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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都市 > 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猎场 > 第三百三十八章.那是我们永安赵大奶奶!

张援民送走陈大赖后,回到屋里就被杨玉凤、小铃铛一顿夸,娘俩对张援民拒绝与陈大赖同去猎熊的行为表示欣慰。

在临躺下时,杨玉凤隐晦地向张援民使了个眼色,张援民心领神会。

他们两口子膝下只有一女,一直想再要个儿子传承家业。要不是年前张援民被黑瞎子掼在石塘带里,这个项目早就上马了。

……

随着新一天的来到,离赵军大喜的日子又近了一天。

吃早饭的时候,王美兰就对赵有财说:“今天别乱跑了啊,一会儿跟我上西山屯子雇几个人。”

赵有财瞥了王美兰一眼没说话,而旁边喝豆腐脑的赵威鹏撂下碗,欠儿、欠儿地问道:“嫂子,西山屯儿在哪儿啊?”

“就在西边儿。”王美兰道:“那是我们老青年点,现在改氓流屯子了。”

“啊……”赵威鹏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也跟你去呗,没啥事儿溜达、溜达。”

赵威鹏口中的“我们”,说的是他跟他儿子。俩月没怎么运动的他,前天跑了趟山,现在腿还酸疼呢。

“那走呗,溜达去呗,在家待着干哈?”王美兰笑着如此说,却听赵有财道:“兰呐,要不你们去吧,我上山转悠、转悠。”

赵有财此话一出,立刻挨了王美兰一记隐晦的白眼。

“你今天不就雇人嘛,也不非得用我去呀。”赵有财冲王美兰笑道:“儿子跟你去就行了呗,我上山看能不能磕个大个子,你不要做地三鲜吗?”

听赵有财这话,一旁赵威鹏咔吧、咔吧眼睛,撂下了手里的碗。他知道赵有财说的是赵军,但他刚张罗要跟王美兰去,所以赵有财这话就好像是占他便宜似的。

这时的王美兰撇嘴,瞪了赵有财一眼,道:“你上山就上山,少拿我们说事儿。这前儿阳坡雪还没化利索呢,也不是打大个子的时候啊。”

“哎呦!”赵有财闻言,故作惊讶地看向赵军,道:“儿子,你看你妈多明白,呵呵……”

赵军笑笑没说话,而王美兰笑道:“你当我不懂呐?跟你过二十来年了。听你说,我都会打猎了。”

王美兰的话,给几人都逗笑了。赵有财笑着对王美兰道:“兰呐,你说的没错,但那是使狗撵狍子、撵鹿,搁阳坡往背阴坡撵。现在阳坡雪没化呢,我就背枪上高山脚转转,看能不能磕着。”

永安林区这边没有梅花鹿,只有大马鹿,也就是本地人口中的大个子。

大马鹿冬天的时候,全在高山脚、石塘带附近转悠。等到过几天,气温升高以后,大马鹿才会往下来。

“行,那你去吧。”当着赵威鹏、赵金辉的面,王美兰不能撅赵有财面子,想着晚上再收拾赵有财的王美兰,笑呵地叮嘱赵有财说:“牤蛋子、小二岁儿都行,反正你别给我整那挺老大的。”

所谓牤蛋子,就是两岁左右、三百来斤的马鹿。而小二岁儿,指的是一岁以内的。

对于王美兰对山牲口的点名行为,赵有财、赵军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这种时候,赵有财也不敢反驳王美兰,当即答应道:“行,兰,你就等着吧。”

答对完王美兰,赵有财转头看向赵威鹏,问道:“兄弟,你不跟我去呀?”

“我才不去呢。”赵威鹏果断拒绝,他对打马鹿有阴影。他退伍后做生意顺风顺水,这些年最丢人的一件事,就是把大青牤当大马鹿给突突了。

这话一出口,赵威鹏感觉到自己儿子异样的目光,连忙解释道:“你不说大个子净搁高山脚嘛,我上山费劲呐。”

听赵威鹏如此说,赵有财并没强求,而是说道:“那你就在家吧,跟你大侄儿他们溜达去。”

……

吃饱喝足,赵有财跟李大勇叫着林祥顺,开着解臣的解放车上山去打围。

赵家狗帮连战两天,狗对上山的兴奋、渴望都已经下来了,所以今天让它们在家休息。

赵军、王美兰、王强、赵威鹏、赵金辉、张援民、解臣、李如海,则乘坐两辆吉普车直奔西山屯。

留邢三在家看家,看着家里的巨款和财物。

今天对于西山屯而言,是个好日子。

随着西山屯人口越来越多,榆树乡有意将他们设为正式的山民聚集地。

如果这事能成功,西山屯人将不再是氓流子,不光人人有户口,屯子里也能用上电了。

这对西山屯人来说,是一件大事。而今天,榆树乡的副里正邹云川,亲自来到西山屯视察。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名夺利。

西山屯虽然是一帮氓流子,但有俩爱挑头的,一个是张兴隆,一个佟友丰。当初就是他俩,因为狐狸嚎山的事,带着屯子人到了赵家。

张兴隆年纪大,在西山屯老辈人中威望很高。而佟友丰有本事,在赵家扶持西山屯之前,佟友丰就有一棵16号猎枪,他也因此一直都是西山屯的首富。

佟友丰家条件好、房子大,去年因狐狸嚎山议事的时候,屯子青壮就在他家聚会。

今天副里正来视察,也是在他家接待的。邹云川这人不错,知道这帮氓流子不容易,起早匆匆忙忙就过来了。

这时候他已经吃完早饭了,而且离吃午饭还早呢。他就想着来了跟着边人唠唠嗑,然后转一圈就赶紧走,不给西山屯人添负担。

可到西山屯以后,邹云川和随行人到佟友丰站了个脚,然后就开始了走访。

作为乡里的干部,邹云川知道怎么该怎么近距离的观察山里人的生活。

进屯子到一家之后,邹云川进外屋地以后,直奔碗架就去了。

打开碗架一看,几个豁牙子碗洗的干干净净、摆的整整齐齐。

家条件不好归不好,但人家确实是正经过日子的人家。

而在碗架里,除了刷洗好的碗筷,还有一个边缘掉了四五个碴的盘子,盘子里盛着一个啃的半拉嗑叽的苞米面窝头。旁边还有一个小碗,碗里是一碗底的农家酱。

碗架最下面是放粮食的,邹云川看了一眼,发现都是苞米面。只不过半袋粗的、半袋细的,粗的是插粥用的,而细的是蒸干粮用的。

看到这里,邹云川心中一叹,他知道氓流子生活不容易。可实际一看,似乎比想象更困难。两个半袋的粮食看着不少,可又能够一家四口吃几天呐?

要知道,人肚子里没油水,饭量就大,粮食消耗也就很快。

邹云川考虑的没错,但他却是忽略了一点。就是正常的氓流子家,是不会有剩窝头的,尤其是这样有两个孩子的家庭。

邹云川关上碗架,看向东墙下的四口缸。四口缸两大两小,这是本地山民家的标配。

那种一米二三十公分高,比人还粗的大缸,一个是装水的,一个是装酸菜的。两个小缸,一个是下酱的,一个腌咸菜的。

除了这四口缸和那碗架,这外屋地再就是锅台、灶台,也没有旁的东西了。像什么靠边站、板凳,氓流子家很少有那个,他们吃饭都是在炕上围着炕桌吃。

四口缸上都扣着木制的盖子,邹云川打开就近的大缸,见里面装了满满一缸的水。

邹云川合上木板,再打开第二口大缸,看一眼却是一怔。

这缸里装了半缸水,水面上飘着半拉葫芦瓢。

邹云川转头,看向这家的男主人,问道:“没腌酸菜呀?”

在投奔赵大少爷之前,这帮氓流子见着护林员,他们腿肚子都发软。此时面对邹云川,武大林有些局促不安,搓着手道:“酸菜吃没了。”

“吃没啦……”听武大林这话,邹云川将木缸盖合上,然后又转身问道:“那天天就吃咸菜、吃大酱?”

邹云川没问秋菜,酸菜都吃没了,土豆、白菜肯定也剩不下。

“啊……”武大林苦着脸,道:“咸菜也没了……”

“拿就剩大酱啦?”邹云川闻言,不禁眉头紧皱,随即重重叹了一口气。

邹云川心想这家人也太不会过日子了,农家过日子就得算计着吃喝。这才三月初啊,家里就没有菜了。山野菜还得等一段时间能下来呢,这一家子这段时间都得抱空饭碗吃饭。

邹云川随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双双摇了摇头,心里的想法跟邹云川一样。

这时,邹云川掀开了那到他腰的小青缸。刚打开盖的一瞬间,邹云川一眼没看着东西。

这种情况,要么缸是空的,要么缸里东西非常少,就一缸底。

“大酱也没啦?”邹云川一怔,探头往缸里一瞅,随即皱眉嘀咕:“这啥呀?”

听他这话,两个乡办事员忙往前凑。他们在乡里工作,见过的穷人太多了。靠山住着山货多,各种各样的吃食也是五花八门。

就当两个办事员想见世面时,却见缸里装着红呼呼的东西。

他俩齐齐一怔,心想:“那不能是肉吧?”

就在这时,三人身后传来了武大林弱弱的声音:“那是咸腊肉。”

“嗯?”邹云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问道:“啥?”

“咸……咸腊肉。”武大林紧张的都磕巴了。

说是咸腊肉,就是那么个叫法,其实就是使盐把肉腌了。如果是肥瘦相间的猪肉,那最好了。切那个肉炖豆角,直接就出所谓的冒泡豆角。

“啊……”听武大林这话,邹云川想了想也没见怪。靠山吃山嘛,人家氓流子套个野猪、套个狍子也正常啊。

一个办事员回身,冲随行的张兴隆、佟友丰一笑,道:“伙食不错呀!”

张兴隆、佟友丰陪笑,就听那办事员又问:“我瞅肉丝子挺粗,野猪肉啊?”

“俺家那是牛肉!”忽然,一个童声响起,武大林家小子比他闯荡多了。

“牛……牛肉?”办事员声音都变了,眼神也变了。

佟友丰见状,生怕乡里人误会,连忙帮着武大林解释,说:“这是我们前天赶集买的。”

“对,对!”武大林点头附和。

“这……”邹云川与两个手下对视一眼,然后又往坛子里看了一眼,才问武大林说:“我瞅这肉不得有几斤呐?”

“呃……那个……”武大林道:“上边儿是三斤来的牛肉,底下是五斤多沉野猪肉。”

邹云川、两个办事员:“……”

“哎?”邹云川三人还没说啥呢,佟友丰先不干了,他问武大林道:“大林,那天你不买五斤牛肉呢吗?”

那天他们一帮氓流子去赶集,碰到了赶集卖牛肉的老太太和解孙氏。为了照顾赵大奶奶生意,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买了一块。

少的买一斤,而作为赵大奶奶的铁杆支持者,武大林把最后剩的一大块牛肉都包圆了,上秤称是五斤二两,解孙氏做主给他抹了一毛钱。

“炖了。”武大林道:“那天回来,孩子就要吃。”

“炖二斤?你干哈呀,不过啦?”佟友丰皱着眉头如此说,他心想我是西山屯首富,我也没这么吃呀。

邹云川三人的看法和佟友丰一样,这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家,哪有氓流子这么造祸的?

“唉呀!”邹云川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头问武大林道:“家有多少地呀?”

“氓流子哪有地呀?”武大林苦笑道:“我家搁西山根子那旮沓开有二分地呀,年年种苞米都让野猪祸害了,也不到我们嘴呀。”

“啧!”邹云川吧嗒下嘴,迈步往屋里走去。

屋里比外屋地乱,因为屋里空间小,十平米的小屋,炕上堆的都是东西。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东西拿下来放地下。白天人从炕上起来,再把东西堆炕上去。

一般氓流子家都这样,这也没办法。

邹云川没往里走,站在门口一看,这屋里最醒目的是炕上的炕桌。

炕桌上倒是干净,而在炕桌上放着一本小学一年级的语文书。

那书破破烂烂的,书皮都飞了。

邹云川看到这书,回身看了看武大林一家四口,问道:“哪个孩子上学了?”

“今年上秋就都让他们上学。”武大林说这话时没磕巴,语气中带着坚定。因为赵大奶奶告诉他了,孩子必须得让上学,等实在念不去再说。

“行,挺好。”听武大林这话,邹云川点了点头,认为这当爹的还算有正事。作为穷人家孩子,邹云川就是靠学习改变自己人生的。虽然氓流子家的孩子更难,但能学习就有机会,成不成是后话。

邹云川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了武家小院。正准备奔下一家时,就听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都是孩子的声音,这让邹云川一怔,心想难道是来换糖球、换麻花的啦?

就在这时,邹云川亲眼看着两辆吉普车一前一后缓缓驶过。

这阵势看的邹云川一愣,他还是起早骑自行车来的呢。

“这……”邹云川抬手指着一辆吉普车的大屁股,问佟友丰道:“这谁呀?”

邹云川没听明白那些孩子喊的是啥,佟友丰、武大林他们这些西山屯可是听明白了。

佟友丰一笑,刚想答话却被武大林用肩膀挤开。刚才那个在自己家里还唯唯诺诺的男人,此时一脸骄傲地道:“那是我们永安赵大奶奶!”

邹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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