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笼：奸诈者 第106章 温柔的怪物

白月魁和墨渊带着哭闹不止的小女孩，一路穿过废墟和倒塌的建筑，终于来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废弃仓库。小女孩的哭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刺耳，她缩在角落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白月魁的生物外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她缓缓从骨白色的甲壳中脱身而出。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为什么这么怕我们？\"

墨渊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地上那套狰狞的生物外骨骼，意思再明显不过——就这玩意儿，谁看了不害怕？

小女孩抽噎着，小手指向墨渊：\"他、他是新闻上说的那个军装变态...喜欢虐杀别人...\"

墨渊挑了挑眉，脸上露出无语的表情。白月魁却突然笑出了声，指着墨渊问小女孩：\"新闻上说他死了，那你看看，他死了吗？\"

小女孩愣住了，怯生生地抬头打量墨渊。白月魁收起笑容，语气难得认真：\"别信那些鬼东西。他们为了利益，什么都能编造，都是吃人血馒头的人。\"

小女孩的哭声渐渐小了，但眼里还是充满怀疑。墨渊懒得解释，转身去检查仓库的门窗是否牢固。白月魁则从角落里翻出之前藏在这里的补给——几瓶水和压缩饼干。她丢了一包给小女孩：\"吃吧，变态精神病可不会给你食物。\"

小女孩接过饼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撕开了包装。墨渊靠在墙边，目光扫过窗外——远处的天空被火光染红，隐约还能听到爆炸声。他摸了摸腰间的合金瓶，眼神晦暗不明。

墨渊突然开口：\"你就不给这吓人的东西取个名字？\"他抬了抬下巴，指向那套被随意丢在一旁的生物外骨骼。

白月魁正整理着补给，头也不抬：\"临渊者。\"她顿了顿，补充道，\"临渊而行，如履薄冰。\"

墨渊轻哼一声，转身走向缩在角落的小女孩。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名字？\"那语气不像询问，倒像在审讯室盘问犯人。

小女孩吓得饼干都掉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脸煞白。白月魁一把拽住墨渊的后领，将他扯开几步远：\"你吓唬小孩上瘾？\"

墨渊整了整被拉皱的衣领，面无表情地走开。小女孩这才哆哆嗦嗦地开口：\"林...林小雨...\"说完就死死闭紧嘴巴，像只受惊的兔子。

白月魁瞥了眼墨渊的背影，又看看那套被命名为\"临渊者\"的生物外骨骼，嘴角微微上扬——这两个\"怪物\"，倒是意外的般配。

仓库外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几辆改装过的越野车粗暴地停在门口。车门\"砰\"地甩开，四五个听到里面有人声音的持枪的暴徒闯了进来，枪口在昏暗的仓库里闪着冷光。

\"哟，运气不错啊！\"领头的刀疤脸咧嘴一笑，目光在白月魁身上来回扫视，\"兄弟，你这妞不错，借我们玩玩？\"他手里的霰弹枪威胁性地顶了顶墨渊的胸口。

墨渊面无表情地站着，像个没反应的人偶。林小雨吓得缩到了货架后面，小手死死捂住嘴巴。

白月魁偏过头，灰白的临渊者外骨骼突然从角落暴起，骨爪猛地扣住最近两个暴徒的后颈。那两人还保持着狞笑的表情，身体却已经僵直——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败下去，七窍中飘出幽蓝的生命源质，被外骨骼贪婪地吸收。

\"老大！他们...他们...\"剩下的人惊恐地看着同伴变成两具石雕，然后随同伴而去了。

墨渊看着地上干枯的尸体，冷冷地吐出一句：\"你看，这和那些抽魂的怪物一样。\"

\"啪！\"

白月魁反手一个耳光抽在墨渊脸上，力道大得让他嘴角渗出血丝。眼睛泛着危险的红光：\"再敢拿我和那些东西比，我就让你也尝尝被抽干的滋味。\"

林小雨透过货架的缝隙，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声，小小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发抖。

她看着墨渊擦去嘴角血迹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被新闻称为\"变态\"的男人，至少还是个人类——哪怕真是个杀人狂，至少他流血的时候是红色的。而那个白发姐姐...

林小雨的视线移向白月魁。方才还温柔给她饼干的人那双充血的眼睛泛着非人的红光。地上几具干枯的石雕尸体，和城外那些被噬极兽吸干的人一模一样。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小女孩心里生根：如果这是一只会学习会思考的人一样的噬极兽，那这个世界还有救吗？她想起妈妈最后说的话——\"别相信任何发光的东西\"。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最可怕的不是明晃晃的噬极兽，而是那些会对你微笑的...

那些骨白色甲壳的缝隙里，隐约有幽蓝的能量流动——就像噬极兽的发光触须。林小雨把脸埋进膝盖，泪水浸湿了裙摆。

林小雨看着那具被称为\"临渊者\"的生物外骨骼自行活动——它像一具苏醒的骸骨般冲出仓库，骨爪精准地扣住外面的暴徒。几秒钟后，那些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化作几尊僵硬的石雕立在暮色中。

白月魁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伸出手时瞳孔已恢复成正常的灰蓝色：\"没事了。\"她将林小雨抱起，女孩在她怀里僵硬得像块木头。

仓库外停着三辆改装越野车。白月魁挑了辆轮胎最完好的，把小女孩放在后座。临渊者自动折叠成坐姿形态，像具守护傀儡般固定在车斗里，骨爪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迹。

墨渊默默站在车旁，看着白月魁熟练地检查油表与弹药和他们的枪支——这个世界的车辆操作系统对他而言完全陌生。他机械地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军装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还留着方才被外骨骼刮伤的血痕。

林小雨从后视镜里偷瞄前排。白月魁转动钥匙时，仪表盘蓝光映在她脸上，与车斗里临渊者眼中的红光诡异地同步闪烁。小女孩突然懂了——为什么墨渊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天天与这种能自行活动的杀人兵器同行，任谁都会变成行尸走肉吧？

引擎轰鸣中，白月魁突然转头看向后座：\"抓紧。\"话音刚落就猛打方向盘，越野车碾过暴徒们的石雕冲上公路。后视镜里，仓库的轮廓渐渐被夜色吞噬，而更远处，塔尔塔洛斯的阴影正掠过苍白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