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见鬼了。
他怎么会有这样恶心的想法。
谢行之快速否认,他想要的长嫂,只有云小姐好吧!
谢行之这些纠结的想法,姜遇棠自然是不知道的,在回到了集福堂之后,她就照例去陪伴起了谢老太君。
谢老太君的身子恢复的不错,能够发出断断续续的单音节了。
她躺在床上,红着眼睛,喉咙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是……云盼……儿……”
姜遇棠坐在旁边,握住了老人家的手,说道,“祖母,已经查清楚了,云盼儿也已经受到惩罚,被赶出去府了。”
“辛……辛苦……你了……”
谢老太君的心中难受,觉得这丫头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
姜遇棠对着她笑了下,然后在旁边,继续陪着谢老太君,练习起了发声,直到谢老太君疲惫,这才离开。
隔天沐休,姜遇棠惦记着珍宝阁内的那批货,早早的就过去了。
后院内,她正打算进去库房,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
“姓姜的,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姜遇棠在门口顿住,回头就看到苏砚礼阔步而来。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会做生意,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和你合作!”
他被气得胸口都在不停剧烈上下起伏着。
后院中不少伙计,都朝着此地觑了过来。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姜遇棠感觉不对,皱眉问道,“你先说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苏砚礼觉得这女人,是真会装蒜啊。
他冷笑了一声。
“你就这么贪?我这边的造势还没有结束,你就迫不及待的在市面上货了,还是以白菜价,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我和云小姐带来多大的损失吗?”
物以稀为贵。
这批邻国的货物新颖,在京城中极为少见,按照苏砚礼原本的想法,是先制造出噱头,只卖给王公贵族,搞饥饿营销这一套。
然后再将价格哄抬上去,时兴起来,成为炙手可热的宝物,走高端路线。
结果,苏砚礼这两日发现,这批货物,居然已经出现在了市面上,还是以低廉的价格。
而这批货,一直由姜遇棠在保管,如今计划出现崩盘,他怎么可能会不生气?
姜遇棠听完,意识到了严重性。
她的脸色凝重,否认道。
“此事也会损害到我自身的利益,我不可能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而且我这段时间,都一直在等你这边的消息。”
“那现下的情况你又该怎么解释?”
苏砚礼压根不信,眼神愤怒。
他就不该带这种头脑空空,毫无用处的商业白痴赚钱,真的是猪队友啊。
“咱们的契书上,白纸黑字写了,若是有一方违约,造成了损失,那就要翻三倍来赔付另外两方,你得要赔我,还有云小姐相应的银钱。”
苏砚礼心想,要是姜遇棠这个猪队友敢赖账,那他们就带着契书,官府见吧。
反正他是不可能再和姜遇棠这个害人的玩意儿合作了。
姜遇棠的脸色难看,抿唇思忖。
伙计们更是安静异常,连大气都不敢坑一下。
云浅浅收到消息,也赶来了珍宝阁的后院,就看到了苏砚礼,在对着姜遇棠,劈头盖脸的进行训斥。
她的眼神凉凉,不虞地看向了姜遇棠,她在搞什么?
“云小姐,你过来了?”
库房的门口,苏砚礼扭头,脸色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云浅浅嗯了一声。
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得知了个大概。
“看来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就按照赔付走吧。”
云浅浅的脸色傲慢,仿佛和姜遇棠多说一个字,都是对她的玷污。
“不行!”
姜遇棠直接拒绝。
唰的一下,两道目光射了过来,云浅浅的眼神不高兴,凝视道,“姜太医,这是公事,请你识点大体,不要耍性子,意气用事好吗?”
姜遇棠无视,直接看向了苏砚礼。
“就算要让我赔付,那也要将整件事搞清楚了才行,首先,你告诉我,是从哪里,或是哪个渠道发现了这批货?”
装什么?
苏砚礼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耐烦回答,抬手召来了随从小厮,让他来说。
“是这样的姜老板,小的是在一家中低档次,名叫芳阁的首饰铺看到的,那些钗环的款式,上头的宝石,全都和您库房里面的一模一样,仿冒不了。”
小厮又道,“小的问了,对方说是从枕河街一女子手中,花了一百两银子进的货。”
所以这便来找她兴师问罪了?
姜遇棠面无表情,“那她有指名道姓说是我吗?”
说到这儿,她看向了云浅浅,接着道,“能接触到这批货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
三方合作,云家人,还是负责包装的。
“你还想要冤枉云小姐?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做的出这样的蠢事。”
苏砚礼怒目圆睁,觉得她简直是恶毒至极,他的拳头紧握,这会儿都恨不得对姜遇棠动手了。
姜遇棠无畏,“派人介入,详查便知。”
云浅浅听到‘芳阁’这个名字,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周围流动着的空气变得紧张。
苏砚礼伸出手指,对准了姜遇棠。
“你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行,那你等着,小爷还非和你杠上了,非要你——”
“苏老板。”
云浅浅闭目,深吸了口气,打断了苏砚礼的话。
苏砚礼皱眉扭头,“怎么了云小姐?你放心,姜遇棠敢这般诬蔑你,我定然不会饶恕。”
“这件事,是我妹妹云盼儿的失误。”
云浅浅的脸色难堪。
“前几日,我们宝庆斋在筹备阶段,盼儿告诉我说,有人看上了她佩戴的钗子,想要订上十几只,同我商议,我拒绝了,没想到她的胆子那么大,背着我去做了……”
她自己主动坦白,总比姜遇棠他们查到了,耀武扬威闹大了,坏了她的声誉,羞辱自己的要好。
云浅浅的眼中划过了一道异光,忍着愠怒的情绪,尽量将语气放的诚恳。
“这件事,是我管教不严,给大家造成了损失,我给你们道歉,对不住。”
所以说,还真的是云家的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