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无界 第334章 原初之界

忧国忘家，捐躯济难，忠臣之志也。 ——三国?曹植《求自诚表》

混沌世界深处，林凡的衣袂在星辰乱流中猎猎作响。他望着被混沌锁链禁锢在半空的焱刑，指尖轻轻划过虚空，无数星辰碎片立即在身后组成九重光轮。第一重洪荒光轮震颤的瞬间，东皇钟的虚影将整片星域笼罩在青铜色的光晕里。

\"你以为凭这些小把戏就能困住本座？\"焱刑周身爆发出暗金色神火，九条火龙瞬间熔断三条混沌锁链。但那些断裂的链条立即被混沌之气重组，化作新的星辰锁扣住他的四肢。

林凡脚踏生死河虚影，河水在他脚下形成太极阴阳图：\"此界名为混沌，你每动用一分神力，就会被星辰本源多吞噬一分。\"他背后的修罗光轮突然暴涨，百万丈修罗真身手持血色长戟破空劈下。虚空被撕裂的瞬间，三千道杀戮意志凝成实质，在焱刑胸前划出几丝血痕。

\"神火七变·天狼！\"焱刑突然化作万丈火焰巨狼，利爪撕碎修罗真身的胸膛。但寂灭光轮中坍缩的微型宇宙骤然爆发，黑色奇点将火焰巨狼的半个身子扭曲成螺旋状的光粒。

两人的身影在星辰碎片中不断闪烁。每当焱刑的焚天神火要突破封锁，量劫光轮就会演化出巫妖大战的虚影，洪荒妖神与上古大巫的残魂化作新的囚笼。时空光轮映照出焱刑三日前在火神殿一处分殿内修炼的画面，林凡的剑锋竟能沿着时空镜像刺向过去的焱刑本体。

\"生死河水·黄泉渡！\"林凡突然将整条河流倒卷成漩涡，浑浊的河水中浮现出焱刑前世被天雷轰杀的画面。河水沾染神火的刹那，焱刑突然发出惊怒交加的嘶吼：\"这气息...是那人的因果律！你竟然真的得到了他的传承！\"

混沌光轮突然与其他八重光轮叠加，十二万道法则琴弦在虚空奏响灭世之音。林凡的瞳孔变成混沌之色，整个混沌世界的星辰开始按照玄奥轨迹重组。焱刑的神火铠甲在星辰重组之力下片片剥落，露出胸口燃烧着本源神火的命核。

\"以混沌为牢，以光轮为锁——\"林凡双手结出上古禁神印，三重光轮化作青铜巨门将焱刑镇压其中。生死河水在门扉上凝结出轮回咒文，每个符文都倒映着焱刑数万年来屠戮的亿万生灵。

青铜巨门上的轮回咒文突然剧烈震颤，焱刑被镇压的躯体化作流火消散。林凡瞳孔骤缩，量劫光轮自动演化出西游量劫的虚影，却发现所有劫气都在朝着某个星辰漩涡汇聚。

\"你以为本座会毫无准备踏进你这个小世界吗？只是没想到，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小世界，而是原初之界！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认主了混沌石！\"漫天火雨中传来焱刑的冷笑，七盏青铜古灯在星空中亮起。每盏灯芯都燃烧着不同颜色的神火，火焰中倒映着林凡施展过的所有招式。

林凡背后的时空光轮突然扭曲，他看到三个呼吸前的自己正在结印。几乎同时，修罗光轮凝成的血色长戟突然调转方向，朝着他此刻的脖颈劈来。

\"时空镜像·倒因果！\"焱刑的真身从第七盏古灯中踏出，手中握着由法则琴弦编织的火焰长鞭。十二万道法则同时发出哀鸣，混沌世界的星辰排列开始遵循火神殿的轨迹运转。

林凡左眼的瞳孔突然浮现青铜纹路，生死河水自动结成屏障。河水与火焰长鞭接触的刹那，整个混沌世界下起血雨。那些雨滴在半空化作燃烧的亡魂，发出刺穿元神的尖啸。

\"你的寿元正在燃烧吧？\"焱刑伸手接住一滴血雨，看着其中挣扎的亡魂冷笑道：\"每次动用生死河，都要向青铜棺献祭百年寿命。本座倒要看看，你这具四重悟道境的躯体能撑多久！\"

轮回光轮突然自行运转，六道轮回的虚影在林凡身后形成血色光环。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洪荒光轮中的东皇钟虚影骤然凝实三成。钟声响起时，三颗最近的星辰直接汽化成混沌元气。

\"那就看看谁先耗尽底蕴！\"林凡双手结出佛魔印，千尊佛陀与万道魔影同时显化。佛光与魔气交织成的锁链穿透七盏青铜古灯，却在触碰灯芯时被神火焚成虚无。

焱刑脚下的火焰长鞭突然分化成十二条火龙，每条龙首都在演化不同量劫。巫妖大战的妖神精血、封神榜的斩仙飞刀、西游量劫的金箍棒虚影，竟同时朝着林凡袭来。

混沌光轮爆发出刺目白光，林凡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十二万法则琴弦在他手中凝聚成古朴长弓，弓弦拉开时，整条生死河的水位下降三分之一。

\"弑神箭·破命匣！\"由寂灭光轮坍缩宇宙制成的箭矢离弦而出，途经的星空留下永不熄灭的黑色裂痕。七盏青铜古灯接连爆碎，但在第七盏灯熄灭时，箭矢突然调转方向射向林凡自己。

千钧一发之际，创世光轮中胚胎状的世界突然睁开血色瞳孔。那道目光穿透混沌，竟让弑神箭悬停在林凡眉心三寸处。箭身缠绕的终焉气息被瞳孔吸收，整个混沌星核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你竟敢孕育原初恶念！\"焱刑首次露出惊惧之色，双手急速结出三十六道火神印。但新生世界中的血色瞳孔眨动时，他结印的双手突然长出无数肉瘤，每个肉瘤都裂开成微型嘴巴发出婴儿啼哭。

林凡趁机催动轮回光轮，六道轮回盘将焱刑笼罩其中。饿鬼道的万千恶灵撕咬神火，畜生道的太古凶兽吞噬法则，地狱道的业火红莲灼烧命魂。然而当轮回盘转向人间道时，异变陡生。

焱刑天灵盖突然冲出一道暗金火柱，火柱中浮现出由焚天神火构建的七层宝塔。每层塔身都倒映着火神殿不同时期的景象，最顶层赫然是正在闭关修炼的焱刑本体。

\"本命神火塔？\"林凡脸色剧变，法则光轮中的十二万法则突然剧烈震颤。他感觉到混沌世界正在被某种更高位面的力量入侵，星辰本源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向火塔。

时空光轮自动映照出恐怖画面：火神殿深处的焱刑本体正在睁开眼睛，瞳孔中燃烧着与本命火塔相同的神火。两个时空的焱刑同时结印，混沌世界的星空开始浮现火神殿的琉璃金顶。

生死河水突然沸腾，河底升起的青铜巨棺撞向本命火塔。棺盖开启的缝隙中伸出布满咒文的枯手，抓住火塔第五层猛地撕扯。混沌世界响起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塔身洒落的火星竟将河水蒸发出无数孔洞。

\"老东西死了都不安生！\"两个时空的焱刑同时怒吼，林凡看到青铜棺内闪过半张布满火焰咒文的脸——那容貌竟与焱刑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