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润,你到底要做什么?”
在文昭阁的后殿,强行被赵弘润拉到这里的玉珑公主有些气愤地问道。
明明她是好意,希望能够挽回“公主失踪”之事对于眼前这位皇弟的影响,使他不至于真的被他们父皇责罚,可没想到赵弘润根本就不领情,拽着她就来到了文昭阁,手都被他抓痛了。
“这句话应该换我来问皇姐才对。”
吩咐宗卫们到殿内殿外盯梢,赵弘润独自在后殿面对着玉珑公主,淡淡说道:“方才沈彧他们在,我不好说你……皇姐,你不觉得你太任性了么?”
“我……”玉珑公主在赵弘润认真的眼神下败下阵来,有些心虚地转开了视线。
然而赵弘润却仍旧不放过她,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知道你回宫是为了,是想使我逃过父皇的责罚。……可你想过没有,如今再来考虑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太迟了么?!”
“怎么会……”玉珑公主小声地反驳道。
“怎么会?”赵弘润双目眯了眯,毫不客气地说道:“昨日我问过你的,问你是不是要离宫,如果是的话,我就帮你……那个时候你怎么就没有考虑过我私自带你逃出皇宫会不会受到父皇的责罚?”
“我……”玉珑公主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是你说你有办法的……”
“对,我是说过,我自有办法为自己开脱。……所以,不需要你假惺惺地为我考虑。”
『假惺惺……』
玉珑公主闻言气愤地抬起头,瞪着赵弘润。
“不是么?”赵弘润冷笑了两声:“是因为何昕贤使你失望了,让你觉得这一生逃不过远嫁他国的宿命,所以你也就放弃了,顺便,不想使我受到处罚,不是这样子么?”
“哪是顺便?”玉珑公主气愤地反驳道:“我是真的为你担心。”
说罢,赵弘润放下了床榻的纱帘,亦躺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宗卫沈彧已回到了文昭阁殿下,朝着正等着儿子赵弘润出来接驾的魏天子叩地行礼,低声说道:“陛下,殿下得闻陛下至我文昭阁,喜不胜喜,本欲亲自出来接驾,可奈何昨夜殿下沾染了风寒,躺在榻上难以动弹,实在难以接驾,因此着卑职出来迎接陛下,向陛下告罪。”
“沾染风寒?哼哼哼!”魏天子怒气反笑,他心中很清楚,他儿子赵弘润方才回宫的时候那可是精神抖擞的,怎么可能说病就病?
『显然这劣子正在耍什么诡计!』
魏天子亦不拆穿,淡淡说道:“皇儿不幸受寒卧病,朕岂会怪他?”
说着,他迈步便朝文昭殿内走去,童宪亦紧跟其后。
然而,此番跟魏天子前来的,可不只是太监们,还有数十名禁卫军。
见这些禁卫也准备进文昭阁,沈彧立马示意其余宗卫们将他们拦了下来。
“禁卫不得入殿阁,诸位,止步于此吧!”
别说众禁卫惊地面面相觑,就连走在前面的魏天子亦惊奇地停下了脚步,诧异问道:“这些禁卫……可是朕带来的。你,要拦他们?”
这个时候,但凡是识相之人都会叩地告罪,然而沈彧却没有这么做,拱手抱拳对天子说道:“回陛下话,卑职晓得这些禁卫跟随陛下而来,可一来禁卫不得入殿阁乃宫廷规矩,二来,禁卫们闯入我文昭阁,若是不慎损毁什么,恐殿下事后怪罪。”
很显然,沈彧也是清楚这些禁卫进他文昭阁,那是为捉拿玉珑公主而来的。
“恐朕的皇儿事后怪罪?”天子眯了眯双目,语气不可琢磨地说道:“你就不怕朕怪罪于你么?”
“怕!……但是,卑职还是得这么做,因为卑职等人在宗府所学到的,是对皇子的万分忠心!殿下怎么说,我等宗卫就如何做,这是我等宗卫的立身根本。”
魏天子深深望了一眼义正言辞的沈彧,脸上的怒色稍稍退去了几分:“你叫什么?”
“回陛下,卑职乃八皇子身前宗卫长,沈彧。”
“沈彧……”魏天子喃喃念叨了两句,点点头赞许道:“很好,宗府的人没有白教你们。保持你等对弘润的忠诚吧,会有回报的。”
“职责所在,不敢奢求回报。”
“呵!”魏天子欣赏地望了一眼沈彧,回头对殿外的禁卫说道:“就按照规矩,你等在此候着。”
“是!”
“多谢陛下体谅。”沈彧亦叩地抱拳道。
“让朕瞧瞧,弘润病得重不重……”
丢下一句满是讥讽的话,魏天子抬腿迈入了文昭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