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猎手 第3章 身份

窗台上的信封散发着淡淡的油墨香气，那只展翅海鸥被印刷得极为精致。李明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老旧的保险柜，型号至少有二十年以上。保险柜的转盘上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在闪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有些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李明立即组织人员对办公楼周围进行搜查，但夜色太深，对方显然早有准备，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倒是监控录像拍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清洁工的制服，但走路的姿势非常笔直，一看就受过专业训练。

\"去查一下今晚负责这层楼清洁的人员。\"李明吩咐道。

很快，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传来：今晚根本没有安排清洁工打扫这一层。那个\"清洁工\"是个冒牌货。

李明将注意力重新转回照片。那个保险柜看起来很眼熟，他仔细回忆，突然想起在王建国的书房里见过类似的款式。但根据王太太的说法，王建国早就把保险箱里的东西取出来交给律师保管了。

除非......那个律师也有问题。

凌晨三点，法医实验室。张琳正在分析照片上的血迹。\"这不是普通的血迹，\"她说，\"里面混合了某种化学物质，可能是某种特殊的油墨或者颜料。\"

\"能追查来源吗？\"

\"这种配方很独特，\"张琳调出检验报告，\"是一种用于高端印刷的防伪油墨，整个城市只有几家印刷厂有资质使用。\"

李明立即调出这些印刷厂的资料。其中一家引起了他的注意：位于城郊的汇丰印务，主要业务是为金融机构提供票据印刷。而在去年的报表中，这家印刷厂曾经承接过王建国公司的一个大额订单。

天还没亮，李明就带队赶到汇丰印务。厂区显得格外冷清，只有门卫室亮着灯。

\"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吗？\"李明询问值班的门卫。

\"昨天晚上确实有点不太平常，\"门卫回忆道，\"有两辆面包车，说是来取货的，但时间很反常，而且......\"

\"而且什么？\"

\"他们的出入证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但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主管让我放行的，我也不好多问......\"

李明让技术人员调取监控录像。然而，就在他们查看录像时，一声巨响突然从印刷车间传来。紧接着，浓烟开始从车间的窗户往外冒。

\"小王，马上叫消防！\"李明一边组织人员疏散，一边冲向火场。浓烟中，他隐约看到几个黑影快速移动，似乎在搬运什么东西。

\"站住！\"李明拔出配枪，但对方显然早有准备。一枚烟雾弹在他脚边爆开，呛人的白烟瞬间遮蔽了视线。等烟雾散去，那些人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火势被控制后，印刷车间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但在废墟中，李明发现了一个保险箱，型号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保险箱已经被人强行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只在底部留下一道暗红色的痕迹。

\"跟照片上的是同一种油墨，\"张琳很快确认道，\"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在印刷厂的办公室里，李明找到了一份员工名单。其中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陈志刚，去年刚入职的技术主管，但他的履历似乎经过精心伪造，有多处前后矛盾的地方。

更值得注意的是，陈志刚的照片和那天在游艇会所见到的法律顾问彭昊，有着六分相似。难道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

李明让人继续搜查印刷厂，自己则回到局里调查陈志刚的背景。然而，这个人仿佛凭空出现一般，社保记录、银行流水，所有的信息都始于去年，之前的履历一片空白。

正当他陷入思索时，技术科送来了一份报告：在印刷厂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加密文件，文件名是一串看似随机的数字，但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串数字和王建国笔记本上的某个编码格式完全一致。

\"破解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是普通的加密方式，可能要几个小时。但这个有点特别......\"技术人员解释说，\"它使用了一种量子加密算法，这种技术一般只有......\"

他的话还没说完，电脑屏幕突然闪烁起来，然后彻底黑屏。等重新启动后，那个加密文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入侵了我们的系统！\"技术人员惊呼道。

李明立即查看系统日志，发现入侵者使用了一个非常高明的手法：他们没有直接删除文件，而是通过一个特殊的程序，让文件看起来像是自然损坏的。

这种手法他以前见过，是某个神秘黑客组织的标志性手段。据说这个组织专门为一些地下势力服务，收费高昂，但技术水平一流。

就在这时，法医室传来消息：在保险箱的密码盘上发现了几枚完整的指纹，经过比对，确认是彭昊的。

\"让人盯住彭昊，\"李明立即下令，\"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报告。\"

然而，当警员赶到彭昊的住所时，房间已经空无一人。邻居说彭昊一家昨晚突然搬走了，走得很匆忙，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房间里一片狼藉，抽屉和柜子都被匆忙翻动过。在书桌下的垃圾桶里，李明发现了一张烧剩的纸片，上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个航班号和时间。

\"查一下这个航班，\"李明示意小王，\"通知机场......\"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一条彩信，发件人显示的是王建国的号码 - 可王建国已经死了好几天了。

彩信里是一段视频。画面显示的是一个昏暗的房间，一个人被绑在椅子上，正是彭昊。他的脸上布满伤痕，嘴唇在颤抖。

\"我认罪......\"彭昊的声音嘶哑，\"十年前的档案事件是我策划的，但我只是一个执行者。真正的主谋是......\"

视频突然中断。紧接着又收到一条短信：\"想知道真相吗？午夜，老码头见。\"

李明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他别无选择。如果彭昊真的掌握着十年前的秘密，那这可能是打开整个案件的关键。

他开始部署行动预案，但就在这时，技术科又有了新发现：那个入侵系统的黑客留下了一段代码，代码中隐藏着一个坐标。这个坐标指向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

\"分两组行动，\"李明迅速做出决定，\"一组去老码头，一组去工厂。对方既然故意暴露这两个地点，肯定都另有用意。\"

夜幕降临，李明带队前往老码头。潮湿的海风裹挟着腥咸的气息，远处传来货轮的汽笛声。码头上堆积着密密麻麻的集装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突然，一个集装箱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李明举起配枪，慢慢靠近。集装箱里黑漆漆的，借着月光，他看到一个人影倒在地上。

他凑近一看，脸色立刻变了：躺在地上的不是彭昊，而是一具早已冰冷的尸体。死者穿着印刷厂的工作服，胸口有一个弹孔，旁边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段视频。视频里，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正对着镜头说话：\"李警官，你来晚了。比起过去的真相，你更应该关心的是，明天将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