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邱惊雷真没想过,他迟疑着:“应该不会吧?他手里有钱跟爸妈显摆啥?爸妈又不靠他过日子。”
陈风担忧:“你不知道,刘大齐心里憋着一口气呢?说不定就回去家里显摆。”
“他真要去,谁也拦不住。”邱惊雷无奈地两手一摊,“只是他这么做没用,爸妈不吃他那套。这次爸妈挣了三万多块,就他那点钱,在我们眼里算多,在爸妈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陈风一想,笑着点头:“也是,妈这些年可没少挣,虽然咱们不打听,保守估计,早就过二十万了。十万块钱在她眼里真不算什么,希望大姐夫别办蠢事。”
偏偏......
刘大齐就是有点蠢,他正准备去李青香家里显摆显摆呢。
只是被家里的事缠住了,没顾得上。
荒山房子拆迁,他和刘老三都得了不少补偿款,就刘老二一个人没有,他媳妇气坏了,阴阳怪气到处说酸话。
大骂刘父偏心眼,扬言以后不管刘父刘母的死活。刘老二连个屁都不敢放,只要开口,夫妻俩就打架。
打生打死的那种,可气的是他还打不过媳妇。
跟别人说就算了,刘老二媳妇还跑到刘大齐面前质问。
“大哥!做人不能这么偏心的,你带着老三挣钱,为什么不带着老二?他不是你弟弟?你的弟弟只有刘老三一个?”
陈云不想掺和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坐在一旁不吭声。
刘晶晶的男朋友张强也在,虽然两人还没定亲,但基本上两家人都同意了,就等挑个日子下定就是。
“胡说什么?”刘大齐听不得这话,“当初爸没问过你们?是你们自己不盖,能怪谁?我是大哥没错,我说的话你们听吗?”
刘老二媳妇理直气壮地反驳:“怎么不听?爸当时也没说一定挣钱呀?他要说了,我怎么会不听?大哥你就是偏心,看我家盖了个二层小楼你不服气,不想带着我们挣钱。”
刘大齐鼻子都要气歪了,陈云冷然地看着老二媳妇。
“二弟妹!话不能乱说的,荒山盖房本来就荒唐,谁敢保证你的房一定能被拆掉?大家都在赌,只不过我们赌对了而已。
当初公爹明明说了,让你挨着我们一起盖,你说没钱,不盖,现在大吵大闹有啥用?
如果我是你就闭嘴,你当闹起来是啥光彩的事?不过是显得你目光短浅而已。”
“我目光短浅怎么了?你有眼光,一个女儿跟男朋友谈那么多年不下定,也不怕村里人笑话。”
钱没挣着,跑来发泄几句还被骂目光短浅,刘老二媳妇快要气炸了,口不择言地乱指责。
“大嫂!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好人谁会跟自己的父母闹僵?自己身上......”
没等她把话说完,陈云从门角拿了一把柴刀,二话没有,上前就朝刘老二媳妇的脸上砍去。
她最恨人家说她跟父母断绝关系的事,那是她心底最大的痛。
背后说她没听见就算了,当面说,她绝不放过。
刘老二媳妇极少看见陈云这么狠辣的一面,瞧着那柴刀朝自己的脸上来,整个人吓得身体僵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还是边上看热闹的人拉了她一把,柴刀从她身旁“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留下一个很深的坑,这要是砍在她脸上,保证皮肉破烂。
当即脸色惨白,身下一热,瘫倒在地。
陈云的狠,刘大齐是见过的,只是没想到她对别人也这么狠,心里不免对她高看了几分。
这二弟妹口无遮拦,的确该好好教训。他是男人,不能对女人出手,陈云教训她很合适。
畏惧也增加了几分,以后再不提岳父岳母,免得陈云发疯。
刘晶晶第一次看老妈这么彪悍,刚才被二婶说的那么难听,她心里很难过。
她谈恋爱关二婶什么事?男朋友来不来下定又关她什么事?为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以后让她的脸往哪儿放?
“二弟妹!你跟别人怎么编排我都没关系,我没听见。舞到我面前来,就没这么好说话了。”陈云眼神冰冷,语气更冷,“我家的事跟你没任何关系,也不劳你操心。
关系好,兄弟就来往。不好,直接断了也不是不行,就像你说的,我连父母都不来往了,何况是你们?”
刘老二媳妇被吓怕了,不敢说什么,白着一张脸,转身跑开。
其他人也不敢再议论这个话题,刘晶晶的男朋友张强立即开口:“我妈已经找人看好了日子,八月十六来下定。”
陈云转头瞪了他一眼,没吭声,刘大齐也不说话,感觉张强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八月十六还离的远,大家都走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刘晶晶看父母不高兴,拉着张强往外走:“你回去吧!我送你出去。”
他们一走,刘大齐靠近陈云,小心翼翼地说道:“咱们手里有钱了,我看该回去跟爸妈认个错,不求他们给咱好处,至少得化解矛盾。
晶晶长大了,将来结婚,生孩子,没有娘家人会被人看不起的,找个时间回去一趟吧!”
“要去你去,我不去。”
陈风不敢回去,怕爸妈不认她,实在是她察觉到自己以前做的有多过分。女儿还小时感觉不出来,女儿长大带回男朋友,就越来越能察觉出父母的不易。
偏偏她还不知死活地回去闹,老妈伤透了心,才会将她赶出来。
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既然赶出来了,她就再不会回去低头。
手里有钱,更用不着看老妈脸色。爱认不认,无所谓,多少人没有娘家不也过得很好。
何必自讨苦吃。
刘大齐买了不少东西,开着拖拉机去了镇上。
李青香根本不见他,陈富贵将门一关,不看他那副谄媚讨好的脸色。
手里提着东西的刘大齐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尴尬的不得了。
喊了几声,没人回应,悻悻然拿着东西走了,再待下去,他怕被人当猴看。
听见拖拉机的声音远去,陈富贵才打开门。
终于走了,实在够烦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