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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驿行纪 第207章 伤痕为契,息壤盟心

作者:无声睡眠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5-01 01:33:05 来源:小说旗

面对云苓那双清澈见底、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的眸子,林昭焕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他知道,在这个神秘而强大的女子面前,寻常的江湖伎俩和含糊其辞恐怕很难蒙混过关。更重要的是,刚才那与“地火心魔”产生的诡异共鸣,以及右肩旧伤传来的剧痛,让他深刻意识到,眼前这潭浑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甚至可能直接关系到他一直试图逃避或追寻的那个终极谜团。

合作,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而合作的基础,是信任。信任,则需要某种程度的坦诚。

林昭焕深吸了一口气,息壤渊中纯净而微凉的空气,似乎让他纷乱的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抬手,轻轻按住了自己仍在隐隐作痛的右肩,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而复杂的笑容。

“云苓姑娘,你问我这伤的来历……”他缓缓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疲惫,“说实话,连我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话并非完全虚言。那段记忆,对他来说,始终如同笼罩在浓雾之中,充满了混乱、剧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他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从伤势的“后果”入手,避开最核心的“起因”。

“我只能告诉你,这道伤,并非拜寻常人、寻常物所赐。”林昭焕抬起头,迎向云苓探究的目光,眼神坦诚,“当年……我遇到了一股极其强大、充满了……怎么说呢,充满了纯粹毁灭意志的力量。一场恶战,我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也付出了代价。”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肩:“这道伤,便是那次冲突留下的‘纪念品’。它不仅仅是皮肉之伤,更像是……有一缕那毁灭力量的残余气息,如同跗骨之蛆,永远烙印在了这里。”

他刻意隐去了对手的具体形态、事件发生的地点以及为何会卷入其中,只强调了力量的性质和伤势的特殊性。

“这残留的气息很麻烦,”林昭焕自嘲地笑了笑,“它让我对某些特定的负面能量变得异常敏感,就像……就像一块磁铁,总能吸引一些不那么友好的‘铁屑’。比如刚才那煞气中的怨念,还有……”他看了一眼远处那暂时沉寂下来的黑色祭坛,“……这所谓的‘地火心魔’。”

“它不仅能吸引,似乎还能……共鸣。”他补充道,语气凝重,“刚才祭坛异动时,我感觉到的不仅仅是剧痛,更像是一种……被同类呼唤的错觉。虽然我知道,这祭坛里的东西,其本质的邪恶与当年重创我的那股力量不尽相同,但它们在某种根源性的‘毁灭’特质上,似乎……有共通之处。”

说完这番半真半假的话,林昭焕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着云苓的反应。他已经尽可能地坦诚了,将自己的“异常”归结于旧伤后遗症,并将自己摆在了一个同样受此困扰、并因此更能理解当前危机的“受害者”位置上。

云苓静静地听着,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样子。但林昭焕注意到,当他提到“毁灭意志”和“共鸣”时,她握着衣角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似乎也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像是了然,又像是……怜悯?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原来如此。”

许久,云苓才轻轻吐出四个字。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仿佛带着某种穿透时光的力量。

“难怪……难怪你能引动息壤水灵,也难怪‘它’会对你产生如此强烈的反应。”她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林昭焕的右肩上,眼神深邃,“你说的没错,你的伤,让你成了一盏行走在暗夜里的……特殊灯火。既能照亮某些阴暗,也必然会引来……各种趋光或憎光的虫豸。”

这个比喻倒是挺形象,林昭焕心里苦笑,合着自己还是个自带嘲讽光环的“人形自走麻烦吸引器”。

“那么,云苓姑娘,”林昭焕顺势追问,“这‘地火心魔’,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会被封印在此?它与这秦岭龙脉,又有什么关联?”既然我已经“坦诚”了,按照江湖规矩,你也该透露点干货了吧?

云苓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她转过身,重新望向那座古老的黑色祭坛,目光悠远。

“关于‘地火心魔’的完整来历,即使是我们这一脉的记载,也语焉不详,只留下一些残篇断简和口耳相传的警示。”她缓缓道,“我们只知道,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妖魔鬼怪,更像是……这片古老大地本身孕育出的一种‘负面意志’的聚合体。”

“大地负面意志的聚合体?”林昭焕皱眉,这概念比妖魔鬼怪还要玄乎。

“嗯。”云苓点头,“秦岭龙脉,雄浑壮阔,不仅孕育了无尽生机,其地心深处,也同样奔腾着炽烈狂暴的地火之力。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有磅礴的生发之气,自然也会有与之相伴相生的……毁灭燥郁之气。漫长岁月中,这种负面的地火燥气,与无数生灵寂灭时残留的执念、怨恨、不甘等‘心念尘埃’相互纠缠、吸引、融合,最终……凝聚成了‘它’。”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可以化为炽烈的火焰,也可以凝聚成吞噬心神的魔念。其最核心的本质,就是一种源自大地深处、想要将一切焚毁、拉入永恒死寂的……原始冲动。”云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的先祖称之为‘地火心魔’,因为它不仅能引动地火之力造成物理上的毁灭,更能直接侵蚀生灵的心智,勾起最深沉的恐惧、贪婪和嗔恨,让人自内而外地崩溃,化为它的养料。”

林昭焕听得脊背发凉。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个集物理攻击和精神污染于一体的超级大杀器啊!比他以前遇到的任何煞气、邪祟都要恐怖得多!

“那……为何会将如此恐怖的东西,封印在这个生机勃勃的息壤渊里?”林昭焕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因为,只有这里,才能封印它。”云苓的语气带着一种宿命般的沉重,“息壤,是大地精粹所化,拥有无与伦比的生机与承载之力。以息壤之力布下的封印,才能勉强困住这同样源于大地的凶煞。同时,息壤渊充沛的灵气,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中和、净化它散逸出的部分凶煞之气,延缓封印被侵蚀的速度。”

“这是一个……不得已的平衡。”云苓轻叹一声,“将最凶恶的毁灭之力,镇压在最蓬勃的生机之源。如同太极两仪,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但这个平衡,极其脆弱。”

“而现在,隧道的修建,如同在太极图上凿了个洞,打破了这个平衡。”林昭焕接口道,他终于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地脉受损、灵气外泄了,而是可能导致一个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恐怖存在脱困而出!

“正是如此。”云苓脸色凝重地点头,“‘镇山石’的破损,导致息壤渊灵气外泄,如同给封印‘釜底抽薪’;而工程的持续震动,则像是在不断敲打着囚笼,惊扰、刺激着里面的凶兽。”

她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林昭焕:“所以,林昭焕,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面临的,不仅仅是一处地脉的损伤,更是一场可能波及甚广的浩劫的……前兆。”

林昭焕沉默了。他原本以为,这次秦岭之行,最多也就是处理一下工程引发的风水问题,调和一下地气。却没想到,一脚踏入了如此惊天的一个大秘密,一个关乎上古传说、地脉凶煞、万古封印的巨大漩涡之中!

而他自己,似乎还因为那该死的旧伤,成了这个漩涡中一个极其不稳定的“变量”。

“云苓姑娘,”林昭焕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我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帮上多少忙,但既然适逢其会,断没有袖手旁观之理。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云苓看着他眼中闪烁的决意,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

“好。”她点头,“既然你有此心,我们或许……真的还有一线机会。”

“当务之急,是双管齐下。”云苓伸出两根手指,“其一,必须尽快处理隧道造成的‘明伤’,也就是那道‘镇山石’的豁口。需要用你所说的‘遁甲纳气’之法,结合此地特性,布设一个既能阻止灵气继续外泄,又能引导部分逸散的地火燥气归于他途的阵局。这需要你精通堪舆、阵法,并且……能够承受住那豁口附近残留的暴戾气息。”

林昭焕点头:“这个交给我。虽然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尽力一试。”

“其二,”云苓的脸色再次变得凝重,“是加固‘息壤封魔坛’的封印。我刚才以自身血脉之力催动的符文,只是权宜之计,撑不了太久。要想真正稳固封印,延缓‘地火心魔’的苏醒,需要找到一种……能够承载息壤之力,并且性质偏于‘阴’、‘柔’、‘静’的特殊灵物,作为新的‘封印核心’,嵌入祭坛。”

“阴、柔、静的灵物?用来镇压地火心魔?”林昭焕有些疑惑,“不是应该用至阳至刚之物来克制吗?”

“寻常凶煞,或可用阳刚克之。但‘地火心魔’源于大地本源,至阳至刚之力,反而可能激起它更强的反抗。”云苓解释道,“唯有以至阴至柔之力,效法息壤本身的‘承载’与‘包容’之道,将其引导、束缚、使其沉睡,方是长久之计。所谓‘以柔克刚’,‘上善若水’,便是此理。”

“原来如此。”林昭焕恍然大悟,对云苓的见识又高看了几分。

“那……这种特殊的灵物,哪里能找到?”他追问道。

云苓的目光投向了那深不见底的碧绿潭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决绝。

“息壤渊的潭底深处,或许……生长着一种名为‘玄**母’的东西。”她缓缓道,“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凝聚水之精华与地底阴气而生的奇特生灵,形似水母,却非生非死,介于能量与实体之间。它的核心,蕴含着至纯至净的太阴之力,正是我们需要的‘封印核心’。”

“玄**母……”林昭焕默默记下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不凡。那潭底深处……很危险?”

“非常危险。”云苓的语气斩钉截铁,“潭水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强大的水灵压力和刺骨的阴寒之气,越往下越甚。而且,‘玄**母’本身,具有极强的自我保护意识,会释放出迷惑心智的幻象和冻结一切的寒气。我们这一脉,历史上也只有寥寥数人,成功取得过它的核心。”

“最重要的是,”云苓看着林昭焕,眼神格外严肃,“潭底不仅有‘玄**母’,也是息壤灵脉与下方地火燥气交汇冲击最为剧烈的地方之一。那里的能量极其混乱狂暴,稍有不慎,便可能被水火之力撕碎,或者……再次引动‘地火心魔’的注意。”

林昭焕听得心头一紧。这任务的难度系数,简直是地狱级别的!

“那……”他刚想问云苓打算怎么办,却见云苓摇了摇头。

“取‘玄**母’之事,必须由我亲自去。”她说道,语气不容置疑,“只有我,身负守护者血脉,又熟悉此地水性,才有一线成功的可能。”

“那你让我……”林昭焕有些不解。

“你的任务,同样重要,甚至更加紧迫。”云苓看向那道隧道豁口的方向,“你必须在我入水之前,开始布设‘遁甲纳气’之局!尽可能地稳住‘镇山石’的伤口,减少灵气外泄和秽气侵入。这样,才能为我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和相对稳定的环境,去应对潭底的凶险。”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在外面布阵,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分散‘地火心魔’对潭底的注意力。毕竟,你那特殊的‘灯火’气息,对它来说,诱惑力不小。”

林昭焕:“……”合着我不仅要干技术活,还得兼职当诱饵?!

虽然内心疯狂吐槽,但林昭焕明白,云苓的安排确实是目前最合理的方案。两人分工合作,同时处理“明伤”和“暗疮”,才有可能在最短时间内,最大限度地缓解危机。

“好!”林昭焕不再犹豫,点头应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开始勘察地形,准备布阵。云苓姑娘,你需要多久时间准备?”

“我需要回祖地取一些辅助之物,大约……半个时辰。”云苓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用特殊藤蔓编织而成的小巧水囊,递给林昭焕,“这里面是息壤渊的潭水,蕴含精纯水灵之气。你布阵时若感不适,可饮用少许,或用以绘制符箓,能助你抵御那豁口处的燥火秽气。”

林昭焕接过水囊,入手微凉,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蕴含的纯净能量。他郑重地道了声谢。

“还有这个。”云苓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用红绳穿着的、形状像弯月般的白色玉玦,递给林昭焕,“这是‘避水玉’,是我族信物。你佩戴在身,若我……在潭底发生意外,它会碎裂示警。到那时……”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如果她失败了,林昭焕就得自己想办法跑路了。

林昭焕接过玉玦,触手温润,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云苓的体温。他心中莫名地一沉,将玉玦小心地贴身戴好。

“云苓姑娘,务必……多加小心。”他沉声道。

云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盆地深处、一处被浓密植被覆盖的山壁走去。她的身影几个闪烁,便消失在了那片绿意之中,想必是去了她所说的“祖地”。

林昭焕站在原地,看着云苓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远处那狰狞的隧道豁口和沉寂的黑色祭坛,最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水囊和胸前的玉玦。

一场关系到上古封印、自身秘密和无数生灵安危的较量,已经迫在眉睫。他没有退路,唯有……全力以赴!

他不再迟疑,转身大步朝着那道“镇山石”的豁口走去。空气中,那股干燥、暴戾、充满毁灭气息的燥火秽气,越来越浓烈。他右肩的旧伤,也再次开始隐隐作祟,仿佛在与这股力量遥相呼应。

“来吧!”林昭焕眼神一厉,从行囊中取出了他的“玄龙”罗盘和符纸朱砂,“就让小爷我看看,是你这‘明伤’厉害,还是我的‘遁甲’之术更胜一筹!”

一场与时间赛跑、与地脉抗争、也与自身过往纠缠的布阵行动,即将开始!而与此同时,息壤渊的深处,又将上演怎样惊心动魄的水下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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