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超凶凶 第446章 晨起自在兴班师

晨光未起，天边只微泛着一层淡青。

从窗棂缝里探进来的风，带着几分夜未散尽的清凉，也带着一缕草木初醒的湿气。

晁雄征睁开眼，呼吸尚带着夜的余温，耳边最先响起的却不是宫外露滴叶响，而是身边女子均匀轻浅的呼吸声。

颇超玉儿侧身蜷着，纤腰贴在他怀中，那张素雅玉面因熟睡而带着几分稚气的安宁，发髻乱散，在雪白软枕间翻卷如墨染。

她的唇还残留着昨夜急促喘息后的些许红肿，睫毛轻颤，仿佛梦里也仍在留恋着那场雨夜的缠绵。

晁雄征低头望了她片刻，心中难免泛起些柔软，只是这柔情，终究敌不过胸中那股跃跃欲动的意气。

他轻手轻脚地抽出手臂，动作宛如雪中拾羽，生怕惊动了她半分。

刚坐起身，身后的玉儿却轻哼一声，迷迷糊糊伸手要扯住他。

“去哪里呀……”她的声音软若猫儿撒娇，睁开眼，眼神迷离，嗔怨又嗲气十足，“你才刚折腾完我就想逃？做完把人撂下，好无情哩……”

晁雄征无奈一笑，俯身在她额上落了个吻，低声道：“玉儿，今儿该练功。不练，身子会懈怠。”

“懈怠什么呀……”她嘟囔着，不依不饶地圈住他腰，“你身子昨夜还不是半点不懈怠？又硬又快，快把我折腾散架了呢。”她边说边笑，语气懒懒的，带着点儿娇羞中透着坏意的小调皮。

晁雄征也笑了，疼惜地亲了亲她耳垂，依旧坚定地掰开了她的手指，一个筋斗翻下床榻，一边俯身穿上练功服，一边头也不回地道：“你再耍赖，我可真去了。”

颇超玉儿翻了个身，抱住被子，露出一截白白的香肩，哼道：“去吧，去吧，练你的功去，别回来找我——哼，臭男人。”

他脚步瞬间轻快，往殿外走去，心中却暖意涌动。

她的娇嗔与缠绵像是一壶温酒，在这北国寒天中缓缓流入心底，熨得骨头暖暖的。

宫外天色已微亮。

晁雄征踏上练武场的石砖，一口气吐出体内憋着的浊气，脚步一顿，随即摆开架势，舒臂沉腰，心神静如止水。

拳风划破清晨的空气，身形翻转之间衣袍锐响。

每一次起落，每一记招式，都是力与意的积淀如山河奔流，不张扬却蕴势沉雄。

练着练着，晨曦悄然爬上东边的天空，曦光初绽，一缕金色在边角画出天边最早的一笔。

晁雄征收招，额际微汗，抬头望。

天边火烧云层层晕染，由金转橘，再转淡紫。

他心念一动，脚尖一点，身似云燕，纵身而起。

几息间，他已跃上大殿的屋脊，负手而立，衣袍随风翻飞。

晨风如水，冷冽中带着草木初生之气，扑面而来，却让人神魂透爽。

他视线所至，是整片安静的将台宫城，屋瓦相叠，霞光映影，万籁俱寂，只余晨光在每一寸砖瓦间舞蹈。

他站得高，看得远，见远处田野宽广，河渠蜿蜒如带，隐约翻出几丝薄雾。

“乱世已至，我却能立足高处。”他喃喃吐出这一句，面上露出几分笑意，有自豪，也有镇定，“这江山、这人物……不过是时机与手段而已。”

风在他身下奔跑，衣袍猎猎作响，像在献舞。

他闭眼，静听风驰之音，那一刻他忽觉得自己整个人不受拘束，毫无牵绊，如高天上翱翔的鹰，独立又自由。

这世间太多纷扰，太多苦患，他历经险境，从战火与诡谲中挣出来，如今站在这屋脊，无人抢夺，无人威胁，心底的快意就如这风一般痛快。

“太子殿下，您在上边呢？”下方一道声音打断了这份静谧，是亲兵头领薛永的声音，小心翼翼又带喜意。

晁雄征朗声一笑，从屋脊上一跃而下，落地如燕掠水。

“传旨下去，”他收敛眉间豪意，语气清晰，“明日启程，班师回京。”

薛永眼睛一亮，忙躬身应诺，待要离去，晁雄征却又叫住他，语气平静却带锋芒：“让武松部备好器械兵甲，亲兵队列整顿由你再亲自过一遍，不许有半点松懈。”

“喏！”

薛永领命离开，跑得轻快中带着几分雀跃。

晁雄征负手看他身影远去，微微一笑。

“回京……这才是个开始。”他低声念着，眼里有波光隐动，随即转身回殿门内，一言未发。

晨光泼洒，金辉漫卷。

练武场上的身影已不见，晁雄征一身常服，步履从容地走在宫城回廊中。

廊柱上的雕龙画凤在阳光下栩栩如生，仿佛随时要腾空而起。

他信步而行，思绪却已飞回千里之外的东京汴梁，那繁华热闹，纸醉金迷之处，才是他真正要掌控的舞台。

宁夏路，不过是他宏图霸业的一块跳板罢了。

“薛永！”他唤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薛永闻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就差没把“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喊出来了。

“殿下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明日辰时班师回京。”晁雄征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班师？回京？”薛永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得嘞！小的这就去！这就去！”他那副高兴劲儿，活像只偷吃了油的老鼠，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看着薛永远去的背影，晁雄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思乡情切也是人之常情。

他自然明白，一场胜仗后的班师回朝，对这些将士们而言意味着什么——荣归故里，封赏加官，光宗耀祖，衣锦还乡……这些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回到寝殿，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是颇超玉儿惯用的熏香，带着一丝异域风情，又混合着少女特有的馨甜。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榻边，只见玉儿侧卧而眠，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她睡得正香，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晁雄征在她身旁躺下，伸手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玉儿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他，又安心地闭上眼，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

“几时回来的？”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软糯糯的，格外撩人。

“没多久，”晁雄征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吵醒你了？”

“没有，”玉儿摇摇头，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轻声道，“听到你回来的声音，心里踏实。”

“明日便班师回京了。”晁雄征轻抚着她的秀发，语气温柔。

“嗯……”玉儿轻轻应了一声，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终于要回去了。”

两人相拥而眠，殿内一片静谧，只余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次日，晁雄征召集种师道、穆弘、鲁智深三位将领议事。

“宁夏路总兵一职，朕思虑再三，决定由种师道将军担任。”晁雄征语气沉稳，目光扫过三位将领。

种师道抱拳领命，心中却并无太多波澜。

他久经沙场，早已看淡名利，如今只想安稳度日，为国效力。

随后，晁雄征又对其他将领进行了赏罚，恩威并施，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赏赐完毕，晁雄征单独召见了颇超玉儿的父母，赐予他们大量的金银财宝，以示恩宠。

颇超部落的首领感激涕零，当即表示要送十个年轻貌美的侍女到太子府服侍。

当晚，十个盛装打扮的侍女被送到了太子府。

她们个个年轻貌美，身姿婀娜，

晁雄征看着眼前这些莺莺燕燕，心中却毫无波澜。

他摆了摆手，吩咐宫人将她们带下去安置。

“玉儿，你说她们会习惯这里的生活吗？”晁雄征转头看向身旁的颇超玉儿，语气中带着一丝疑问。

颇超玉儿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习惯不习惯，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晁雄征心中一凛。

“你……”

“嘘——”颇超玉儿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抵住他的嘴唇，“有些事情，不必说得太明白。”

晨曦透过雕花窗棂，在大殿的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晁雄征信步走入，龙袍上的金线在光线下熠熠生辉，宛如一条条游走的金龙。

殿内，种师道、穆弘、鲁智深早已等候多时，三人皆是一身戎装，神情肃穆。

淡淡的檀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与他们身上淡淡的铁锈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气息，那是沙场征战的味道，也是忠诚与勇气的象征。

“诸位将军，辛苦了。”晁雄征的声音清朗有力，带着一股帝王的威严，却又不失亲和。

他走到龙椅前坐下，目光扫过三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欣赏和赞许。

种师道三人连忙抱拳行礼：“臣等不敢当太子殿下夸赞！”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同金铁交鸣，震得殿内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此次西夏之行，诸位将军劳苦功高，朕心甚慰。”晁雄征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他的目光落在种师道身上，停顿了片刻，缓缓说道，“朕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明日，朕便要启程回京，西夏之事，便交托给诸位将军了。”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太子殿下重托！”三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

“好！”晁雄征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语气一转，说道，“宁夏路总兵一职，朕思虑再三，决定由种师道将军担任。”

种师道闻言，心中微微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抱拳道：“臣谢太子殿下厚爱，只是臣才疏学浅，恐难胜任此重任。”他语气诚恳，丝毫没有推诿之意，反而更显出他的谦逊和谨慎。

穆弘和鲁智深对视一眼，纷纷站出来劝说道：“种将军智勇双全，乃我大梁不可多得的良将，担任宁夏路总兵一职，实至名归！”

“是啊，种将军，您就不要推辞了！”鲁智深瓮声瓮气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您若是不当这个总兵，那还有谁能当呢？”

晁雄征看着种师道，他知道种师道并非贪恋权位之人，他的推辞并非虚伪之言，而是出于对自身能力的谨慎评估。

“种将军，”晁雄征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朕知道你心中顾虑，但你乃种家之后，世代忠良，对大梁有大功，朕相信你定能胜任此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况且，宁夏路地处边陲，战略位置十分重要，非你不可。”

种师道听着晁雄征的话，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晁雄征这是在给他吃定心丸，也是在给他施加压力。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声音哽咽地说道：“臣……臣谢太子殿下隆恩！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晁雄征连忙起身，亲自将种师道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道：“种将军，你我君臣一心，何须如此多礼？起来吧。”

种师道站起身，眼眶微红，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他明白，晁雄征的这番话，不仅仅是对他的信任，更是对种家世代忠良的认可。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淡淡的檀香味在空气中弥漫。

晁雄征的目光再次扫过三人，沉声说道：“陕西路、甘肃路、青海路……”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殿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