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赵弘润简直不能理解。
一个齐国的王女,就拐走了大梁乃至大魏最优秀的姬氏子弟?
“齐王僖逼迫你?”
赵弘润的眼神中泛起了几分愠怒,要知道,众兄弟中他最敬重的便是眼前这位德才兼备的六哥,其次才是雍王弘誉与燕王弘疆,至于其他人,包括东宫太子弘礼在内,在他眼里都仅仅只是陌生人罢了。
因此他无法忍受,他敬重的六哥因为什么威胁而被迫留在齐国。
而听闻此言,赵弘昭严肃地纠正了赵弘润的话:“不,弘润,齐王并没有威胁为兄,为兄敬重他,就跟敬重父皇一样……”
『……』
赵弘润愕然地张了张嘴,因为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六哥竟然会将那齐王吕僖摆在与他们父皇相等的高度,这简直,简直不可思议。
很显然,他父皇魏天子已将其所得知的消息,提前告诉了乌贵嫔,因为赵弘昭隐约可以看到,他母妃乌贵嫔的眼角,有流过泪的痕迹。
在梅宫的内殿,魏天子与乌贵嫔坐在座椅上,而在他们面前,赵弘昭与嫆姬规规矩矩地补上了作为儿子与儿媳的礼数。
而在此之后,乌贵嫔便领着嫆姬到她寝居去了,给魏天子与赵弘昭留下了单独谈话的时间。
不得不说,殿内的气氛很是尴尬,尴尬到父子二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到最后,还是魏天子用一句调侃打破了这份怪异的寂静。
“你是在担心,你娘会对那名齐王之女不利么?”
“怎么会。”赵弘昭笑着摇了摇头。
“那可说不准啊。”魏天子微叹了口气,用看似调侃实则惆怅非常的口吻说道:“总归,那个女人即将拐走她最优秀的儿子,致使母子分别……”说到这里,魏天子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齐王僖还真是好本事,就这般拐走了朕最优秀的儿子……”
赵弘昭张了张嘴,有些哑然,不过在片刻后,他微笑着说道:“皇儿岂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弘润才是我兄弟之中的翘楚!”
“是么?”魏天子摇摇头,露出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那劣子最引以为乐趣的,就是想出各种法子将朕气个半死!朕也不知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
赵弘昭闻言亦忍不住笑了出声,毕竟,他父皇与他八弟赵弘润加深父子感情的方式,有时候还真让人有些看不懂。
不得不说,尽管魏天子很努力地想营造出轻松的氛围,但是这份轻松,并不能维持多久。
就像方才赵弘润聊着聊着就感觉聊无可聊一样,魏天子在与儿子聊了几句后,亦逐渐感觉不知该接着聊些什么,无奈之下,他只好将话题又引向了他并不想细问、但内心深处又迫切希望知道的问题:“准备何时……动身?”
而听到这句询问,赵弘昭脸上勉强挤出来的轻松笑容也维持不住了,语气莫名地说道:“田耽将军会在大梁暂留几日,与礼部尚书杜宥大人细谈联盟之事,至于皇儿……三五日吧。”
“这么急?”魏天子皱了皱眉,面容上隐隐浮现几分明显是针对齐王僖的愠怒。
“并非是齐王催促,只是……徒增伤感。”赵弘昭抬头望了一眼魏天子,苦笑着说道。
“……”魏天子沉默了,他显然是听懂了儿子想要表达的意思。
父子二人静坐了片刻后,乌贵嫔便领着嫆姬又回到了内殿,此时再看嫆姬,虽满脸羞涩,面容上却多了几分轻松。
同时,她的手上、发束上,也多了几件金贵的饰物。
当夜,魏天子并没有去凝香宫,而是在梅宫内,陪着乌贵嫔,与他们的儿子赵弘昭彻夜而谈,聊着他们的儿子在齐国的所见所闻。
事实上,无论是魏天子还是乌贵嫔,都并非是真的对那些事物感兴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