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搞笑嘛?”
“这简直是我今年看过脸皮最厚的人!”
“一颗星都没点亮!”
“我这种不学无术的都可以点亮两颗,而且这个阵法就是最简单的阵法,前面是很容易的,基本有手就会。”
“你们给我闭嘴!”齐云溪忍无可忍,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就差来个怒发冲冠。别人可以这么说他,但是他不允许这么说他小师妹。
“你少来!这是我们星宿峰的地盘,不是你们房宿峰,要闹回去闹,要玩回去玩,顺便带上你那什么也不会的师妹。”星宿峰中站起了一位弟子,那名弟子也不是吃素的,当场就怼了回去。
“你少……”齐云溪还没说完,就被梅无霜打断。梅无霜好歹是长老,虽然管不了外峰的,但是威慑威慑自己峰的那是足够的。
“安静!”
他垂眸静思,指节轻叩石案,像是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一般。“房宿峰的小师妹已经在里面熟睡一个时辰有余,为了不耽误彼此时间,我会把她所处的阵法直接打破,宣告失败。”他还顾及到司恒,特意询问了一下他的意思。
司恒自然不能说什么。梅无霜是长老,他只是弟子。
“等会儿,梅无霜,你们不是说好只有自己出来算认输吗?我小师妹只是累了,休息一会儿不行吗?你们凭什么这样?你直接把我小师妹扔出来,以后别人怎么看她?”
齐云溪气急,直接叫了梅长老的名字。
在宗门里直接称呼长老名字是大忌讳,按照宗门门规,够他去思过崖吃一壶的。
好在梅无霜已经习惯了他的放肆,没有多加计较。
他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那就再过一刻钟,要是她还是没醒的话,就宣告失败,要是醒了的话,规则不变。”
梅无霜已经退了一步,齐云溪也不好再说什么。
现在心里只恨他不是小师妹肚子里的蛔虫,现在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时间到
原本周围散出去的弟子又聚了回来,他们围在一起,像是等着看一场很大的热闹。
“啪”的一声。
“谁打我!”阮绵绵正做着梦,身体一阵吃痛,像是被人揍了一顿,她尖叫了一声,但是这声之后就没了后续。
梅无霜的阵法小比,要是你自己出来,很正常。但要是你阵法被打破摔出来的,就会像现在一样,摔了个狗啃泥。
她四肢本能地向四周张开,身体呈大字型坠落。许是因为她是元婴期修为的身体强悍程度,地面上直接砸出了凹陷。
“小师妹——”
房宿峰的大部队蜂拥上前。
语言攻击就算了,这般身体侮辱换作谁谁都接受不了。而且阮绵绵的头还是朝着地面。
她的小师兄是最先赶到的,他费了大劲儿才把她抠了出来。
“小师妹,要不我给你扣扣?”齐云溪扶着阮绵绵随便坐在了地上,他现在也顾不上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人,之后定会让他们好看的。
“哈?”她哼了一声,有些不明所以。
她的脸颊上有一道灰扑扑的痕迹,眼睫毛上还粘了些土,糊的厉害,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整个人像失了焦距般坐在原地。
她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事情反转的这么快,她怎么就在这儿,她不是正数着钱吗?她梦见的是她上一个界面的事情,老板跟她说给她涨薪,她很高兴都来不及疑惑为什么不打在卡上要发现金,她数啊……数啊……一小车高的红钱,要多快乐有多快乐。
怎么?突然间就又变成这般模样……
齐云溪目光扫过阮绵绵的鼻尖,喉结微动,指尖不自然地摩挲着袖口。
他抬手虚指着她方向,又猛地改作挠耳动作,声音闷在喉咙里:“你、那个……”这怎么说,他说出来很尴尬,要是动手也很尴尬。
“什么?”
见他不说话,又往前靠了靠,“你倒是说呀。”
突然,场外有个人大声一喊:“哟,”他拖长声音,指尖敲了敲自己鼻尖,“还不是因为你鼻孔里粘着泥点子!”
周围响起几缕细碎的笑,他笑得肩膀直颤。
别人不知道,他,阮绵绵绝对记得。
就是之前坑她的那个人,把她骗进去解阵法的。
“你别放屁,是鼻子外面,不是里面。”齐云溪当场骂街。
到这里,阮绵绵彻底醒了过来,准确来说是被气醒的。好啊,就这么欺负她是吧。她问了齐云溪,终于捋清了事情的全部。
“你,就是你说我脸皮厚?我看你的脸皮才厚,比茅坑的砖头还厚,又臭又硬。”
“你,就是真在笑着的那个,你自己脑子里全是腌臢东西,就非得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你羞不羞啊?”
“闲得发慌就去扫茅房,少在这儿拿人寻开心!”
她全骂了回去,骂人谁不会,这是她的强项。她可管不了什么情面,她也不会照顾谁的情绪。她就是这么一个人,喜欢一报还一报,最是记仇。
“长老……”他们还跑到梅无霜面前告状。阮绵绵当场对他们竖了中指。人家长老又不是耳聋,他又不是听不见,何必这般假惺惺的。一有问题就跑去告状,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儿吗?
“行了,既然人出来了,就回去吧。”
梅无霜对着阮绵绵特意交代,“这阵法从外面破除就是这般模样,我不是有意让你难堪。希望你下次明白规矩,不要耽误彼此时间。”
规矩?
他们的规矩就是你不会就要出来。
但是这怎么判断?
谁跟他说她是不会的?
按照他们的规矩,他们是不能这般直接判断她输啊?
她不服!就算告到阎王老子那儿,她都不服!
“谁说我不会,我睡觉就在思考,我早就想明白了,要是可以,我一刻钟就能解开。”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瞎话。前半句是瞎编的,后半句确是真的,这一刻钟还是她往夸张了说,事实上她都不用这么长时间。
她说完后,整个场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没人回话,其他弟子们都在等着他们梅长老表态。
“阮绵绵。”司恒喊了她一声。
平日里司恒不会这般直接叫名字的。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