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水东流 第126章 柳如是的抉择与牺牲

这一带山林茂密，野兽本就不少，乱葬岗周边又荒凉，更是狼群找食的地儿。说不定隐炎卫知道密道通到这儿，故意把咱们往这儿引，想借狼群的手把咱们给收拾了。

我赶紧抽出长剑，挡在大伙身前，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厉害，感觉都要蹦出来了。沙凝玉哆哆嗦嗦地抽出匕首，柳如是也强撑着拿起武器。

狼群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我挥舞着剑抵挡，手臂因为用力过度，酸痛得不行，每挡一下，虎口都震得发麻。

沙凝玉虽说心里怕得要死，可也在旁边使劲反抗，柳如是施展着精妙的剑法，艰难地护着身后。可狼越来越多，包围圈越来越小，我们渐渐没了力气，身上开始出现一道道伤口，鲜血渗出来，把衣服都染红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马蹄声由远及近。一群穿着夜行衣的人赶来了，领头的正是李猛。他们挥刀砍杀，配合得十分默契，很快就把狼群给打跑了。

李猛跑到我们跟前，满脸焦急：“袁将军不放心，让我带人来找。可算找到你们了，柳姑娘，你……” 他看着柳如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想说啥又没说出来。

回到袁将军隐居的地方，我把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袁将军听完，眉头皱得紧紧的，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柳姑娘，你和隐炎卫到底啥关系？现在隐炎卫行事越来越嚣张了，他们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咱们可得小心应付。”

柳如是咬着下唇，眼眶都红了，慢慢说道：“我本是前朝皇室的后人，隐炎卫把我抓走，拿我全族人的性命威胁我，教我武功，让我给他们卖命。这些年，我身不由己，一直在暗中给他们传消息。可我一直都在找机会逃，只是他们盯得太紧了……” 说着说着，她就哭出声来。

大伙都吃了一惊，沙凝玉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走上前拉住柳如是的手：“柳姑娘，是我误会你了……” 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既心疼柳如是这悲惨的遭遇，又对隐炎卫的恶行气得不行。

在后面养伤的日子里，我和柳如是相处的时光愈发珍贵。

一天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细碎的光影。我们在山林间溜达着，微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花草的清香。

柳如是轻声说：“等这乱世结束了，我真想找个安静的地儿，种些淡雅的兰花，在书案前泡上一杯香茶，伴着墨香，好好读读书，平平淡淡地过日子。” 她微微仰起头，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那模样就好像已经到了她向往的那个美好日子。

我看着她，认真地说：“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愿意陪着你一起隐居，守着这份安宁。” 她轻轻地靠在我的肩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就像春天里盛开的花儿一样好看。

在困境之中，小股隐炎卫冷不丁地发起突袭。

柳如是目光坚定，一把紧紧攥住我的手，说道：“莫怕，咱们定能闯过这道难关。” 她那温暖且笃定的话语，恰似春日暖阳，源源不断地向我输送力量。

沙凝玉虽说已解开对柳如是的误会，可偶尔还是会忍不住吃醋。

有一回，我们围坐在篝火旁，柳如是依偎在我身侧，二人相谈甚欢。柳如是兴致颇高，聊起曾读过的一首绝妙好词，解读诗词意境时头头是道，眼眸里满是灵动的光。

沙凝玉瞧着我们，撇了撇嘴，道：“哼，看你们俩，黏糊得很。就会说些酸话。”

我无奈一笑：“沙姑娘，大家都是一道同行的伙伴，何必这般呢。”

柳如是俏皮地眨眨眼，巧笑着说：“沙姑娘，你要是眼馋，也寻个人陪你谈诗论道呀。说不定也能领略其中乐趣。”

沙凝玉脸瞬间一红，扭过头去，嘴里嘟囔着：“我才不稀罕你们那一套，刀光剑影的才痛快。” 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到底还是泄露了她心底别样的情绪。

一次追踪途中，我们在一座废弃古堡发现了柳如是的踪迹。

这古堡阴森可怖，弥漫着诡异的迷雾，四周荒草丛生，墙壁爬满青苔，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此前，从一些被俘的隐炎卫口中，我们得知他们组织正在捣鼓一项秘密武器的研究，据说这武器威力惊人，足以扭转战局。在探寻隐炎卫据点时，还发现了一些火器制造相关的图纸碎片，上面绘着奇奇怪怪的图案、复杂的构造，还有些散发神秘光泽的金属材料。种种线索都表明，隐炎卫在筹备厉害的武器。

我们小心翼翼地潜入古堡，里头寂静得瘆人，唯有脚下枯枝被踩碎发出的 “嘎吱” 声。

突然，柳如是的声音传来：“你们不该来。” 她站在塔顶，身着黑衣，神色复杂。

“柳姑娘，跟我们回去吧，我们信你！” 我大声喊道。

柳如是却摇了摇头，眼中含泪：“来不及了，他们拿捏住我家人了，我要是不完成任务，他们都得死。”

这时，一群隐炎卫冲了出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战斗瞬间打响，隐炎卫攻势猛烈，我们全力抵抗。我边打边留意柳如是，她招式凌厉，可眼神里满是痛苦挣扎。

突然，我瞧见隐炎卫中有几个人偷偷往古堡深处挪动，心里顿觉不妙。

一番激战后，他们竟推出一门巨大火器，对准了我们。这火器模样怪异，周身刻满奇异符文，一看就知道威力巨大，一旦发射，我们绝无生机。

柳如是见此情形，眼神闪过一丝决然，趁隐炎卫不注意，冲向火器。她和守卫扭打在一起，抢夺火种，却被暗器击中。

我心急如焚，拼了命突破重围，等赶到她身边时，她已气息奄奄。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柳如是气息微弱，却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断断续续地说：“还记得…… 咱们初次相逢…… 雨中的…… 那个眼神…… 我就…… 心动了…… 每次并肩…… 作战，我都…… 特别安心…… 答应我…… 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