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在温县最大的建筑内举行。
婚期前夜,要招待好宾客们,但又不能饮酒过度,以至于影响明天的仪式。
大殿内的众宾客分为好几拨:跟着赵无恤回来的鲁、宋贵族为一波,泗上小国的公子公孙为一波,此外便是晋国来捧场的贵族们了。
赵氏负责接待宾客的有司在外面大声唱名。
“君上之使史墨到!”这是晋侯午身边的史官,来记述今日盛况的。这位睿智的老者在殿内扫了一眼,又对赵无恤行了一礼,称他在鲁国做出的纸张必能造福万千黎庶,乃不朽之功后,便默默坐到了角落里,如同老仙入定,一言不发。
“上军司马籍大夫到!“这位是籍秦,担任上军司马,原本是赵鞅下属,如今赵鞅升为中军佐,他就成了上军将中行寅的下属,但与赵氏关系尚好,又因为曾在泮宫中作为赵无恤的“师”,所以无恤甚至还得恭恭敬敬地行师礼。虽然籍秦努力堆出笑容,但无恤还是看得出他的笑容只是表面功夫。
“阴地士大夫到!”随后来的是士蔑,士氏是范氏的本家,但如今却远不如分出去的范氏兴旺发达,大小宗便本末倒置了。士蔑为晋国驻守晋国最南方的阴地,防御秦、楚、伊洛之戎,手里有兵卒两师。此人与范吉射关系一般,和赵鞅却是早年的莫逆好友,如今相比范氏,反倒和赵氏更亲近些。
赵鞅拉着无恤介绍时,士蔑啧啧称奇,说虎父果然没有犬子!”
男人之间,一起打过架,关系自然不一样了,聊起往日的泮宫打斗,加上乐符离不时的逗趣,就着桃花,几盏清酒下肚,他们之间的关系比方才要亲近了不少,只差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魏驹拍着圆圆的肚子自夸道:“当日一听孟谈来求援,说子泰遇险,我便毫不犹豫地带着几位堂弟过去了。”
韩虎亦笑道:“汝等别看那天我未见血,却也放倒了好几个想要偷袭子泰的中行童子。”
乐符离补充道:“不过,还是子泰最勇猛,拳打范禾,脚踢中行黑肱,真是痛快至极!”
赵无恤含蓄地说道:“当时真是少年性情,为了一句承诺都能亮出白刃的年纪。”
他突然起身,诚恳地向三人施礼:“若非二三子,我当日肯定要被范禾、中行寅羞辱了!无恤没有别的才能,但却知恩图报,对莫逆之交能刎颈相待,今日便在此立誓,苟富贵,必不相忘!”
以赵无恤如今的成就,三人也不敢怠慢,连道不敢。
乐符离还打趣道:“子泰你如今已经鲁国正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的富贵!岂能再言‘苟富贵’也?”说完三人对视哈哈大笑。
赵无恤晃着盏中的酒笑而不语,半响后才说道:“鲁国东地无主的千室邑倒是有许多座,赠予三位几座为汤沐邑亦无不可,只要三位同意,秋收后便能将税贡送到府上。”
三人不由动容,同时也心生垂涎之意,尤其是手中力量最小的乐符离。赵无恤不愧是执掌千乘,又在卫国拓土百里的人物,一出手就不同凡响。
无恤又道:“不过这只是小富贵,其实,眼下却另有一场大富贵,要与三子同享……”
魏驹和韩虎眼前一亮,追问道:“什么大富贵?”
赵无恤一下子停住了话头,故意吊他们胃口。
直到被魏驹装作愠怒催得急了,无恤才说道:“其实等我大婚后,此事便会正式告知韩、魏二卿及晋国诸大夫,届时自然能知晓,不必急于一时。”
见时机差不多了,赵无恤又道:“赵、魏、韩三家已经有近两百年的交情了,到了赵文子、魏庄子、韩宣子时更是亲密合作,几乎到了不分彼此的程度……”
他拉住三人的手:“先祖的世交难能可贵,到了吾等这代人可不能淡了,子寅、子腾,还有符离。今日天高气爽,正值桃花绚烂,吾等莫不如在此约为兄弟,然后再为宗族共谋一场大富贵,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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