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静没有过多的去追问,见许如意的头发长了,开口道:“小如意,去我店里做做头发吧,你头发长了,我给你剪一个现在最流行的发型。”
“不收你钱。”
许如意微微愣了愣,自己的头发的确长,对着镜子比对了一下,头发压着她,显得整个人土土的。
“行啊。”
“但钱我得照给,不然不做。”
“行。”
做头发的时候,陈安静轻轻的叹了口气,试探性的让她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她拍了拍许如意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既然沈时怀选择了离开,那就代表这个人并不值得你相信,并不值得你付出,你在他身上费了不少心思,可人家转头就不离了。”
“只能证明这个人不值得现在走,你应该是幸运的。”
许如意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
是啊,费了心思,最后却像个笑话。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打起精神来,你不是还要开鞋店吗?让他看看,离了他,你许如意照样能风生水起!”
陈安静给她鼓劲。
许如意点点头,眼底重新燃起一丝光亮。
没错,她本来就没打算这样消沉下去。
陈安静给她做了个时髦的发型,又考虑许如意要考大学,所以发型很普通,但是相比于之前那一头鸡毛明显好了不少。
现在倒显得整个人精神气十足。
她回到了店里,看着手头的资金,既然现在已经不打算投沈时怀了,那么这些钱就应该用到有价值的地方。
现在店里的顾客几乎都是回头客。
她计划着再开一家鞋店,而这家店一定不能相同。
她思考了许久打算做高端定制,专门针对那些有钱又有品味的客户。
之前的盈利,加上她的一些积蓄,本是足够启动的。
可偏偏那台为沈时怀砸重金买来的电脑,成了烫手山芋。
退是退不掉了,人家当初就言明了,这种特殊渠道弄来的东西,概不退换。
只能想办法转手卖掉。
许如意在折旧这里问了问,拜托老板帮忙卖,希望能尽快出手。
她心里清楚,这种精密仪器,又是二手的,价格肯定要大打折扣。
“姑娘你这东西虽然是好的,但是我们这很少人用啊,只能卖到大城市。”
“按照原价肯定不可能的。”
“我知道,老板,如果你找到了买家的话,托个人告诉我一声,我就过来。”
过了几天,总算有人联系了,约在店里看货。
来的是个看样子文质彬彬的男人,只不过挺着啤酒肚,一进门就咋咋呼呼。
“就是这台电脑?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男人围着电脑转了两圈,挑剔地摸了摸。
许如意压着火气,介绍道:“这是最新款的,国外进口,性能绝对顶尖,包装都还没拆利索。”
“最新款?我看也就那样。”
男人撇撇嘴,他是打算买台电脑玩了,但是新的又买不起,这台就刚刚好。
“你这多少钱啊?”
许如意报了个价,已经是她心理底线了,比原价低了不少,她也没指望能够原价卖回去,但是也不能折损太多。
买回来都没用,就亏损了那么多,肉疼。
听到价格后男人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
“你说是国外进口的,就是国外进口的,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懂得这些门路,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大,你怕不是故意框我。”
“妹子,你要是想讹我钱呢,那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要是诚心卖,就说个实在的,二手的东西,还想卖新货价?我跟你说,这玩意儿更新换代快得很,今天最新款,明天就成旧古董了。”
他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不能再多了,你要是乐意,我现在就拉走。”
许如意一看那价格,脸都黑了,这简直是趁火打劫,连她买价的三成都不到。
“老板,您这价也太离谱了,我这真是诚心卖,不然也不会……”
“哎,别跟我来这套。”
男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就这个价,卖不卖一句话,你不卖,有的是人卖。”
许如意气得胸口发闷,这人分明是看准了她急用钱。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老板,这台电脑,我要了,就按照这位姑娘的价格,这台电脑是个好东西,这个价已经很低了。”
来人声音平和,直接开口。
许如意和那啤酒肚男人都愣了一下,齐齐看过去。
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戴着眼镜,看着像个技术员。
先前那个男人不乐意了,“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年轻人没理他,径直走到许如意面前:“老板,可以吗?我现在就可以付款。”
许如意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峰回路转的。
她看了看年轻人,又看了看那台电脑,最终点了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有人愿意按她预期的价格买,她自然求之不得。
啤酒肚男人见状,悻悻地骂咧了几句,甩手走了。
年轻人很快付了钱,又叫了两个人来,小心翼翼地把电脑搬走了。
许如意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还是亏了些,但总比被那人狠宰一刀强。
只是她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出现得有些巧合。
街角处,沈时怀看着那辆运走电脑的货车远去,这才缓缓收回了视线。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攥紧。
那个年轻人,是他托朋友找来的。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许如意因为自己的离开,还要在这些事情上吃亏。
这点补偿,或许微不足道,但至少能让他心里好过一点点。
“兄弟,你其实可以自己去。”
“你只不过是选择了一个更好的机会而已,她如果是你朋友的话,自然会理解你的。”
沈时怀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和许如意相处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为人。
她虽然表面上不说,可在心里早就将他认为是个叛徒。
就算许如意不在乎,他在乎。
他转身,没入了人流。
与此同时,湘城郊外的军营里,新兵训练场上,尘土飞扬,口号震天。
徐行屹一身笔挺的军装,脸色冷峻得像一块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没有丝毫温度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