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政府里,刘翔和林佰光就开始着手布置拆除承宣大街上的搭建。
“马上动手拆那叫不教而诛,咱们得出个布告,限期自行拆除。”林佰光说。
“那就给24小时,限明日拆除,然后就是我们去拆,”刘翔看了看最新的部队调度进度表,华南军的后勤部队还在香港岛集结中,“席亚洲和我说了,部队现在要赶紧行动,不能耗费太多时间在阅兵上,所以决定只安排后面登陆的几个营和军直属队参加入城仪式,已经登陆的部队不进城,快速向各自方向展开。”
“这样我们压力也小一些了。”林佰光说,“部队如果都停留在广州外围,安排后勤也是件复杂的事。”
“咱们先把眼前着急要做的事情安排一下。”刘翔说,“第一是号房子,给各个机关分配办公和住房,这事很急――文总的省委机关……大区机关还没进城,华南军总部也要房子。这些都归我们广州军管会负责,得尽快。”
广州的新城区,已经计划建设在河南岛,眼下自然不是大兴土木的时候,先得让迁来得部委机关都有个栖身之地。
林佰光说:“我已经把广州城内外的各处衙署都察看了下,房子是足够,就是很多房子破损的厉害,都得维修。清运垃圾,打扫卫生的工作量也不小。”他说着打开了地图,“大致是这么安排的……”
除了已经明确占用广州府衙门的广州市政府,占用番禺、南海两县县衙门的两区区区政府之外,林佰光的安排是广东大区机关:广东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国民军广东指挥部:广州卫衙门;法院和检察院:按察使司衙门;市警察局:岭南道衙门;专卖局和税务局:盐课司;宣传处:提学道衙门;政治保卫局:都察院广东巡按御史衙门。
这样布置的好处是所有机关都紧邻承宣大街,联络方便。
林佰光点点头:“这个我叫人去安排。原是皂班的“白员”,他原本是个小铺子的掌柜,因为不堪地痞衙役的敲诈勒索,走路子花钱弄了个衙役的身份。
他为人实在,在胥吏队伍里属于良心未泯的一类人,所以很早就被城工部看中发展,是城工部在皂班中的主要情报人员。
“你的人都不要暴露身份,现在刘首长已经把你们改编为侦缉队了。你们就以这个身份继续工作,随时报告里面的动向。接头地点不变。”
这些原本分布在各行各业中的情报人员,林佰光并不打算叫他们浮出水面,而是布置他们继续潜伏。按照事先在安全联席会议上做出的决议,广州城工部原有的情报人员和他们控制下的眼线由国家警察总务九课接收――总务九课是国家警察对口政治保卫局的部门,由他们接收有利于双方的情报共享。
林佰光接着又开始布置拆违的事宜。毕德凡一听要拆承宣大街上的棚屋,不由吓了一跳,道:“首长,这事情可不好办!”
“有什么不好办的,不就是些大门槛么。”林佰光笑道,“如今是改朝换代,这大门槛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工夫去照顾他们!”
“不,不,这里还有一个缘故。”毕德凡道,“老爷总知道文阑书院吧。”
“知道。是个大书院,有许多产业。读书育人颇有成就。”林佰光点头道,“虽说他们在缙绅中很有声望,总还是读书人,这点道理都说不明白?”
“那是书院里的山长、书生。他们是只管坐而论道的,这书院的院产另有人主持――此人可不好惹。”
“哦?你详细说说。”林佰光顿时来了兴趣,广州站和文阑书院没什么接触,自然也没去调查其背景如何。
毕德凡道:“书院如今的主持人叫做莫容新,他爹原在京城里当个小官,拜了太监当干爹。告老还乡之后便依仗太监的势力赶走院董,自己把持了书院。因为有太监给他撑腰,这父子两人前后把持书院事务几十年,侵吞院产无数――光这书院名下的租田、沙田、蚝塘、鱼塘就有几千亩,每年交给书院的银子才不过区区一百两。”
林佰光心想原来这里还有个大户!自己在广州几年只知道文阑书院有名有钱,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幕故事。
他问道:“他爹给太监当干儿子――这太监多半早就死了,其他人也拿他没法子?”
毕德凡道:“他们父子两代都有功名,他爹是举人,他自己捐了个监生。也算衣冠中人,莫家很会敷衍,不但结交缙绅,对城里的读书人也很会笼络,小恩小惠不断。最要紧的是,莫家还有势力可以依仗。”
“什么势力?”
“就是关帝庙人马。”
林佰光点点头,难怪这毕德凡说不好办了。不过文阑书院居然会和丐帮有勾结还真是出乎意料。
“莫容新让自己的小儿子娶了关帝庙头目的女儿,结成了儿女亲家。所以他在书院的势力,没人敢动。”
听到这里林佰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堂堂的书院掌事居然和丐头结成亲家,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不过转念一想也很正常,本时空里一个大城市的丐头的势力和财富远不是普通大户可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