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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鉴宝:我真没想当专家 第140章 东园温明

作者:眀智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5-08 21:43:33 来源:平板电子书

日头偏西,三人行走在石板路上。

气氛有些沉寂,心情也有些沉重。

叶安宁低着头,默然不言。

她从未想过,偌大的一个村,竟然看不到几个男人。而之所以看不到,不是因为外出打工,而是因为犯罪坐牢,以及犯了罪害怕坐牢,只能外逃?

她也知道,普通人一个月也就赚一千左右,一年能存到万儿八千,就算是高收入。

但她从来不知道,为了八千块钱,竟然会逼死人命,逼的两个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下意识的,她又想起昨天晚上,舅舅说的那些话:

“胸有激雷,面如平湖,可拜上将军。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林思成这样的性格,既能上到云里,也能下到泥里。

不然,他不可能只带个毛都没长齐,屁都不懂的顾明,波澜不起,轻轻松松的从盗墓贼和文物贩子手里弄回几大箱的国宝。甚至于,这些人现在都还在帮他找?

为什么犯罪份子并没有因他超高的眼力,超绝的能力,乃至因为年龄,身份,将他视做异类。反倒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因为他懂,他了解,关键的是,他能融入。”

“叶安宁,你有没有想过,林思成明知道你舅妈在想什么,更知道你在想什么,却一直装傻充愣?因为向下才叫融入,向上,那叫壁垒!”

“他不是在畏惧,而是在衡量,他有没有打破障碍的能力,以及需要多长时间。如果做不到,或是太久,那就不要伤害你……”

当时,舅妈还骂他,说他小题大作。但舅舅只说了一句:“明天跟着去看看,你就懂了!”

叶安宁确实懂了:为了八千块钱,就能逼死一条鲜活的生命?

甚至于两个家庭家破人亡,更甚至于,死无葬身之地?

历史书上有很多,电视里也演过很多,战争年代比这更惨。但当她亲眼见到时,感受着那从未有过的震憾,叶安宁才明白舅舅所说的意思:阶级。

无形无质,却又无处不在。

所以,在普通人看来,自己身上的那些优势全是优点。但对林思成而言,却全成了缺点?

说难听点,以他的能力,以后又能差到哪里。为什么没苦要给自己找苦吃,没罪找罪受?

说不定,还会被人误解,乃至于受气?

这么一想,他没有见了自己像是见了毒蛇一样躲的远远的,就够可以了……

想着想着,叶安宁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抿着嘴,勾着嘴角。

顾明还莫明其妙,心想叶表姐这心脏可以。刚看她还那么难受,没走几步,竟然就有了笑容?

而后,他又给林思成使了眼色。

林思成无动于衷,心里却暗暗的给王教授点了个赞。

感情这东西,最好还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好。但林思成真心顾不上,更没精力和时间。

而既要志同还要道合,还要能包容理解,而且要一直理解,真就挺难。

如果从这一点考虑,叶安宁真心挺合适的。当然,难度不小,他暂时也顾不上,更没时间……

胡乱转着念头,几人进了主街。差不多五点,接娃的接娃,做饭的做饭,街上的人影少了许多。

继续往前,走着走着,一个老太太缩在巷子口,鬼鬼祟祟的招手:“娃子,娃子,你来,你来……”

仔细一看,就之前问过路的那位老太太。

林思成走了过去,在三步外站定:“老人家,什么事?”

老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叶安宁的顾明:“娃子,你们是来找宝的吧?”

咦?

林思成顿了一下:“老人家怎么知道?”

老人撇撇嘴:“到这来找陶启志,还能干什么?他家东西是多,但他去年就判了,十八年!”

林思成不动声色:“然后呢?”

“他家没人了,你肯定找不到了。但娃子,我家也有宝,真的……”老人压低声音,“娃跑了,但娃他爹九年!”

果不然?

林思成怔愣着,不知道说点什么的好。

这个年代,这地儿的人这么的明目张胆,他并不奇怪。这是特殊的年代,特殊的发展时期,所造就的特殊的社会现象。

就像陆丰博社村,也到2014年才覆灭。

他是感慨老人所表达的意思:判的越久,东西越真!

看林思成不说话,还以为他在怀疑,老人扯了扯他的胳膊:“你要不信,就跟额去看一看,见了东西就知道了……”

林思成想了一下,又点点头。

老人眉开眼笑,在前面带路,三个人紧随其后。

就巷子里的第二家,一幢砖砌的小二楼,一个三十多岁,稍有些胖的女人在院子里晒豇豆。

刚进院子,老人扣上了铁门,女人怔了一下,站了起来。

“进屋,先进屋,我去拿东西……翠琴,沏茶!”

女人连忙应着,把三人请进屋里,将烧好水,老人抱着一口陶罐进了屋。

林思成瞄了瞄,眼皮微微一跳:汉陶?

乍一看,又脏又旧,还歪头扯耳,但就凭罐身上那几道简单的漆纹就能断定,这是从汉代官墓中挖出来的。

存世量极多,价值不高,也就百儿八十。但如果较真,挖的人三年起步。

然后,老人斜着罐子,“哗啦”一声,倒出满满一罐铜钱,铺满了一地。

林思成又瞄了瞄,怔愣的一下,又看着老人。

老人还挺热情:“娃子,你看我干啥,挑啊?不贵,一枚一百!”

林思成又扫了一眼:地上没三百枚铜钱也差不多了,但真的还不到五分之一。

极杂,极乱,西汉的币型几乎全有。关键的是,仿的还极真?

而且价格也不低:两汉五铢存世量极多,即便是西汉五铢,普通的也就五六十,品相好的才百八十。

而地上这些,真的极少不说,品相也就一般。

这是老人看他年轻,想当肥羊宰。

但来都来了?

林思成叹了口气,大致一扫,一枚一枚的往外挑。

每挑一枚,婆媳二人的眼皮就一跳。

真的是早些年男人没进去的时候从村里收的。假的是儿子这些年陆陆续续从外面倒腾回来的,基本真二假八。

真的都做了记号,极细微,婆媳俩自然能认得出来,外人却很少能认得出来。所以就是靠这个,这些年硬是养活了婆媳俩和三个孙子。

五六年了,罐子里的真钱基本没见少。

但这会儿倒好,这年轻人一挑一枚真的,一挑一枚真的?

婆媳俩对视了一眼,但没吱声。

真的就真的吧,一枚一百,其实也不亏。

大致挑了七八枚,林思成指了指:“顾明,来,你看一看,这八枚之间有什么区别?”

顾明拧着眉头:说实话,除了颜色不一样,他真看不出什么区别。

但和林思成玩这么久,时而就听干爷讲,他至少知道:颜色不同,是因为埋的地方不同,深浅不同造成的,和铜钱本身的关系不大。

所以,他还真就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看他不说话,林思成又指了指:“你再和其它的比一比!”

顾明撇着嘴:我怎么比?

林思成能单独挑出来,说明这几枚肯定是真的。反而言之,剩下的那些基本全是假的。

但是,即便摆成两堆,他还是分辩不出来,真的和假的有什么区别?

顿然,顾明瞪着眼睛,瞳孔里闪烁着清澈的光。遂而,他又嘟嘟囊囊:“我不都说了,以后绝不碰这一行……”

知道就好!

林思成点点头,拿出钱包:“老人家,八百对不对?”

老人愣了一下:“对,对!”

她刚刚还在想,这小伙子要是还价,她就不卖了嘞。

老人接过钱,又眯着眼睛笑了笑:“娃子眼光不错,家里干啥嘀?”

林思成收起铜钱:“我爷爷就干这一行,在小东门摆摊!”

“噢~”

怪不得?

很年轻,但眼睛真毒:五六年了,她卖出去的铜钱没一千也有八百。但第一次碰到两百多枚就地倒一摊,有人一挑就是一枚真的,再一挑又是一枚真的。

没一枚假的不说,还快……

老人盯着林思成,想了想:“娃,我这还有好宝贝,带字的,你要不要?”

带字的?

林思成怔了怔,看了看手里的铜钱:“鼎?”

老人反倒吓了一跳,拧着眼角撇着嘴:“要是鼎,娃他爹才判九年?无期都打不住……”

“哦哦~”林思成忙笑了笑,“那你拿!”

“好,你坐着!”

老人应了一声,和媳妇出了屋。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叶安宁压低声音:“那八枚里,是不是有一枚武帝五铢?”

林思成点点头:“两枚,一枚赤仄五铢,一枚四决五铢!”

叶安宁的眼睛亮了一下。

大汉代秦后,因为连年征战,秦半两大都被熔炼成兵器,民间无钱可用,物价飞涨。

为了稳定社会秩序,刘邦允许民间私铸,这就是郡国五铢的由来。

后来,景帝时为加强中央集权,收回铸币权为中央所有,然后就有了七国之乱。

之后,到武帝时才彻底收回铸币权:由钟官(主铸)、辩铜(主审)、均输(主运)三官统一于上林苑制造五铢线,史称“上林三官五铢”。

其中又因为时期不同,以及因重大历史事件所赋于的政治意义不同,后世的称呼各不相同。

比如第一批赤仄五铢:内圈为青铜,外圈为纯铜,所以铜钱边缘会呈现特有的赤红色,史称“赤仄”五铢。

主要是为尽快收回铸币权,尽快普及于民间,品质极为精良。

之后为了打匈奴,但因为国家没钱,更缺铜,汉武帝没办法,只能割韭菜。所以大肆铸钱,质量也越铸越差,最后发展到铜钱只有最外面薄薄的一圈是铜,里面全是铁的程度。

甚至别出心裁,弄出了鹿币,皮币。

仗打赢后,武帝很光棍的下了罪己诏,然后收劣币,铸良币。然后就有了“上林三官四决五铢。”

但没多久,又要打匈奴,武帝没办法,只能故伎重演。

如此这般,来来回回,光是西汉武帝时期,铸的五铢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但精美的却不多。如第一批上林三官,也就赤仄五铢,以及四决纹,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赤仄五铢差不多一枚五六千,四决纹一枚要两三万。

但给叶安宁,她至多也就能认出是武帝五铢。但具体是武帝时的那一种,她真分辩不出来。

两枚铜钱加起来也就三四万,比起昨天林思成拉回来的那几箱国宝,简直不值一提。

但不得不让人感慨:除非碰不到,只要碰到真东西,捡漏对于林思成而言就如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而百分九十以上的人,都像顾明这样,哪怕把真的和假的各自分开,也分辨不出来……

小声讨论了几句,差不多过了快半个小时,婆媳二人才回来。

各自抱着一件东西,用布包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出儿媳手里的很长,像根棍子。婆婆手里的很厚,像只盒子。

放下后,老人先打开长的那一件。声音很低,神秘兮兮:“娃子,你运气好,碰到真宝贝了!”

林思成不置可否,但随即,眼睛眯了眯。

确实是根棍子,但削的极为齐整,关键的是,上面还写满字。

大致长这样:

这东西叫木觚,章炳麟的《訄书·儒法》:箸之简牍,拭之木觚。即古代纸张没有普及之前,用来记写的简牍。

你要说这是竹简,也不算错:用木头削制而成,三、四、五、六、七棱都有,然后在棱上写字。

各地都有过出土,最有名的是甘肃嘉峪关出土的《汉武遗诏》。

但这一根肯定不是,因为上面写的东西不对。如果展开来看:

皂帻、覆傅、绶印衣……这是遗策?

说直白点:古代下葬时,赔葬品的清单,而且是大官的墓葬遗策。

继续往下看,林思成心脏止不住的跳了一下:玉席、玉枕、玉温明……

何谓玉温明?

《汉书·霍光传》:光薨,上及皇太后亲临光丧……赐金钱、缯絮,绣被百领,衣五十箧,璧珠玑玉衣……

梓宫、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枞木外臧椁十五具。东园温明,皆如乘舆制度……”

说简单点:在秦汉两代,黄汤题凑玉温明的使用者只有帝王与妻妾,其次为帝王特许的宠臣,诸候都没这个资格,所以才说“赐”。

而温明,就是盖在脑袋那个部位的盒子。

这肯定不是出自皇帝和后妃的墓葬,因为遗策中记录的东西的规制不对,只可能是诸侯或大臣。

而文献中有记载,两汉荣赐过东园温明的,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再看年代特怔,典型的西北地区黄土高原土质,再把范围缩小一点:西京及周边。

所以,这是把谁的墓给盗了?

张汤、卫青、霍去病、霍光、更或是太平公主?

暗暗猜疑,林思成抬起头来:“老人家,这东西哪来的?”

“额也不知道,但老汉进去时特地交待,最少三万,低了不卖。还叮嘱额:人要是看不对,千万不要拿出来……”

林思成默然:那自己是怎么被她看对的?

开着六七十万的车,穿的还光鲜,肯定不差钱。

来了就找陶启志,肯定是来淘东西的。

眼睛还那么毒,又这么年轻,肯定不是雷子。

关键的是,出手大方,干脆利落。

“好,三万!”

顿然,老太婆眉开眼笑。

话是那么说,其实看过这东西的人也不少,要么说东西不对,要么说价格太高。

就数这年轻人最利索。

一根棍儿卖三万,虽然是汉代的,虽然写满了字,但顶多算是本账本。

关键的是,不知道主人是谁。对于倒腾古玩的来说,三万当然太高。

但站在研究历史和考古的角度,这棍儿是妥妥的一级文物。说声国宝,并不夸张。

林思成又顿了一下:这几天说的有点多,感觉“国宝”这两个字都有点不值钱了?

暗暗转念,他取出卡交给顾明,“你去帮我取钱!”

顾明接过卡,都站了起来,老人却拦了一下,指了指旁边那一件:“还有一件,你肯定也要,看完了一块取!”

说着,她又掀开了外面的布。

一层接着一层,露出一个方型的盒子。

外部大致长这样,像座小房子。

竖起来之后,从开口的那面看,内部长这样:

瞅了两眼,林思成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刚还在想玉温明,这老人就给他拿出来了一樽玉温明?

如果按规制和品级,这东西,比金缕玉衣还要高一级:

《汉书》中仅见《霍光传》一处,之后又一处:《北堂书钞·礼仪部十三》引《晋公卿礼秩》云:安平王孚薨,给东园温明秘器。

《后汉书》中一例都没有。

《史记》中倒是有好几处,比如张汤、卫青、霍去病,但未引入汉书,真假存疑。

出土的也有,江苏扬州邗江胡场汉墓,漆罩。

安徽天长三角圩汉墓温明,松木。

玉制的,这是第一件。

由此,林思成也算是知道,这件东西以及之前的遗策,是从哪挖出来的:杜陵之旁,张汤之子,宣帝时大司马,富平县候,张安世。

在西汉,这是与霍光齐名的人物,但后世评价比霍光高的高的高。

林思成叹了一口气:“多少?”

老太婆眼睛一亮:“十二万!”

林思成眉头都没皱一下:“顾明,你带这位大姐去转账!”

叶安宁欲言又止。

林思成摇摇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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