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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骄子:五胡争霸录 第166章 途中初遇山贼伏

作者:一米九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01 11:24:24 来源:小说旗

寅时三刻的梆子刚敲过第三下,我就着篝火喝了最后一口羊奶酒。

曾瑶蹲在我脚边系紧护腕,伤处的绷带被晨露浸得发潮,她却像没知觉似的,指尖在短刃的血槽上轻轻划过——那是前日在英雄大会上赢的唐刀,淬了我从矿山提炼的乌头毒。

\"公子,马队装货完毕。\"阿木掀帘进来,腰间的玄铁斧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这位突厥护卫队长眼尾的刀疤绷得笔直,我能听见他皮靴底碾过草屑的沙沙声——他在刻意放轻脚步,可这反而让我更警惕。

胡商首领阿史那贺正把狼头玉佩塞进衣襟,玉坠擦过他络腮胡的声音像砂纸磨铁。\"陆小友,\"他突然拍我肩膀,掌心的老茧硌得人发疼,\"昨日你说鹰嘴崖的狼旗可能是匈奴左贤王部的余孽?\"

我没接话。

帐篷外传来马夫压低的吆喝,二十辆裹着油布的马车正缓缓调头,铜铃声碎成一片,倒比平时多了几分脆响。

可当第一辆车碾过营地边的碎石滩时,那串铜铃突然哑了。

\"停。\"我攥住曾瑶的手腕。

她抬头看我,睫毛上还沾着夜露,像只警觉的猫。

山风卷着松针的腥气灌进谷口。

商队此刻正挤在鹰嘴崖下的蛇形谷里,两侧山壁刀削似的,抬头只能看见一线天光。

最前面的车夫正抹着额头的汗,他的马突然前蹄腾空,铜铃在剧烈颠簸中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清脆的\"叮铃\",而是浑浊的\"哐啷\",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铃舌里。

\"有问题。\"曾瑶的声音比山风还轻。

她的手指搭在我手背,我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得很快——这姑娘向来比我更敏锐。

阿木已经抽出了玄铁斧,斧刃划破空气的尖啸惊飞了两三只山雀。

山雀扑棱棱掠过左侧山梁时,我看见三丛灌木同时晃了晃。

不是风,是有人压着灌木移动。

\"保护货箱!\"我扯着嗓子喊,同时拽着曾瑶闪到一辆马车后。

话音未落,山谷两侧的树林里就炸起一片喊杀声。

几十张蒙着黑布的脸从树后窜出来,手里的朴刀还沾着松脂,在晨雾里泛着黏糊糊的光。

为首的山贼骑在一匹青骢马上,黑马?

不,是青骢马染了血,连马鬃都结成了暗红的块。

他没蒙面,左脸从眉骨到下颌有道蜈蚣似的疤痕,刀疤末端还嵌着半枚铜钉——这是匈奴人才会用的刑具,\"钉颅\",我在矿山古碑的残文中见过记载。

\"交出货物,留你们全尸!\"他的刀背拍在马臀上,青骢马喷着白沫往前踏了两步。

我看见他腰间挂着个狼头坠子,和阿史那贺的玉佩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发乌,像是用死人的血浸过。

\"阿木,带十个兄弟守中间!\"我摸出短刀,刀鞘磕在马车挡板上发出闷响。

曾瑶已经绕到右侧,她的短刃在雾气里划出银线,割断了捆货箱的麻绳——货箱里装的不是绸缎,是我从矿山运来的精铁,此刻正顺着缝隙往下滚,在地上堆成一道铁墙。

山贼头目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手。

他的刀\"唰\"地劈下来时,我已经借着铁堆的掩护滚到了他马侧。

知识洞察眼突然发烫,我下意识闭上左眼——这破能力每次启动都像有人拿烧红的针戳眼球,等再睁开时,头目举刀的动作突然变慢了。

他的右臂肌肉先绷紧,刀背会先扫过我的左肩,然后刀刃才会往下压——这是典型的草原劈砍式,看似凶猛,实则下盘会空出半寸。

\"公子!\"曾瑶的短刃擦着我耳尖飞出去,钉在头目坐骑的马镫上。

青骢马吃痛扬起前蹄,头目慌忙勒缰绳,我趁机抓住他的刀背。

金属相擦的刺响里,我闻到了铁锈味——他的刀没开锋,是吓唬人的,真正的杀招在左腿。

果然,他的左腿突然从马腹侧扫过来,皮靴尖嵌着的钢钉闪着冷光。

我松开刀往后跳,后腰却撞在铁堆上。

疼得倒抽冷气的瞬间,知识洞察眼的副作用涌上来——前十分钟的记忆开始模糊,我拼命回想头目刚才的动作,却只记得他刀疤里的铜钉在发光。

\"陆尘!\"曾瑶的声音像根针,扎破了我脑子里的混沌。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马后,短刃抵在头目后颈。

头目僵住了,刀当啷掉在地上。

可他的眼睛突然往上翻,露出眼白——这是要喊暗号。

我扑过去捂住他的嘴,手指却触到一片黏腻。

他的舌头在我掌心蠕动,我心里一沉,用力掐他的下颌。

果然,一颗黑色药丸从他喉咙里滚出来,摔在地上溅起青烟。

\"是毒丸!\"阿史那贺从后面冲过来,玄色大氅被山风掀起。

他踹翻了最近的山贼,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弩,\"这些狗东西要同归于尽!\"

战斗突然变得混乱。

原本还在硬拼的山贼们像疯了似的往货箱上撞,有两个甚至抱着燃烧的火把往马车上扑。

阿木的玄铁斧劈翻了三个,斧刃上的血滴在地上,很快被晨露冲淡。

曾瑶的短刃划破了头目的手腕,他疼得嘶叫,我趁机扯下他腰间的狼头坠子——坠子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左贤王部,狼旗再举\"。

\"收队!\"头目突然用匈奴话吼了一嗓子。

山贼们像被抽了线的木偶,瞬间退进树林。

我追了两步,却被曾瑶拉住。

她的右肩在滴血,刚才挡下那把火把时被燎到了。

\"别追。\"她按住我手背,\"山谷口有伏兵。\"

我喘着粗气蹲下来,看着山贼们消失的方向。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鹰嘴崖的轮廓清晰起来,崖顶的岩石上,一面绣着狼头的黑旗正在风里猎猎作响。

那狼头的眼睛是用金线绣的,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和阿史那贺的玉佩,和矿山古碑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阿木过来给曾瑶包扎,血浸透了白布,她却盯着我手里的狼头坠子。\"公子,\"她突然说,\"刚才用洞察眼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我摸了摸发涨的太阳穴。

前十分钟的记忆像被揉皱的纸,只模模糊糊记得头目刀疤里的铜钉,还有他喊\"收队\"时,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

山风又大了起来,吹得狼旗哗哗响。

阿史那贺蹲在我旁边,捡起地上的毒丸闻了闻,脸色突然变了。\"这是......\"他抬头看向鹰嘴崖顶,\"这是用狼毒草和人油炼的,左贤王部当年屠城时,就是用这种毒丸发信号。\"

我捏紧手里的狼头坠子,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刚才战斗时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山贼们的刀把上都系着一缕灰布——那是丧服的颜色。

\"他们不是普通山贼。\"我轻声说,\"他们是来寻仇的。\"

曾瑶的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一按。

远处传来马嘶声,是商队的马在啃食路边的野蒿。

可那马嘶突然变了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

我猛地抬头。

鹰嘴崖顶的狼旗突然倒了下去,紧接着,崖壁上滚下几块碎石。

有块碎石滚到我脚边,我蹲下身捡起——石头上沾着新鲜的血,还带着体温。

山风卷着某种腥气掠过山谷。

曾瑶的短刃\"嗡\"地轻鸣,像是在回应远处的某种召唤。

我们击退了这一波山贼,可鹰嘴崖顶的血,崖壁上突然消失的狼旗,还有头目刀疤里嵌着的铜钉......这些碎片在我脑子里转成一团,像极了矿山古碑上那些被风雨侵蚀的刻痕——我知道它们在说什么,可还差最后一块拼图。

阿史那贺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凉得像块冰。\"陆小友,\"他盯着鹰嘴崖的方向,\"你说过,古碑上的狼头图腾刻得极深,仿佛要刻进整个乱世的血与火里......\"

他没说完。

曾瑶突然拽了拽我衣袖,她的眼睛盯着商队最后一辆马车。

车底的阴影里,有半截灰布露了出来——和山贼刀把上的丧服,一模一样。

山风又起时,我听见崖顶传来一声狼嚎。

不是普通的狼,是那种喉咙里卡着血的,濒死的狼。

我蹲在曾瑶身边,替她重新系好肩伤的绷带。

血渍已经洇透了三层白布,她却咬着牙朝我笑,指尖轻轻戳了戳我手背:\"公子手在抖,是怕我疼?\"我这才发现自己指节发白,刚才替她拔火把木刺时,竟把那截焦黑的木屑捏碎了。

\"阿木,清点伤亡。\"我扯下外袍裹住她肩膀,转身时瞥见阿史那贺正蹲在山贼头目倒下的位置,用刀尖挑起那截灰布。

他的指节抵着下巴,络腮胡在风里乱颤:\"左贤王部被屠那年,族里妇孺都穿这种丧服。\"他突然抬头,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陆小友,你说他们寻仇......寻谁的仇?\"

我没答话。

阿木的声音从货箱后传来:\"伤了七个,死了两个。\"他的玄铁斧还滴着血,在地上砸出个小坑,\"都是马夫,被火把烧着了衣料。\"我走过去,看见老周的尸体蜷在车轮旁,他怀里还护着半块精铁——这是我从矿山运出的第一批成品,他上个月还说要给小孙子打个铁哨子。

曾瑶突然拽我衣角,她的短刃正指着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底。

刚才那截灰布被风掀开了些,露出半枚铜钉,和山贼头目刀疤里的一模一样。

我弯腰去扯,布下竟缠着个小皮袋,打开来是半块碎玉,缺口处还沾着暗褐色的血——和阿史那贺的狼头玉佩严丝合缝。

\"阿史那叔。\"我把碎玉递过去,他的手刚碰到玉面就猛地缩回,像是被烫着了。\"这是......\"他喉结动了动,\"我阿父当年战死时,玉佩被劈成两半,左半块随他埋在漠北。\"他突然扯开衣襟,贴身的狼头玉佩果然缺了一角,\"右半块......在左贤王手里。\"

山风卷着松针打在我后颈。

阿木突然低喝一声,玄铁斧指向谷口——二十步外的灌木丛里,半截带血的箭簇闪着幽光。

那不是普通箭头,尾羽染着靛蓝,是匈奴巫祭用来标记活祭品的颜色。

\"撤。\"我拍了拍阿木肩膀,\"把尸体裹好,货物重新捆紧。\"曾瑶已经跃上马车,短刃在掌心转了个花:\"公子是怕他们引伏兵?\"我摸了摸她发顶,那里还沾着刚才搏斗时蹭的草屑:\"怕的是......\"我顿了顿,看向崖顶倒旗的位置,\"怕他们等的不是我们,是这一车精铁。\"

商队重新启程时,日头刚爬上鹰嘴崖。

曾瑶坐在我旁边,用湿布替我擦去脸上的血污。

她的手指掠过我眉骨时突然顿住:\"公子,你鬓角有根白头发。\"我笑她胡说,可摸上去确实硌手——大概是刚才用洞察眼时,疼得急白的。

马蹄声碾碎了碎石滩的寂静。

阿史那贺突然勒住马,他的坐骑前蹄陷进了泥里,带出半截烧焦的布片——和山贼刀把上的丧服一个颜色。\"他们早就在这设了局。\"他声音发哑,\"从我们进谷的第一刻。\"

我望着前面蜿蜒的山路,晨雾不知何时又漫了上来,像团化不开的脓。

曾瑶突然拉紧缰绳,她的马打了个响鼻,前蹄刨出个浅坑——坑里埋着半具烧焦的骸骨,手腕上系着串铜铃,和商队马车上的一模一样。

\"是前几日失踪的马帮。\"阿木蹲下来,用斧刃挑开骸骨的领口,露出个褪色的护心镜,\"我认得这纹路,是河西马帮的标记。\"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上个月我还和他们的老掌班喝了酒。\"

我握紧了腰间的短刀。

曾瑶的手悄悄覆上来,掌心的温度透过刀鞘传来。

商队继续前行时,崖顶的狼嚎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了,像是就跟在我们身后。

转过山弯时,我瞥见崖壁上有新刻的痕迹——用刀尖划的,歪歪扭扭的几个匈奴字:\"血旗再临,狼食不忠。\"风卷着松涛灌进山谷,把字迹吹得忽明忽暗,倒像是那些字自己在动,在笑。

曾瑶突然凑到我耳边:\"公子,你闻见没?\"她的呼吸扫过耳垂,\"风里有股焦味,和老周身上的一样。\"

我抬头看天,晨雾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像被血浸过的棉絮。

阿木的玄铁斧突然\"当啷\"坠地,他指着前方:\"那棵歪脖子树......\"我们顺着看过去,树杈上挂着块灰布,正随着山风摇晃,布角还滴着水——不是水,是血,一滴一滴,砸在青石板上,绽开暗红的花。

商队的马蹄声突然乱了。

我听见后面传来抽噎声,是个小帮工,他指着灰布喊:\"那是我阿娘的丧服!\"话音未落,山雾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呜咽,像是无数人在哭,又像是无数狼在嚎。

曾瑶的短刃在阳光下划出银弧,割断了那截灰布。

布片飘落时,我看见上面用血写着一行字:\"且看今日,谁是忠犬。\"

阿史那贺突然猛抽马臀,他的坐骑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玄色大氅猎猎作响。

我正要喝止,却见他在歪脖子树下勒住马,弯腰捡起个东西——是枚铜钉,和山贼头目刀疤里的一模一样,还沾着新鲜的血。

\"继续走。\"我扯了扯缰绳,声音比山风还冷,\"他们要的,是我们乱。\"

曾瑶把短刃插回腰间,指尖轻轻叩了叩货箱——精铁碰撞的闷响里,我听见她小声说:\"公子,刚才用洞察眼时,你忘了件事。\"她的眼睛映着血雾,亮得吓人,\"你忘了看阿史那贺的脸。\"

我猛地转头。

胡商首领正把铜钉塞进衣襟,他抬头时,我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和山贼头目喊\"收队\"时,一模一样的得意。

山雾更浓了。

商队的铜铃声被裹在雾里,听起来像是从地底传来的。

我摸了摸怀里的狼头坠子,金属边缘已经被汗浸得发烫。

曾瑶的手始终搭在我手背,像块暖玉,又像根弦,绷得紧紧的。

转过最后一个山弯时,我看见前方的路上铺着层东西——不是碎石,是狼毛,雪白色的,还带着体温。

风卷着狼毛打在脸上,痒得人发慌。

曾瑶突然拽住我:\"公子,前面的马蹄印......\"

我低头看地。

新踩出的马蹄印里,混着几个奇怪的痕迹——不是兽爪,像是人的手指,五根,深深抠进了泥里。

山雾里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

曾瑶的短刃\"嗡\"地出鞘,我摸出短刀,刀尖指着雾中。

阿木的玄铁斧重新握紧,斧刃上的血珠被风吹落,\"啪\"地砸在泥里。

商队继续前行。然而——

雾里传来一声轻笑,像石子投入深潭,荡开层层波纹。

那声音很熟悉,像是山贼头目,又像是阿史那贺,甚至像是我自己。

我握紧曾瑶的手,她的掌心全是汗。

前面的路还很长,血雾漫过了山尖,漫过了马首,漫过了我们的靴底。

狼嚎又响了,这次,就在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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