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东升,倭寇临时营寨前方空地上,两军对立,浙军和倭寇各有一千人。
“数人!”
为了保持公平,浙军和倭寇各派了十个人去对方阵地数人头,以免有人虚报人数。
“一二三。。。。。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
“一二三四。。。。。。九百九十九,一千。”
两边的人数了一遍,确认双方都没有在人数上作弊,遂各自开始整军布阵,大战一触即发。
相比于下场的一千倭寇,倭寇临时营地里其他倭寇则是作壁上观,或者说是看热闹更确切。
一个个呼朋引伴,三五成群,有的为了占一个好观赏位,竟然爬到了树上。
倭寇手里拿着各种零嘴,提着酒葫芦,美滋滋的跟踏青郊游似的。
反正不用他们上场,看别人脑浆子都打出来,多好的事啊,而且更多的内幕消息也零零星星传出来了,这一战打完,不管谁输谁赢,徽王都会和对面的朝廷大官朱平安喝酒谈大事,听说对面想要招安徽王。
呵呵,对面有点异想天开了。
你几斤几两啊,还想招安徽王,你够格吗?!
不过,不管怎么说,不用担心接下来会打大仗了,这一战,只管看热闹就是了。
“哈哈哈,开盘了,开盘了,浙军和薛将军,哪边会赢?浙军胜,一比一,薛将军胜,一比一。想要投注的抓点紧啊,双方一开打就封盘了。”
甚至有人开起了盘口。
“胡老三,你傻啊,不管谁赢,都是一比一,你不赔的裤衩子都不剩了吗?”
有人打趣道。
“你才傻啊,两边投注的人数又不一样多,再说了,你见过赔钱的庄家吗?”
顿时就有人笑骂了起来。
“我来投,我投十两银子,我压薛将军胜,昨天晚上薛将军豁出去老脸,找我们将军还有其他几个将军借了整整六百套上好的甲胄,再加上他们自己的甲胄,他麾下的倭寇已经时全员披甲,都是全身甲,除了眼睛露出来,其他全都护住了。”
一个知道点内情的倭寇,挤了上来,摸出一定银子,啪一下子压了下去。
“好,祝兄弟大赢特赢,兄弟怎么称呼,老秀才快点记录一下。”开盘口的倭寇热情的招呼道。
旁边一个五十岁的山羊胡倭寇,用嘴舔了舔笔毛,蘸了下墨汁,记录了起来。
“我也来,我压三两,我也压薛将军胜。我的甲胄也被借走了,那是我缴获的一个官军将军的甲胄,那个甲胄别提有多结实了,十米之内,随你强弓硬弩,你都射不穿那套甲胄,穿上那件甲胄,那还不得大杀四方啊。”
很快又来了一个倭寇押注。
“我也来,我压五两薛将军。”
“我也押三两银子薛将军胜,官兵那是我们的对手,更不用说薛将军可算是徽王的御林军。”
顿时很多倭寇抢着过来押注了。
这个片区的倭寇大都是倭寇援军,他们基本上都押注了薛将军胜。
很快,这边的热闹场景引起了败军倭寇的注意,听说这里有人开盘,一窝蜂挤过来下注了。
“下注,我下注八两银子押浙军胜。”
“我压十两银子,也押浙军胜。”
“我身上只有六两了,我全都压上,押浙军胜。”
这群倭寇押的大都是浙军胜,他们可是跟浙军交过手,知道浙军火器的厉害。
什么甲胄,人人披甲又有什么用,在火铳面前还不都是跟纸糊的一样没脾气。
尤其是看到浙军再一次摆出了那经典的狭长的长条阵后,但凡
“不是,你们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不看好自家人,反倒看好其外人来了?”
“哈哈哈,他们竟然都押浙军胜?被浙军揍了一场,脑袋被揍傻了吧?!”
“别管他们,没有人押浙军胜,我们到时候赢谁的银子啊?胡老三他可赔不起。”
倭寇笑哈哈的你来我往,热闹极了。
“笑?呵呵,待会你们就笑不出来了,早就告诉过你们浙军厉害了。”
“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浙军的火器太无解了。我们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败军倭寇回怼道。
“哈哈,别说了,你们就是为你们战败找借口,真是给咱们倭寇抹黑!”
“昨天他们输人,今天他们输银子,真衰。”
援军倭寇对他们嘲笑不已。
“笑?!我再押十两银子,押浙军胜,待会有你们哭的。”败军倭寇来气了。
“哈哈哈哈。。。。。。”
倭寇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河对岸,浙军则是安静多了,有三千兵马在河岸列阵,随时做好接应河对岸战友的准备。
朱平安在亲卫的护卫下,在一座倭寇俘虏搭建的高台上,看着对岸即将开打的大战。
汪直也不例外,也是一样,让人搭建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摆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酒席,鸡鸭鱼肉海鲜一应俱全,还有一坛女儿红,一壶龙井茶。
汪直端坐主位,毛海峰、大友贞川及一众倭寇将军作陪。
大战一触即发。
朱平安注视着倭寇的阵型,一千倭寇摆了一个锥形阵,这是一个进攻军阵。
一千倭寇全副甲胄,锥形阵第一排、第二排倭寇一手持盾牌,一手持倭刀,他们负责掩护,用盾牌遮挡浙军的火器;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倭寇着重甲,手持长兵,他们负责冲阵,冲入浙军军阵,破坏浙军阵型;后面的倭寇则是身着全副甲胄,手持五花八门的兵刃,他们负责在重甲倭寇突破浙军军阵后,冲入浙军军阵,大杀四方。
在锥形阵两翼布置的倭寇手持长弓、腰挂两个箭壶,也有些倭寇手持火铳,他们负责远程打击,在两军交战前,先用羽箭、火铳打击浙军。
看完倭寇的军阵布置以及装备,朱平安微微勾了勾唇角,很传统的倭寇军阵嘛,倭寇根本就没有吸取昨日的经验教训,这一把应该是稳了。
“呵呵,老薛可以啊,麾下人人披甲,还是全身甲,这把不是稳了吗。”
桌上一个倭寇将军颔首不已。
毛海峰闻言,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