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仙侠玄幻 > 我自桃源来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四月十四

我自桃源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四月十四

作者:吴四柳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01 09:16:38 来源:平板电子书

荆城市市长谭延闓,今年五十三岁,对于他这种层级的官员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谭延闓出身名门世家,是楚洲人氏,他的爷爷曾任大华天朝的吏部左侍郎,而他的父亲则更了不起,是大华天朝明光朝的状元,历任翼州监察御史,凉洲按察使,闽洲布政使,最后当上闽浙两洲总督,授兵部尚书衔,是大华天朝末年的几大名臣之一。

而谭延闓幼承家学,自幼天资聪颖,少时既有才名,十八岁参加童子试,就中了秀才,二十二岁中了举人,可惜就在他赴京赶考的路上,大华天朝却在一夜之间轰然倾塌了,所以他最终没能考上过进士。

据谭延闓身边的人透露,谭市长至今也是为这件事情遗憾不已。

而大华天朝如果没有倾覆,或许谭延闓在仕途上的成就,甚至有可能超越他的爷爷和父亲。

当然,能够在五十多岁的年龄,当上荆城这大华中原腹地第一大城的市长,谭延闓如今的成就也绝不算低。

不过谭延闓能当上荆城市长,固然有家族留下的人脉资源的原因,但他自身的能力同样优秀,而且他前半生的经历也堪称传奇。

大华天朝倾塌后,深受打击的谭延闓消沉了一段时间,几年之后方才重新振作起来,却又对当时想要结交他们谭家的楚洲督军双手奉上的官职不屑一顾,独自跑去南方投笔从戎,加入了那时候形势及及可危的新军。

不得不说谭延闓的目光非常好,因为他加入新军没多久,新军就开始强势崛起了,而当谭延闓随着新军杀回荆城之时,已经是新军中一个主力师的师长了。

新军攻下荆城之后,因为他谭家在荆城的声望地位,也因为谭延闓自身的才学能力,被当时的北伐军中路统帅特意留下来主持善后事宜。

于是谭延闓又由军转政,新军北伐胜利之后,他顺理成章地被认命为了荆城市长一职。

此后谭延闓主政荆城十余年,政声也一直颇佳,虽然说做不到人人交口称赞,但大致也从来没什么民怨,就连颇为挑剔的徐平西对这位荆城市长也没什么意见。

要知道自从西平西当上楚湘总督军之后,可是连续赶跑了五六任楚洲高官,但是却从没想过动谭延闓这个荆城市长的念头。

在如今的大华国内,这已经算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而谭延闓除了能力出众之外,同样也极为勤勉,和他那个夜夜笙歌,不到天明不肯回家的儿子不同,谭延闓则是几乎每日都要工作到深夜时分。

这一天,谭延闓和往常一样,处理完各种政务后,回到府邸中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左右,等候着他的仆娘立即端上来一直温热的莲子银耳羹,这是谭延闓每天要吃的夜宵。

而在吃过夜宵之后,谭延闓就来到了自己的书房,他的太太睡得早,所以一般如果九点以后回家,谭延闓就不去卧房,而是直接睡书房了。

走进书房,谭延闓打开了电灯,然后下一刻,他就看见了一个脸上蒙着黑巾的黑衣人,正坐在他平常坐的那个书桌后的位置上。

“来人!”

谭延闓几乎想都没想,就大声呼唤起了护卫。

同时很灵活地一个箭步,冲到了旁边的书柜之前,飞快地打开了书架上的一个暗格。

虽说早已离开军中多年,但他毕竟曾经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军人,此时不谭延闓但临危不乱,而且就算如今年纪大了,但动作依然矫健。

只是他打开暗格之后,却发现暗格里面空空如也。

谭延闓的脸色这才微微一变。

“你是在找这个吗?”

端坐在书桌后的黑衣人,将一把博洛尼手枪扔到了书桌上,澹澹地对谭延闓说了这么一句。

黑衣人的声音,沙哑而又低沉,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因为脸上蒙着黑布的原因。

说话的同时,黑衣人从书桌上摆着的一叠白纸中抽出了一张,将那张白纸从中对折了起来。

谭延闓看了一眼书桌上的手枪,厉声喝问了一句道:

“你是什么人?潜进我府中想干什么!”

谭延闓此时依然保持着相当的镇定,而此时大声喝问不但是是为了拖延时间,也为了引来府中的卫兵和仆人。

那黑衣人却是没有搭话,也别有制止谭延闓故意的大喊大叫,只是埋头折着手中的那张白纸。

十几秒后,书房门外依然静悄悄的,没有响起谭延闓期待的脚步声。

这么久还没人来,谭延闓终于意识到不对了,然后他立马转身就朝书房外跑去。

黑衣人抬了抬手,只见谭延闓整个人就倒飞而起,落在了他自己那张宽大的胡桃木书桌上,全身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住了般,再也动不了了。

这一刻,谭延闓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遇上什么人了。

而这个时候,那黑衣人手指灵巧翻动间,也终于折好了那张白纸。

他折出来的是一只纸燕。

黑衣人拿起纸燕在谭延闓的眼前晃了一下。

“我是燕子。”

蒙面黑巾下,再次传出了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谭延闓勐然一怔。

他当然知道“燕子”是什么人,如今的荆城,“燕子”这两个字的名声,甚至比督军徐平西的名号还要响亮一些。

“你为什么……要找我……”

谭延闓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地问道:

“我谭延闓自认为官清正,虽然说不上造福一方,但也算兢兢业业,没做过什么亏心之事!”

说着说着,谭延闓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似乎有些气愤和不甘。

黑衣人盯着他的眼睛,漠然说道:

“谭延闓,你真的没有做过亏心之事吗?”

“十六年前,珞珈山下,你不亏心吗?”

黑衣人最后的这句话,让谭延闓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至极,身躯不受控制般颤抖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的谭延闓,似乎极为害怕,也似乎他隐藏了多年的秘密,突然被人揭开了般的仓惶。

“我是什么人?是该让你看看我是什么人,否则就算杀了你,心中又怎能有畅快之意呢!”

黑衣人似是自语般喃喃地说着,然后另一只手缓缓摘下了蒙着脸的黑巾,将自己的脸展露在了谭延闓的面前。

于是谭延闓的脸色,从雪白变成了一片死灰。

“……是你,居然是你……你就是燕子……”

谭延闓先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至极的事情般,他面脸上的肌肉,全都作着不规则的扭曲,而且在簌簌地抖动着着。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才来找你吗?”

“燕子”则是继续说着。

他将书桌上的台历拉了过来,放到了谭延闓的眼前,指了指台历上显示的日期。

台历上的日期,翻在四月十四这一页。

这还是今天早上谭延闓自己亲手翻的。

“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谭延闓看着那个日期,慢慢地眼中露出了恍然之色,然后眼神变得更加恐惧。

“现在才想来吗?看来这些年你还真从来没有内疚过。”

黑衣人的语气中,多了些许嘲讽之意。

“是的,今天就是那三万人的祭日,所以我选择在今天来杀了你。”

“你不能杀我!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有天规压着的,你不能杀我一个凡人!”

谭延闓歇斯底里般疯狂大叫起来。

“呵呵,你对我们的事情,知道地还真多,看来当初他是真的将你当朋友,才会把这么多事情告诉你,或许这也是你在十六年前,敢那般肆无忌惮行事的原因吧!”

“但是对我来说,还呐有什么天规呢!”

说话之间,“燕子”伸手,用手中燕子的翅膀,在谭延闓的喉间轻轻划过,切开了谭延闓的喉管。

谭延闓的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来,闪过了绝望而悔恨的光芒,然后消散,口角则可怖地歪曲着,喉间汩汩涌出了鲜血,将那那只纸燕瞬间浸染成通红。

“燕子”看着那些浓稠的鲜血自谭延闓的喉咙间淌出,流到了胡桃木书桌桌面上,在滴滴答答滴露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

红色的地毯上,多了一片更加深沉的暗红。

“倾尽东湖的水,也洗不尽珞珈山的血。”

“何况这些年来,为了保持你的名声,你做的龌龊事又哪里少了!何来不亏心之说。”

“燕子”澹澹冷笑着,将那只染血的纸燕,放在了谭延闓扭曲的脸庞上。

然后还是拿出了一个相机,对准谭延闓的脸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他发出了一阵状似无比欢畅舒意的大笑起身打开了书房的窗户,纵身飞进了窗外的夜色中。

……

束观给自己做了一张新床。

他原来的那张床,昨天周天功突破的时候,已经被他自己压塌了,所以不得不要重新造一张。

跟着老瘸子生活了十八年,老瘸子的巧手他算是继承了一大半,所以造一张床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自己在山崖砍了一棵树,只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做好了一张单人床,毕竟在除了巧手之外,他还拥有着超凡的力量。

做好木床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为了晚上不至于打地铺,束观连玄城小道士送来的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就直接讲床架帮进自己卧室内开始组装。

而在组装新床的过程中,束观发现了自己住了快两年的这个房间中的一个秘密。

这里要说一下的是,束观住的这栋半边楼,以前是属于那位十六年前战死的翟天赐师兄的,而束观住进来的时候,里面动物桌椅床榻各种家什一应俱全,束观对这些东西本来也没要求,也就直接用这翟师兄留下来的东西,甚至这两年来移动都没有移动过。

而这时他在组装新床的时候,却发现原先放床的地方,在原先床柱挡着的墙壁上,居然有一个暗柜。

因为束观以前从来没动过那张床,加上这个暗柜也没有特别用灵力法阵隐藏,所以他反倒一直没有发现异常,直到今天装新床的时候,才发现墙壁上有一块木板是可以移动的。

而移开那块木板,里面是一个半尺来高的暗柜。

而既然翟师兄没有布下隐藏法阵,看来这暗柜原先也并不是为了藏什么特别重要隐蔽的东西,可能只是为了方便取物罢了。

而在暗柜之内,此时只放了一本纸页泛黄的书册。

另外还有一枚黄金打造的长命锁,一块玉佩。

束观先是拿起那枚长命锁还有那块玉佩看了一下,然后很确定这不过是正常的妇孺的饰物,而并不是什么修行者的法宝器物。

接着他又拿起那本泛黄的纸册,随意地翻看了一下,这却也不是什么道术功法秘典,而只是一些记叙日常之事的笔记。

……翟师兄果非常人,居然还写日记……

束观心中如此赞叹了一句,接着将那本毕竟还有玉佩,长命锁都先放在一旁,开始专心地组装起自己的新床。

华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将整张木床拼接好,再铺上新的被褥,又去吃了晚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左右了。

本来束观是准备直接开始着手修炼九转纯阳功的第二转功诀,开始凝练体内窍穴的,只是这时候他又看见了那本泛黄的纸册。

在想了一下之后,束观决定今天给自己放一天假。

于是他拿起那本翟师兄留下的笔记,躺在了床上,开始仔细翻阅起来。

然后足足看到第二日天明,方才把厚厚色一本翟师兄留下的笔记看完。

而在整本笔记中,也没有什么什么特别隐秘重大的事,不过如果真的有那等隐秘之事记载的话,翟师兄恐怕也不会这么随便把这本笔记这么放着。

而这本笔记其实也不能说是真正的日记,因为从最早一篇记录到最后一篇记录的时间跨度非常大,足有三四十年之久,从翟天赐还没修行开始,直到他战死的前夜,其间的记载断断续续,有时候几年时间也没有一篇,有时候一天之内就有五六篇。

至于记录的东西,大多是一些心情感悟,这奔笔记,更想是翟天赐自己跟自己倾诉心事的媒介。

所以在看完了整本笔记之后,虽然没有看到束观一开始希望能看到的那些修行界的秘事,但倒是对那个久闻其名却未谋其面的翟师兄的为人,有了很多的了解。

翟师兄,原来是一个很“俗”的人。

这里的俗,并不是市侩庸俗的俗,而是说翟天赐是一个心中装了太多红尘俗世和俗事的人。

他会为了目睹或听闻的人间不平耿耿于怀,夙夜难眠,所以才会在这本笔记上写下自己的心情。

在这本笔记中,他抱怨最多的,就是天规太过严苛。

“既已超凡,何以被拘束若此。”

这是翟天赐写在笔记中的一句话,那句话的字迹,写得力透纸背,显示了当时翟天赐心情的激荡愤满,至于写下这句话的原因,是因为那一日,北伐新军的前锋来到了荆城之外。

总之,翟天赐师兄就是这么一个修行了几十年,依然如此热血而又有点天真的人。

所以最后他才会很快就被卷进十六年前的那场新旧军阀的大战中。

难过当初师傅曾经说过一句话,翟师兄其实更适合去书院,而不是进他们善已观。

至于翟天赐这本笔记中的最后一篇,只有寥寥数语。

“未曾想到他竟会行此卑劣之事,翟某眼瞎,错将小人当成君子,悔不听齐师伯之劝。今日之战,唯死而已!”

言辞之间,似有极大的愤怒和一去不回的绝意。

整本笔记,到此戈然而止。

束观看了看最后一则笔记上所写的日期,赫然是:大华民国十七年四月十三日。

束观不知道翟师兄最后一则笔记中的那个“他”是谁,又做了什么什么事情让翟师兄如此愤怒,而且好像还跟齐师伯有关系。

……荆城大战的时候,齐师伯好像还没走火入魔吧……

束观如此想着,然后缓缓合上了这本笔记,目光转向了那个长命锁还有那个玉佩。

在翟师兄的笔记中,倒也提到过这两件东西,就在倒数第二篇笔记中。

长命锁是他送给周岁女儿的礼物,那个玉佩则是送给他妻子的礼物。

对于翟师兄在修行了几十年之后,突然娶妻生女的事情,束观一点都没有意外。

因为翟师兄就是这样一个随性潇洒,不愿受拘束之人,在笔记中他也记录自己和那位女子相识成婚的经历。

那些记录倒是让束观想起了自己和荣苗之事,颇有些感慨触动。

不知翟师兄的妻女如今如何了,这件事情他倒是今天看了翟师兄的笔记之后才知道。

对了,不如去找木师兄问问,他应该会知道,总要把翟师兄留下的这两件东西送回给他的家人的。

束观抬头看了下窗外的天色,已然大明。

于是他起身走出了半边楼,去找木尧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