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是秦楠很清楚这十人踌躇不前是为了什么,又在怕什么,因为她曾经就深陷在恐怖的怪圈中,一点一点,就像这吐出的烟雾,虚无缥缈抓不住摸不着,却能清楚的看见。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的自己那么恐惧外面的一切,如果将现在的她放到曾经和平安逸的世界呢?
她还会怕吗?
答案惊奇的令人难以接受!
她还是怕!
怕什么呢?有什么可怕的呢?
曾有无数的人这么问过她,从百口难辩到无言以对,最后干脆深埋心底不去瞧一眼也不去碰一下。
虽然,她很清楚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直到有一天她从母亲的皮包里偶然看到一张诊断单子
‘重度社交恐惧症,并伴有中度抑郁症。’
那一刻,她暴跳如雷,反驳否决了一切。
她没病!
深深吸进一口浓郁而苦涩的劣质烟,即便是现在她也会暴跳如雷的反驳,心底渐渐涌现出的情绪拖拽着一大堆糟糕的记忆来到她眼前。这一刻她疯狂的想见到安琳,恨不得将对方嵌进骨髓,任她痛哭流涕哀求连连,似乎只有在看到那张脸痛哭哀求的模样,心底暴躁叫嚣的情绪才能稍稍安稳。
随着情绪的安稳,她也慢慢冷静了下来,然后被刚才的念头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么熟悉的感觉……心绪……
慌乱掐灭烟蒂后,下意识的摩挲起了颈项上挂着的玉佛像,随着一遍又一遍摩挲着温润的玉石慌乱的情绪也渐渐平定了下来。
这时,电力控制室里的十人也踏出了第一步,先前领头的男人退到了队伍里,一个女人领着十人来到了她跟前。
“谢谢你的烟。”顿了顿女人补充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戚玉。”
她并不关心这女人叫什么,所以拿回了烟盒后便又开始了带路,瀑布对母体们构不成任何威胁,原路游过地下湖后,随着漆黑的通道,她将这十人带到了前几日他们进入的那个洞口。
“只要你让我们进去,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到后一句话已经隐隐有了哭腔,说得她像趁人之危的小人一样!不过……
也的确是趁人之危!
“值得吗?”
感知到母虫暂时被那逃下山的七人引走,秦楠才好奇的问道,如果这女人不是瞎子,那么刚才应该看得很清楚,除了身边的少女和壮汉,其他人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扔下了她独自逃跑,这样的‘同伴’值得如此维护?
说实话她很厌恶圣母情怀的人,所以……一开始对安琳几乎圣母的举动反感至极!
戚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更加弯下了腰,翠绿的细竹竿被彻底压弯。
“求你……”
低声下去的恳求不但没能让她心生一丝怜悯,反而涌上一股厌恶与恼怒,手上一个用力,细竹竿便生生刺穿了戚玉的肩膀,瞬间变得笔直。
哼~!
还真像!
“想进去,可以!把它给我解决了,你们所有人都可以进去!”
秦楠抬眼看向了一旁树干上站立良久的母虫,微微仰头与其对视,她知道这只母虫是最强的,所以一早就发现她隐藏的气息,没有跟着其他母虫去追击那七人,反倒阴测测的躲在树丫上伺机而动。
真是……几天不见,成长迅速!
顺着秦楠得视线,戚玉和少女才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树丫上正站着一个似人非人的诡异生物,巨大的骨翅卷拢着包裹了整个身体,看上去就像一只硕大的现实版铁甲蛹,只不过身体颜色更倾向于树干,所以晃眼间很难被发现。
而那母虫即便被三人盯着,也不见丝毫动作,与此同时名叫阿生的壮汉也领着五人狼狈不堪的跑了回来,秦楠用余光瞥了一眼,受伤最重的是两个女人,一人被掏了心窝,一人被划开了肚子,剩下的两男一女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害,但都不严重。
“接,还是不接!”
本就被戚玉的低头软弱弄得有些糟心,所以问起话来也不似先前一般温温淡淡,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而问话间随着六人而来的还有五只母虫,显然这五只母虫已经发现了更具吸引力的戚玉三人,所以也就没再对另外五人痛下杀手。
“嘶哈~!”
一声嘶吼接连这一声嘶吼,吓得一群人完全被心底喷涌而出的原始恐惧所吞噬,等到戚玉回神想应答之时,一个转头……
一阵温热迎面扑来,并伴随着浓烈的腥臭,一张血盆大口就停在她的鼻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