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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还得暂缓暂缓再暂缓，至少等老十四跟老二搞定倭子省，腾出手来才能解决的问题就这么华丽丽的被提及，九阿哥都有点懵。
他家好弟弟见状，蒲扇似的大手赶紧拍在他后背上：“九哥发什么呆呢？皇阿玛问话，你就快答，那狗屁的东印度公司到底有多龌龊狡诈。”
“亦商亦盗的，还敢把狗主意打到咱们大清头上，分明就是欠几发后装线膛炮啊！”
九阿哥直接被拍了个踉跄，特别无奈地看了他十弟一眼：“你呀你，可……”
十阿哥抢答：“可真是为你着想，生怕你错过任何好事的好弟弟！”
九阿哥：……
也不知道到底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一样的弟弟，人家老四的十三就能处处为他四哥着想，俨然他四哥的小卫士。
自己这个以前挣的少花的多，见到他就习惯性捻手指。
日常穷穷的，需要他给点银子花。
如今可算出息了，不用他时时接济，改让他感受爱的铁砂掌了是吧？
难为那憨憨都快把他拍个跟头了，还自认为他着想。
对此，后头哥俩喝酒的时候提起这个，十阿哥只说自己比三哥、八哥都强多了。
那俩一个进了新世界大门之后就抛弃以往二哥，一个在历史上玩大哥跌倒，八哥吃饱。
咱哥们儿至少不离不弃不是？
当时九阿哥的表情可复杂了，就像现在一样。
好在他不是一个纠结的性子，整不过，干脆不整了。只整理好仪容，认真回答康熙提问。
“回皇阿玛的话，那东印度公司确实如十弟所言，简直臭名昭著。具体表现就是能买卖的时候买卖，不能买卖的时候也兼职海盗。”
“那是所谓的船员根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武器精良、炮火威猛。自然就能纵横海域少逢敌手。当然，那都是咱们大清远洋贸易股份有限公司成立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
九阿哥一脸骄傲：“蒸汽轮船加上包装线膛炮，咱们大清远洋贸易股份有限公司若能再多几艘，甚至全部用上蒸汽轮船，那就是举世无敌……”
说这话的时候，他桃花眼灼灼，胖脸上满是期待。
要船要炮的意思简直不能更明显。
康熙：……
这表情他可真是太熟悉了，自从轮船跟后装线膛炮问世后，各军尤其是水军将领看到他时，目光都这么热切，其中满是对轮船和新式火炮的渴望。
但需求是巨大的，产能却远远跟不上。
还得紧着朝鲜省、倭子省那边，现在又多了个准噶尔。
兵部、内务府跟乾清宫造办处等昼夜不停地忙活着，也依然供不应求。
康熙还真不敢贸然答应，当然也不好直接反对。
只好做个慈父：“好好好，知道你小子忠君爱国，时时刻刻不忘为朝廷做贡献了。但公务重要，家宅也很重要。”
“那这一年年的在海上飘着，夫妻聚少离多，孩子们都快不认识你这个阿玛了。该歇也还是歇歇，等过了年之后再说。”
你觉得你不用休息？
不不不。
这不用你觉得，得朕觉得。
康熙甚至还关切地拍了拍九阿哥肩膀，说自己理解也心疼他这几年受的苦。
把九阿哥感动得稀里哗啦，其余哥几个则满脸羡慕。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乌那希偷笑：[啧啧啧，难怪人家说九子夺嫡又名九子争爹。瞧瞧瞧瞧，皇玛法两句体贴之语，把九叔眼睛都哭红了。]
[嗯，其余叔伯们也都红了，不过不是哭的，是羡慕嫉妒恨~]
[嘿嘿，这我可得记下来，回头写在福襄杂录里。也好让后世的吃瓜群众们走近更真实的宫廷生活，哎呀呀，我可真是太善良了！]
得，这带着浓浓八卦意味的小声音一出，康熙老脸红透，九阿哥不好意思再哭。
其余人则用控诉的目光看着四阿哥：怎么教的孩子？
一天天的都教孩子学了些什么？
四阿哥委屈，但是不敢说：小家伙满月就被抱进宫中，宫里待五天，回府上才待两天。
就这么两天，皇阿玛还得千叮咛万嘱咐的，唯恐他的亲亲好孙女受了委屈。几次三番命令他这个当阿玛的不许严加管教，以免坏了小家伙的天真随意。
怎么算，这锅也不应该在他身上啊！
但其余皇子不管，他们只一味地想发泄心中不满。
谁让同为皇子，小家伙只一心一意为亲阿玛考虑，时不时把他们这些个叔伯们视为冤家对手呢！
在这一点上，最近被重点防范的八阿哥非常有话语权。
皇阿玛收拾了凌普，让他接替内务府总管大臣一段儿。并把审问的责任交给他，小家伙就日常在心里叭叭：[来啦，来啦，八叔为了尽可能收拢人心，轻拿轻放。结果被皇玛法逮住，一顿狂怼，说他踩着自家皇父邀买名声的经典桥段。]
[再加上大千岁举荐他当新太子，说相士张德明言八叔命格极贵。张德明案发，皇玛法龙颜大怒，九叔藏毒、十四叔以命相保却差点被亲老子给砍了的一系列事啊，都要发生了吗？]
听得他心惊胆战，屁的情面啊？
老二亲自出面也不灵！
秉公处理，必须秉公处理。该杀的杀，该判的判，必须刚正不阿起来。
免得小家伙日常叨叨，潜移默化的让皇阿玛真起了什么芥蒂。
至于小家伙之后怎么怀疑经典桥段为何集体消失？
那他就不管了。
反正大哥未倒，历史上大千岁真想让他这个自己人顺利接棒，谋求一个安享晚年也好。故意装蠢打击报复，拖他一起下水也罢，都将成为谜题。
就算小家伙想要揭秘，也得从大哥为啥没揽脏活琢磨起吧？
八阿哥想的挺好，可惜大阿哥远赴西域，十四阿哥再战倭子省。几大核心人物只有他跟老九还在京城，老九还被认为已经被彻底拉拢，妥妥的自己人了。
那他这个历史上八爷党的核心人物，可不就如同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