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武侠 > 边月满西山 > 第374章 “监”者何人

边月满西山 第374章 “监”者何人

作者:奕辰辰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2-09 14:20:40 来源:小说旗

饮完杯中酒,王淼十分豪放的用衣袖擦了才嘴角,又将胸前的护心镜解下。

兴许是喝的太快,身上的甲胄又包裹的太紧的缘故,脸颊上很快有瑰丽的玫红晕染开来。

王淼用手掩住嘴,肩膀一颤,似是打了个酒嗝。

“罚完了,刘典狱可需要看一眼杯底?”

王淼问道。

“王大师的人品,自然是没的说,哪里需要人查验?”

刘睿影笑着回答道。

“这可不行……倘若身为‘监’,不论先前交情有多好,也不管这人名头多么响亮,却是都得一板一眼,恪守原则。刘典狱不能因为小女子是徐阁主的弟子,又是文道七品,便这么网开一面。要是这样,岂不是对旁人失了公允?”

王淼说道。

刘睿影顿时语塞……

他以为王淼让检查一番杯底,只是当着在座的诸位,一句客气话。

毕竟她身为做东的,还是这个游艺的发起人,自己首先就得遵守规则。刘睿影距离她最近,又是中都查缉司省旗,诏狱典狱,却是再合适不过。

但刘睿影万万没有想到,王淼估计早就猜到他不会检查,故而旧事重提,把“监”一职搬了出来。

还用刘睿影自己的话,堵住他自己的嘴……让其无话可说,无言以对。

他说与不说,都已经被王淼占了上风,先把他做不到的提出来,明摆着告诉众人我给了你机会,是你做不到,这却就不能怪旁人了。

如此刘睿影接不了这件事,又不能说是王淼不给他机会,这“检”一职,也就顺利成章的轮不到他来做。

上一次刘睿影用王淼的话把她堵了回去,这次她却就很快报复了回来,真是半点不让人。

“王大师所言有理,是在下考虑不周……这么看来,却还是得寻一位德高望重的局外人做‘监察’才好。”

刘睿影说道。

事到如今,他就算想要争当这个“监”却是也无计可施。

王淼不动神色,但还是能看出她脸上的得意之情。

回头看着那位管家,刚想张口准备说什么,却忽然被一阵凌乱的拐杖声所打断。

刘睿影也听到了这阵拐杖拄地的声音。

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应当是在哪里听到过,可此时此刻却就是想不起来。

不光是他与王淼。

整座大厅的众人,都因为这阵突如其来的拐杖声变得沉默。

常言道针尖掉地,犹是可闻。放在这会儿,丝毫没有夸张之感。

从未有人听过如此凌乱却又清晰的拐杖声。

“笃……笃……笃……”

这声音一直在从一个固定的地方传来,不近不远。

立即有几道精神,游离出大厅,想要窥探这拐杖拄地之声的源头。可探究之后,却又发现这声音仿佛是从是四面八方而来。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倘若用精神去寻探,不但一无所获,甚至还会被这响动搅乱心智。

刘睿影很不幸的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他刚把精神飘散而去,便感到一阵酥麻从头顶而起,仿佛有种无形的怪力在拉扯他的头皮。

瞬间,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起来。

王淼站立的身影渐渐模糊,唯一定格在刘睿影面前的,只有她胸前那面翡翠色琉璃护心镜。

但也好似是从十里开外远远的望去。

接着眼前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庙宇,孤零零矗立在一座城镇中央。这庙宇便概括了整座城镇的风貌,它能够代表这座城镇,即使城镇没有城墙,没有护城河,也没有名称,但当人们从远方路过,看到这座庙宇的屋脊时,它就在无声的向人们宣告,这里是一座市镇,城镇里有个不知是做什么用处的庙宇。

然而,当刘睿影定睛注视时,整座城镇就像是一位从头顶,自上而下,披着一件深褐色皮毛大氅的老妇。

相较于庙宇,显得更加孤苦伶仃。

四面没有田野,尽皆是荒芜。

围绕着庙宇,房屋鳞次栉比。

可这些屋子都没有房顶,就像是一只只被剪去了羊毛的绵阳一般,灰溜溜的,全都是一副破败的模样。

偶然有一段极为古老的城墙遗留下来,但其中有些地方已经倾圯,只有凭着想象,才希翼可以得见当年的完美。

这一截截城墙围住了庙宇,如同古画中的皴笔,不似现实。

世上无限丹青手,可以画出伤心,可以画出醉意,但却都画不出这般真实的颓唐。

刘睿影心中也渐渐升腾些许凄凉。

他很清楚自己在走神,似是梦境。

这样的事,最近发生七八回不止,已经算不上有多奇怪。

可是他仍旧很好奇,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变故。

他试着想要把精神从这里抽出,但却发现无论怎样用力,都是徒劳。

精神里,感觉到不到自己的身子。

无须迈开脚步,就能去往目力可及的任何地方。

刘睿影低头,却又能看到自己在地面上的模糊倒影。

脚下铺着大片大片,形状任性,极不工整的青石。

这种青石刘睿影记得在震北王域的戈壁矿场上很是常见,它总是伴随着铁矿石而存在。

约莫二尺深的泥土下,会有许多坚硬的掩饰。用斧凿敲开,或是点火烧灼后再泼上冷水,这些岩石便会碎裂开来,变成拳头大小。

紧接着,这些大片的青石就会显露出来,将其完整的挖出后,再往下,就是蕴含着铁的铁石。

天幕黯淡的和夕阳刚刚隐去身形时一模一样。

庙宇门口有几级台阶,大门是尖顶。投下的影子和刘睿影的身影有些重合。但模糊中,也分辨的不是那么清楚。

刘睿影在博古楼与萧锦侃喝酒时,听他说这世上有些地方,是再高的武道修为都无法触及的,反而可以用心眼去触碰。

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天神耀九州,可能一辈子都不知晓有这样的地方存在,但每日柴米油盐的凡人,却总能在不经意间步入。

要么是天幕中的空灵,要么是海水与陆地亲吻时的一线间。里面包含了成千上万种无法去描述、分类、命名的玄妙。

有时它们好似在发着光或香气,就像少女沐浴后又睡了一夜的闺房。

那是千百种令人舒缓、沉醉的气味混合而成的。

年少时,不论男女,都要单纯的品格和未经事态沧桑打磨过的纯粹的智慧。这些同样也会化为芳香的一部分,在氤氲中悬凝着一个人内心深处的隐而不露。

要么枯燥单一,要么丰富至极。

刘睿影忽然感到身上有些热,紧接着头顶也开始微微发汗。

好似什么东西罩住了他,把他周身能够松快的地方捂得严严实实。

他无法伸手去触碰,但却从投影到地面上的身影里,发现自己多披了件衣裳,多了个头冠。

倒是像极了皇帝的模样。

“绛纱衣,芙蓉冠,还有玉簪珠履,紫绶金章等物。已有一百六十年未曾现世……”

刘睿影不禁回想起那三位至高,寒灯人、独夜人、远行人的赠予,此时好似彻底显露出了原本模样,可惜他却看不见……心中愈发好奇起来。

不过这种心情,也让刚刚腾起的纯粹,变得索然无味……单纯的感官,一旦有了人间的情调,就会变得凝滞闭塞。

拐杖拄地的声音已经在刘睿影的耳边消失了许久,这会儿却又突然回归。

和庙宇里打更报时辰的大钟一样,悠闲而准时,散淡而有序。

既有漫不经心,但细细听闻后却能悟出种高瞻远瞩的意味。

就像是做客的少女,在一夜酣睡后,起身,将床铺重新换了整洁,配合着清新的晨意。看似在宁静之中,融合的十分和谐,但这种宁静,只会给人增添离别愁绪……

并非要真的身历其境才会有这种感想,仅仅是偶尔偏扯过去酝酿片刻,就能发觉其中的韵味。

但刘睿影哪里顾得上去体悟?

他只想快快将精神从中抽离出来,要么让他看清身上的绛纱衣,芙蓉冠,还有那玉簪珠履,紫绶金章等物到底是什么样子也行。

这般不清不楚,明明就在眼前,却蒙了层无法揭开的纱似的,让人心痒难耐。

“笃!”

这一声拐杖拄地的动静,极大。

要比先前所听闻的响动加在一起还要大。

已经超脱了寻常的范畴,像是燥热的夏日傍晚,即将下雨前的一声闷雷。

刘睿影感动头顶疼了一下,突然便从中转醒。

下意识的朝后挪动点身子,险些从椅子上翻倒过去。

好在众人似乎各有各的奇遇,双眼都不动如山的望着大厅门口。

管家一边扭着脖子,一边往罚酒的樽里倒酒。

已经溢出了不少在托盘上,却还没有任何反应。

王淼紧跟着刘睿影回过神来。

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管家的异样,连忙用力的捏住他的手腕,让流淌的酒水停止下来,顺带从腕上的穴道,朝着管家体内打进了一股劲气。

“我这管家和我一样,没有出过远门,见的世面也少。一下子面对如此多的大师高人,免不了心生紧张,让刘典狱见笑了!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王淼说道。

刘睿影当然不会介怀,他在意的是那怪掌声仍旧不曾消失。

只是现在变得真实起来,也有迹可循。

甚至可以判断出,有两人正在朝着大厅走来,而且这两人走得很慢,步子很大。

要是分开来,单独走着,应当和平常人的走路没有什么不同。

但从传来的声音里,就是极为特别。

刘睿影又侧耳了很久,这才发现其中的玄机。

朝这里走来的两人,应当是一前一后。

前面一人的脚步落下,后面一人的脚步刚好卡在前人步幅的三分之一处。

也就是说,在前行速度相同的情况下,有一人要靠更快地频率,才能追上另一人。

一步换三步,这在成年人和孩童之间是极为合理的事情。

可要是放在两个成年人身上,那只有一种情况——

这两人中,其中一人是个残废。

或者腿部腰肢受过重伤,以至于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迈不开步子,只能凭借更快的步频,才能勉强保持和旁人一致的行进速度。

声音越来越近。

下一刻,就会从墙角的拐弯处显露出身影来。

厅里的众人都显得极为期待。

当走在牵头的人闪出身子时,刘睿影突然笑了起来。

笑的声音很大,竟是盖过了拐杖拄地的声音,还将厅里大半的目光都吸引来。

“刘典狱怎么突然这样开心?”

王淼问道。

“因为全中都城里,最有资格当‘监’的人来了。”

刘睿影回答道。

收敛了笑声,但却并未止住笑意。

眼角弯的如同新月,嘴角都快裂到耳朵后头……

和谐的拐杖拄地声,在门前停止。

一个双眼无神的瞎子。

一个腿脚残疾的跛子。

这两人的组合着实是太过于怪异。

要是放在平时的长街中,瞎子一般算命,跛子向来乞讨。

瞎子看不见人间,却说心眼通天地。

跛子步履维艰,却可以不挪窝的吃百家饭。

但说到底,都是被人们所不齿唾弃的下九流角色,可大厅中稍微有些见识的人,全都起身恭迎。

没有见识的人,也能或多或少的察觉到这两人的不凡。再加上周围的人全都肃穆起身,面色恭敬,剩下的即使不明这二人身份,却是也纷纷站起来,让自己不至于显得太过于不合群。

“不是读书人,本不该来。但我师傅这一把年纪却比年轻时更喜欢热闹!不过王大师放心,我们师徒二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门口送的礼,一点儿没拿,还自己带了吃食、酒水!”

为首的瞎子说道。

说着,便从右手中握着的拐杖上,取下一个碎花蓝布的包裹。

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提着包裹,迈步走进大厅中,径直到了最近的桌子旁。

这也是大厅里唯一还有空位的桌子。

那些不明所以的人这才发现,他虽然是个瞎子,但却比谁都看的清楚,就连地毯上被人不小心泼洒上的酒渍,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避开。

包裹放在桌上,跛子对同桌的人点头示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其中有个身着五品“紫缎辰”文服,须发花白的老学究,靠拄拐才能起身。

看到这瞎子对自己点头,慌忙将拐杖扔到一边,颤巍巍的用两手撑着桌面,弯下身子,回了个礼。

直起身子后,便气喘吁吁,却是再也立不住,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将脑袋靠在椅背,双眼白翻,胸口剧烈起伏。

旁边的年轻读书人见状,赶紧倒了杯温水,扶着老学究,给他小口慢慢的喝下去,这才顺过气来。

瞎子不急不慢的把包裹打开,里面是个檀木食盒,共有三层。

每层可以放六个碟子,总计该是十八个菜。

不过最下面一层,全是酒。

不是酒壶,也不是酒坛,而是散酒。

就这么在食盒里盛着,上面还飘着两个极为劣质的酒杯。

瓷烧的酒杯,根本不会在酒水里浮起来。

但这两只酒杯,却是可以浮在酒水上,随着瞎子的动作,还和食盒的侧壁碰撞,发出“叮叮”的响声。

足以见得这酒杯的工艺有多么粗鄙……

无论是多大的瓷制物件,却是都得经过陶泥、摞泥、拉坯、印坯、修坯、捺水、画坯、上釉、烧窑这几个步骤。

有些土瓷,不上釉色,画坯这个步骤便可以简单些。

可陶、摞、拉、印、修这五步是决计不能马虎的。

瓷土淘成可用的瓷泥后,并不能立即使用。要将其分割开,摞成柱状,才便于储存和拉坯用。随后将摞好的瓷泥放入大转盘内,通过旋转转盘,用特质的拉坯工具,将瓷泥拉成瓷坯。

瓷坯雏形,要根据物件的形状,选取不同的印模,将瓷坯倒印。出来的毛坯,厚薄不均,还得人为的将这坯修刮整齐匀称。

这其中但凡有个步骤偷工减料,就会使得瓷泥中进去不少空气,捺水是,热,胀冷缩,内里就会出现许多细小的孔洞。

如此烧纸而成的瓷器,大多都会在炉膛中炸裂。

若是上的釉面厚实,侥幸出窑,内里的孔洞也会让其表面收缩,变得凹凸不平,放在水中酒里,就能漂浮在上方。

瞎子将最下一层食盒撤离抽拉出来时,酒杯与食盒的碰撞还是次要,拙劣的酒味才让附近的众人纷纷掩鼻皱眉……

食盒是好木头。

盛放这样的酒,着实是暴殄天物!

淡黄色的酒汤里,除了酒杯外,还沉淀、浮动着不少残渣。

巧手农妇在自家用粮食酿的土酒,都不会有这般浑浊……

众人的注意力一时间已不是在这酒和酒杯为何这般劣等,而是在于这一老一少的瞎子,跛子,到底从哪里寻摸来了这样的酒和酒杯……

“听说你们喝酒行令,缺个‘监’,所以就厚着脸皮,毛遂自荐。王大师觉得,我当得起吗?”

跛子站在大厅外,朗声说道。

王淼却默不作声。

她认出了瞎子是谁,但却不知道这跛子是何人。

好在那管家赶紧出言道:

“萧大师的师傅,当然当得起!若是您再当不起的话,想必也无人敢当!”

听闻自己的管家如此说道。

王淼却是瞳孔一缩……

原来这跛子竟然就是前任至高阴阳师——太白,萧锦侃的师傅叶伟。

这时,刘睿影觉得左边脸颊有一股温热。

一转头,刚好和萧锦侃碰了个对脸。

萧锦侃从食盒里捞起酒杯,顺带在里面舀了一杯酒,和刘睿影遥遥相敬,仰脖喝完。

“那就好那就好……嘿嘿!”

叶伟听了管家的回话,笑着走了进来。

好似小孩子的恶作剧成功了一般。

王淼也即刻调整过来,清了清嗓子,又是雍容大方的说道:

“没想到小女子置酒会文友,竟会惊动两位至高阴阳师大人!二位光临,真是荣幸之至,要是徐阁主在此,定然也会欣喜万分!不知小女子可否够格,给二位敬杯酒?”

这王淼着实不同寻常……

在不识人的情景下,还能把场面圆满到这个地步。而言语神态中表露的谦卑恭敬,又极为真诚!即便心里知道这是场面上的客套,但也一点儿都挑不出礼来。

叶伟没有应允,也没有拒绝。

拄着拐,一步一歪肩膀的走到了徒弟萧锦侃身边。

“去和你朋友坐吧?这桌儿都上了年纪,不适合你!”

叶伟说道。

“见酒忘色的事我干得出,但遇友忘师的事,可是要遭天谴的。”

萧锦侃打趣的说道。

叶伟冷哼一声,根本不听他这番说辞。

口中打了个呼哨。

一道黑影“唰”的从外面贴着地飞了进来。

到叶伟身旁时,骤然高起,落在了桌上。却是他豢养了多年的那只瘸腿大雁,焦急的在桌上转了几圈,便旁若无人的朝桌子中间走去,对准了一盘儿炸银鱼。

叶伟伸手将其拦住,嘴里念叨着:

“那是别人的菜,咱么不吃,咱们自己带的有,咱们就吃自个儿的!”

王淼已经端着酒杯朝叶伟和萧锦侃走来,听到这话,脚下步子骤然顿了顿。

这哪里是对大雁说的话?

这般泾渭分明的言语,让王淼也有些下不来台。

“不必不必!我是来当‘监’的。要是喝了你的敬酒,难免会偏向于你。所以还是不喝了罢!心意到了就好。”

“不对……莫要再上前了!心意也不能收!明的暗的,实的虚的,都不行,通通不要!”

叶伟一句话说完,却是觉得有些不对。

转念一想,朝着王淼连连摆手说道。

“啪!”

又是一道光影闪动。

叶伟面前的桌上,突然多了一把柴刀。

刀身直直竖起,刀剑插在桌案中。

刘睿影听闻响动,起身看去。

这是一把刚磨过的柴刀,长一尺三寸,刀身略宽。

刀锋的圆弧要比寻常的柴刀圆润更甚,俨然呈现出青白色。

很是安静的插在桌上,但却有奇特狂怒之气从刀刃中升起。

尖端半月状的纹路,看在眼里有些柔软,像是煮烂的面条。

靠近握把处,有一道很深的凹痕,似附着了一道闪电。

叶伟骤然出刀,显然超脱了所有人的预料……有些胆小的读书人,已经开始焦急的寻摸起退路。

好在这大厅门窗大开,人员众多,倒是给了那些胆小鬼们不少安慰。

刘睿影看着那柴刀,用劲气传音,对这萧锦侃说了一句“多谢”。

萧锦侃并未作答,而是将一层食盒中的两个碟子去了出来,又把盛酒的食盒中的酒,分出来了一半,捞起只酒杯,朝里一丢。

“老头儿,你好好当‘监’,我去喝酒了!记住了啊,可不能因为我是你徒弟,就偏心眼儿!也不能因为这里有人认识你徒弟,就对他也偏心眼儿!”

萧锦侃说完,端着食盒,叮铃当啷的走到刘睿影旁边。

正巧王淼起身去给叶伟敬酒,空出了一把椅子。

他便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拿过刘睿影面前的酒杯,左右开弓,给刘睿影和自己都舀了满满一杯酒。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