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烟雨 第76章 都害怕失去

“够了！赵满满，咱们分手吧！”这话说出口，烟雨就后悔了，有了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赶忙抬头去看赵满满的反。她看着赵满满，脸一下子就白了，眼睛里满是惊痛和慌乱。她心里猛地一沉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才意识到自己触到了赵满满的底线了。

“你……你说什么？”赵满满的声音轻飘飘的，却透着一股寒意。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像是要拉住烟雨，但是又很快的收回。

赵满满的表现让烟雨慌了，赶紧摇头，伸手去抓赵满满的手。“我脑子完全不受控制了，根本没经过思考，那些话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说了出来。你就当我没说，行不行啊？”

她心里着急，第一反应就是跟平时一样撒娇。先让赵满满消消气，等对方情绪缓和些，自己再慢慢解释。

而平时百试百灵的招今天却失效了，赵满满轻笑一声，推开烟雨的手，转身就朝窗边走去。她背对着烟雨，肩膀不停地抖，一看就是在拼命忍着火气。

烟雨看着赵满满颤抖的肩膀，嘴唇也跟着哆嗦起来，想说点什么，可是赵满满接下来的话让她完全失去了分寸。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你说分手了。”赵满满声音很低，就像自己跟自己说话似的。可这轻飘飘一句话却比打烟雨巴掌还让她心慌，感觉赵满满好像马上就要离开自己了。

烟雨顾不上那么多，一下子冲到赵满满身上，紧紧抱住赵满满的腰，又把脸埋进赵满满怀里。“我……我就是太害怕了，我怕你觉得我不够好，怕你后悔跟我在一起……”

“所以呢，你想在我后悔之前先提分手？好让我一直记着你烟大女神的‘好’？”赵满满语气冷冷的，话里全是讽刺。

听到赵满满那冰冷、讽刺的话语，烟雨在她怀里拼命摇头，急得眼眶泛红，声音都带着哭腔：“不是这样的，满满！我怎么可能真跟你分手啊，我说只是气话。”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死死地环住赵满满的腰，像是生怕一松手赵满满就会消失。

“满满，你抱抱我吧，你这样，我心里害怕……害怕你不要我了”说着，她带着哭意的眼睛里满是祈求，急切地伸手去拉赵满满的手，想让她搂住自己，心里不停地念叨着，只要赵满满肯抱自己，两人的感情就有希望。

赵满满没抱她，而是动作有一点粗鲁地抬起了烟雨的头。赵满满眉头紧皱，眼睛里满是受伤和愤怒，大声质问道：“那刚刚说分手的是谁？啊？烟雨，你知不知道这俩字对我来说是什么？”此刻，她心里又气又痛，想起五年前分手时的痛苦，那些日子仿佛又回来了。

烟雨的嘴唇直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满脸都是悔恨，抽噎着说道：“满满，我真知道错啦。我不该这么冲动，更不应该因为吃醋而说分手。”她攥紧赵满满的胳膊，手指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了。

她心里满是自责，想着自己怎么能这么口不择言，就算是在醋在气也不能说分手。分手这两个字本来就是她和之间不能越过的一道坎。

她哀求道：“我昨晚一晚上都没睡，一直在想我们以前的事儿，越想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心里就特别慌。刚刚听你那么说，我一下子就慌了神……”

赵满满看着烟雨哭成这样，心里的火稍微小了点，可还是觉得委屈和不甘心。她眼眶泛红，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你害怕？你要家事有家事，烟氏集团未来继承人。要美貌有美貌，京大校花。要才华，顶尖学府顶尖专业。追你的人成这里都可以排到法国了，你还在这里和我说害怕，该害怕的不应该是我吗”

说到这儿，赵满满顿了顿，直直地盯着烟雨，质问到：“你觉得你配不上我？这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赵满满竟真的轻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随后收回了紧紧盯着烟雨的目光，转而望向窗外。“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吗？我拼命努力这么久，还不是因为我爱你？一心盼着和你并肩同行。”

说着，她的手不自觉慢慢捏成拳，似是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又像是在自问自答般喃喃道：“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怎么会在我们才刚和好的时候，就这么轻易地说出分手这两个字？你到底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成什么了？”

烟雨听着赵满满的话，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着。“满满，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追我的人中没有你。而你是我好不容易才等到的，你让我怎么不害怕？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钻牛角尖了。”

说着她眼巴巴地看着赵满满，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期待，双手轻轻环上她的脖子，微微踮起脚尖，想让赵满满知道自己是真心的。“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再这么冲动，再也不会说分手了。”

赵满满把头扭到一边，躲开了烟雨的目光，不过身体没再挣扎。“你老是这样，自以为是。之前是现在也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会害怕！”她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冷的，但也透着一股疲惫。

烟雨把脸埋在赵满满脖子那儿，哭得更厉害了。“满满，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可我真不知道该咋办了。你教教我，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难过，才能让你重新相信我啊？”她身子微微颤抖着，说话的声音里全是无助。

过了好一会儿，赵满满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烟雨的后背。“我也不想跟你吵架，可我真的过不去这道坎，你让我想一想。”她的声音稍微温和了点，但还是能听出疲惫。

烟雨见赵满满的态度有一稍稍的软化正准备再接再厉，这时，她放在茶几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烟雨烦躁地皱起眉头，眼神里满是不耐烦。她连看都没看一眼手机，心里想着这通电话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当下哪有心思去管别的事，只想赶紧哄好赵满满。

赵满满看了眼手机，又看看满脸泪痕的烟雨，微微叹了口气，冲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先接电话。此刻，她心里五味杂陈，刚刚那声‘分手’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刺痛了她的心，让她到现在都还缓不过神来。

她也知道自己刚刚情绪有些失控，所以有点庆幸这通电话打断了对话，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刻混乱的局面。毕竟自己刚刚真的有一点被烟雨分手两个字刺激到了，完全失去平日里的从容和冷静。”

烟雨先是一怔，眼神里闪过一丝抗拒，她双手轻拽赵满满胳膊，身子微微摇晃着，带着哭腔撒娇道：“不要嘛，满满。我现在就想和你说话，不想接电话。我更想先得到你的回应呀。你还在生我的气吗？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啦。”她眼巴巴地望着赵满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会决堤而出。

赵满满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无奈，可又实在不忍。她抬手轻轻擦去烟雨脸上的泪水，温柔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地说道：“先接电话，说不定有急事。听话，嗯？”

烟雨咬了咬嘴唇，看着赵满满坚定的眼神，知道拗不过她，只能不情不愿地松开抓着赵满满胳膊的手，慢慢地走向茶几。她一步三回头，眼睛始终盯着赵满满，生怕自己一转身，赵满满就消失不见了。

她走到茶几旁边，拿起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很快又把注意力回到赵满满身上，刚准备接电话却见赵满满转身朝门口走去，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赵满满打开门，走了出去。外面的风轻轻吹着，带着些许凉意，拂过她的脸颊。她心情乱如麻，想到屋里的混乱和两人之间的矛盾，只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屋内的烟雨眼睁睁看着赵满满转身出门，原本因赵满满态度略微缓和而稍有减轻的害怕，此刻如潮水般瞬间涌回，且愈发汹涌，一下子达到了顶点。她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惊恐与不安在她眼中翻涌，她害怕赵真的不要她了。

那一刻，她完全顾不上还在来电的手机，甚至来不及思考，双脚本能地驱使她冲了出去，连鞋子都在抬脚时飞了出去。她的发丝在慌乱中变得凌乱，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却浑然不觉，满心满眼只有赵满满的背影，生怕这一转身，便是永远的分离。

“满满！你别走！不要丢下我！”烟雨冲出门边喊，声音带着哭腔，在楼道里回荡。她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脸上的泪水还在不断往下流，衣服也因为刚刚的拉扯变得皱巴巴的，狼狈极了。

她跑到赵满满身边，一把从后面紧紧抱住赵满满的腰，整个人贴在赵满满背上，泣不成声：“满满，我错了，真的错了，你不要走，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双手死死抱住赵满满的腰，仿佛只要这样，赵满满就不会离开。

赵满满听到烟雨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僵。她转过头，看到烟雨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刺痛。此刻的烟雨，像极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时的她，在烟雨提出分手后，也是这般无助、绝望，不停地哀求，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风还在轻轻吹着，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赵满满缓缓转过身，看着满脸泪水、狼狈不堪的烟雨，心中的怒火早已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无奈。她伸出手，轻轻把烟雨脸上的头发拨开，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

烟雨在赵满满怀里，身子还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抽抽搭搭地说：“满满，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害怕失去你，脑子一热才说出那些话。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可怜巴巴地看着赵满满。

赵满满听到这话，心尖猛地一颤，手不自觉地收紧。她微微抿了抿嘴，眼眶瞬间泛红，脑海里瞬间闪过这几年独自一人的无数个日夜。沉默片刻，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近乎呢喃般说道：“你知道吗？这几年没有你的日子，我每一天都过得好煎熬。”她抱紧了烟雨，像是生怕一松手烟雨就会消失，“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就是想着有一天能再和你在一起。可你刚刚说分手，那一刻，我感觉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像一场空。

说到这里赵满满情绪再也不受控，声音猛地拔高，带着哭腔：“烟雨，五年前的分手，就像一根扎在心里的刺。平日里，它藏得好好的，可是刚刚你却又拿刀在上面捅了几刀，疼得我快要窒息，也提醒了我，曾经你决然离去，弃我不顾。”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关节都泛白了，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赵满满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五年前的场景：自己在那间充满回忆的屋子里，守了一天又一天，从希望到绝望；无数次在门口张望，期待着烟雨的身影出现，可始终落空；打电话询问，得到的都是冷漠的回应。那些日子，自己像行尸走肉一般，世界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

“我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心里全是你！可你呢，说走就走，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声音也越来越大，“我无数次在夜里哭着醒来，想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到底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狠心地离开我！”

她紧紧抱着烟雨，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要把烟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两人再也不分开。“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拥有你，你知道我有多珍惜吗？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再一次把我丢下，那种痛苦我真的承受不了了！”

赵满满把脸埋在烟雨的肩头，泪水打湿了烟雨的衣服，“所以刚刚听到你说分手，我的心就像被狠狠撕裂了一样，真想就这样算了……”

听着赵满满带着哭腔的倾诉，烟雨的眼眶也瞬间红了，脸上满是自责与心疼。她这才惊觉，原来赵满满也和自己一样患得患失，也害怕失去。

她微微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双手轻轻捧起赵满满的脸，小心的吻去她脸上不断滚落的泪珠。

烟雨一一吻去赵满满的眼泪正准备说点什么时，手机又急促地响了起来。烟雨看都没看，想都没想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赵满满，哪有心思去管什么电话。

她轻轻拍着赵满满的背，温柔又愧疚地说：“满满，你别难过了，都怪我，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不懂事，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可还没等她把安慰的话说完，那讨厌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烟雨眉头紧皱，满脸不耐烦，伸手就要再次挂断。这时，赵满满抬手拦住了她，带着哭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接吧，万一是要紧事呢。”

烟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免提键。电话那头传来烟雨爸爸的声音：“小雨啊，刚刚怎么回事？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你腰伤好点了没？”

烟雨看了眼赵满满，回答道：“爸，刚刚有点事，没顾得上接电话。我腰好多了，您别担心。”

“那就好。公司这边有个重要的社会性公益活动，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去的，但仔细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你去比较合适。”烟雨爸爸说道。

“啊？我去吗？为什么？”烟雨有些疑惑。

“对，就你去。，具体的事情下面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当去当个吉祥物，也不怎么费精力，正好适合你养伤。”话说到这儿，电话那头的烟雨爸爸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重心长地说道，“况且，这也是为你今后接管烟氏集团做铺垫。多在各种场合露露脸，积累些人脉和声望，对你未来的发展大有裨益。

听到这话，烟雨心头猛地一紧，目光下意识飘向一旁正整理情绪的赵满满。一瞬间，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此刻摆在她面前的，是一道艰难的选择题。一边是社会公益事务，如果自己不去，这个重担就会落在爸爸身上。爸爸先前一直忙于跟进家族事务，本就是想让自己从家族事务中脱身。而且在自己腰伤时，爸爸还接手了一部分自己的工作，想必这次也是实在脱不开身，才让自己去承担这份责任。

而另一边，则是刚经历情感波折、还在伤心难过的赵满满，她们之间的关系脆弱得如同薄冰，亟待悉心修复。每一个选择都沉重无比，压得她喘不过气，让她陷入了深深的两难境地。

犹豫片刻，烟雨还是硬着头皮，站直了身子，声音不自觉有些发涩：“爸，那我什么时候去啊？”她的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眼睛仍时不时看向赵满满，满心希望这时间能宽裕些，好给她和赵满满留下修复关系的机会。

父亲似乎没察觉到她的心思，语气平淡：“下午就出发。”

烟雨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微发白，嘴唇轻颤着又问：“怎么这么急？那得去多久啊？”此刻，她多期盼只是短暂离开，这样回来还能第一时间陪着赵满满。

“估计要耽搁些时日，大概五天到一周。”父亲的回答，让烟雨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她的肩膀微微垮了下去，眼神里满是失落，再次看向赵满满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烟雨的嘴唇微微颤抖，最终她还是自私顺成了自己内心想法。正想以腰伤为借口拒绝：“爸，可是我的腰伤还没好彻底，我怕到时候……”话还没说完，赵满满轻轻靠近她，伸手悄悄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示意她稍安勿躁。

随后，赵满满倾身贴近烟雨的耳畔，声音小却坚定：“答应吧。”说罢，她的手温柔地抚过烟雨的后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烟雨侧过头，眼眶微微泛红，满是担忧地看着赵满满，小声说道：“可是我放心不下你，你的情绪……”说着，她下意识地捂住手机话筒，急切又疑惑地问：“满满，你为什么非要我答应啊？我不想去，你还没完全原谅我，我走了心里不踏实。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了？觉得我……我”

还没等烟雨赵满满挤出一丝微笑，抬手轻轻拉开烟雨捂住手机的手，而后温柔地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轻声安慰：“先答应下来，至于原因，等会儿我再告诉你，好吗？”她目光柔和，轻轻拍了拍烟雨的手背，给予她安抚。

烟雨咬了咬下唇，犹豫再三，再次看向赵满满，像是要从她的眼神里得到更多的肯定。她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纠结：“满满，你可别骗我，等会要是你不跟我讲清楚，我就算答应了也可以不去的。”

赵满满坚定地点点头，用食指轻轻刮了刮烟雨的鼻尖，宠溺地说：“傻丫头，我怎么会骗你，相信我。”

烟雨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父亲说道：“爸，那……好吧。”尽管答应了，可她的眉头依旧微微皱着，眼神里的忧虑还是没能完全消散，时不时还瞥向赵满满，满心期待着她快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