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胜利仪式上的士兵 第四节 江阴要塞保卫战（上）

我站在跑道旁边，身边是几个刚刚降落的飞行员一起等待着其他战斗机的归来，陆陆续续又有6架霍克返回了基地，我失望的盯着远处的天空，余下的霍克即便没有负伤，也早就没有油料了，郭成海站在旁边安慰我，“或许他们降落到了其他基地了，大队长，回去等吧。”我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和大伙一起庆祝一下，我在等等他们归来。”

站在跑道旁边的人越来越少了，天色已经黑了，我也明白，他们在也不会回来了，想到这里，我击落日机的喜悦也被冲淡了许多，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作训室，没想到室内灯火通明，所有的飞行员都在等着我。我站到了讲台上，在黑板上写下了没有回来的四名飞行员的名字。

蔡明、张开、杜锋、李梅兴

“大家一定要记住这四位同志的名字，日本鬼子又一次欠下了4笔血债。”

“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我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激动的说：“第五大队这下子不再是无名大队了，我感谢你们。”

飞行员们一起回了军礼：“大队长，我们也感谢你，你给了我们再次上阵杀敌的信心和机会。”

早上，我满意的看到地勤和飞行员们正在忙着给自己的飞机机尾喷涂小太阳，我也给自己涂上了五个实心太阳和1个空心太阳，我相信以后喷涂在我们中国空军机尾的太阳会越来越多。

第二天，镇江方面派专车送来了负伤的杜锋中士，随车送来的还有父亲的一封亲笔信，鼓励我努力为国家效力，多杀鬼子。

看着这封信，我默默的哭了。

南京，统帅部总司令办公室。

“好呀，这次第五大队干的不错，损失4架飞机3名飞行员，击毁日机11架，战果颇丰呀。孙副官，我命令即日给第五大队的飞行员发双薪，尽快补充第五大队损失的飞机，以便第五大队早日恢复满编状态。”

1937年12月1日，华东抗战局势进一步恶化，大批中**队放弃了吴福线等既设的国防阵地退向南京方向。江阴要塞的司令海军中将刘兴并没有因为麾下可以指挥的兵力从原来的1个师激增到了3个师而喜悦的跳起舞来，反而更加的愁眉不展，因为日军部队已经尾随撤退的中**队进抵了江阴县城，从陆地上包围了江阴要塞，57军的3个陆军师和一部分海军士兵共计4万人已经被日军包围在了江阴要塞。总司令决定由海空部队掩护陆军搭乘舰艇由水路撤退。这次掩护江阴要塞空中安全的任务交给了刚刚打出名气的第五大队。

日军第9师团第18旅团先头部队于1日下午3点与驻防57军103师接触，发生了前哨战，日军以6辆99式轻型坦克掩护500名日军冲击中**队一个营的阵地，遭到了要塞内部中国海军海岸炮的轰击，中国海军装备的是150毫米海岸炮，口径虽然不大，但已经是中国最大口径的火炮了，而99式轻型坦克不过是一战英国坦克的翻版，重炮轰击之下，有的起火，有的被掀翻，而那些步兵也死伤惨重，好不容易一辆99式坦克接近了中**队的战壕，遭到了3个方向的集束手榴弹的袭击，履带发动机全部完蛋，薄薄铁皮里面的4个鬼子化成了灰烬，被风一吹，飘回了日本。

日军旅团长接到了进攻失败的战报后，气得拔出了佩刀，把一张桌子砍成了两截，“给我呼叫飞机，呼叫海军。”

我和郭成海在大队部详细制定了一份保护江阴要塞手军撤退的计划，先在海军撤退的期间派出战斗机掩护步兵守住江阴要塞外围的阵地，而后在陆军撤退期间全力出动保障江阴要塞上空的制空权掌握在中国空军手中，郭成海建议在第一阶段我大队每次派出4架战斗机前往江阴上空，保障白天每个小时都会有4架中国战斗机在江阴要塞上空巡逻，我支持他的建议，而后，我们把作战计划报周至柔空军司令，周至柔迅速批准了这个计划。

第一批4架飞机由郭成海带队起飞扑向了江阴，我带领飞行员和地勤在跑道两侧目送飞机离地。

日本海军的3艘炮艇接到陆军请求后，立刻沿长江而上，途中还遇到了5架日本轰炸机沿同一路线飞行，日本水兵狂热的在水上向飞机挥手叫喊“武运长久。”丝毫没有意识到很快他们就会喂了长江的鱼鳖。

江阴要塞不但是海军在这一地区的重要港口，而且电雷学校也设在要塞内部，海军中将欧阳格已经把学校大部分撤到了岳阳，但是他还是留下了马布祥指挥的5艘鱼雷快艇执行防空和布雷任务。

在103师前沿阵地，一个叫毛小明的士兵回忆道：“我能非常清楚的看到第一批进入我机枪射界的日军，对于我的机枪来说，他们的数量太少了，但对于部署在我右边靠过去一些位置的排长杜大维来说，他面对的日本人又太多了。”

日军首先用掷弹筒和51毫米迫击炮进行火力准备，他们还在等待更大口径的75毫米野炮运上来，再过一点时间，天黑以前，还会有7、8辆97式轻型坦克和更多的步兵到达，日军指挥官信田少佐决定在天黑以前再做一次进攻。

对于杜大维来说，迫击炮是他心最讨厌的东西了，它那曲射火力是所有机枪手的天敌，一旦暴露了目标，机枪必须立刻转移阵地，否则就会马上被迫击炮敲掉。他目前为止还没有开火，上一批日军步兵几乎都被海军的海岸炮干掉了，所以日军迫击炮在盲目的射击，不过也有几枚弹着点比较接近，杜大维不停的吐着口中的泥土。

实际上对于江阴要塞保卫战来说，最关键的武器就是海军那6门150毫米海岸炮了，只要它们可以正常使用，不管日本军队如何努力，也无法突破中**队外围的阵地，一旦日军有突破中**队阵地的迹象，战地指挥官便会立刻向海军派驻的联络员求援，联络员把坐标告诉炮兵后，这些水兵会立刻把炮弹免费送给日军，以便它们可以搭乘免费的幽灵快车回到日本。

日本轰炸机先于炮艇到达了江阴，根据步兵的要求，它们对海岸炮阵地发动了进攻，海军的40毫米博福斯高射炮和陆军的37毫米高射炮一起对日本飞机射击，阻止它们俯冲投弹，但这些飞行员都是一些老手了，灵活的驾驶飞机躲开了半空的灰色烟团，尖啸着冲着海岸炮而去，挺身而出的是留守的5艘鱼雷快艇，它们都是从英国定购的cmb艇，排水量12.4吨，木制艇壳，主机为2部汽油机，功率950马力，双轴推进，最高时速40节，主要武器为2具533毫米鱼雷和2挺7.9毫米高平两用机枪，另外还携带了4枚水雷，英国鱼雷艇的发射方式十分的古怪，没有发射管，鱼雷存放在艇尾的滑槽中，发射的时候，鱼雷兵松开固定夹让鱼雷滑入艇尾的水中自行前进，而鱼雷艇则加快速度转向躲避，由此可见这种发射方式的命中率太低，所以美德日意的鱼雷艇都不采用这种发射方法。但是现在5艘鱼雷快艇的10挺机枪组成的炙热火网令日本轰炸机损失惨重，2架俯冲下滑的飞机多处中弹，投下的炸弹也飞到了炮台后面的地里，其余3架飞机投下的炸弹虽然准确的命中了炮台，但是火炮这种东西，除非你直接命中，一般不会受到损伤，所以水兵们清扫了一下灰尘，继续向着日本步兵射击。而一架负伤的日本轰炸机在拉起的过程中，再次被中国海军的40毫米炮弹命中，“轰”的一声，炸成了一个火球，缓缓向东坠落到了水面上。

信田少佐注视着2辆97式坦克被中**队的炮弹直接打成了零件，叹了口气，撤下了伤亡惨重的部队，一具具横倒在中国田地的日军尸体昭示了谁是今天的胜利者。就在日本步兵向后撤退的时候，4架中国战斗机出现在了西方，它们快速的掠过了中**队的阵地，没有来得及看战友们的欢呼声，向着撤退的日本步兵射出了大片的机枪弹，郭成海率队赶到了，从后向前扫射一边后，4架中国飞机翻了一个筋斗，再次从日本步兵的后面向前扫射，痛快淋漓的让日军饱餐了一顿钢铁大餐，至少半数的日本步兵和3辆97式坦克永远的留在了中国大地上，信田哆哆嗦嗦的拔出了短刀，切腹自尽了。

3艘日本炮艇注定也不会到达江阴要塞了，它们全都驶进了电雷部队布放的水雷带中，伴随着几声巨大的爆炸声和冲天的水柱，长江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鱼儿则欣喜万分，几十名日寇侵略者成了它们的盘中餐。

刘司令向着所有的海军，陆军官兵发出了号召：“我要求每一个人都要名副其实的投入到保卫江阴要塞的作战当中，要求每一个人都不后退，坚守每一道堑壕，每一个掩体和每一个弹坑，一旦防线被突破，你们应该留在自己的阵地上使用一切手段把敌人消灭在前沿阵地和防御纵深，我们在这里拖延敌人时间越久，敌人就不能把部队转向其他方向，我们在这里的战斗，就是在保卫我们的首都，我们的国家，我要求每一个人都明白自己的职责，我们是为了保卫人民而战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