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城治安厅中的会议室,亚瑟和但丁翻阅着奥利弗厅长让人送来的事件报告,而阿斯托拉贝以不想给治安厅白打工为由没有参与到其中。
不过,他也不是无所事事,很自觉的在一旁喝着奥利弗差人送来的茶水津津有味地看着架子上的报纸。
“就这样不管他?真是让人愤怒,为什么不能将自己的才学用在正确的地方。”
“要我说他现在的状态才是最好的,让他帮忙,真不如祈祷他不要添乱。”
和有些心中不平的亚瑟不同,但丁是觉得阿斯托拉贝现在的状态还是在一旁无所事事来得更好一些。
如果那只古朗基虫能够在阿斯托拉贝的身旁,他的注意力就不会一直放在冷嘲热讽上,但很不幸的是,并没有。
他的古朗基虫因为不能大张旗鼓地带进治安厅中,也不知道阿斯托拉贝给它下了什么样的指令,在刚走出诺伊门西斯学院的那一刻就飞上了天空不知所踪。
“有些时候,阿斯托拉贝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比如,没有将那只古朗基虫带进来。”
但丁试图尽可能地调和亚瑟和阿斯托拉贝之间的关系,虽然他知道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起码可以在旅途上少听到一些争吵。
“但丁大人,我现在没有空闲的时间去听阿斯托拉贝的话,眼下还是要调查那些“窃神者”的情况。”
很显然亚瑟并没有听进去,但丁只好耸耸肩,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打算,坐在亚瑟的身旁,重新看起了情况报告。
“果然很奇怪,失踪和死亡的人数,并没有很明显的增加,就算是现在看下来,受害人只有十几位,而遗迹中,远远不止这些。”
“……这只是我们现在所知道的,会不会有些是没有报案,治安厅也没有发现的呢?”
但丁沉默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亚瑟转过头张了张嘴,在短暂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后,才对但丁说道。
“这是不太可能的,试问,如果但丁大人您身边的人消失了,或者是死于非命,您会没有察觉,也不报案吗?”
“很明显,神明大人,公主大人刚刚想说的是,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冷血而又愚蠢的人,您的意见简直就不是正常人所能想出来的,我说得对吧,公主大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斯托拉贝摸了过来,并一口气嘲讽了但丁和亚瑟两个人,虽然亚瑟没有回应,可但丁从亚瑟冷哼中感觉到阿斯托拉贝说的可能是对的。
“要我说,在这里看这些冰冷的数据,我们不如今天晚上去命令中提到的地方蹲守如何?无能的治安厅如果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就不会有遗迹那边那么大的试验场了。”
阿斯托拉贝一旦开口就一定有一个人或者是有个目标要躺枪,很明显这次是治安厅,他是完全看不起治安厅的能力,哪怕是在治安厅中。
“有关“窃神者”的事宜虽然会经过治安厅,可并不完全是由治安厅负责,在行政区中还有专门记录相关事宜的教灵厅和城主办公室直属的特殊事项管理科,Dr.阿斯托拉贝不会连这种行政基本架构都不清楚吧。”
亚瑟瞥了一眼大放厥词的阿斯托拉贝,“贴心”地给他科普着行政架构,然而阿斯托拉贝就只是不屑地笑了一声。
“但是要说基本数据完整的还是治安厅吧,“窃神者”相关事宜,离不开失踪与死亡,首先接手的部门,不就是治安厅吗?而现在你们在治安厅这一摞纸中发现了什么吗?”
阿斯托拉贝当然不会是完全不了解,相反他很清楚,因为在他学生的事情上,治安厅也好,教灵厅也好,还有什么所谓的特殊事项管理科,都没有发挥出什么作用,这让阿斯托拉贝对他们颇有微词。
“其实我有一件很好奇的事情,在这些零碎的信息中,有一个共同的点,他们所有人都是已经走投无路的人。”
但丁没有参与到他们之间的争论中,而是拿起了几份报告放在了他们中间,还指了指记录了受害者们身边人对他们的评价和看法。
“病重的母亲,残疾的人生,破碎的家……”
“真是牛逼的人往往都有差不多的牛逼,而苦逼的人却各有各的苦逼。”
阿斯托拉贝也注意到了,每个人都有一个相同的愿望,那就是祈求神明,赐予他们力量。
“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有可能是受到了蛊惑……”
“都有可能,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功夫去弄清楚这个了,因为在治安厅得到的消息,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了。”
面对亚瑟的猜测,但丁点了点头,并没有将一切都说得那么绝对,只是在他的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不好意思,公主大人,打断了你们的调查,现在就有一个可能是关于“窃神者”的案子,你们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就在三人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的时候,早就已经离开的奥利弗厅长走了进来,三人对视了一眼,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当然没有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很想参与到这件事的调查中。”
“没有问题,公主大人,同时这件事我们也已经上报到了教灵厅和特殊事件管理科。”
“嗯,应该的流程,我们也去看看吧。”
在奥利弗声音传来的那一刻,亚瑟重新恢复成了端庄优雅的公主形象,现在的亚瑟已经可以收发自如,两种状态之间的切换没有一丝的违和感。
“佩服。”
“?”
“能够让这位公主完全抛开她的“优雅准则”,厉害。”
看到亚瑟做出了如此完美无缺的表演,身后的但丁悄悄地给阿斯托拉贝竖起了大拇指,明明一起旅行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但亚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呵,只是撕下了这位公主脸上虚假的面具罢了。”
但丁摇了摇头,在这一点上但丁并不能认同阿斯托拉贝的话,无论是因为玩笑还是因为偏见。
“不是哦,是束缚在她身上的一道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