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海迷舟【向哨】 第44章 破茧礼物

祝蕴灵走出静室时，蒋秉熄正倚在廊柱上把玩着一枚打火机。见她出来，他随手一抛，银色打火机在空中划出弧线，稳稳落回掌心。

\"学得如何？\"他嘴角噙着笑，目光却扫过她泛红的耳尖。

\"比想象中...顺利。\"祝蕴灵下意识抚过后颈，那里的皮肤还残留着信息素外溢的微热。

蒋秉熄的神色晦暗不明，却并没有说什么，顺着她的视线摸了摸她的后颈处：\"你这里……烫得吓人。\"

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她的颈侧，\"而且，你身上全是他的味道。\"

祝蕴灵刚要解释，却见他已退开半步，懒散地挥了挥手：\"回去吧，你的小侍虫们该等急了。\"

蒋秉熄将她送回王宫就离开了。

暮色笼罩王宫时，瑟兰捧着鎏金衣匣出现在寝殿门外。他铂金色的长发用银线松松束着，发梢还沾着夜露的湿气。

\"王，该试仪式礼服了。\"他屈膝行礼，睫毛在烛火中投下扇形的阴影。

“是破茧仪式要用到的礼服吗？”

“当然。”瑟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神色温柔。

祝蕴灵放下星辉茶，任由他将三套礼服依次铺展在丝绒榻上。

第一套是银线刺绣的正式长袍，第二套缀满星钻的轻纱礼服，而当他展开第三套时，一件半透明的黑色蕾丝睡衣从衣褶中滑落。

瑟兰的指尖猛地一颤。他迅速弯腰去捡，却与同时伸手的祝蕴灵撞个正着。两人的手同时覆在那片轻薄的布料上，瑟兰的耳尖瞬间红得滴血。

\"这是...\"祝蕴灵捏起一根细如蛛丝的肩带，蕾丝在烛光下泛着暧昧的光泽。

黑色蕾丝的……内衣？

祝蕴灵玩味的看着他，有些出乎意料。

\"属下失职！\"瑟兰单膝跪地，垂落的发丝遮不住颈侧狂跳的虫纹，\"这一定是紫苑那孩子...\"

祝蕴灵故意将那片薄薄的睡衣搭在臂弯，蕾丝拂过皮肤引起细微的战栗：\"我倒觉得很适合破茧之夜。\"

她故意停顿，\"你觉得呢，瑟兰？\"

烛火爆了个灯花。

瑟兰抬头时，祝蕴灵才发现他的瞳孔已完全变成虫族兴奋时的竖瞳，琥珀金的眸色深得近乎暗红。

\"王穿什么...\"他的喉结滚动，声音哑得不成调，\"都令人难以抗拒。\"

祝蕴灵走近一步，睡衣的蕾丝边扫过瑟兰跪地的膝盖：\"起来，帮我量尺寸。\"她转身时发尾扫过他的鼻尖，\"既然要选，那我就选最合适的。\"

瑟兰起身时军装腰带扣轻响。他取过银尺的手指稳得出奇，却在丈量腰围时暴露了颤抖的呼吸。

当冰凉的尺子滑过祝蕴灵裸露的后颈时，让人想起白日里洛兰解开的颈环。

\"再量一次。\"祝蕴灵突然转身，银尺\"啪\"地掉在地上。

瑟兰僵在原地，她的鼻尖离他锁骨仅一寸之遥，\"你抖什么，你瞧这里...好像都记错了。\"

瑟兰的虫纹完全显现出来，淡青色的纹路从颈侧蔓延至衣领深处。他忽然握住祝蕴灵探向自己领口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轻哼一声。

\"王...\"他的气息带着星辉草碾碎后的馥郁，\"这是在考验侍从的忠诚吗？\"

祝蕴灵笑了笑，抽出手指，指尖却暧昧地划过他的掌心：\"我是在挑选礼服。\"

她退后两步，黑色蕾丝睡衣不知何时已缠上瑟兰的军装纽扣，\"看来第一套最合身？\"

瑟兰解着缠绕的蕾丝，呼吸越来越重。意乱情迷时，祝蕴灵却主动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

\"逗你的呢。\"她抚平袖口星纹，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告诉洛兰，破茧仪式我会准备好。\"

瑟兰咬了咬牙，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恭敬退下时，悄然带走了那件蕾丝。

祝蕴灵：“……”

一夜无眠。

晨光透过水晶窗棂洒入寝殿时，瑟兰已经带着洗漱用具静候在纱幔外。祝蕴灵掀开帷帐，看见他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耳根却泛着可疑的红晕。

\"没睡好？\"祝蕴灵接过浸着晨露的丝巾。

瑟兰的动作顿了顿，为她梳理长发的手指依然平稳：\"只是...连夜整理了仪式流程。\"

他系腰带的动作比平日慢了几分，指尖小心避开她后颈敏感的腺体。

洗漱完，一行人准备吃早餐。

祝蕴灵步入餐厅时，晨光正斜斜地洒在长桌上。紫苑第一个蹦跳着迎上来，紫色短发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王！我新做了蜜露糕！\"他双手捧着一个水晶碟，眼睛亮晶晶的，\"用了最新鲜的月影花蜜！\"

祝蕴灵接过小碟，看见瑟兰已经乖巧地站在一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他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影，但表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看起来不错。\"祝蕴灵尝了一口，甜腻的花香在舌尖绽开。

紫苑的触角开心地抖动着：\"王喜欢吗？我熬了一整夜的花蜜...\"

\"一整夜？\"祝蕴灵挑眉，\"我记得宵禁后厨房不许留人。\"

紫苑的笑容僵在脸上，瑟兰适时轻咳一声：\"王，今日的星辉茶换了个配方。\"

他递上茶杯时，祝蕴灵注意到他耳根又泛起了熟悉的红晕。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被轻轻推开。洛兰站在门口，银质面具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打扰王用膳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边境传来消息。\"

祝蕴灵放下茶杯：\"说。\"

\"黑翼族的暝鸦送来一份...礼物。\"洛兰的指尖在身侧微微收紧，\"一名人类黑暗哨兵，现在关在地牢。\"

紫苑的碟子\"啪\"地掉在地上，蜜露糕滚落一地。瑟兰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虫纹在颈侧若隐若现。

\"是活的？\"祝蕴灵的声音很平静。

\"重伤，但还活着。\"洛兰的面具转向瑟兰，又移回祝蕴灵身上，\"暝鸦说...这是给王的破茧贺礼。\"

餐厅里安静得可怕。祝蕴灵缓缓起身，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准备审讯室。\"她看向洛兰，\"你陪我去。\"

瑟兰突然上前一步：\"王！黑暗哨兵太危险——\"

\"所以更需要大祭司陪同。\"祝蕴灵打断他，目光扫过瑟兰紧绷的下颌，\"你留下准备仪式。\"

瑟兰神情一滞，随后低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