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东流 第21章 风云蔽日 法场悲歌

就在距离法场不过一箭之遥时。

清风寨的一众义士仿若从九幽地狱涌出的复仇幽灵，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他们都用黑布紧紧蒙住面庞。从街道两旁的高楼之上纵身跃下，落地时身姿矫健。

齐声高呼：“为袁督师讨回公道！”

那声音震耳欲聋，仿若滚滚雷鸣，在街巷间久久回荡。

数月之前，清风寨便已紧锣密鼓地筹备这场劫法场行动。寨中弟兄们日夜苦练，演练各种战术配合，力求在行动中做到万无一失。平日里，寨主李猛常提及江湖中有关吴伟业的传闻，说他早年曾得异人传授，习得一门高深莫测的武功，轻易不出手，可一旦出手，便会掀起血雨腥风。这番话，也在众人心中种下了对吴伟业的忌惮种子。

然而，变故陡生。

一名弟兄在起跳瞬间，脚下的瓦片陡然松动，“咔嚓” 一声脆响，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栽下。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吸引。

清风寨的勇士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刹那间，拔刀声、怒喝声交织在一起，他们毫不犹豫地与官兵短兵相接，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就此展开。

一名清风寨弟兄手持一柄锋利钢刀，与一名身形矫健的锦衣卫缠斗在一起。他身姿灵动，脚步如同鬼魅，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千钧之力，刀风呼啸，直逼对方要害。那锦衣卫也绝非等闲之辈，手中长剑舞动，密不透风，剑影闪烁，将自己周身护得严严实实。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脚下的石板路在激烈的交锋中被兵器砍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火星四溅。

突然，清风寨弟兄的钢刀被锦衣卫精准地格开，刀身险些脱手。生死一线之际，他反应极快，侧身一个翻滚，动作敏捷得如同猎豹，惊险万分地躲过了那致命一击。他迅速起身，大喝一声，再次挥舞钢刀，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向敌人。

朝廷显然早有周密防备。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大批身着便衣的锦衣卫如潮水般从人群中涌出。他们隐匿在市井之中，等待着最佳时机，此刻一现身，便露出了凶狠的獠牙，与清风寨的义士们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这些锦衣卫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每一剑刺出都直逼要害。清风寨的弟兄们虽个个英勇无畏，但江湖好汉相对于朝廷训练有素的鹰犬，差距一目了然。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鲜血不断地流淌在街道上，将地面染得通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赵毅瞅准了战场混乱的时机，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向着囚车的方向疾驰而去。奔跑途中，他因地面一道突兀的裂缝而不慎扑倒，整个人向前扑出数米，手掌与粗糙的地面猛烈摩擦，瞬间擦破，鲜血汩汩流出。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强忍着剧痛，一个鲤鱼打挺迅速起身，双腿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但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继续向着囚车全力飞奔。

我施展浑身解数，运起轻功，如飞鸟般踏空而来。手中长刀寒光闪烁，仿若夜空中最冰冷的寒星，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凛冽的杀气，斩向囚车四周的卫兵。同时，我留意到街边有几处堆积的杂物，心中一动，计上心来。我故意将几个卫兵引向杂物堆，随后一刀砍翻一个火把，扔向杂物。瞬间，大火熊熊燃烧起来，火势迅速蔓延，一时间浓烟滚滚，混乱不堪。

囚车周围瞬间陷入一片大乱，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尖叫声、呼喊声乱作一团。我和赵毅趁机砍翻囚车，迅速架起袁督师蹿上房顶，沿着房顶跳跃飞奔，准备突出重围逃离此地。

另一边，寨主李猛被数名锦衣卫高手团团围杀。他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奋力抵抗，刀光闪烁，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必杀的决心。但对方人数众多，且个个武艺高强，李猛虽英勇无比，却渐渐寡不敌众。

一名锦衣卫瞅准了他的破绽，一脚正中他的胸口。李猛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怒，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缓缓倒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大喊：“撤退！” 那声音充满了悲壮与无奈，在战场上回荡。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

吴伟业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风驰电掣般赶来。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猎猎作响，气势汹汹，仿若死神亲临。吴伟业此次前来，手中紧握着一把散发着幽光的奇形匕首，据说这匕首乃是上古神兵，得之者可拥有超凡之力。

他轻拍马背，整个人如炮弹般腾空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弧线，所过之处，清风寨的壮士们纷纷不敌，被他强大的掌风震飞出去。落地时，他稳稳地踩在屋瓦之上，脚下的瓦片竟无一破碎。

我迅速调整状态，摆好架势，与这个曾经无比尊敬、如今却成为死敌的师父对峙。他目光冰冷，犹如两把锐利的寒刀，直直地刺向我。

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身形一闪，快如鬼魅，右手瞬间成掌，带着呼呼的风声，裹挟着千钧之力，直拍我的胸口。我反应迅速，侧身一闪，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同时手中长刀横砍而出。他不慌不忙，轻松地格挡开来，巨大的力量震得我虎口发麻，手臂一阵酸麻。

紧接着，他脚下轻点地面，身体如陀螺般快速旋转，左腿如同一根钢鞭横扫而出，劲风呼啸，带起地面的尘土，地面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刮出一道道裂痕。我连忙后跃躲避，心中暗自叫苦，若不是凭借前世的记忆与日夜苦练的深厚功底，在他如此猛烈的攻击面前，我恐怕早已不堪一击，命丧当场。

他的攻击如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双手招式变幻莫测，令人眼花缭乱。我左支右绌，身上多处被他的掌风扫到，隐隐作痛，但我仍咬着牙，拼尽全力坚持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为袁督师争取逃脱的时间。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图，攻势愈发猛烈，双掌齐出，掌心处似有黑色的气流涌动，隐隐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威力惊人。我躲避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致命一击，整个人被强大的力量震得飞退数十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不自量力！” 吴伟业冷冷说道。随即，他飞一样转身便朝着赵毅和袁督师而去。

吴伟业如鬼魅般追上了赵毅和袁督师，他飞起一脚，重重地踹在赵毅的身上，赵毅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袁督师见状，伸手想要格挡吴伟业砍来的剑，手腕上的锁链在剑刃的砍击下应声而断。

我趁他不备，从背后挥刀杀来。他反应极快，迅速转身，眼神中透露出狠厉的杀意，毫不犹豫地使出一记重掌，结结实实地击中了袁督师的胸口。袁督师口吐鲜血，身体如落叶般从房顶跌落。吴伟业转身再次与我对战，我渐渐陷入了绝境，体力不支，招式也开始变得迟缓。

此时，赵毅忍着浑身的伤痛，拖着袁督师在街巷中仓皇逃离。暗箭如雨点般从街边的屋顶射来，赵毅奋力挥舞手臂，用手中的兵器挡开一支支暗箭，但更多的暗箭却源源不断地袭来。

他们艰难地躲避着，赵毅的体力在不断地消耗，脚步也愈发沉重，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但他的双手却始终紧紧地护着袁督师，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袁督师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袁督师脚步虚浮，身体摇摇欲坠，心中满是愧疚，他看着赵毅，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咳出的鲜血溅落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吴伟业再次如幽灵般追上，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直直地刺向赵毅。赵毅绝望地惊叫一声，长剑贯穿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缓缓倒下，鲜血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大批锦衣卫迅速将袁督师团团围住，我望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袁督师，心中充满了绝望，深知此刻已无力回天。我只能强忍着悲痛与愤怒，转身拼尽全力逃去。

身后传来吴伟业冰冷刺骨的声音：“速速带去法场，不要误了时辰。” 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