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太晚睡的关系,翌日赵弘润直到日上三竿才从榻上醒来。
醒来后的他,并没有马上下榻,而是将手伸到某个隐秘的部位摸了摸。
“呼……还好。”
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昨晚上的梦里,他有一次梦到了那位皇姐,不过这一次,他梦到的只是昨日离宫后带着玉珑公主在宫外疯玩时的景象,并没有什么糟糕的画面出现。
那位皇姐真实的笑容,而非是他自己臆想、幻想出来的笑容,让他不由地感到满足。
这才是理智的感情:在明知这份感情没有结果时,转而希望对方过得更好,并尽力地帮助她。
“噔噔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寝居外传来。
赵弘润对此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穿起衣物来,毕竟有资格进他寝居的,就只有他的十名宗卫。
果然,在赵弘润穿衣服的时候,宗卫沈彧推门走了进来,瞧见自家殿下正在穿衣,便立即将门给合上了。
“怎么了,沈彧?”赵弘润注意到了沈彧脸上的苦笑,好奇问道。
沈彧脸上的苦笑之色更浓了:“殿下,六殿下杀过来了。”
“六皇兄?”赵弘润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脸上亦露出几许苦恼无奈之色。
他并不意外,毕竟他昨晚为了带玉珑公主悄悄溜出宫外去玩耍,不得已放了他六皇兄弘昭的鸽子。
“他在哪?”
“正在前殿坐着,一副不见到殿下誓不罢休的架势。”
“啊?……你觉得咱有可能溜走么?”
沈彧脸上肌肉抽了抽:“六殿下那十名宗卫,已看死了咱文昭阁的窗,殿后头也有人看着……殿下要翻窗户逃走,恐怕……”
『这是不给活路啊。
因为心中清楚玉珑公主以往从未有机会出宫,因此赵弘润不遗余力地教唆她与他一同乔装出宫。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驱散这位皇姐心中那浓浓的烦闷与寂寞。
尽管玉珑公主颦眉的样子也很美,但赵弘润仍然希望她每日开开心心的。
那名徐宫史在赵弘润的敲打过后再也不敢过问玉珑公主的事,而宫女翠儿更是玉珑公主的贴身宫女,素来感情就好,因此玉珑公主每日黄昏前借着天色的昏暗,混在赵弘润的宗卫们当中悄悄溜出皇宫去,倒也没有暴露。
遗憾的是,端阳佳节一过,赵弘润便没有机会再在黄昏后离宫了,毕竟那是天子对他禁令。
这就使得赵弘润没有办法再将玉珑公主悄悄带离皇宫,毕竟在白天带着她乔装出宫,暴露在禁卫军眼中的几率实在太大,终归玉珑公主的体型与宗卫们大相径庭,晚上还可以借助天色遮掩一下,白天怎么掩饰?
而对此赵弘润也有办法,他每回出宫的时候都会在市集上买一个形态憨厚可爱的小泥塑,回宫后叫宗卫送给玉珑公主,或者有时他提早一些时候回宫,亲自走一趟玉琼阁,除了将小泥塑之类的小玩意当做礼物送给那位皇姐,再与她说说话,聊一聊在宫外所见到的种种趣事。
可能是有了赵弘润这位可以说知心话的弟弟,玉珑公主逐渐变得开朗起来,她按照赵弘润给她讲述的有关于宫外的事,结合她在端阳节时所见到的,在纸上画出了一张又一张的宫外景象。
她将这些画着宫外景致、建筑的画挂在闺房里,每日瞅上几眼,也会觉得很开心。
而在这段时期,由礼部所主持的科试重考之事也落下了帷幕,由于这是礼部首次主导科试,因此,礼部上下都非常重视,礼部尚书社宥更是亲自作为此次科试的主考核,并邀请天子设立不久的御史监派御史大夫苏耿担任陪监官,严格控制科场舞弊之事。
而最后公布的上榜士子,却让赵弘润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那名在科场中提醒他『继烛舞弊』之事的士子温崎能够高中,毕竟当时此人的文章与写文的速度,都给赵弘润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可没想到的是,那名温崎的士子最终竟落榜了,榜上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
另外,今年殿试的状元,竟被一位叫做寇正的十九岁上党郡寒门士子夺得,而榜眼则是一位叫做骆瑸的二十岁士子,同样是寒门子弟。
中书令何相叙家中年方十八岁的嫡孙,京中素来传闻文采不下于麒麟儿赵弘昭的何昕贤,这位『雅风诗会』的常客,在这场科试中竟只能屈居于第三,这着实使许多人都大为吃惊。
无论是东宫太子还是雍王、襄王,都开始暗中笼络这些年轻的士子,择选其中佼佼者充实自己的智囊班底。
哪怕是形式远不如前三位的燕王与庆王,也于暗中招揽幕僚。
毕竟对于其他几位皇子来说,今年或许就是他们拉落东宫的最后一年机会,一旦明年皇长孙永律长到八岁,进入宫学,逐渐博得天子的喜爱与器重,他们夺得皇位的机会就愈发地渺小。
『ps:祝2016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