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乐郡主何在?我们乃是京兆府,有人状告你买凶杀人!”
“此事影响太大,劳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庵堂中的众人大惊,大人小孩,都立刻将宋同初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坏人,不许带走我们的郡主姐姐!”
有瘦小的孩子,挡在了宋同初和衙之间。
双拳紧握,昂着脑袋怒斥衙役。
“你们不必惊慌,姐姐跟这些大人走一趟,他们会还给我清白的。”
几番安抚之后,庵堂中的孩子们,才让开了一条路。
而宋同初出门,庵堂中的众人,竟自发地坠在了队伍后面。
等宋同初跟着衙役,走在街上。
正是最热闹的时辰,街道两边站满了人。
“这是什么情况?衙役的怎么从庵堂带出了这么多人?”
“你看最前面的,不是和乐郡主吗?今日刚刚从皇陵出来,怎么现在又要去衙门?”
“不知道,只听说今日一早,兵部尚书的夫人去京兆府状告和乐郡主!”
一路之上,口耳相传,没多久似乎整个京城的百姓。
都听说了,曾夫人痛失爱女,而杀人凶手就是和乐郡主,镇国公的嫡女!
而人群中总有些头脑清醒的,发出了质疑:
“这和乐郡主,好端端怎么会杀害兵部尚书的女儿呢?”
“女子杀人嘛,要么为情,要么为仇!这两人往日没听说有什么绯闻,该不是有旧仇吧?”
“一个是兵部尚书的女儿,一个是镇国公的女儿,莫不是镇国公的死跟兵部尚书有关?”
“早就听说,镇国公满满男丁,几乎都死在了南境很可疑!现在看来这里面难道真的有隐情?”
从庵堂到京兆府,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可这背后谋划之人,定不会想到。
这边宋同初还没被带到府衙,京中百姓中。
关于这桩案子背后的猜想,已经一边倒的上升到了朝堂阴谋论!
比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贵女之死,大家更期待看到,背后能引出的大秘密。
等宋同初,踏进府衙,门口出了庵堂跟出来的几百号人外。
围观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已经将京兆府围得水泄不通。
而这一切,里面的众人暂且不知。
宋怀姝此刻,就位于一门之隔的内堂中。
身侧坐着楚风吟外,还有宋明澈。
惊堂木响起,几人透过门帘。
便见到宋同初身姿笔直,满面从容的,站在了大堂中央。
“她怎么不惊慌?她凭什么不跪?”
这地方,宋怀姝也来过!
今次若不是为了报宋同初马球场上的仇,她是绝不会踏足此地的!
即便是过去一年了,想到在这里遭的罪,宋怀姝便心有余悸。
“她毕竟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这京兆府尹也才是正四品的官,她无需下跪。”
楚风吟的声音轻缓,可落在宋怀姝心中更酸了几分。
便是因为,宋同初托生在了大伯娘的肚子里;
便是早了她两年出生,这满门忠烈,战死沙场的全部功劳就加诸她一人身上了?
凭什么呢?
想到等下,她就可以站出来,亲自将宋同初送入牢笼。
宋怀姝心中的那点别扭,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隐隐期待。
“我看她一会儿,还怎么笑得出来!”
这些宋同初不清楚,她只凝视着面前曾夫人的脸。
听她声泪俱下的谴责自己:
“便是这和乐郡主,买凶杀害了我女儿!”
多日不见,曾夫人明显是憔悴了不少。
宋同初知道,他们紧咬着自己不放,便是忠毅伯府在背后授意。
或者说兵部尚书曾大人,本就跟忠毅伯是一丘之貉。
在父兄之死上也有他的一份算计。
当即面色一寒,冷声道:
“曾夫人,原本念你丧女心中悲痛,之前对我的无端揣测并未与你计较。”
“可今日这般对簿公堂,你可知道,污蔑郡主该当何罪?”
曾夫人作为尚书夫人,也有诰命在身。
两人虽都是站在公堂上,可宋同初一身气势。
却是连她都为之一振!
要知道,身份地位年龄摆在这。
曾夫人往日见过的少女,哪个是不是温吞或者怯弱的?
可她满心仇恨,无处安放,满心满眼只想着拉宋同初为自己女儿报仇。
“郡主算什么?你杀人就该偿命!我要你认罪伏诛,让世人看看你的真面目。”
曾夫人歇斯底里、声泪俱下。
后面观庭的百姓,多是有儿女的,当即便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同情。
看向宋同初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
“这曾夫人实在可怜,女儿死了,做母亲的既然抓着和乐郡主不放,看来这事应该假不了。”
“是啊,若非事实,她一介诰命夫人又刚刚丧女,此刻哪里有心思诬陷他人呢?”
“听说,曾大小姐的尸体还没下葬,尚书府用许多的冰存着,就是等着给大小姐报了仇再叫她入土为安呢。”
百姓们七嘴八舌,声量渐高,京兆府尹惊堂木再次拍响:
“肃静!”
“曾夫人,你既然状告和乐郡主,可有证据?”
此案涉及尚书府和郡主,事关重大,结果必定是会上报陛下的。
因此京兆府尹很是重视。
“人证、物证皆有,就等着大人叫和乐郡主认罪了!”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宋同初的眼神更考究了些。
“呈上来。”
当即,兵部侍郎的女儿陈大小姐走了上来,恭恭敬敬跪在了中央。
又有两个尚书府的家丁,拿着托盘盖着黑布,呈了上去。
“臣女兵部侍郎的女儿,陈婉容!在曾大小姐身死当天,亲眼所见,和乐郡主拿着刀威胁她,说要杀她。”
京兆府尹闻言眉头一皱,身边的副手走上前,掀开了托盘。
里面却是一片,树皮。
“这树皮上的刀痕很深,正是郡主亲自所为,不出意外,那把刀就绑在郡主小腿上!”
话音未落,堂上的众人一阵哗然。
当果真见到,和乐郡主,交出了匕首后。
瞬间风评一边倒的,朝着不利于宋同初一面发展。
“堂堂郡主,竟如此狠厉?且还随身带着凶器?”
“既然有人亲眼所见,那这人必定就是她杀的了!那办什么庵堂,难道是为了遮掩她伪善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