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时空多元宇宙 第4章 李寻欢到达范阳，安禄山召唤骑士王

天宝十四年六月二十三日，河北范阳。

炽热夏阳下，营帐林立、旌旗招展。范阳城北的军营内，一名身披浅青外袍、腰悬玉佩的中年男子在门口站定，望着营门上“范阳节度使安”六个黑底金字大字，嘴角扬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李寻欢，终于抵达。

他翻身下马，身后仅一匹骏马、一柄短匣，无从识人，更不显山露水。

宁荣荣早早等候在营外，今日一改往日侍女装束，换上华丽丝裳，面露喜色：“义兄，你终于到了！”

这声“义兄”一出，守门的几名亲兵连忙行礼：“原来是将军义兄，快请进！”

李寻欢微笑点头，并未多言，只是顺势入营。

入帐不久，营中消息已传遍。

“安将军义兄李公子，来自西域，与荣荣姑娘自幼有义亲之情。”

“听说此人风采不凡，手段不俗，还是商旅出身，与西域各部多有往来。”

“将军近来频频召他饮酒，已视为座上宾。”

种种议论悄然流传。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自从宁荣荣以“商旅之女”的身份博得安禄山好感，又“劝说”将军招来她的“义兄”李寻欢后，安禄山居然真的点头同意。

他从不轻信旁人，却出人意料地对李寻欢态度甚好，不仅安排单独营帐，还屡次召其入席饮酒，甚至在军议空档也要招他畅谈。

“义兄，请。”营中大帐内，安禄山举杯，笑声震天。

李寻欢端坐席旁，微微举盏，一饮而尽：“将军盛情，寻欢不敢不尽。”

“好！”安禄山笑道，“你这人就是痛快！不像我那几个谋士，说句话都拐着弯，真让人烦。”

席间众将交口称赞，气氛热烈。而宁荣荣坐在下首，一直保持沉静，偶尔与李寻欢对视一眼，皆心领神会。

不过几日，李寻欢已稳坐安禄山近侍之位，甚至在一些小型军议中，也被特许留在一侧“旁听”。

然而，敌营之中，哪有真正的信任？

——尤其是在权谋者眼中。

六月二十七日晚，内帐偏厅。

严庄——安禄山最倚重的谋士之一，面色阴沉，低声劝道：

“将军，那个李寻欢身份来历并不清楚。荣荣姑娘说是义兄，但此人举止过于沉稳，且从不多言，我总觉此人心机深藏。”

安禄山一边啃着羊腿，一边冷笑：“你以为我蠢？我第一天就看出他不是普通商贾。”

严庄惊讶：“那将军为何——”

“我不过是看他有意思。”安禄山将酒碗重重放下，擦了擦嘴角油渍，语气转冷，“此人懂得进退，知道分寸，不似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废物。”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他若真是来杀我的……那也得先进得了我身，出得了营门。”

严庄沉吟片刻：“将军是看中他的武艺？”

“是看中他的胆。”安禄山眼神微眯，“你仔细观察，这几天他虽然与我亲近，却从不多问军事、不求官位、不谈人事……这样的人，反倒让我想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将军可是在……钓鱼？”

“不错。且看这条鱼，敢不敢咬钩。”

帐外风起，一盏灯火被吹得摇曳不止。

另一边，营地西侧偏帐。

李寻欢静坐于案前，正将一张最新营地图细细摊开，眉头微锁。

宁荣荣从帘外走入，低声道：“义兄，他们开始怀疑你了。”

“本该怀疑。”李寻欢淡淡地说。

“但你……还能应付吗？”

李寻欢将小李飞刀缓缓放于案上，目光如水：“我还需四天。七月一日子时，若我出手失败……你立刻逃，不要管我。”

宁荣荣低声：“那你呢？”

李寻欢轻笑：“我若还走得动，就走回来。走不动了，也要在他身边留一把刀。”

帐内一时无声。

过了片刻，宁荣荣低声说：“裴旻他们已靠近范阳西郊。青城派准备在六月三十夜，发动外围接应。”

“很好。”李寻欢将地图收起，“你继续维持你原有的身份，不要露出破绽。”

宁荣荣点头，转身离开。

帘后风声又起，一片竹叶悄然飘入。

李寻欢看着那枚落叶，喃喃低语：“再等四日……刀，就该落了。”

营地灯火通明，而暗影之下，一场静默的博弈正在不断推进。

刀未出鞘，气机已锁。

而此刻的安禄山，依旧夜夜饮酒，高谈阔论，似乎并未将任何阴谋放在眼中。

他从未真正信任李寻欢，但他不怕。

他以为，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刺穿他的铁血重营——

可他不知道，这一次来的，是李寻欢。

是那柄——

出手就不回头的小李飞刀。

天宝十四年六月二十九日，范阳北郊，夜幕低垂。

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山林营地，安禄山与严庄站在一座石坛前，石坛中央摆放着一枚深红色的圣徽，通体环绕着古老西文字母，散发出淡淡光辉。

这是安禄山从西域辗转而得的一件圣物——据说来自西方一处“英灵座”的遗物，可以召唤出“王者英灵”，为召唤者征战天下。安禄山将此宝物视若珍宝，藏于密地，今日终于到了动用之时。

“将军，当真要用它？”严庄皱眉，“你我已筹谋多年，兵马齐备，此物若反噬，恐生异变。”

安禄山身披黑金战袍，双眼透出兴奋的光芒：“若能召来英灵，此战便无忧。我要的不只是胜，是彻底碾压整个中原。今日，命运该换人来掌了。”

他挥手，祭坛上的圣徽立即泛起幽蓝光芒，空气中一阵扭曲，地面隐隐震颤。

安禄山高声咏唱那串他记了数月的咒文：“——吾以汝之名，呼唤沉眠英灵。跨越时间的王啊，以我之命，现于此世！”

电光激荡，火焰自地表升腾，一道蓝白光柱自天而落。虚空中浮现出一道淡金身影，渐渐凝实。

片刻后，一名身披银蓝盔甲，金发碧眼的女骑士缓缓出现在祭坛中央，手持无形剑鞘，气息庄严而沉稳。

她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剑，第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安禄山怔住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而威严的女子，容貌圣洁，英气逼人，一身骑士铠甲下的身姿修长挺拔，如同传说中降世的女武神。

“我……我就是。”他回过神，咽了口口水，眼神不自觉落在她白皙面庞和胸前盔甲上，眼中露出贪婪之色。

严庄一声咳嗽，打断了他飘忽的神志：“将军。”

安禄山回神，强作镇定：“咳……咳。你叫什么名字？”

女骑士神色平静：“我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圆桌骑士之王，誓以吾之剑守护汝之意志。”

她微微低头行礼，仪态不失王者之尊：“御主，请指示。我存在于此世，是为战而来。”

安禄山听得热血上涌，豪气顿生：“本将军志向不止一隅。我将打下整个中原，征服大唐，推翻昏庸皇帝，自立为帝，建立不世之功！你愿辅我吗？”

阿尔托莉雅凝视着他，良久，缓缓点头：“若你真有志于天下，愿以仁治为本，统一四海，我将以王之剑辅你登顶。”

安禄山闻言大喜：“好！好！汝果然是天命所归。”

“不过，”阿尔托莉雅忽又开口，语气凌厉，“若你心怀私欲、剥削天下，我必不容之。”

安禄山眼神一闪，脸上却仍挂着笑：“本将军自然以天下为怀，仁德为先。”

“你既为我之英灵，暂且不可示人。”他转身对严庄吩咐道，“这几日你带她熟悉中原风俗，若有刺客入营，便由她亲自应对。”

“她武力高强，隐于暗处，刺杀若来，必可反制。”

严庄犹豫片刻，还是拱手：“属下明白。”

安禄山再看向阿尔托莉雅：“你就住我营帐后的密室。白日不得现身，夜间自行修炼。”

“遵命，御主。”

同夜，李寻欢在自己的营帐中闭目养神。

忽而心有所感，睁眼望向北面营地，隐隐间仿佛察觉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正在苏醒。

“这气息……不像中原武学。”

他低声喃喃：“莫非安禄山还有其他底牌？”

他起身，取出飞刀，指尖轻抚刀锋，神色比以往更为冷峻。

他知道，七月一日的刺杀之战，远比计划中的更复杂了。

而真正的“敌人”，或许不止安禄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