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垂下眼睑,冰冷的目光落在贾氏身上。
贾氏倒在地上衣服敞开,外衣之下,竟是不着寸缕……
相对应的是梁中书官袍之下两条毛腿。
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卢俊义气得浑身直突突:
贱人送给自己一顶帽子还不够,还再送一顶!
是可忍孰不可忍!
即便是恨不能一刀阉了梁中书,卢俊义还是先看了一眼蔡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卢俊义的本性就不是挑大梁的人。
所以都到这时候了,卢俊义还是克制住了杀意:
万一大哥留着梁中书还有用呢?
蔡福微微颔首。
“一个男人,无缘无故被他的妻子背叛,还是两次……”
卢俊义看向梁中书,目光冰冷,声音更冰冷:
“你知道心如刀绞的滋味儿吗?”
做为黄毛,梁中书本能的说:“不知……”
“噗嗤!”
卢俊义毫不犹豫的一刀捅进了梁中书的心口!
刀锋在他心里狠狠绞动!
卢俊义双眼死死盯着梁中书,嘴角勾起狰狞笑意:
“现在,你知道了?”
梁中书两只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难以置信的瞪着卢俊义:
“你,敢杀我……”
“我是反贼!”
卢俊义哈哈大笑,笑得歇斯底里,忽地一把推开梁中书,指着他低吼:
“你挑的嘛相公!”
梁中书呆呆地望着仿佛浴火重生的卢俊义,一脸遗憾的向后倒下……
眼睁睁的看着梁中书倒在了血泊里,蔡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杀疯了!
因为一开始蔡福只杀了谢都管和小厮,她还心存侥幸。
以为蔡福心有顾忌,不会杀了大名府留守相公梁中书和她这个当朝太师之女!
但是看到梁中书被卢俊义把心都绞烂了,她才终于知道死到临头了!
“好汉饶命!”
蔡夫人泪流满面的抱着蔡福的大腿:
“只要你不杀我,我干什么都行!”
蔡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干什么都行?”
“干什么都行!”
蔡夫人得病乱投医,慌乱的一边说一边脱衣服,三下两下就脱得精光。
虽然蔡夫人风韵犹存,但是蔡福对她没有兴趣:
“行了,我可以不杀你。”
蔡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拉到眼前冷冷盯着她的双眼:
“不过我需要一条狗!
“一条听话的,我让她咬谁她就咬谁的狗!”
蔡夫人被掐得脸都紫了,好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听话!奴家听话!”
“很好!”
蔡福放开了她,好像抚摸狗头一样抚摸她的头顶:
“上一次,你丈夫甘愿奉上黄金万两,求我饶他一条狗命。
“我说先寄存在你家,下次再一起带走。
“但是现在,你丈夫已经死了。
“这黄金万两,怎么算?”
“奴家这就给主人取来!”
蔡夫人连忙说,蔡福满意的把她脑袋一推:
“还不快去?”
“是是是!”
蔡夫人爬起来,三下两下套上了衣服,跌跌撞撞往外跑。
卢俊义立即看向蔡福。
现在的他已经封心锁爱,不会再相信任何女人。
蔡福打了个眼色,卢俊义扭头一看,才发现时迁竟然缀在蔡夫人身后。
不是,时迁啥时候进来的?
卢俊义惊呆了:
忽然发现时迁如果做刺客的话,就算是他也防不胜防!
……
蔡夫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结果在拐弯儿的时候跟丫鬟撞了个满怀。
“滚开!”
蔡夫人一把将丫鬟推了个跟头,自己也绊了一下,扑倒在地。
“夫人小心!”
丫鬟自己摔了个跟头都顾不上,赶紧爬起来扶蔡夫人:
“夫人为何如此慌张?”
“你懂个屁!”
蔡夫人想说有个煞星逼着自己能不慌张么,却猛然醒觉:
不对呀!那个煞星也没跟出来呀!
自己现在是人身自由的呀!
当时蔡夫人的心思就活络了:
若是自己趁机逃走,调动官军来抓他……
不知为何,这时蔡夫人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蔡福那双慑人魂魄的虎目。
如果说蔡福是“虎”,她现在就像是“伥”,对蔡福已经怕到了骨子里。
她父亲是蔡京又如何,梁中书都死了,还有什么人是蔡福不能杀的?
曾经父亲是她心里最强大的男人,但现在她心里最强大的男人是蔡福!
蔡夫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连忙爬起来一把推开丫鬟继续往前跑。
在她身后,时迁默默地把牛耳尖刀揣进袖子里,继续不紧不慢的跟踪。
蔡夫人很快取了万两黄金来给蔡福,甚至为了方便还给蔡福拿的交子。
万两黄金对别人而言是天文数字,对于梁中书而言……也伤筋动骨了。
蔡夫人恭恭敬敬的把厚厚一叠交子双手奉上,高高举过头顶献给蔡福。
蔡福呵呵一笑,接过交子。
“现在我们要离开大名府。”
蔡福奖励似的轻抚狗头:
“你送我们出城。”
“遵命主人!”
蔡夫人讨好的用头顶蹭了蹭蔡福的手心,乖巧的说:
“奴家去找车!”
看着蔡夫人那双死鱼眼儿,蔡福有种看到《银魂》坂田银时的既视感。
莫名想笑。
蔡福拍了拍蔡夫人的头顶:
“去吧。”
蔡夫人立即又跑了出去,准备好了马车之后,把蔡福他们带了出去。
关上这间充斥着血腥味儿的房门,蔡夫人颐指气使的命令小厮:
“看好这道门,谁都不准进!”
于是两个小厮就守住了房门,目送蔡夫人带着蔡福他们出去坐上马车。
蔡福舒舒服服的坐在马车上,蔡夫人在他身后殷勤的给他做头部按摩。
这一队马车到了城门,守门官军一看是梁中书府上的马车,哪里敢拦?
于是蔡福他们顺顺利利的出了城,到了周谨看守马匹的地方。
周瑾一见蔡福他们来了,满怀期待的上前问道:
“我师父救出来了吗?”
“你说呢?”
蔡福呵呵一笑,看向旁边的马车。
邓飞扶着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半死不活的索超下来了。
索超踉踉跄跄走到蔡福面前,纳头便拜:
“小人多谢恩公……”
蔡福伸出双手要扶他起来,谁知索超忽地拔出了刀子!
一刀捅向蔡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