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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无之中。
乔纳森·肯特跪在破碎的星河上。
他的呼吸沉重，汗水从额头滑落，却在坠入黑暗的瞬间蒸发成猩红的雾气，耳边的低语如同千万只蚂蚁在颅骨内爬行。
难以抗拒。
犹如跗骨之疽。
听在耳中，有种像是用生锈的手术刀剖开颅骨的钝痛。
“滚出去！”
在他的怒吼之下，有亮光像是要照亮周围，然而却仍旧无法穿透那层层迭迭的黑暗，将他从这片诡厄之地带离回现实。
无力感袭上心头。
“谁来帮帮我……”
痛苦的乔纳森想要求救。
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虚无中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回荡。
“为什么要拒绝这样的机会，是因为你无法觉醒超人类大脑的愚昧吗？”那声音讥笑着，乔纳森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克拉克·肯特很强，对吗？他是你们口中无所不能的超人。”无形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像一位慈祥的长者。
然而。
尾音拖曳时，乔纳森能听见无数被溺毙的灵魂在声纹里尖叫，像是被封印在珊瑚礁中的哭号，隔着亿万年的海水传来。
“可再强大的生命，终有一死。”
混乱与疯狂的合奏在此刻仿佛于乔纳森的耳边炸响。
带着无法言喻的噪音。
无数虚幻且看起来逼真无比的泡影浮现。
它们在乔纳森的眼前晃动，完全充斥了他的身体四周。乔纳森想要躲避，可一个泡影将其包裹，他仿佛瞬间出现在了一个新的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让乔纳森惊恐万状的场景。
他看到了。
看到了氪石锁链贯穿锁骨，将父亲克拉克吊在锈蚀的卫星残骸上。莱克斯·卢瑟穿着总统制服，用手术刀慢条斯理地剥下蓝色战衣的“S“标志。
“看啊公民们。“
他对准了直播的镜头，举起血淋淋的布料，语气轻蔑。
“所谓神明不过是会流血的肉块。”
山呼海啸间。
站立在下方广场上的乔纳森想要冲上前去，可却直接被沿途的士兵按着头颅目睹这一切。场景在他的怒吼咆哮间轰然消失。
“瞧见了吗？”
那声音再次响起。
“你在企图蛊惑我的思想！”
乔纳森转身欲逃，却又撞进了另一片场景，焦黑的农场土地上插着半截氪星水晶，露易丝腐烂的手指还扣在报警器按钮上。
一个身材魁梧，气势逼人的黑色外星人慢慢走近，他的影子慢慢笼罩向了崭新的婴儿车，车里的棕发蓝瞳的婴儿哭声戛然而止。
“伊恩！”
乔纳森冲上前。
双手只捧住了一摊虚无的幻影。
他看到了婴儿车里一片焦黑，而身材魁梧的外星人手中，正提领着克拉克痛苦的头颅，乔丹也死在了距离母亲露易斯不远处的草堆里。
“假的！都是假的！你别想骗到我！停下！”不愿接受这一幕场景的乔纳森疯狂后退，他直接跌入了错综复杂，混乱交织的场景当中。
“为什么要停下？这不是恐吓，这是命运——无数个可能的命运。”那个声音轻笑，色彩涌动，更多的可怕画面如潮水般涌向乔纳森。
超人被巨大狰狞的怪物贯穿胸膛，彻底陨落——他被恐怖的绿色怪人改造成了战争机器——甚至是克拉克亲手杀死了妻子露易斯。
一幕比一幕更让乔纳森难以接受。
他四处逃窜。
却又逃无可逃。
不断被迫目睹着更多的场景。
“不……”
乔纳森终于是扛不住，意志力有些崩塌的瘫坐在了地上。他看到克拉克双眼发红走向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直接拧下自己的头颅。
“它们都是可能发生的未来。”
那声音再次出现，飘忽不断，混沌的交响曲渐渐消失。乔纳森看到面前的超人消散如云烟，一切都在刹那间被其乐融融的场景所笼罩。
夕阳将肯特家的谷仓染成金色。
远处，山姆·莱恩的法拉利驶入车道，车顶绑着夸张的生日气球——“祝我自己100岁生日快乐“的字样在风中摇晃。
玛莎祖母也笑呵呵的坐在上面。
“瞧瞧你爸爸，这是又贪污了多少。”
克拉克坐在门廊的摇椅上，鬓角已见斑白，但笑容依旧温暖。他的膝盖上摊着一本相册，露易丝靠在他肩头，手指轻轻点着某张照片，两人同时笑出声来。而院子里，成年后的乔丹和伊恩正在修理那辆会说话的地狱猫。
它现在漆成了红蓝色，车头盖印着歪歪扭扭的“S“标志。
“你能不能别用热视线焊螺丝？”
乔丹在抱怨。
“上次你直接熔穿了油箱！“
他语气幽怨。
“不，那是你的侄子做的，不是我，不信的话，今晚等我回去先打他一顿，他肯定承认。”伊恩就像是乔纳森记忆当中那样。
习惯性的在甩锅。
甚至连他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放过。地狱猫的收音机突然自动播放起了一首乡村音乐，两个青年愣了一秒同时看向了瘫坐在地上的乔纳森。
“愣着干嘛，还不来帮我们把这辆车给抬起来。”
笑意盈盈间。
乔纳森重新感受到了一片温馨的氛围。
而就在他思维混乱之时。
声音忽然贴近耳畔。
“这才是你想要的未来不是么，现在，我们能帮你走向这样的未来。”声音充满了蛊惑，乔纳森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不只是为了你。”它的低语如毒蛇般缠绕乔纳森的理智，仿佛加上了最重要的砝码，“还是为了你的……家庭。”
心理防线的击溃或许只在一瞬间。
毕竟肯特一家，人均家人侠，乔纳森低垂下了头。周围，那些努力穿透黑暗的亮光开始熄灭，一如乔纳森眼中渐渐暗淡的瞳孔。
“我该怎么做？”
年仅十七岁的男孩低声询问。
声音嘶哑。
那缕仿佛要照亮这个世界的光在此刻完全消失，不过闭上双眼的乔纳森仍旧能够感觉到，在那黑暗中浮现的事物开始不断靠近自己。
虚无里。
有什么东西笑了。
黑暗如粘稠的石油漫过乔纳森的脚踝。
“你只需要……接纳我们！”
这一刹那。
乔纳森好似看到了无数诡影映入了自己的眼帘，他嘶吼着，却只是从自己的床铺上一坐而起，冷汗浸透了睡衣也渗透了他的床单。
心脏狂跳。
几乎好似要炸开胸膛。
“我梦到了什么！”
回归现实，乔纳森却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他拼命回忆，可也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甚至都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信息。
“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很关键的东西。”乔纳森的潜意识在疯狂对他进行提醒，可那梦中的一切好似被某种力量硬生生从他的记忆里挖走了。
“这是……”
乔纳森皱着眉头大喘气。
他站起身。
发现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被子上落到了地上。
“嗯？”
与此同时。
克拉克也是突然从一楼的沙发上惊醒。
此刻，他的超级听力捕捉到二楼传来某种不应该存在的声音。不是伊恩房间里的“刑言刑语”，也不是睡觉喜欢握住某个要害的乔丹，于睡梦中无意识发挥起超级速度的扰人动静，而是某种粘稠的仿佛正在咀嚼什么一般的声音。
“咚咚咚~”
克拉克一瞬间就出现在了自家大儿子的门口。
他敲响了房门。
“乔纳森，你没什么事吧？”克拉克·肯特用普通父亲那样的方式，在询问他的儿子是否安好，尽管只要他愿意他就能看到屋内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记不得是什么噩梦了，不过恐怕真的挺吓人。”乔纳森正在房间里更换床单和衣物。
他仍旧无法回忆起梦中事情，甚至醒来时记得的碎片也渐渐淡去，人做梦的时候经常会这样，所以他并未对此产生什么怀疑。
“你应该没偷看我吧？”乔纳森能想象父亲站在走廊上的样子——眉头微蹙，超级听力捕捉着他的心跳、呼吸、血液流动的细微变化。
“如果不需要，那当然不会，需要热巧克力吗？”
克拉克还站在门外。
“不用了，我还得减脂呢，老爹你肯定也知道好的体型对橄榄球运动员很重要。”乔纳森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前面。
上面躺着一本他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书。
或许克拉克真的没有偷窥。
否则的话，乔纳森觉得恐怕会询问自己到底在书桌前翻阅什么鬼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这本书只有自己看得见？
乔纳森皱起了眉头。
“行吧，需要帮助的话，随时叫我。”老父亲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脚步声渐渐远去，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有些刻意。
不过乔纳森并没有多想，他的注意力都在神秘出现的书籍上，他发誓自己没买过这种东西，上面诡异的花纹看起来颇为渗人。
说是书籍。
它更像是一本陈旧的皮质笔记本，看起来有些薄，里面也是什么文字都没有书写。乔纳森打了个灯后也是看清楚了封面上面的名字。
“**？”
他轻声念出了歪歪扭扭的字迹，那字迹看起来宛如小孩子涂鸦，又像是某种没有学过文字的人用生硬的方式描绘出来的拙笔。
“这字比伊恩写的鬼画符还难看。”
乔纳森一边吐槽，一边放开了神秘的笔记本。他发现自己刚才也是粗略的看错了，这本空白的笔记上至少首页的位置还是有一行文字。
【我们能帮你征服死亡】
暗红色的字迹依然是歪歪扭扭。
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下一刻。
【我能帮你征服死亡】
首页那一行的字迹好似发生了一些改变，乔纳森也不知道这变化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毕竟是刚从睡梦中惊醒大脑还有些乱糟糟的感觉。
“谁放我房间的，乔丹还是伊恩？愚人节也没到吧……”夜晚的静谧笼罩着乔纳森的房间，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打破这份宁静。
昏黄的台灯下，乔纳森坐在书桌前，手指轻轻翻动着诡异的笔记本——他有种被注视的感觉，可环顾四周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房间空荡荡的，衣柜紧闭，窗帘纹丝不动，连影子都安静地匍匐在地板上，没有任何异常，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挥之不去。
就像有什么东西，正站在他面前，却拒绝被他的感官捕捉，这让乔纳森有些感觉渗人，赶紧将拿起来观察的笔记本扔回了书桌上面。
“邪门……”
乔纳森打算明天就出去把这个笔记本扔掉。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别的什么身影。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在逐渐减退，这也让乔纳森再次沉沉睡去——窗外，月光被云层割裂，斑驳地洒在木质书桌上。
黑色的笔记本静静的躺在那里。
无数暗红色触须从其中开始缓缓伸展而出，它们仿佛与现实错位，只存在于不可见的世界，无法被正常的视野所观察和看见。
有信息在被感知，读取。
整个房间的空气开始震颤，墙壁上的影子如活物般蠕动，床单的褶皱无端加深，可乔纳森却只是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没有察觉到这一奇异的现象。
克拉克也没有出现。
而就在此时。
【Guten Abend， gute Nacht~〔晚安，好梦〕】
【mit Rosen bedacht~〔以玫瑰装饰〕】
【mit Nglein besteckt~〔点缀着丁香〕】
【schlupf' unter die Deck~〔钻进被窝里〕】
窗外。
地狱猫的收音机突然开始播放起了非常著名的德语《摇篮曲》。
它没有惊扰到人们的美梦。
不过。
这一刻。
从黑色笔记本上试探而出的触手，却是在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响当中，宛如被吓到了一般，又重新收缩回了笔记本当中。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房间里重归安静和祥和。
也许。
它们是害怕被发现。
不想被察觉。
一个世界对另一个世界的侵蚀需要悄无声息。因此，这股还未发展壮大的力量，只能蜷缩回用于藏匿自身的笔记本当中。
这样的行为明显非常怪异。
就好似有某种不愿意被发现的邪恶，在套用着那些可能看似没多大危害的躯壳，企图借此隐藏自身那更加黑暗深沉的——诡谲本质。
……
噩梦世界。
漫威宇宙。
伊恩慢慢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再次完成了宇宙和宇宙之间的跨越，从自己热爱的DC宇宙来到了可能非常热爱他的漫威宇宙。
“给我锁了无敌挂，还不阻碍我带东西偷渡，铁暗恋。”伊恩的【暗恋法则】还在发挥作用，他低头看向了手中的神奇之书。
这本书的名字在进入这个世界的瞬间，就发生了扭曲改变，从原本【伊恩的魔法书】变成了【伊恩最心爱的魔法书】。
它跟着伊恩的时间挺短。
不过看起来也是学到了精髓。对这样明目张胆的偷师行为，伊恩当然是要予以批判，然后再适当的鼓励对方再接再厉。
他觉得这本书的名字变化，或许和牛头恶魔第一次体验偷渡时的错觉有关，身体里长宇宙这种事情总是那么容易被恶魔们误会。
“放心，我不是维度魔神……你别怕，我一般不吃书，反而最爱护书籍了。”伊恩一番安慰，书籍表面立马蹦出了两个闪闪发光的爱心符号。是从那个封面黄色笑脸的眼珠子位置鼓出来的，伊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爱心按回去。
“可恶！又一个铁暗恋！”
伊恩没空和手中的书籍多做拉扯，因为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行星吞噬者——那个曾经高耸入云的宇宙级存在此刻已经彻底倒下。
天空再次成为了无数乌云盘踞的色泽，宛如一块被劣质染料浸透的幕布，而之前一直跌倒速度异常缓慢的行星吞噬者已经平卧在了大地上。
远处不断传来金属断裂的轰鸣。
“这怕不是有人企图分食神明，但却不小心忘记叫我一声了！”伊恩迅速行动起来，像一只敏捷的兔子一般跑两步就蹦起来几十米高。
他一边安慰自己还差一级就能圆满，一边用【阿伊胜利法】假装自己在飞行，这并不寒碜，他记得dc宇宙里有一版的超人最开始就是这么飞的。
还真别说，确实比单纯的在雪地上跑步或者用屁股溜冰快不少。只要头够铁，那些什么路牌啊，高楼上的铁栏杆啊，脑袋撞上去后还能及时用双手抓住它们借力又往前把自己扔出去一段距离——蜘蛛侠的奥义不过如此。
伊恩在此刻感觉自己已经无师自通。
距离市中心越近。
伊恩看的就越是清楚。
行星吞噬者——那个曾经高耸入云的宇宙级存在，此刻呈现着嗝屁后该有的正常姿态，巨大的身躯横亘在地平线上像极了一座崩塌的山脉。
而且。
它正在被“肢解”。
伊恩一直觉得鲜少有人知道，行星吞噬者其实是血肉之躯，是某种超宇宙级的人类种生物，而不是天生就长着那套厚重的铠甲。
现在，无数士兵和科研人员像蚂蚁一样爬满它的躯体。
那是上万甚至数十万的人口。
数量真的有很多，伊恩还从未在这个世界里看到过如此多的活人，他们正在用激光切割器、量子剥离仪和一些一看就是黑科技工具的东西，一块一块地拆卸行星吞噬者的战甲——这些黑科技工具或许DC宇宙最顶尖的科学家来了也叫不出名字。
“等离子切割器，超自然分割机……”
至于伊恩为什么认识其中一部分的工具，当然是因为包括最开始提起的几个名字，也都是伊恩张嘴就来看样子猜名称的产物。
纯瞎编。
没有任何学识含量。
反正就是一群被重新“复活”的科学家，居然在用科技造物在分尸庞大的行星吞噬者，这真的有些超出了伊恩对科技造物的理解程度。
“不愧是万机托尼神！”
伊恩由衷的发出了感慨。他已经是来到了行星吞噬者倒下的区域附近，很显然这个家伙倒下的时候有【拼好尸联盟】的协助。否则就凭行星吞噬者光是脑袋就占据整个市中心的体型，这座城市甚至城市周围都该被砸成废墟才对。
然而被行星吞噬者砸毁的区域并不算大。
明显有外力介入其中。
“这还是我吞叔快饿死了的状态吧。”伊恩在天空中翻了个跟头，没有十万八千里，但是一百八十米肯定有。
他落到了市中心外围一座破损的高楼上。
向前望去。
那个曾经头顶星云、脚踏星系的存在，此刻像条被掏空内脏的鲸鱼横卧在破碎的城市中。它银紫色的战甲被拆解得支离破碎，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是的，皮肤。在那些被撕裂的装甲接缝处，隐约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在微微搏动。
某个科研小组甚至搭起临时帐篷，围着一段裸露的神经末梢开起了学术研讨会，伊恩觉得这群家伙才是正儿八经的疯子。
“格温，格温，快来给我评分！我有几分像是蜘蛛侠？”伊恩看到了老熟人，所以他直接把自己抛到半空中径直落向了行星吞噬者的头颅上。
此时。
手中握着什么东西的格温，看起来仿佛要不小心跌落向地面。
“我抓住你了！”
伊恩高兴坏了。
因为他做到了彼得·帕克好像永远都做不到的事情。
“彼得·帕克被克隆出来了吗？我可以教他的，包教包会。”伊恩直接捏住了格温的后脖颈，将失足跌落的格温给提拎回了吞星的头颅上。
“神啊，怎么又是你这个……疯狂男孩冒出来了。”格温后脖颈都要缩成一坨了，略有受惊，不过至少她的脊柱没断。
伊恩还是赢。
“难道不该是神奇男孩吗？我救了你，你不说谢谢，封我为新版蜘蛛侠就算了，你居然还倒打一耙的骂我是疯子？”
伊恩瞪大了眼睛。
委屈极了。
格温使劲拍了拍伊恩的手，也没见这个男孩放开自己的后脖颈，她能感觉到，每一次见面对方的力量好似都在爆发性的增长。
“不是你自己给我看过你的精神病证明吗？”
无语的格温翻了个白眼。
“哦，也对。”
伊恩瞬间就不委屈了，或许根据他的相对论，委屈大抵是转移到了格温的身上，这个被伊恩当猫咪一样捏住的女孩一脸生无可恋。
“还有，你没有救下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想要直接跳下去摔死。”很难想象格温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才能说出如此看淡生死的话。
或许是注重效率？
她指了指不远处几台巨大的方形机器，里面正源源不断地“打印”出新的身体——血肉、骨骼、制服都是一应俱全的五秒成型。
“哦，好吧。”
伊恩若有所悟，他看向了格温的手，那里戴着一个特制手套，使得格温可以紧握着一枚象征着心灵力量的金黄色无限宝石。
“你从我吞叔身上偷的？”
伊恩四下张望，行星吞噬者的脑袋完好，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抠下宝石的地方，也就是他们脚下站着的吞星面庞上有两个洞穴可以探索。
是鼻孔。
嘴巴都不算。
因为行星吞噬者的嘴巴闭的很死。
“这叫取回……快放我下去，能源有限，资源有限，我这个手套撑不了多久。”格温手中的手套确实有龟裂的迹象。
“哦哦，好的。”
伊恩也不是喜欢帮倒忙的性格。
他提拎着格温就来到了吞星头颅边缘，轻轻一松，格温就直接掉了下去摔成了很多个版本的蜘蛛侠故事里都不太能看到的形状。
毕竟脸着地。
不符合死都要死的很美的视觉设计。
“这玩意儿应该摔不坏吧。”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赶忙上前用一个容器收纳了心灵宝石。
与此同时。
几秒后，另一台机器“叮”的一声打开，全新的格温走了出来，拍了拍制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甚至捏了捏已经不再难受的后脖。
“不是，你当过超级英雄吗？一些操作你就乱搞，想当然？”格温指着自己的后脖颈，“你见过哪个超级英雄救人是救这里的？！”
她很是无奈。
觉得伊恩需要指导。
然而。
“反正我爸爸抓我的时候，就是这么抓的，他是我们那里最强大的超级英雄……正因如此，我才会有样学样。”
伊恩的超级大脑总能为他想到最合理的说辞。
“……”
格温张了张嘴，突然有些无言以对。她见过富二代拼爹拼跑车，拼名校，甚至拼超能力，但她真没见过拼爹这个赛道还能拐到超级英雄的区域上来。
超级英雄爹？
超二代？
这触及了格温的知识盲区。
“我不信你爸爸会这样教你救人。”无奈之下，格温只能按照自己的专业水平，去评判伊恩的这番行为肯定不是正规的救人方式。
“你没有生物力场，你不懂。”对此，伊恩只是摇头，“还有，这不是我爸爸教我的，只是我因此受到了深刻的影响而已。”
“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童年阴影，毕竟没有童年阴影的童年并不完美，就如同老年人要是没有一点关于子女教育方面的反省，他们就很容易遭到老年痴呆的侵害——你看，双赢，我有完整童年，我的爸爸也会有完美的老年。”
“相信未来在子女教育上的反省，能够时不时的帮助他预防老年痴呆……”穿过蝙蝠侠战衣后，遭到蝙蝠侠影响过的人就是这样，会有着他人无法理解的深谋远虑，伊恩一字一句的言语说的格温眼睛是越瞪越大。
逻辑听上去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可越想越觉得奇怪。
“你在胡扯什么……”
格温没有如同麦迪逊那样被伊恩成功说服，她只是感觉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难以进行反驳，不过她内心深处还是明白伊恩这个逻辑有大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
那得回去让托尼进行分析分析。
只有托尼能清楚的告诉她，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大孝子，也只有托尼那真正的智慧，才能应付的了这个邪门无比的男孩。
不。
有时候托尼好像也会被干沉默，不过那一定只是因为托尼的大量算力在被占用的原因，如今解放了一部分算力后肯定能游刃有余！
格温心中充满了对智慧的托尼神的坚信。
“你要的尸体托尼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或许你现在就可以去找他。”格温不希望被伊恩干扰，毕竟她等会还要接引最后一颗无限宝石。
今天。
整个宇宙将迎来最为重要的时刻。
若不是托尼之前说过的那番话，格温其实更想要将伊恩抓起来，至少是暂时引到别的地方去，毕竟她是真不希望如此重要的时刻有什么变数发生。
【高于我，高于你，高于这个基地，高于……一切。】时至今日，格温和贝蒂也都没有能够想明白托尼这番话背后到底有什么含义。
“是哨兵？还是全能侠？”
伊恩也没有解剖神明的爱好，他更关心自己可以获取的力量，一听格温提起尸体，他的眼睛顿时就宛如灯泡一般亮了起来。
“两个都有。”
格温从旁边一个箱子里推了个自行车出来。很难想象，能有分尸行星吞噬者的科技手段，出行居然还要全靠这种略显原始的交通工具。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当然。
伊恩现在完全不好奇这个问题。
“好好好！不愧是我的恩师托尼·万机神！”伊恩顿时激动了起来，他的称呼，让格温眼神懵圈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过了什么。
欲言又止。
终究格温还是没有开口询问。
“你等我一下。”
尽管全能侠和哨兵已经占据了伊恩的大脑，不过他也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赶来这里做什么，在格温的注视下他飞快的钻进了行星吞噬者的鼻孔当中。
一段时间后。
“你干什么去了？”
茫然的格温看到伊恩满脸高兴的走了出来。
“高端的探险，往往是进入最原始的洞穴，别问，问就是少儿……少女不宜。”伊恩用纸巾擦拭着自己双手。
他刚才去瞻仰了行星吞噬者的超级大脑。
评价是不如自己的。
【您接触到了未知的超凡物质，新的职业模板已经解锁，您可通过达成职业获取必备条件，以获得一份已修正的超凡职业——熵灭领主。】
当然。
这才是伊恩真正的目的。
收获甚至可以说超过了伊恩的预期。他提及吞星的【哨兵崛起】漫画甚至都还未公开，但职业模板却仍旧是获得了顺畅无比的解锁。
有些奇怪？
伊恩看向了自己的职业面板。
【作家LV2〔3/20〕】
或许也并不是非常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