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展鹏所说,周睿渊在内政方面的能力超人一等,多年的政治生涯,几番浮沉,让他将时局看得很透,虽然最近大康朝内惊人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可是周睿渊却始终安之若素,除非皇上主动找上他,他绝不会去主动过问这些事,尤其是关乎到皇权归宿的大事。
周睿渊这两天感染风寒,身体不适,始终在家中休养,他吩咐下去,除非皇上和永阳公主召见,其他人一概谢绝,然而今天一早却有人送上了拜帖,周睿渊只是看了一眼拜帖上的内容,就顿时色变,慌忙让管家将人请了进来。
前来拜访周睿渊的就是胡小天,他当然不会亮明自己的身份,仍然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如果大摇大摆地以本来面目前来,肯定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不但自己麻烦,也会给周睿渊带去不小的麻烦。可是乔装打扮之后,贵为大康丞相的周睿渊又岂肯见一个陌生人,这难不住胡小天。
在姬飞花送给他的那本账簿之中,有不少的秘密,其中就包括周睿渊的,胡小天只是在拜帖上写下了一个褚青峰的名字,就顺利进入了丞相府,被带到了周睿渊的身边。
周睿渊的病还没有好,说话间透着浓重的鼻音:“你是……”
胡小天向两旁看了看,周睿渊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全都退了出去。
胡小天恭敬向周睿渊作揖道:“小侄参见周世伯!”低头的时候已经将面具摘了下来。
周睿渊看到他抬起头来已经换了一副模样,不禁有些错愕,旋即又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原来是贤侄,快快请坐!”
胡小天在他身边坐下,周睿渊的目光在拜帖上扫了一眼。轻声道:“贤侄若是想见我,直接亮明身份就是,何必要乔装打扮。还专门弄了张拜帖过来,岂不是有画蛇添足之嫌?”
胡小天笑道:“周世伯勿怪。
胡小天道:“我听说,在我儿时的时候,是伯母和我娘亲两人为我和令爱订下了婚约。”
周睿渊强忍着心中的不悦道:“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胡小天道:“我娘已经去世了,听说伯母在九年前去世,世伯一个人将女儿抚养成人应该非常辛苦吧。”
周睿渊道:“天下父母还不是一样,等你将来有了儿女也会像我们这般疼她爱她。”说到这里,他的眼前浮现出女儿的身影,心中一阵难过,父女之间的隔阂也许今生无法弥合了。
胡小天道:“我听说伯母是自杀的。”
周睿渊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霍然站起身来,冷冷道:“老夫还有要事在身,胡大人,恕不远送了。”小子竟然敢揭我伤疤,怪不得我翻脸下逐客令。
胡小天却没有离去的意思,不慌不忙道:“眉庄主人是世伯的知己吧,伯母自杀之后,伯父为何没有娶她?”
周睿渊如同心口被人重重捣了一拳,脸色顷刻间变得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微微颤抖起来,他怒视胡小天,却在胡小天平淡如水的目光下渐渐软化了下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重新坐了回去,低声道:“你怎会知道这些事情?”
胡小天道:“姬飞花曾经送给我一本账簿,账簿上面记载着很多人的秘密,我偶然在上面看到了世伯的家事,本来并不想提起这些事,可是世伯意志消沉,全无斗志,目睹小侄陷入困境都坐视不理,小侄一时无奈只能用此下策,世伯不必担心,此事你知我知,我绝不会泄露给第三人知道。”
周睿渊冷哼一声,显然对这小子利用自己的*来要挟自己大为不满。可是痛处被别人抓住,任他地位如何也不得不选择低头。
胡小天道:“世伯,抛开你我两家的渊源不提,咱们就事论事。皇上急于为我和公主完婚,绝不是对我恩宠有加,他是担心我的势力坐大,急于将我哄到康都,设局将我困住,甚至会想方设法将我除去。”
周睿渊道:“你既然将事情看得那么透彻,又何须回来?”
胡小天道:“我不想当一个背信弃义的人,而且,我认为以皇上目前的能力,动不了我!”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周睿渊叹了口气道:“皇上的做法我也很不理解,别说你就是没有谋反之心,就算你有了自立的心思,他现在出手对付你也是自毁长城。”胡小天的存在无疑已经成为了大康的北方屏障,若是大雍南侵,势必首先要面对和胡小天的决战,所以他的存在对大康来说并不是坏事,龙宣恩急于将之铲除,必然引起大康时局动荡,甚至会影响到整个北方边境的布防,周睿渊在心底是反对朝廷在这种时候对胡小天下手的。
胡小天道:“皇上这个人已经老糊涂了,其人极度自私,除了长生不老,寿与天齐,他根本不在意其他的事情,大康的兴衰,百姓的死活他才不会放在眼里。”
周睿渊道:“老夫目前在朝中只是负责处理大康的内政,除了分内之事,其他的事情绝不过问。”
胡小天道:“世伯应该知道龙廷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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