。”楚楚躬身对屠天民答应说。

“你站在我旁边。”屠天民对她道。

刘楚楚应诺站在屠天民椅子旁，另一旁是屠学武。屠天民这才对他的贴身十八护卫说：“吾意已决，亲爱的兄弟们，我感谢你们一路支持相随，我想人不应该忘本，想当年我们受黑龙教排挤，在上几任老门主的努力下，借逍遥派消灭黑龙教之机，经过我们几辈人努力奋斗，这才打下了武林半壁江山。探讨成功的原因，保境安民，公平交易，不得欺压百姓，我们这门训起了决定性作用。立国立派道理相同，这就需要得民心。假如今天我们妄言开战，我们势必要走原黑龙教的老路……如今朝廷在监视我们，武林正派在看我们何去何从。作为武林一个门派，能立足江湖，维持基业，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呀，所以我们要维护我们武林半壁江山，就必须坚守我们的门训，维护好我们好不容易才挣来的正派的良好声誉。这是立派之根本，它胜于我们的生命。我们不应该怨天怨地，事情是我们惹起的，小道理终究讲不过大道理，毕竟，钱家庄等江湖上死了三十人，这需要有人为此承担责任的。大家可能认为学文和老钟已死，欠债已还，事一了百了。不是的，作为我们黑龙门是武林第二大帮派，是欠江湖一个正式道歉的。从这个意义上说，逍遥派联合武林人士来我们老黑山论道，讨一个说法是无可厚非的。在学文这件事上，他已亡，作为父亲，我就不说他的不是了。但作为父亲，我的确应负子不教父之过的责任，作为门主，我的确有失察之责任。为了黑龙门，为了属下和家属几千人的吃饭生计问题，我必须承担我自己应该承担的那一份责任，尽管它很沉重。综上所述，我以门主身份宣布第一项决定，你们中谁敢影响破坏今天黑龙山论道者，一律立即处死，以违背门训和门主令论罪。”

“属下知道。”在场众人无一敢反对。

黑龙门老门主屠天民的威望就是高，你不服气还真不行。

“第二项决定，今天参加论道，黑龙门仅我一人参加，你们一律不准同行。违令者斩。”屠天民目有威严的说。“你们可以在总舵前远远观望，你们静等事态自然发展好了。再强调，你们日后不准寻人替我报仇，应以黑龙门的生存着想，凡违背我愿望的，就不是我的好兄弟，也应赐死。”

“属下遵命。”众人躬身诺。

“我宣布第三项重要决定。”屠天民对儿子屠学武说：“你跪下领命。”

屠学武向前走了两步，转身，他跪在屠天民面前。

“接黑龙门门主令牌。”屠天民对屠学武说。

在地下跪着的屠学武手中突然多了一块令牌。这屠天民陆地神仙，身手就是极快。这意味着他要交班了。这令牌是黑龙门门主的信物，只有门主才能持有。

“儿啊，学武，从今日此刻起，你就是黑龙门第八任门主了。在黑龙门危难之际，你是临危受命，你要努力，你要承担起一个门主应负的全部责任。为父始终认为，门主之位应该由有德者居之，而不是象皇家世袭。但我寻遍我们黑龙门上下，从武功、学识、能力来看，现仅有你一人勉强胜任，为我黑龙门生存着想，我只能用人不避嫌了。为父望你继任门主后，遵门训，走大路，别走小路捷径，坦坦荡荡做人，不求发扬光大，只求守住武林半壁江山。你能为黑龙门上下老老少少讨口饱饭吃，你就是一个称职的好门主。”

“谨遵父命。”屠学武给父亲屠天民磕三个头，起身。

屠天民十八个贴身护卫，躬身给学武行礼，“见过新门主。”屠学武也还礼。

屠天民最后说：“八时我准时前去论道，我要静一下，你们都下去吧。”

仅差两分钟，老黑山论道就要鸣锣开场了，整个万人论道现场静悄悄的，人们的心弦紧绷。

这时，从黑龙门总舵的大门口走出一位老者，进入人们的视线。他身材魁梧，有大侠风度，他脚踩草上飞轻功，他向论道现场飞驰而来。

他就是老黑山黑龙门老门主屠天民，他是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中山国三个老的陆地神仙之一，另两位是逍遥派掌门洪天鹏和欢乐谷的老酒鬼段盛。

屠天民半生行善，名扬国内，故有大善人的别称。

当屠天民离开总舵百米时，他回头望了总舵一眼，见他二儿子屠学武率他的贴身十八护卫全是江湖上一流高手，目送他离去。

他眼睛湿润，他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包括他再去看望生他养他的老母亲。

瞬间屠天民就来到了论道现场。他在那个八仙桌前停下，桌上有几只喝酒的杯子，还有两瓶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好酒。恰在此刻，一个正派小帮的锣敲了三下，锣声传遍全场，标志着老黑山论道开始了。

好就好在黑龙门门主屠天民准时到场，没令万名参与论道者大失所望。

陆地神仙屠天民向参与论道者三鞠躬，然后他一运内功，他人与八仙桌一起徐徐飞上三丈高空中停住，八仙桌上的酒杯酒瓶纹丝不动。

“好功夫，好功夫！”

在场万名武林人士和观光者掌声雷动。传说陆地神仙会飞，能在空中悬停，眼见着极少，这是唱大戏省搭戏台了。

屠天民气宇轩昂的道：“十分欢迎咱中山国武林同道来到黑龙山黑龙门问道，由于人太多了，我屠天民不能一一给大家敬酒了，对于现场来的逍遥派客人，还有几百年根基的白云观虚无道长皇城清泉寺闲鹤师太，我只能说：“失礼了，失礼了！”

屠天民停顿一下，继续说：“但有一人例外，他来自咱中山国的邻国雄鹰国雄鹰门，他就是大皇子阿古拉。他应该是咱们中山国的客人，也是我黑龙门的客人，现赠大皇子美酒一瓶，请自斟慢饮。”

屠天民说完，只见他手一扬，他面前八仙桌上一瓶杜康酒和一只杯子徐徐飘落在蒙古包前。大皇子阿古拉伸手接住。“谢屠门主礼遇。”阿古拉向空中屠天民致谢说。

屠天民接着对现场论道者朗朗的说：“老朽已知道天下英雄是为钱家庄的，还有大皇子阿古拉的手下，计三十条人命前来我黑龙门讨个说法，讨个公道，讨个正义，对此我完全理解。

俗语说，父债子还，子债父还。这也是天经地义的。我黑龙门的确欠江湖一个说法，欠武林正义一个公道……请大家原谅，也请天下英雄再给老朽五分钟时间，在这五分钟时间里，我将与故人友人喝下两杯叙旧，之后我必定还天下一个公道。”

“段盛老弟，请上来吧.”屠天民对蒙古包下方老酒鬼段盛喊。

“来喽……”段盛脚一蹬地，便来空中屠天民的面前。

大酒葫芦加大烟袋是陆地神仙段盛的标配，也是他亦正亦邪的符号。

“他是谁？”现场武林人士纷纷探寻。总有个别人见识广，认得他的，“他就是令武林闻名丧胆的老酒鬼段盛，哇，又是一个陆地神仙，怪不得他也会飞……”

段盛对屠天民拱手一拜，说：“大哥……”

他明白屠天民的处境，他有点儿说不下去。

“没事，大哥能挺得住。”屠天民边说边打开酒瓶盖子，把杜康酒往桌上三个酒杯倒满了酒，这说明还有一个人将被他邀来喝酒。屠天民向小猴摆手：“猴子少侠，小兄弟，你也上来吧。”

小猴本来对屠天民这个大善人印象不错，见喝酒有他的份。说：“来了，来了，”他默念收字诀，九把剑兄弟自动归鞘，他脚轻点地便来到屠天民面前。他本想问大善人好，一想此刻大善人怎么好起来，他换口吻，躬身施礼，对屠天民说：“晚辈拜见屠老门主……”

“不必施礼，咱俩应是忘年交。”屠天民笑着对小猴说。

又飞上一人参与喝酒。他身体瘦弱，个不足一米七，呈猴像。他是谁？仅数三个数。现场万人顿时明白了，他就是中山国大名鼎鼎的猴子少侠。人们兴奋呼喊着：“小猴，小猴，猴哥，猴哥，逍遥侯，逍遥侯……”还不住声，人们似乎沸腾了。

只有小猴能控制这局面。他转过身，对现场万名论道者笑着说：“谢谢大家抬爱，我小猴就是乡间一只野猴子，点气好，皇上高兴，他便封我为逍遥侯，是虚衔……”

现场南面一武林人时，他运功向他喊：“猴子少侠，听说皇上封你做逍遥侯，还赐你免死金牌一面，不知金牌的金子有多重？”

小猴笑了，手一扬四指。“四两重，四两重！”（16两为1斤）

“听说金牌上有字，皇上说谁若对你不敬，最轻的要打三十大板子，不知有没有这回事儿？”西边一武林人物也运功朝他喊，如果不运功发声这万人现场人们根本听不清。

小猴又笑了，“金牌上是有字，也有打板子这回事，但请天下英雄们放心，如果我小猴行为不端，大家可以训我骂我，世界上事情很复杂。有不知内幕情况的冒失，训我几句，我也不会打当事人的板子的。但有一样凡是欺压百姓的，叫我遇着了，我必扭送他到衙门，叫衙役打他们板子的！”

“说的好，说的好……”现场一片赞扬小猴声。

“我们今天齐聚老黑山，是来干什么的？”小猴也运功发声了。

“论道论道！”人群中大家纷纷的说。

“这就对了，请大家安定一下，安定静等一会，听屠老门主论道。”

这万人论道现场在小猴的劝说下，这才安静下来。

屠天民端起酒杯，段盛和小猴也举杯。屠天民对他们二人说：“我们三人有缘，曾在三年前欢乐谷青梅煮酒论英雄，为了我们的缘分，我们先干一杯。”他们三人一饮而尽。

屠天民欲再倒酒，小猴伸手拿过酒瓶说：“让晚辈给两位前辈斟酒。”小猴麻利的注上酒。

屠天民、段盛，小猴又端起酒杯，屠天民深情的说：“我十分感谢段盛老弟和小友，能来送我一程，陪我喝一杯诀别上路壮行酒。”他说完又一饮而尽。段盛与小猴也一饮而尽。

屠学武率屠天民十八贴身护卫，在论道北方约一百五十米马路上驻足观看。

他见父亲与段盛、小猴在空中饮酒，他们不敢再靠前了。屠学武也是第一次见到小猴，原也只是闻其名。

在论道现场，南面人群中的皇宫御林军李副统领等三人，他们也在观察接下来的论道情况。

这时，喝完酒的小猴，他感到屠天民话怪怪的，话中有话，有不祥的征兆。什么送一程诀别上路壮行酒。

突然间，小猴明白了，屠天民这是要替儿子承担责任，以死明志谢罪天下。

屠天民见酒已喝完，他绕到八仙桌前，面朝论道观众。段盛、小猴此时则在他身的后边。

屠天民这才正式论道，开言道：“钟文钟探花是吾儿，原名叫屠学文。至于他为什么埋名隐姓，到外地去求学，这其中的隐情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对于钱家庄、雄鹰门等死去三十条人命，都是吾儿和其属下所为，他应负全部责任。他现在已经过世了。他人虽死，可债未清。在这件事情上，我作为门主作为父亲，的确有子不教父之过的责任，的确有失察之责任。事出来后，我们的确欠武林，欠死者一个正式道歉。今天是阴历十月初一，俗称七月十五是大鬼节，今日是小鬼节，是缅怀先人的日子。在此，我代表黑龙门向死者正式道歉。”

屠天民说完，他又三鞠躬，他腰弯的很深。

他道歉完毕后，又继续道：“教训深刻，人不读书，成文盲不好，书念多了，官当大了，容易走歧途，或贪污，或觊觎权力往上爬。这真是善恶仅在一念间，我不免感叹，官场是个大染缸啊，实实在在掌权者，能有几人在这个大染缸中走一回，如荷花出污泥一尘不染呢？我们黑龙门不能怨天怨地，我们黑龙门原是黑龙教一个旁支，当年也曾受黑龙教凌辱，我们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我黑龙门经数位门主苦心经营，秉持不欺压百姓的门训才辛辛苦苦攒下了这正派的好名声，这名声绝不允许毁在我父子手中。吾儿已亡，我此刻也将赴黄泉来洗去我们父子身上的污点。愿从此天下太平！”

屠天民说完最后这几个字，手快速提起来，没有猫腻的挥真气这把剑，欲自刎身亡。

老陆地神仙屠天民要自杀，谁能救？老酒鬼段盛武功差他一截，他的身手功力根本不行。

小猴见屠天民玩真的，以死谢罪天下，这还了得？

屠天民陆地神仙身手够快够狠的，但还是比不上小猴内功精湛，终归还是慢了一拍。只见小猴出手电闪间先点了屠天民的穴，他求死已不可能了。

头会儿，屠天民是驭八仙桌升空悬停，这会小猴是驭桌驭人同时进行。

因屠天民被小猴点了穴道，他无法输出功力，只能是他人和八仙桌同时坠地……这任务只能由小猴来接替。小猴在点屠天民穴道同时还运真气托住八仙桌不让下坠，还跨前一步握住屠天民的手，用真气把他控制住，让他姿势如旧不失态。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陆地神仙段盛此来用意一是想把小猴用酒保困住，二是他欲主持公道，想维护他结拜大哥屠天民的人身安全。

此时他见屠天明民欲自尽，他也想出手挽救。可功力点穴手法都不及屠天民，更别提与小猴相比了。

救人须比被救者武功高，才能一击成功，救人于水火之中。

段盛功力仅能维持个人在空中半个小时不下坠，或格斗，或者驭个八仙桌不坠落。所以说要救屠天民这等老陆地神仙，他欲自杀，段盛想去阻止，只能心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头会儿，段盛见小猴未被酒宝困住，跳下马车，仍出剑参与论道。他大吃一惊。这酒宝明明能把他困住一个星期，这是为什么？他不理解。

此时他见义兄屠天民被小猴救下了，大嘘一口气，心如一块石头落了地。同时，他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小猴出手抢救，他义兄早魂飞魄灭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妈呀，他只能履行当初结拜的誓言，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只能与屠天民一起登极乐了，去当殉葬品。如果段盛真是一条汉子，这路就摆在那儿，他没得选。

屠天民此刻虽被小猴点了穴道，不能用功自尽，但他一切还算正常。他眨了两下眼睛，心中惊叹，长江之水后浪推前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朽不及也。

刚才仅几秒钟，实际上是中山国三位陆地神仙实力的大比拼,谁输谁赢，他们内心知。

参与论道现场武林人士仅为数不多的顶尖高手方能看出一点端倪。

此刻，小猴与老陆地神仙屠天民并排站立，小猴握住他的手。屠天民身材魁梧，小猴相对瘦小，像屠天民领着一个小孩。在他们后方一米远，还有一个蓄着几缕山羊胡子，手里拎着长长大烟袋的老酒鬼段盛，他们站立在空中，像一幅画，引人发笑，煞是好看。

小猴见控制住局势，这才开言论道，他是用内功把声音传递到整个万人论道现场的各个角落。

“参加论道的天下英雄们，刚才大家亲眼看到了屠老英雄，他仍然是一个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他用自尽的方式向逝者向江湖武林真诚道歉，这道歉不是虚假的，是我小猴抢先一步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一死明志的愿望不能实现。天下英雄们，我小猴是这么想的，我是钱家庄一小民，逝者大多数是我小猴的父老乡亲，我是代表钱家庄百姓和逍遥派前来参加论道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钟探花等人已亡，实际上，正义已得到伸张，屠老英雄在这件事上负有子不教父之过，还有失察的责任，但罪不至死。我们大家来论道，也是要讨一个说法，仅是要黑龙门一个正式的道歉，而不是逼着老英雄自杀。这结局不是我们论道的本意，也绝不是我们天下英雄希望看到的。江湖上死的人够多了，不能再死人了！”

群雄起哄喊：“逍遥侯，意见正确，应对得体……”

小猴继续说：“屠老英雄的黑龙门在稳定中山国武林局势中起了关键性作用，在他治下地区不欺压百姓，没有学原先黑龙教那套，这点天下英雄们是有目共睹的。屠老英雄还行善积德，为中山国百姓做了不少贡献，有大善人之称。另外，他还有大孝子之美誉，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需要他尽孝赡养。以上种种，我们希望屠老英雄健康活着，仅是希望黑龙门吸取教训，也包括中山国各大小帮派都要从中引以为戒……既然屠老英雄已正式道歉，我们就应该给予原谅，大家应向前看。”

小猴对站在蒙古包前的阿古拉又说：“大皇子阿古拉，您是客人，我小猴说的对不对呀？”

雄鹰门门主阿古拉忙回答：“猴子少侠，您近日喜封逍遥侯，小王恭喜恭喜，您今天论道高论频出，应对得当，令小王佩服。”屠老英雄是中山国老陆地神仙，英名远播，我慕名久远，虽然我雄鹰门在五年前那次争宝中损失了三名高手，但现在正主已亡，屠老英雄又正式道歉，我们原谅了，我们释怀了！”

“感谢大皇子体谅与宽宏大量。”小猴又对白云观虚无道长与皇城清泉寺闲鹤师太说：“请道长和师太谈一下高见，你们的见解对今天论道至关重要。”

虚无道长说：“江湖冤冤相报，何时了？该结束了。徒老门主今天严于律己，令小道钦佩。逍遥侯真是名至实归，绝不是浪得虚名。”

闲鹤师太接着运九天玉女真经的上乘内功也喊出：“猴子少侠，逍遥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本主持完全支持您的意见！”

因闲鹤师太是女尼，发出声音如黄鹂悦耳。现场论道者全被吸引过去了。大家一瞅，哇，年轻妩媚，俊俏漂亮。

闲鹤师太不在江湖走动，能见者极少，所以此刻有不少武林光棍汉不免想入非非了。她能否还俗……

小猴论道成名人了，闲鹤师太在老黑山论道，一现身也是一炮走红，也不知佛门有何戒律，反正武林人是羡慕她的风采。如百年前皇城美女六枝花的清风和明月，她名花会落入何人有缘家？

还有朝廷一组人马，是御林军李副统领等三人，他们是皇上与吴大伟元帅派来监视武林动向的。

因他们穿民装，混在人群中，小猴没发现他们的存在。如发现小猴也肯定请他们讲两句。

李副统领他们暗想，这一趟没白来，黑龙门无反心，江湖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会风平浪静，皇上他老人家可以睡几年安稳觉了.另外，他们觉得小猴太风光了，他不单是皇封的逍遥侯，简直成了武林盟主，是通吃猴。

小猴见老黑山论道已达预期目的，做总结性发言说：“天下英雄们还有前来旅游观光的父老乡亲们，愿我们都应该在这件事上吸取教训，想事做事要忧国忧民，这样我们的国家才能安定，人民才能安居乐业。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和想法，均可以继续发表高见，下面论道现场将由欢乐谷谷主段盛主持，他是咱们中山国武林老前辈，是三个老的陆地神仙之一，我将护送屠老英雄回黑龙门总舵。”

花开两朵，只能先表一只。

先说小猴吧。他讲完话，他握着屠天民的手运功，把他的人和八仙桌从空中徐徐稳稳地降落于地面。

白文勇、柳毅、钱小虎上前问候屠老门主和小猴，钱圆梦、段玲玲坐在马车上，也以目问候小猴。

钱小虎说：“猴哥做的真棒！”

小猴朝他笑了笑，未回话。

小猴驭逍遥派陆地腾飞术轻功，携被点了穴道的屠天民向北面黑龙门总舵驰去。

当小猴携屠天民往北走一百五十米时，见马路上跪着黑压压一片人，他们正是屠学武和屠天民的十八贴身护卫。

屠学武他们已在百米外处观看，并听见父亲与大家在论道。他们明确知道是小猴把他父亲从鬼门关硬生生拉了回来。他们知道这是不得了的大恩，这对黑龙门来说是天大的福音。

屠学武跪着向前匍匐几步，向小猴磕头谢恩。“万分感谢逍遥侯救吾父一命。”

小猴微微一愣。屠学武背后一护卫向小猴介绍说：“逍遥侯，他是我们新的门主，是老门主的二公子屠学武。”

小猴这才明白了，他让屠学武磕了一个头，手一扬，真气出，把屠学武托了起来。

小猴与屠学武彼此不认识。事后才知道屠学武是李娜的恋人，小猴是李娜的师弟，这是姐夫给小舅子磕头。救父是大恩，屠学武磕几个头也还不了这份恩情。

在屠学武磕完头后，屠天民的贴身十八护卫又咣咣的磕起头来。其中一人边磕边代表众人呼：“逍遥侯是我们黑龙门的大恩人，也是我们十八护卫和家属的救命恩人。早上我们见老门主把门主之位传给二公子屠学武，我们就知道坏了，老门主今天参加论道，肯定是以死明志，来挽救我们黑龙门的声誉，还江湖武林一个公道。作为属下我们不敢劝，没资格劝，也没本事劝。但是，我们与老门主是生死兄弟，我们不能维护老门主周全，眼睁睁看着老门主去赴死，那么我们这些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们十八护卫商量好了，只能是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在老门主灵前自杀谢罪。老门主明年的祭日，也就是我们的祭日。侯爷，您看，我们孝带都准备好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白孝带，其他人也掏出。他们手一扬，十八条白孝带在空中飞舞。十八条孝带就是十八条好汉！这十八条好汉磕头是真磕呀，有些人磕红了头，有的头还磕出了血丝。小猴也被其感动了，他猛一运功，真气出让这十八人仅磕了两个头。

小猴对屠天民说：“老门主，您虽交了门主之位，但责任未了。您应为江湖稳定和百姓幸福再尽绵薄之力。您瞧瞧您这帮兄弟，是多么好的兄弟呀，您应与他们多聚聚。你还有高寿老母在堂，需您侍奉尽孝。这事儿过去了，翻篇了，您要想的开，应向前看……”

屠天民眼含泪花，冲小猴儿点点头。

小猴对屠学武说：“把你老父亲搀回去。”

屠天民两护卫上前扶住屠天民。

小猴最后对屠天民父子说：“穴道再有不到两个时辰会自通，这是神仙教的点穴手法，我应回去了，我们日后再见。”

小猴一运神功，刹那间他人已失去踪影，这就是陆地神仙，身手就是快，快到极速，人自然就没影了。

在中山国，仅老陆地神仙屠天民、洪天鹏、段盛，再加上小猴，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进入陆地神仙境界。

屠天民在其子和属下护送下平安回黑龙门总舵就不细说了，再来叙说一下欢乐谷段盛。

段盛见小猴护送屠天民离去，他仍悬停在空中，他便主持论道。

他询问现场问道者，有的说上两句，大多认为论道已获成功，便不再发言了。于是他做了概括总结。

“天下好汉们，此次论道已有了结果，刚才逍遥侯阻止我结拜大哥屠天民做傻事完全正确，我坚决拥护。对于江湖上已死三十条人命的正主钟探花应负全部责任，他已死亡，死了死了，一死百了。我大哥的确是一条好汉，他代表黑龙门又向死者和天下好汉们正式道歉了。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大哥为人坦荡，讲义气，积德行善，也难免有疏忽之处，差一点成千古恨，何况我们呢？我老酒鬼亦正亦邪，与我大哥相比差远了。我得深刻检讨，有的罪恶不是很深，敛财不是很多，是极少数，也被我听风就是雨，误杀了些，没有给他们重新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大哥多次劝过我，天下好汉们，今天我老酒鬼也应向被我误杀者和家属深深道歉。我决定回谷面壁两年，悔过自省……”

段盛也向现场大皇子阿古拉、白云观虚无道长、清泉寺主持闲鹤师太征求意见。最后他说：“我宣布老黑山论道圆满结束，接下来我们应各自打道回府了。”

段盛说完，他一运功，空中已失去他的身影了。

说是结束了，这论道现场仍热闹非凡。

大皇子阿古拉的蒙古包前又跳起萨满教原始宗教舞蹈，卖艺的，唱二人转小戏的，卖小孩玩具的，仍在进行，卖各种小吃的小商小贩们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万人参与论道的武林人士和旅游观光者，总得需要时间才能缓慢的陆续散去。

中山国老的陆地神仙逍遥派掌门洪天鹏没参加论道，但他决定举办塞北老黑山论道的决定是正确的。

这真是道理不辩不明，公道自在人心。

有诗为证，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