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其他 > 名柯之那一瓶新酒 > 第126章 过去的她

名柯之那一瓶新酒 第126章 过去的她

作者:早间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4-29 04:38:30 来源:小说旗

诸星茜里的人生,应该是一帆风顺的,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

她应该是在爱里长大的,是在父母所期待中成长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像是偏离了轨道,然后愈发不可收拾。

无休无止的争吵,嫌弃,谩骂像是龙卷风一样席卷那一片嫩绿的平原,留下的只剩下一片荒芜,留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一片萧肃。

“唉,隔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要是没有那个拖油瓶说不定现在肯定很优秀。”

“就是啊,我听说她那个女儿每天都在学校惹事生非的,小小年纪就一脸狐媚模样,以后怎么办?”

“整天和她那个不成调的父亲一样。”

”要不然怎么说是父女呢……”

那几天,她听到的最多的话便是这些,小小的她站在母亲的身后,像是人生必须经历的浴火仪式一样,从他们口中吐露出的火焰蚕食着她最后的一丝希冀,将原本的她燃烧的片甲不剩。

母亲一动不动的站在距离她不足一米的地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拖油瓶?我对于妈妈来说是拖油瓶吗?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妈妈没有办法好好的工作,没有办法重新去接受新的生活,去寻找新的爱人。

她还年轻,不过二十几岁的,尚且青春的年纪,为什么要被生活折磨呢。

把她丢掉不就好了吗?这样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吧。

每次照镜子,看到这张长相和父亲如出一辙的脸蛋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的想要毁掉,更何况受到那样伤害的妈妈呢,她肯定也在痛苦吧。

可,如果真的毁掉了,妈妈会更加为难吧,毕竟要是自己受一点小伤,妈妈都会难受好久,还是算了吧,放下手中的镜子碎片,血珠滴落在玫瑰样式的地毯上,绽放出一朵朵不怎么显眼的花骨朵。

只要行为上不像父亲不就好了吗?

她开始丢掉手中的画笔,翻开那些难懂的晦涩书本,强迫自己记住那些,高压逼迫下她越发不像是自己。

只要和妈妈一样就好了,每天每天学习,模仿妈妈,说不定以后就会像妈妈了。

但模仿失败了。

她身体里流着父亲那样肮脏的,多情的血液,是无法让自己成为妈妈的。

那就毁掉父亲好了,他消失了,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人让妈妈难过了,而自己也会成为新的自己,就不会像父亲了。

毕竟,没有人会说,你像一个死人吧。

父亲死得很安详,安详到不可思议,他手里还牵着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女人的手,真让人恶心。

一把火烧了,眼不见为净。

上帝像是在眷顾那一对肮脏的偷腥者,亦或者和自己作对,偏偏这个时候下起了一场大雨。

玫瑰园里的花被暴雨打湿,脆弱的花,经受不住这样大的洗礼,一片片坠落,飘在两个人身上,像是鲜血。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觉得兴奋,一片鲜红的景色,被雨水冲刷不掉的鲜血。

她将玫瑰园里的花全部摘了来,铺在两个人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色让她抑制不住的激动,不断的吞咽,像是行走在沙漠的饥渴之人看到一片绿洲,高兴到都忘记了被荆棘刺破而渗出血的皮肤。

好在这一切都不是海市蜃楼。

雨停了,血腥味越来越浓郁,想要更浓厚一些,火柴划过,一根根的火焰丢过去,像是萤火一样的火星子很快熄灭。但最后,慢慢的,一阵风吹过,火星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火舌贪婪的舔舐着大片的鲜红,越烧越旺,腐烂的焦臭味袭来,将玫瑰园的浓郁玫瑰香气掩盖住,再之后,就是熊熊的大火。

那天妈妈不在家,所以等到有人注意到玫瑰园起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警察和消防抵达现场时,只剩下只有两具焦尸,雨后的泥地里,除了残缺是花瓣什么也不曾留下。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小,即便是曾经出入过玫瑰园,也不会有人猜疑,没有人去怀疑那一场大火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人为的,只当是风吹来,替那个可怜的失去一切的漂亮女人鸣不平而已。

殉情——这是经过三天的商讨,得出的结论。

父亲死了,母亲的状态更糟糕,她开始逼自己接受一切,将自己的那一头漂亮的头发剪掉,她也想剪头发,拿起剪刀模仿母亲的那一刻。

母亲一下子慌了神,顾不得锐利的剪刀割破手掌心,一把把剪刀甩得老远,抱着自己哭泣,“不可以,不可以,Aliki,不可以把头发剪掉。”

那个时候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痛苦而又沉沦,她像是完全放弃了挣扎一样。

“只有这个不行,剪掉了就不像了。”母亲抱着她时的喃喃自语让她意识到一件事,仅仅死亡并不会代表真正的消失。

过了一会,母亲恢复以往的模样,警告茜里,她的头发必须永远的保持长发的模样,就和父亲一样,要和他有一样的长发。

她才不要像父亲,这句话她没说出来,她怕母亲会伤心。

“对不起,妈妈,我以后不会了,不要哭了。”替妈妈擦去泪水,扑上去抱住她,像一个乖孩子一样依偎在母亲怀里。那个时候,她不明白为了那种男人有什么好哭的,她甚至想过给妈妈找一个男人,好忘记那个负心而又绝情的人。

但,失败了。

父亲虽然负心又绝情,但十分美丽,没有人有像父亲那一样的容颜,甚至于连一半都达不到,歪瓜裂枣的丑陋男人站在妈妈身边只会降低她的档次和审美。

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但总不至于连替代品都不曾出现吧。

“妈妈,你有喜欢的人吗?”经过七八天的寻找,完全并没有合适的。这段时间她看了不少关于所谓爱的书籍,明白了一些关于爱的定义。

虽然自己没有遇到配得上妈妈的,但只要她喜欢,自己也一样会支持的。

只是意料之外的回答,母亲一脸警觉的看着她,隐隐的还能感觉到她有些生气,抓着她的肩膀质问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啊?”为什么母亲会这么说?她不明白,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没有,没有喜欢的人。”

听到自己的回答,以及后来母亲反复试探了几句,报了几个陌生的名字之后,她毫无波澜的状态才让母亲松了口气,“那就好。”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母亲温柔的抱了抱她,其实算不上多温暖的怀抱,但这是她这几天第一次抱自己,所以应该是温暖的。

只是自己不知道的是,等到门关上的那一刻,母亲发了疯一样,将自己书包里的信封悉数丢进垃圾桶内,像自己当初一样,划过火柴盒,任由那团火焰燃烧,发出刺鼻的味道。

那几个月,她一直都是那么度过的,在母亲的无数次质问和小心翼翼的跟踪中度过的。

直到,某一天,她有了人生中第一个好友,说是挚友也不为过。

她叫海希莉,是邻居的一个小女孩,她因为生病的缘故,被家人锁在高楼上,像是童话里高塔的公主。

两个人一直靠着来回的纸飞机书信交流。海希莉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笔友,她会无时无刻的回复她的信,替她解答,这也让她越来越依赖她。

她曾经写过信告诉海希莉,让她去看看外面,去反抗。其实那座高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即便是跳下来也没关系,下面有柔软的草坪,有漂亮的花,有高大的树会接住她。

而且,她曾亲眼看见过,猫咪从高楼一跃而下,依旧完好无损的样子。

但海希莉拒绝了,她说不行,她做不到,她无法像猫咪一样,一跃而下,她的病让她无法像是正常人一样行走,靠着轮椅,靠着拐杖,勉强支撑过活。如今的她就连去够窗台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冒着窗边的那一抹虚无的光亮活着。

再之后,某一天,海希莉突然给自己给了一份长信,厚厚的信,好多好多的话,字里行间的话语让她觉得海希莉在害怕,在恐惧,她害怕家人会放弃她,她害怕周围人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对自己的家人变得吝啬,怕他们带上有色眼镜看着自己。

但她实在是太渴望自由了,她想要摆脱。童话故事里,高塔里的公主勇敢的相信自己,坚持自己,破除了恶毒女巫的魔咒,乘坐着象征着勇气的巨龙飞向更广阔的天空。

再之后,等待她的是海希莉的失联。

海希莉死了,她不再写信给自己,周围人因为知道海希莉的存在,而开始远离那里,就连母亲也是一样。

但母亲和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不一样,她只是害怕而已,她只是一个人承受不住而已,她只是不想再失去而已,并不是跟风。

那就离开了吧。

只要那一封封代表她的书信还在,海希莉就永远与自己同行。

他们搬去了德国,那个完全不同于美国的国家,和英国也不同,完全陌生的城市,让她无法适应良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情况。

因为语言,容貌,肤色,骨相,文化,而多次与同学发生冲突,每天都是伤痕累累的回去。

大概是太过于疲惫的缘故,她起了抵触的心思,每天想要离开,离开学校,离开那些老师,离开那些同学,一个人孤零零的也无所谓。

趁着假期,她想要跑去日本和外公相处一段时间,至少在外公那里,她会是自由的。

只是母亲不喜欢她去外公那里,偷偷跑去日本被发现了几次,再之后就被强制送去了寄宿制学校。

初来乍到时,周围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她说不出有多奇怪,她曾经尝试着去和老师诉说,即便无法离开,至少请给她一间单独的房间,她不想每天夜晚心惊胆跳的躲避那些人的热情。

但毫无疑问,这样做的下场是棍棒打在身上,冷水泼在身上,是无止境的惩罚,直到她不再标新立异,和其他人一样普普通通的,这样的惩罚才停止。

他们需要低着头走,需要穿着统一,需要灰扑扑的,毫无色彩的,这样才是安全的。

逼不得已,她太想要逃离,她受不了整日整日的那些肮脏露骨的话语,受不了他们的手触碰她肌肤的每一瞬间,恶心的,压抑的感觉让她快要疯了。

不过一年,她靠着第一的成绩以及乖巧的模样,顺从的模样成功让母亲对她满意。

她离开了那片灰色,本以为出来之后就会好,但也只是继续待在原地而已。

想要其他的一些色彩,想要激发她久违的情感,她不想这么一辈子枯枝烂叶的活着。

“你好,我是Frey?Lorne,算是你的半个哥哥吧。”初见时,盯着他那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像是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重新燃起的希冀。

那一片荒芜,因为那一双墨绿色重新染上了色彩。

但不够,不够,她还要其他的色彩,想要更多。

“既然是那个疯子画家的女儿,应该能力不错吧,要试着画一画吗?”这是Frey?Lorne第一次邀请自己进入他的画室,各种颜料,各种色彩,像是把整个世界的颜色都吸过来一样,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怎么,没有灵感吗?”Frey?Lorne悠悠闲闲的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曲着腿,撑着下巴,眼里满是戏谑的笑,“不会是要我当你的模特吧?”

那个时候的Frey?Lorne意气风发,作为法国最大奢侈品集团Lorne的继承人,自然是带着些骄傲的。

可那如同施舍一般的眼神让她觉得反感,冷着脸将那一幅画架上未完成的画作当着他的面撕毁掉。

“让我画你?你还不配。”她不觉得这种自我意识良好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她画的,空有皮囊却毫无美感可言。

“你——”他被她的话激怒了,太过激动以至于起身时没有注意到身后木台上燃烧着的半根蜡烛,火苗落在地上的画布上,瞬间,燃起一片。

久违的鲜红,橙黄,炙热,让她那一颗快要凉透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你看着做什么?快点拿水过来。”果然是大少爷,命令起人来也毫不犹豫。

“那是酒!”Frey难得失了仪态,抓着她的手阻止她将那一瓶酒砸下去。

“……”茜里看他喋喋不休的样子只觉得烦躁,没完没了个不停,给了又不要,甩开他的手,转而将桌边的花瓶砸向那一团火,不算大的火势很快被扑灭。

两个人也被弄得有些狼狈。

就比如说,现在。

因为试图躲开她砸过来的水瓶,而意外绊倒了一下,手扯着茜里的衣摆,两个人双双跌落在地,红酒的液体顺着地面滚动几圈,落的到处都是。

一上一下的姿势,互相冷着脸看着对方,毫无任何暧昧的气氛。

茜里一把推开他,一脸郁闷的看着身上的红酒渍,已经洗不掉了。

Frey和她的郁闷,烦躁不一样。更多的是有些不太自然,耳根子红透了,一路红到脖颈,手抓着自己的那一头长发,坐在地上,不敢去看她,“我一会联系管家,让他来送裙子过来。”

“不用。”她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身体的触感十分难受,即便现在是夏季。

察觉到她有些生气,下意识想要去哄,“等等,我这里还有一件裙子,不过是我自己设计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将就一下吧。”

他快速起身,从一个巨大帘子后面拿来一条白色的裙子,并不是特别繁琐隆重的款式,出人意料的是简约大方的那一类,但只是那些小细节就能看出设计师的用心。

“虽然比不上你身上的这件昂贵,但也是我自己设计出来的,未来着名设计师的第一个作品,你就满怀感激的收下吧。”明明紧张到手都在抖,却还是那一副傲慢的语气。

“……”

总好过没有,茜里接过裙子,举起来看了看,裙子是用丝绸布料制作的,触感比起自己以前摸过的丝绸要好上几倍,裙尾的设计像是鱼尾巴一样,细看裙上还有些银光闪闪的,像是鳞片一样。

“失败品吗?”茜里皱着眉盯着腰腹处的裸露,有些不理解这样的设计,母亲从来不允许她穿暴露的衣服,再热也不行。

用母亲的话来说就是有失仪态,显得很不端庄。

“才不是!”Frey脸已经红透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气的,“那个是特意设计的,本来是打算给更加有韵味的女性穿着,没想到便宜你这个小屁孩了。”

“……”

“你也才十七。”不服气的气鼓鼓的怼了他一句,便去换衣服了。

裙子很贴合她的身材,十六岁的茜里正是发育的时候,不过分纤瘦,但也不胖,正好,高挑的个子,精致的容貌反倒是让这条裙子失去了原本的光辉。

“很漂亮。”倒是没想到她穿上去会这么好看,和自己的预想一模一样,就好像量身定制一样。他走上前,弯下腰替她理了理裙摆,将两边的丝带系起来,“这样会更好看一些。”

“是吗?”茜里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丝带,“裙子替我洗干净,之后送过来。”说完,就打算开门离开。

“等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拉住她的手腕,“你……就这么走出去吗?”

茜里反问道,“我很见不得人吗?”

“不是,只是这条裙子不适合日常穿。”笨拙的用着蹩脚的理由磕磕绊绊的说着,她这样子,被别人看到的话,虽然肯定会被夸赞,但不爽。

茜里看他那一副纯情的模样,笑了笑,起了逗他的心思,故意走上去,轻笑几声,“你喜欢我?”

“谁说的?”

茜里没搭理他,而是伸出手触碰他的心脏处,一字一句说道,“你的心脏,跳的很快。”

“心不跳的话,不就死了吗?”虽然这么说,但未免跳得太快了一些吧,搞得真的和她说的那样,像一个毛小子一样,岂不是很丢人?!

茜里只是一手感受着他的心跳,一手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安安静静的闭眼去听,两个人心跳此起彼伏,像是形成了一个闭环。

某一个瞬间,心跳声开始齐平,同频共振的那一刻,他们的视线正好触碰在一起。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