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系统阻我修行！ 第152章 孽禾绝望退场

“快到了，你停在这里，回去的时候拜托你了。”

夏九渊预测他和禾禾有一场恶战，到时候得靠这条杂鱼带着两人突破恶念潮回到主城。

“知道啦，你欠我一个人情。”

乌杂杂努了努嘴，这种私奔的感觉起初对她来说很有趣，但一想到目的是其他女人就没趣了。

夏九渊点头，转身走入密林。

在他的感知中禾禾的就在前方，以至于现在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这时，心有所感，他掏出了福音圣典，上面浮现着一句话：特里被均六禾杀死。

她在挑衅。

夏九渊紧紧地握着拳头，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努力压抑着心中那股即将喷发的怒火。

他深呼一口气，缓缓走向前方，

“出来！”

妖精的倩影从一棵高大的树木之后闪出，她脸色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除去那黑色的瞳孔，外表和均六禾别无二致。

“我……”

她刚吐出一个字，忽然停下，不禁用手捂住心脏，

那里在剧烈跳动，这副身躯在反抗她的行为。脑海中均六禾的声音也不断袭来。

她收起那玩味的笑容，开始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自己和这个男人的羁绊太过深厚，他仅仅是站在这里，就让自己失去了冷静。

“我刚刚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可惜他太弱，提前死掉了。”

她说的是福音圣典中的特里。

“你有姓名吗？”

听到这个问题，她愣住了，随后连忙笑道：“我叫均六禾啊，怎么，不认识我了？”

“既然如此，我就称呼你为孽禾。”

“噢……？”

“现在，跟我回家。”

孽禾瞬间感到自己的心脏遭到猛击，她想不到这个男人见到自己后，

没有质问，没有争吵，没有战斗，而是一句“跟我回家”。

“我已经杀了五个人！”

孽禾慌了，她认为夏九渊应该是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我知道。我甚至记住了那些受害者的姓名：德米，维诺格拉，瓦西里，斯特列尔，还有刚刚被你杀死的特里。”

“那你何意？噢，我知道了，你想把我引至主城，围攻我是吧？”

“不会，我偏爱于你。”

“……你有没有搞错？”孽禾褪去了那副平和的虚假面孔，转眼间充满戾气，

“正如你所起的名字，孽禾！我是罪孽，我讨厌人类，你们都要罪，我迟早有一天要将人类杀干抹净！

就像你认识的那个均六禾一定会保护你一样，我一定会是人类的敌人！”

孽禾怒言道：“我们之间不可能和平相处！”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孽禾反问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统统告诉你，

我和你所熟悉的均六禾共用一个灵魂，我们本应该为一体，但不知为何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她拥有所有善方面的品格，而我则恰好相反，我和她本身就是完全的对立！

就像你会去做好事一样，那会让你念头通达。我也一定会去做坏事，只有做坏事才能让我开心起来！

埋在骨子里的本性无法改变，所以你懂了吗，我们不可能和平相处！”

“可我们正在讨论——”

“那是因为你是夏九渊，你很特殊！”孽禾露出诡异的笑容，

“其他人的话，就算是墨墨，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死她。”

“……你想逼我对你动手？”夏九渊一语切中要害。

孽禾紧握拳头，她失败了。

她的想法就是逼迫夏九渊主动对她动手，然后她用自卫的理由反杀夏九渊，

一旦有了第一次，之后都将不再是问题。

那样的话这个男子就不再是她的弱点。

“我问你，如果我要杀墨墨你会怎么办？”

“阻止你。”

“你做不到！”

“那就拼命去做。”

“总会有疏忽的时候……夏九渊，跟着你根本无法为我带来快乐，

我可以和你和平相处，但也只能和你一个人和平相处，你不让我做坏事，是在折磨我的心。”

夏九渊深呼了一口气，他确实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复杂，

这种情况有点像二重人格，可孽禾是纯恶怎么办？

而且禾禾本身就十分强大，在孽禾手中保护其他人，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放弃了？那就和我战斗一场，你如果赢了，我放她出来。”

孽禾眼中流露出失落之色，她的心脏阵阵疼痛。

终究要刀剑相对。

“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觉醒？”

夏九渊没有想到好的解决方案，但面前这位孽禾对他的宽容程度显然十分之大，

所以他开始问一些不礼貌的事。

“零号的记忆导致了我的觉醒。”孽禾倒是毫不在意地回答着夏九渊的问题，“你们人类真是该死。”

“这就是你憎恨人类的原因？”

零号竟然是三一教会的信仰者，而这份恶念这么多年没有被解决掉，反而被均六禾撞见，

夏九渊真不知道这是运气还是冥冥之中皆有注定。

“也许是？不清楚，不过我认为足够了。”

“……亚科会伤心。”

“如果没有人类，亚科过去不用伤心，现在不用伤心，未来更不会伤心！”

“……”夏九渊开始缓步向前，

“靠近我，你会死的！”

孽禾恶狠狠地说道，言语之中透露着坚决。

“那就杀死我。”

夏九渊逐渐加快了步伐，他嘴遁不过孽禾，想到上一次自己抱住均六禾，她就恢复了，这一次也许也可以。

“你以为我不敢吗？！”孽禾语气之中透露出一丝歇斯底里，她身边的植物开始腐朽。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夏九渊伸出双手，将气愤到颤抖的孽禾拉入怀中，

没有软玉香怀的感觉，一股强烈的负面效果侵入他的身体，腐朽，衰败，带着浓郁的死亡让他身体愈发疼痛。

“为什么……”孽禾发出颤抖的悲鸣，她收回了自己的死亡之意。

“为什么会这样……”孽禾看向体内的善禾，“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

善禾没有回应孽禾的疑问。

“你哭了。”夏九渊突然说道，他伸手拭去孽禾眼角的泪。

“不是我，都怪另一个她！她拥有所有美好的品格，为什么唯独没有爱！”

孽禾歇斯底里地哭泣着，此时的她完全不像淡雅的善禾，也不像杀人魔的孽禾，更像是一位失恋的小女生：

“为什么她要把爱留给我这样的人，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待我！”

夏九渊心头一震，他瞬间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纯恶的孽禾会对他如此之好，没有伤害他一分一毫，

而纯善的善禾和自己关系如此之好后，两者之间却仍旧感觉缺少了什么。

因为善禾的爱在孽禾身上！

善禾不是不懂爱，而是根本无法感知到爱，她所有和夏九渊的接触都是为了满足夏九渊的**而非为了自己内心的**，

孽禾讨厌人类，她本身应该变成一个杀人魔，但接受了本为一个灵魂的善禾的记忆，她爱上了夏九渊。

善禾的爱被嫁接到了孽禾身上，孽禾想要摆脱这份感情，却无能为力。

所以她哭了，这是软弱的体现，善禾反而没有哭过，唯一一次情绪失控也是因为刚被孽禾替代，受了孽禾的影响。

按照这样推断，孽禾身上可能还有嫉妒，退缩的性格，

不过并非所有负面性格孽禾一定都会拥有，有些负面性格本身就相互对立，

比如说固执与优柔寡断。

夏九渊拍了拍孽禾的背，心中忽然有了一丝答案，

能不能用这份爱，绑架孽禾不让她做坏事？

虽然利用爱这种话听起来不是人，但作为权宜之计也许可行。

“禾禾，跟我回去好吗？”

“……我们不能在一起。”

孽禾哽咽道，她刚刚占领这具身体的时候，就一直在压抑对夏九渊的思念，

起初以为是善禾的影响，现在终于认清了现实，

因为本身为同一灵魂，在接受完善禾那身临其境的记忆后，自己爱上了夏九渊，

这是直达灵魂深处的爱。

她再也不可能摆脱夏九渊这个软肋了。

如果再给孽禾一次机会，她会选择直接不见夏九渊，那样就不会陷得更深，

不过心圣之地可以逃避，现实世界又如何逃避呢？

死局。

“我会想办法的。”

“根本不会有任何办法，你怎么就不明白！”

孽禾一把推开夏九渊，“我会控制不住地去杀死其他人，而且我也不想去控制！”

她忽然目光直指夏九渊身后，“比如，那只一直在旁观的小虫子！”

孽禾语气瞬间变得冰冷，她踏步飞跃，朝向一直在偷窥的乌杂杂，只是刚刚起步，就感到自己的时空陷入胶质，

“时之意，缓。”

“死亡之意，凋零。”

概念般的死亡，夏九渊发现作用在孽禾身上的时之意被抹除，

她的速度即刻恢复正常，瞬间爆射而去。

时之意，疾！

夏九渊立刻追赶而上，乌杂杂只有五阶，对付寻常的六阶没问题，但面对六阶的孽禾，真就是一条杂鱼。

“啊！”乌杂杂眼看飞驰袭来的孽禾吓了一跳，宛如一只被抓包的小三，

原本她站在场外看着夏九渊和这个妖精对峙还蛮有趣的，十分的精彩，可现在火烧到她头上就不妙了。

“水之意——”

乌杂杂疾速后仰，以她为中心的空气瞬间变得潮湿，

“墨！”

黑色的墨从她六只触手处喷出，瞬间弥散至空气之中，乌杂杂在墨中犹如如鱼得水，跑得飞快，

而陷入墨中的夏九渊和孽禾就不一样了，他们失去了所有的感官——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味觉。

“卧槽，你还会喷墨？！”

夏九渊忍不住吐槽，虽然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吐槽的声音，

乌贼会喷墨很正常吧？但乌杂杂和自己在一起将近十天，都没用过此招，还是太能藏了，或者说是夏九渊把她保护得太好了。

这墨水确实难缠，夏九渊和孽禾只能先盲目地朝着一个方向，尝试离开这黑色之地。

几秒钟后，孽禾飞至高空，她看向下方一大团黑色屏障，脸色难看，这玩意甚至可以阻断神使的探查。

“冷静，禾禾。”

夏九渊也从黑墨中飞出，看到了不远处的孽禾，

与此同时，杂鱼乌杂杂竟然认为自己又行了，她从黑雾中探出一个脑袋，对孽禾作鬼脸道：

“坏女人，略略略！”

孽禾气得露出几根青筋，她再次一头扎进黑雾，

“死亡之意——恐慑。”

原本还在得意洋洋的乌杂杂忽然感到心头一紧，随后畏惧迅速填满她的身体，

而另一边，孽禾成功感知到了那道畏惧的情绪，她立刻朝情绪释放之处奔去。

乌杂杂眼见孽禾距离她越来越近，可自己逃跑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心中的畏惧不断增大，

更糟糕的是，她这招成功地挡住了来救她的夏九渊，

原本夏九渊凭借时之意疾的速度是比孽禾快的，但现在他只能一头雾水地在黑雾中不知所云。

“呜哇，快救我，夏九渊！！！”

危难关头，乌杂杂终于克服了恐惧，起死回生一般，再次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

并且她作为黑雾的主人，她的声音成功传入夏九渊的双耳，

“时之意——疾——神速！”

双倍时之意加持，夏九渊的灵力加倍消耗，一瞬间便来到了乌杂杂身前。

黑雾之中的孽禾则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也什么都没有看见，她只是双手凝聚着死亡之意，抓向那恐惧的根源，

直至近在咫尺，孽禾终于看到夏九渊的面容，

他挡在了乌杂杂身前。

手中的死亡之意根本来不及收回，而是涌入眼前的爱人身躯之中。

“不！”

孽禾颤抖地看向夏九渊不断减弱的气息，心脏绞痛。

乌杂杂瞠目结舌，她迅速撤消了那害死人的墨色屏障，努力让自己变成一只小透明，缩在夏九渊背后。

夏九渊挤出一丝笑容，将孽禾拥入怀中，

“我说过，我会拿命去守护。”

“你不能死！”

孽禾迅速抽回死亡之意，可已经晚了，她再次流出了泪水，“你……你……”

“我会想办法解决你的问题，在那之前，请你克制自己的**，好吗？”

夏九渊的声音越发孱弱，孽禾眼神之中充满了失落和悲伤，她哭泣道：

“……你……赢了。”

孽禾闭上双眼，善禾睁开双眼，

直视着那翠绿的双眼，生命之力如泉涌入夏九渊衰败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