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月12日 - 23:30 - 废弃工厂内部 -
腐朽的铁门在羡渊的剑锋下无声裂开,霉味混合着某种甜腻的化学药剂气息扑面而来。雷狮的雷电在掌心凝聚成球,照亮了布满管道的中央大厅——地面上,几十双凌乱的脚印全部指向西北角的楼梯井。
\"地下室的入口。\"羡渊的靴尖碾过地面积灰,\"最近有人频繁进出。\"
通讯器里传来卡米尔冷静的声音:\"已定位你们的位置,那个金属圆盘就在正下方20米处。佩利正在尝试拆解,但……\"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后,佩利的大嗓门炸响:\"这破盘子会咬人!老子的扳手被吸住了!\"
帕洛斯的声音带着笑意插入频道:\"小弈刚拿到水质报告——喷泉水中含有微量铱-192同位素,正好能增强神经信号的传导性。\"
舒弈小声补充:\"就像……把大脑调成接收模式?\"
雷狮突然拽住羡渊的手腕。楼梯井深处,传来细微的、如同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间或夹杂着某种规律的嗡鸣。
\"它们在唱歌。\"羡渊的蓝粉异瞳微微收缩,\"和受害者的描述一致。\"
星云不知何时出现在羡渊肩头,尾巴炸毛,异色瞳死死盯着黑暗深处。
- 9月12日 - 23:55 - 工厂地下室 -
地下室的景象让雷狮吹了声口哨。
二十余名梦游者围成一个完美圆圈,机械地摇晃着。他们脚下是用荧光涂料画出的巨大阵图——与金属圆盘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圆盘中央,一汪幽蓝的水正在无风自动,随着梦游者们喉咙里发出的嗡鸣共振出诡异波纹。
\"精神控制共振器。\"卡米尔的声音因信号干扰而断断续续,\"那些纹路是……声波导槽……必须破坏圆盘……\"
佩利在通讯频道里骂骂咧咧:\"老子试过了!这玩意儿刀枪不入!\"
羡渊的星心剑骤然出鞘,冰霜顺着剑锋蔓延:\"那就冻住它。\"
雷狮却按住她的肩膀:\"等等,看水面。\"
幽蓝的水面正倒映出天花板的景象——那里本该是混凝土,此刻却显现出星空般的投影,一颗陌生的血色行星正在缓缓旋转。
帕洛斯突然倒吸一口气:\"小弈的监测仪刚捕捉到异常——那些'水'根本不是h?o,是液态神经递质!\"
仿佛回应这句话,所有梦游者突然齐刷刷转头,泛着蓝光的眼睛直视闯入者。
第一个音符刺入耳膜时,羡渊的剑差点脱手。那声音像一百把锈锯在脑髓上摩擦,却又诡异地编织成旋律。星云惨叫一声从她肩上滚落,被雷狮一把接住。
\"声波武器!\"雷狮的雷电在周身炸开屏障,但电弧竟被声波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掐灭的烛火。
舒弈的尖叫声从通讯器传来:\"帕洛斯!你怎么——\"
频道里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接着是帕洛斯反常的平静声音:\"……多美妙的频率……\"
\"他被影响了!\"卡米尔急促道,\"关闭通讯!那种声波能通过电子设备传播!\"
羡渊果断摘下耳麦,但为时已晚——最近的三个梦游者已经扑来,他们的手指甲不知何时变得漆黑锐利,划过雷狮的手臂带起一溜血珠。
星心剑横扫,冰霜瞬间冻住袭击者的双腿。羡渊趁机拽住雷狮后退:\"必须毁掉圆盘!\"
雷狮抹了把血,突然咧嘴一笑:\"未婚妻,玩过打水漂吗?\"
他的雷神之锤猛地砸向地面,暴烈的电流顺着潮湿的地表窜向圆盘。水面剧烈沸腾,血色星辰的投影扭曲了一瞬——
所有梦游者同时捂住耳朵惨叫起来。
趁此机会,羡渊跃入圈内,星心剑直刺圆盘中心。剑锋触及水面的刹那,一股庞大的意识洪流顺着剑刃冲入她的脑海——
\"找到载体……完成链接……\"
无数碎片化的画面爆炸般闪现:血色行星上的巨型结构体、漂浮在液态神经递质海洋中的茧、某个正在苏醒的存在……
\"羡渊!\"
雷狮的怒吼将她拉回现实。星心剑已经冻住了大半圆盘,但那些裂纹中正渗出粘稠的黑液,像某种生物的血。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水泥碎块。
\"它要自毁!\"羡渊试图拔剑,却发现剑身被牢牢吸住,\"雷狮!\"
雷电与冰霜同时爆发,圆盘在刺目的光芒中炸成碎片。幽蓝的液体飞溅到墙上,竟像活物般挣扎着汇聚,最终蒸发成刺鼻的雾气。
梦游者们如断线木偶般纷纷倒地。远处传来佩利兴奋的吼叫:\"老子拆了那个破盘子!\"
震动停止了。
雷狮一把拉起半跪的羡渊,拇指擦去她鼻血:\"刚才看到什么了?\"
\"……\"羡渊的瞳孔仍因残留的影像微微颤抖,\"我们可能……放出了比收割者更麻烦的东西。\"
星云虚弱地\"喵\"了一声,爪子指向唯一没被破坏的圆盘碎片——上面的血色星辰图案正慢慢褪去,露出底下刻着的一行小字:
\"黎明之眼观测站 第三号终端\"
【小剧场】
- 救护车旁 -
佩利给昏迷的帕洛斯扇风:\"醒醒!你欠老子十包辣条!\"
卡米尔注射镇静剂:\"神经突触过度兴奋,需静养。\"
- 医疗帐篷 -
舒弈用湿毛巾擦帕洛斯额头:\"快好起来……\"
帕洛斯突然睁眼偷亲她手背:\"报酬收到。\"
- 废墟边缘 -
雷狮把玩着那块碎片:\"未婚妻,怕了?\"
羡渊一剑鞘敲过去:\"闭嘴。\"
- 战术包 -
星云啃着压惊鱼干:\"喵!\"(翻译:两脚兽专捅马蜂窝!)
(当夜半歌声戛然而止,当水面下的星辰显露出真容,最深的恐惧往往来自一个简单的问题——我们究竟打断了谁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